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

一

你一再地提及彼岸的事物

那些夜晚，一場又一場我們制造的天氣。

好的或是壞的。在開門又關門的瞬間

你是否還念及，那夾在兩個時間里的地址和姓名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想象，我回復原身

攥緊手里的幾枚硬幣，在一聲輕響之后

我依舊在文字里尋找疾病的根源

還有意義么？你說：你輕過一群鳥，對每一個黃昏都心懷感激

二

在風中。我要放棄知覺，把表情交給迎面而來

濤聲

我看到了自己，像一只耳朵，沉睡在波紋的中心

遠山的線條，勾勒出黑暗沉重的呼吸

哦，倘若我不去打擾它們的思考

給我一塊石頭，在水草繁盛的地方，我做夢

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在難以捉摸的街道，敲一

扇扇虛空中的窗戶

三

我不再記得你。如同風，從很遠的地方趕來

把神秘的憂傷吹進事物搖晃不定的視線中

如同園中的梔子又一次溢出了疼痛，但我不再說起你

寂靜。搭建起通往天堂的石階，有云朵滑落

沿著浸透了花香的因果。月亮有多么仁慈！

她吻我面頰的時候，帶來你的氣息

五月的梔子，像街邊懷了思念的女子，不知道有落葉飛過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