驥野1956年生于西安,福建閩侯人。黨的機關工作者。
詩是愛情、友情、親情郁結的牛黃,詩是才情與激情的私生子。頓悟是掉在智者腦袋上的蘋果,而徹悟則是哲人信手拈來的花朵。哲學是昂首探索著無際天空的山峰,詩則是奔騰不息的河流,俯身浸潤著蒼茫的大地。文懷沙先生《獻給林北麗的悼詞》,用詩的語言闡釋著人生的哲理,用哲學的思想演繹著愛情、友情和親情。將情與理,這文化地球的兩極,完美的統一在五十五行詩中。
“生,來自‘偶然’
死,卻是‘必然’
‘偶然’是‘有限’
‘必然’是‘無限’
一滴水如想不干涸
最好的辦法就是滴入海洋
‘時間’無頭又無尾
‘空間’無邊又無際
從‘個人’到‘人類’
乃至我們居住的地球……
所占據的時空都十分有限
因而我們所知也都十分有限
我們不知道的領域卻是無限
對于‘無限’我們理應‘敬畏’
勞我以生,息我以死
生不足喜,死不足悲
不必躲避躲不開的事物
用歡快的情懷,迎接‘新生’和‘消逝’
對于生命來說,死亡是一個陳舊游戲
對于個體而言,卻是十分新鮮的事
科學最高峰通向哲學
哲學最高峰通向宗教
因而,人類最高的學問
是謙虛和無愧,善良和虔誠 ”
恕我大段引用文詩,因為我手中笨拙的剪刀無法面對天成的云錦。這充滿激情的詩行,竟闡釋著哲學的基本命題——人從哪里來,到哪里去。“To be, or not to be”, “生或者死”,這哈姆雷特式的提問,多少哲學家窮其一生探究的基本命題,在文詩中闡釋得淋漓盡致,給人以通達、豁然開朗、云開霧散的感覺。
“結束這荒誕的‘有限’
開始走向神奇的‘無限’
只要想通這淺顯的道理
我們就頓時走入了‘極樂世界’
乖乖的,九十一歲的‘林妹妹’(柳亞子這樣稱呼你)
聽我的話,不要哭
但不妨流一點幸福的留戀生命之淚
那是照耀心胸的陽光”
面對著垂死的友人,流逝的歲月,詩人吟唱著送行的挽歌,坦露出的是綿綿的情,淡淡的悲,是對遠行者輕輕的撫慰,更像是壯行的酒。文懷沙先生對我說過,
“痛苦是生命的證明
死亡是痛苦的解脫
所以,痛苦和死亡都是快樂的理由,
我們應當坦然地接受。”
只有站在哲學的高峰上,才能洞見這些淺顯而又深邃的道理。先生用詩的語言,回答了浩如煙海的哲學著作都不能完全解答的問題,讀后猶如面壁十年,一朝頓悟。文懷沙先生獻給林北麗的悼詞,短短的五十五行詩,就像一幅山水畫,既涌動著詩的激流,又屹立著哲學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