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先生在他的《我們仨》中很平靜地寫道:“1997年早春,阿瑗去世。1998年歲末,鐘書去世。我們三人就此失散了……現在,只剩下了我一個。”一生中要有多少承受,才能那么平靜地說出“我們三人就此失散了”。九十多歲高齡的先生,用她九十多年的歲月告訴我們,“我清醒地看到以前當著‘我們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棧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還在尋覓歸途”。每個家庭都會如此,只要是有婚姻,只要這婚姻結了果,總會先后離去,任什么也改變不了。
由一個人,增加為兩個人,然后是三個人。再由三個人,減少為兩個人,最后是一個人。這個過程像個大寫的A,嘴再張得大點,就讀出了“愛”字。從哪里升起的,再墜落到哪里,也不過是兩點間的直線距離,很短的。人生不過是一場醒著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