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我在開一輛普桑轎車。那天回家在樓下停好了車,剛準備下車,一輛電瓶車“飛”過來,撞在了轎車左前輪上。這特技動作,讓我看花了眼,我揉揉眼睛再細瞧,一個胖胖的女人已雙手叉腰,正在破口大罵:“你是怎么開車的?”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沒開車啊。我告訴胖女人,現在的問題是,不是我撞你,而是你撞我。
胖女人十分生氣,不停地大聲辯解和責怪。
就在胖女人咋咋呼呼的時候,我發現轎車左前輪被劃破了,鋼圈也凹進去一塊,我的臉就黃了,這輪胎要更換,沒四五百元還真拿不下來。
我也很生氣,但生氣的氣勢、語言的利索程度,遠遠不及胖女人,很快我被胖女人強大的語言攻勢比下去了。
兩人辯論是分不出誰是誰非了,找交警吧。交警來了,是個小年輕,又是拍照,又是測量,搞了半天,他把我拉到一邊,輕聲說:“你愿意出多少?”
我就更納悶了,我沒錯啊,怎么讓我出錢?交警一聲嘆息,說:“轎車和電瓶車相撞,不管是你對還是你錯,多少出點兒錢,息事寧人吧?!?/p>
交警的意思我明白,你沒那個時間和那女人耗,不如給點錢,走人。
那女人一開口就是五百,交警搖著頭,說五十就可以了。女人一想,馬上降到二百。交警用眼看著我,意思是你就拿吧,你再和她辯論,肯定吃虧啊。
我一糊涂,就拿出了二百塊錢。那女人錢一到手,扶起電瓶車,“嗡嗡”地開走了。
回到家里,我越想越不對,越想越冤枉,越想越生氣,結果整夜沒睡好。第二天開車前又發現前胎漏氣了,灰頭土臉地拖到修理廠,修車花了四百多元。
我真是生氣了,修完車徑直把車開到交警隊,問交警:我到底錯在哪里,為什么要賠?
有個中年交警拉我到辦公室,給我泡茶,讓我消消氣。他說,小弟,你忍著點兒吧,現在社會上有一種現象,有些人認為有車一族是富人,車和人相碰擦,即使是路人錯了,旁人幫襯的也肯定是路人……我越聽越糊涂,像我這樣的人,就因為開了幾回車,搖身一變成為富人,變成仇富的對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