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本刊編輯部 口述/林磊 整理/寒江雪
有一種“艷遇”通過網絡發生,但不是“虛擬性愛”,也不是現實生活中的“一夜情”,更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試婚同居”。它只是在旅游途中,找個有好感的異性“臨時性”住上幾天,然后各走各的——
前不久,我和幾位朋友在廣州一家叫做“沙漠”的小酒吧聚會,在那里認識了朋友帶來的林磊(化名)。說他酷愛旅游,剛從西藏旅游回來。林磊穿一身休閑服,戴一頂淺藍長舌帽,看上去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小許多。我們閑聊起來,聊起了他旅途中的幾次“特殊”經歷。
QQ聊天,被人邀請“臨時同居”
大學畢業后,我到了廣州一家廣告公司做創意策劃。工作時除了搜羅信息、想點子之外,我都泡在網上。工作不久,我狠下心花5000多元錢買了一架尼康相機,業余時間,就背著它到處旅游。
2006年2月,我進入一個旅游網站閑逛時,看到一個BBS上有人貼了個“貼士”,是征旅游伴侶的。跟帖中,一個叫“晚風拂曉”的網友留下了QQ號。我眼睛一亮,自覺不自覺地將她加為好友。
在QQ上聊天時,“晚風拂曉”問我知不知道“臨時性同居”。“臨時性同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就問她是不是“一夜情”。她說,旅行時“臨時性同居”不是“一夜情”,也不是試婚同居。而是在21世紀興起的一種既省錢、又浪漫的旅行方式。只要當事雙方都有好感,在征得對方同意的情況下,到對方所在城市或一起去別的地方旅游,盡情地體驗生活的樂趣,事后既不會糾纏對方也不會為對方負責。旅游嘛,不就是為了尋求某種人性的體驗與生命的激情嗎?
我被她說得心馳神往,既好奇又沖動。交談中,我得知她是杭州一家網站的網絡編輯,我們對對方感覺都不錯,于是約定“五一”長假去普陀山游玩。
2006年4月30日,我乘火車到達寧波,在那里會合了“晚風拂曉”,然后一起從寧波坐長途車到北侖,從那乘船才輾轉到達舟山群島。我們找了旅店住下來,因為舟車勞頓,洗漱之后就各自睡了。
第二天,我們乘船去了普陀山風景區。普陀山是東海舟山群島中的一個小島,南北狹長,島上風光旖旎,崇山峻嶺矗立于大海的波濤駭浪中,頗有吞吐東海、吸收朝陽的氣勢。我不禁感嘆,真不愧為我國的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啊。我們二人游遍了普陀山的幽洞奇巖,古剎琳宮,又是拍照,又是嬉浪,玩了一整天才回到住處。
“晚風拂曉”是金華人,不是很漂亮,但她那雙閃著聰慧光芒的大眼睛凝視人的時候,絕對讓人心動。除了談一些有趣的事情之外,我們連對方的真名都沒問。我們的住處靠近海邊,夜風吹來,海浪輕吻海岸,發出朦朧的聲響,很容易挑起潛藏在人體深處的渴望。那晚,我們倆都喝了不少啤酒,酒至酣處,兩人就情不自禁地纏綿在一起……
這是我的第一次,我緊張得不行。她年齡和我相仿,但顯得比我老練。
她一邊安慰我,一邊說:“像你這樣的大男孩,還是第一次,真是少見!”我問她是不是經常有這樣的“艷遇”。問完就后悔,以為她會很生氣,但事實上沒有。她向我要了一支煙,我替她點燃了,她才噓了一口氣,說:“不經常,甚至說很難得。因為做這種事,講究是的質量而非數量。”她望著天花板,吐了一串煙圈,隨后眼神變得迷離,直到空氣中的煙圈慢慢消散……
那之后的6天,我們一塊兒游玩、一塊兒看電影,吃住都在一起,幾乎玩遍了舟山群島的每一個小島。每次瘋玩回來,我們就纏綿在一起。在她的“開發”下,我第一次體會到做“男人”的美妙滋味,她點燃了我生命中最原始的欲望。
最后一天從桃花島回來,我一邊數著她的照片,一邊遺憾地說:“根本就不像金庸小說中的那樣,遍地都是桃花。”“晚風拂曉”笑嘻嘻地說:“我不就是桃花嗎?”我也笑了:“你可比桃花要可愛、靈性得多!”
5月6日,我們要返程了。在寧波,“晚風拂曉”送我上車,我看著她,依依不舍。她燦爛地笑,很滿足的樣子,但只是很客氣地道“一路保重”。回到廣州,我心里特別想念她,特別懷念“臨時同居”的日子,畢竟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我曾在QQ上試探約她來廣州,她說她已經來過了,就算來也不一定會找我。說完就隱身了,從此再沒有出現過。
林磊的故事吸引了我。在朋友們猜拳行令唱歌擲骰子的時候,我提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去。這時林磊反應過來:“你是想寫我?”我不置可否。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囑咐了一句:“那別署我真名!”
安海尋夢,不如想像中完美
不管怎么說,做這種事總是“地下”的,要讓同事知道了,那肯定鬧得沸沸揚揚。但刺激性就像一只打了足氣的皮球,拍得越有力,反彈力就越大,跳得也就越高。而且有了一次我就更渴望第二次。
我繼續在網上搜索,又遇上幾個有“臨時同居”意向的,但聊后都不滿意。我正想放棄,“白天不懂夜的黑”出現了。她已婚,廈門人。當聽說我還沒結婚時,就問我介不介意。我倒不介意她是否已婚,但我介意她會不會太老,還有擔心被她丈夫知道。她說那就先發一張照片給你看看了,至于她丈夫,也不可能知道的。照片從QQ上傳過來了,還不算令人失望。于是我們就約了“十一”去安海——閩南的一個小鎮。
好不容易捱到國慶節,我卻只有4天假期,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我就踏上了開往廈門的班車。在約定的地方見到“白天不懂夜的黑”,她是個單薄的女子,年齡比我稍大,但看起來比照片上漂亮些。
我們在廈門轉車。在去安海的中途,她開始暈車,吐得一塌糊涂。我給她遞紙巾、礦泉水,替她捶背,像體貼的情人。到達安海已是傍晚。我們在安平酒店開了房,她已累極,飯也不吃,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她已經起床了。只見她穿一條牛仔褲套一件雪白T恤衫,頭發高高綰起,亮出寬寬的額、深深的小酒窩,淡淡的粉妝讓她看起來更有風情。她看了看我,笑了一下說:“感謝你昨天的照顧……”我很紳士地擁抱了一下她,然后問:“身體好了沒有?”她用吻來回應我,然后一切就順其自然地發生了……
激情飛揚的時候,我覺得心里有點怪怪的,感覺不能像她那么投入,也許是因為陌生,也許是因為她太熟練,或許是因為她是有夫之婦……草草完事后,我還在想:要是她丈夫知道了,真不知后果會怎樣?但是我沒有說出來,不然就太煞風景了。
吃完早飯,她租來自行車,讓我載著她逛老街。
我的單車技術并不過關,時不時來點小意外,可她卻游興十足,嘰嘰喳喳地告訴我哪是洋樓、哪是騎樓、還有古大厝。突然,我覺得這情景頗似《甜蜜蜜》里黎明用自行車帶著張曼玉穿街過巷的片段,心里頓生出一種溫情。
夜晚的老街出奇的安靜,輕輕地滑行在清明如水的月光里,會有時光倒流的恍惚。空氣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而我們就這樣被奇異的街景催眠。
安海只是一個小鎮,三天我們就游遍了所有景點。第四天早晨我醒來,她已經離開了,消失得一點痕跡都不留。我心里悵然若失,因為一直放不開,我們每次都不盡興。我這次太令對方失望了,但我不后悔遇上她,畢竟我被壓抑的欲望得到了釋放,但以后再不會找有夫之婦。
在林磊停下來喝飲料時,我插話問他:“她有丈夫,為何還向往這種激情?”林磊笑了一下說:“她說只守著一個人太單調了,她老公去臺灣談生意時就有過這樣。他們認為只要對家庭負責,就不會傷害到夫妻感情。” 我又忍不住問了一個在他看來也許很“老土”的問題:“‘臨時性同居’一起玩一起吃住的開銷都是男的買單嗎?”他到不是很吃驚, “一般都是AA制,但有時男的會付出多一些,因為是男人嘛!”
雪域高原,一夜激情留后患
從安海回來,我心里很不平靜,有一種不服氣的感覺。我想再有第三次,我一定能讓對方滿意。那之后,我似乎迷戀上了旅游,有時乘周末也去近的地方玩一趟,當然不是每次都能約到旅伴。
2006年春節前,公司年終總結打了一個大勝仗,領導放我們20天的長假作為獎勵。正好有時間實現我“蓄謀”已久的“西藏旅游計劃”。我在網上征“游藏旅伴”,很快得到一群人的響應。因為冬天入藏很危險,所以為這次旅行,我們幾個發燒友積極策劃、組織、準備,剛好組了一個團。
行程是由廣州飛往成都,然后從成都雙流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