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空要下雨,我們笑得很勉強,無言以對的路上,沒有太多惆悵……”
CD不停地旋轉著,那英的歌聲隨即從音響中流瀉出來。每一次聽這首歌的心情都不同。
第一次是爽說他喜歡聽這首歌,我就買了這盤CD,當是覺得《一笑而過》和《我不是天使》的歌詞寫得很傷感,旋律也挺好聽的,所以就挺喜歡這兩首歌。
那時候我和爽是出了名的歡喜冤家。那時他把我整得哭笑不得后,總會有得意的笑容掛在他那調皮的臉上。當時不明白,在他得意的時候,總會一臉嚴肅問我為什么不哭呢?我總是氣得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我哭,我偏不哭!他聽了這句話就轉身走了。當時我不明白,他為什么總要問這句話,有什么含義嗎。
他也會問我喜不喜歡薰衣草,我當然回答喜歡。我喜歡它獨特的紫色和令人如癡如醉的香味,更重要的是它具有象征性的話語——等待愛情。
有時候我會問爽為什么喜歡那英的那首《我不是天使》,他總是不回答,而是唱起那首歌,而他眼神中透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憂郁,然后變得像個刺猬,用渾身的刺把自己封閉起來,不準別人接近他,而我也不再問他為什么。每次的談話總到這里就中斷了。
那天,我終于鼓起勇氣,決定向他表白。但他拒絕了我,原因是——“因為你不是天使”。
我不明白,他就那么喜歡天使?在我眼里,天使就是有著一雙超大號翅膀的人。
后來,我從他的朋友聽到,原來在一年前,他有個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叫俞。是個很溫柔的小女生,人長得漂亮,而且家里特別有權。那時侯他們倆交往可是全校都知道(但是我不知道,因為我是剛轉學來的)。后來俞死了,原因是在普羅旺斯旅游的時候,為了采薰衣草跌下了山谷,摔死了。至于為什么一個人去那里,是因為在爽生目的前一個月,俞知道他喜歡薰衣草,就決定去普羅旺斯采一株真正的薰衣草,做成許愿瓶送給爽做為他永遠的記憶。那段時間,爽心情進入前所未有的低潮,一天到晚精神恍惚,問他什么,他都不知道。他們說是因為我,他才回到原來那樣的,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卻不比像前那般燦爛,那般自然。
真是一個感人的故事啊。從那以后,我便再也沒和爽說過一句話,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想起他那雙忽然憂郁起來的眼睛。
有一次,我跟著凡去看電影《我的野蠻女友》,我看著看著就哭了。凡拿出紙巾,幫我把眼淚擦干:“有什么好哭的,這是喜劇,又不是悲劇。那么久不見,你還是那么愛哭。哎……”原來,還是他最了解我,最關心我。
凡是我原來的同學,因為畢業(yè),大家都去了不同的學校,所以很久都沒聯(lián)絡了。這次,讓我想起了原來和他的點點滴滴。記憶最深的是,那年我的生日,因為我平時說過我很喜歡看《夏娃的誘惑》,他就送給我一條腳鏈,上面用蘭色的鏈子串著我的幸運石和他的幸運石,還說我是他的天使。那天我哭了。
他什么事都會擋在我前面,我就是他身后的一顆薰衣草。
第三次聽《我不是天使》是在回憶起這些往事時,有些惆悵,無奈。
也許,我會逃避你們——一個是我愛的人,一個是愛我的人。我會躲在一個你們都找不到的地方,療傷。在忘掉憂傷,調整心情后,我會重新面對你們。到時候我想爽會從回憶里逃脫出來,找到另外一個天使:而凡會找到他身后的另外一顆薰衣草。
“沒有愛,又會怎樣,誰都要孤獨收場,我最后一次站在你的身旁,藏起天使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