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關海外記

策劃 魏 宇 繪圖 老 申

世界風迎面而來，我背上行囊出境、入境，我欲乘風而行

都說過海關太緊張不好，不緊張也不好；英語太好不成、英語不好也不成走上一遭，才知道這里的故事還真不少

穿制服的心理專家 田小童

由于在國內旅游消費太貴的原因，我這幾年沒少往越南跑。對于常年生活在北京的我來講，那里的熱帶風光+社會主義特色+法國殖民痕跡十美國戰爭痕跡+相對低廉的消費，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我在這幾年里去過四次越南，憑祥友誼關的風貌基本沒有任何改變，越南的海關人員換了幾茬也說不清楚，反正我每次去都不認識那些臉。但我卻在一次次和他們打交道甚至是斗智斗勇的過程中，快速成長了起來。

2004年，我和兩個北京朋友攜帶市面上還沒有流行的折疊自行車前往越南，還是在越南同登(和中國憑祥相鄰的一側)海關小廳，過關的時候，某窗口內一個海關官員不經意地問我們折疊以后很別致的小自行車多少錢一輛，我友好而自豪地告訴他“600人民幣”，于是他扣著我們的護照不蓋章，也不還給我們，笑著讓我們給每輛車交700人民幣的稅，竟然比車本身還貴!理由是我們攜帶了交通工具，相對減少了越南國內在我們身上將發生的交通費用，影響了他們GDP的增長。

這是首次傳聞中的東南亞海關官員索賄發生在我們身上，老實說把我們嚇得夠戧。于是我們好好和他們商量。我們先把隨身帶的幾包中國好煙遞進窗口，對方笑著沒有任何反應。于是我趕緊又把剛從販子手中兌換的越南盾抽取了一張看起來面值很大的遞了進去，對方還是扣著護照沒有任何反應。我只好和朋友湊了一張十美元和一張二十美元的鈔票遞了進去，仍然沒反應!我于是把手伸進窗口，將我護照翻到了以前越南出入境蓋章的兩頁上，用英語跟他說我不是第一次來，而且很喜歡越南，希望對方理解。越南的海關官員這時候在窗口內聚集了三個人，嘀嘀咕咕的，就是不蓋章，也不給我護照。我忍耐到了極點，實在忍不住了，用中文沖他們大喊：“你，把護照給我，老子不去了!”我以為將要發生一場語言沖突。沒想到，三個海關官員為首的反而沖我笑了，他把那張二十美元的鈔票遞出窗口，問能不能換成兩張十美元的。我真是又好笑又生氣，趕快給他們換了。于是，他們三人其中一人在我們三本護照上蓋了章，我們通過海關，進入越南。

事情過去，我回憶并分析，原來我沖越南海關的人發脾氣并不是我出門在外不冷靜，而是恰恰無心地告訴給對方我的心理極限點。他們就是在把你逼急以前，能敲多少敲多少。這屬于心理方面的學問，而不是經濟方面的經驗。另外一點我需要檢討的是：不應該和對方官員說英語。畢竟因為年輕，經驗少。現在再換成我，雖然能夠和當地人或西方旅游者用英語連續聊天兩個小時，但我過海關的時候，故意裝聽不太懂。這關鍵時刻在外語水平上想出風頭的話，代價將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