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 晴
“隱士情節”恰如一張網,纏絡著歷代文人墨客,使之在功名利祿與安貧樂道間永遠有一個可以徘徊游移的理由。
“歸隱山林”是一種拭去世事塵埃、人間浮躁的意象,是一種玄乎其玄的幸福。以梅竹為友、以琴棋為伴,任憑風浪起,獨坐釣魚船——一種清雅,一份超然,一種恬淡。于是“歸隱”演化成文人心中一面迎著污濁世風昂然挺立的旗幟,隱士的飄逸之風更像是一種可望不可及的精神縮影。
陶淵明的“悠然見南山”,林和靖的梅妻鶴子,讓人反而看淡那份看似超脫的無奈。遁世情懷下的眷眷之心,又有幾人知?有感于世風污濁便高喊“世人皆醉我獨醒”卷起鋪蓋直奔山野,確是“出污泥而不染”了——就讓世風依舊,人心依舊,我自逍遙天地間。有感于英雄末路,或是根本無用武之地,也一頭鉆進林中,白白地沾上點“隱士”的仙風道骨。
一種逃避的幸福?!
不少人因為完美而滿足、而幸福;而恰恰有這么一群人,因殘缺而滿足。清貧之道是一種因逃避衍生的懲罰,但隱士恰是用清貧無為填補著心中郁郁不得志的空洞,粘合著對世事的殘破印象。當一切變得不再清晰,心靈空余麻木,歸隱便成了一種幸福。
我曾經十分向往超然,但歸隱山林的心又怎會是一片明凈?一朝成名天下知的信念支撐著十年寒窗無人問,治國平天下的宿愿使太多人甘于套上科舉的枷鎖。與其歸隱于山林、心系世間,為何不走出山林、隱于世間?世風污濁正是缺乏清正不阿者,懷才不遇正是伯樂難尋,無論是改變世事或是適應社會是否都是一種更為真實的幸福?
兩人對弈,旁觀者又怎曉棋手在棋桌上運籌帷幄的暢快?
旁觀者清自清,當局者迷自迷,真正扭轉乾坤的又豈是冷眼旁觀之士?
小隱隱于林,大隱隱于市。
湖南師范大學附屬中學高0201班
指導老師:歐陽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