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荒唐和迷惘,男女二人世界于我開始意味著珍貴和勇氣。我決定收斂起自己以前的荒唐生活,和眼前的這個女子相攜相伴地走下去。
獅子如何面對崩潰的世界、
從小別人就說我個性叛逆,小學到高中,我最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就是: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高考前夕,我還把一個家伙的牙打掉了,只因為他硬要女孩子看他那顆丑陋的蟲牙。因為學校實在需要我的成績來充門面,教務處這才破天荒地放過了我。那時我就知道了,只要掌握好游戲規則,你就可以獲得亂來的豁免權。
從那時起,我就特別享受這種打破界線的樂趣。我敢于在任何事情上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創舉——除了感情。馬尼說,她是我終身的國境線,如果我膽敢越界,就要被無情擊斃。
我和馬尼從大學開始戀愛,真應了“一物降一物”的說法,她就是有本事把我管得服服帖貼。來到深圳后,我從一個一文不名的小職員做起,一直做到現在這家加拿大船務公司的一級代理,在別人眼中可算功成名就,可馬尼卻從來不把我當一回事,在她看來,如果男人是一鍋需要細心煲制的老火靚湯,那我就一直處在半開不開的狀態。我永遠有待她的調教。
2005年圣誕節的前一天,我本來出差滯留在上海,可看到淮海路上歡聲笑語的情侶,我心里一激動,當夜就搭紅眼航班飛回了深圳。誰知,迎接我的卻是惡俗不堪的言情電視劇——我看到心心念念的馬尼和另一個男人在沙發上纏綿。
第二天,馬尼哭著打電話來辯解,說在酒吧一時喝多了,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戸,她保證她的心從來沒有出軌過。聽著她帶著哭腔的哀求,別說愛情,我幾乎連對人性都失望透頂。因為剛剛就在早上,我請一個電腦工程師的好友用黑客軟件幫我打開了馬尼的電子郵箱,在那里面,我清楚地知道了她和那個男人從認識到上床的一步步過程。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幾天后,那個男人竟然也打電話來了,問我能不能原諒馬尼,說馬尼是因為受了他的引誘才出軌的,馬尼真正愛的人是我。我冷漠地聽著他的聲音,心想,不知馬尼用什么手段才請得動這個無恥之徒出山?也許,再次和他上床?我問他:“你和很多女人上過床嗎?那種滋味是不是很爽?”他愣了一下,突然憤憤地說:“這都是什么年代了,這種事對男人來說不過是天性,你有什么不服氣的?!”我看著聽筒,不知怎么的突然很想笑。
從那天起,我的舊世界已然崩潰。這個世界簡直亂套了,既然女人都可以隨著性子亂來,那作為在性方面有著“傳統優勢”的男人,我就更有理由打破一切疆界’那一刻,我暗暗發誓,從此以后,將沒人可以束縛住我羅成綱!
情欲游戲中沒有豁免權
朋友們都勸我出國散散心,幾年的情感付諸流水,我也的確有點心力憔悴,于是約了一個熟識的業務伙伴,一起去馬爾代夫游玩,誰知道,這次旅途對我竟然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同行的業務伙伴是一家私營公司的合伙人,精于玩樂,特別對于情色一項,更是體現了他豐富的人生經驗。還在白沙灘度假村大堂登記時,他就瞄上了一個大連來的女孩,不到十分鐘,他就弄清楚了對方的一切,把我看得目瞪口呆。在他的啟發和指引下,我很快也注意到了一個南方來的女孩。
那天晚上,說不清是誰在誘惑誰,我請那個女孩走進了我的房間。在紅酒和海風的刺激下,我第一次發現,原來與陌生人做愛,非但不如我想象中的困難,而且充滿了意想不到的刺激和新鮮感。事后,看著蜷縮在我身邊的女孩,我突然想起了馬尼。為什么她會背叛我?當我們不再在乎身體的道德時,情欲的世界似乎就變得無限寬廣和自由起來,也許馬尼就是這樣,她迷戀這種“自由”,從思想上的出軌到肉體上的不忠,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現在,我能原諒她了,因為我也不再苛刻自己。
從此,我的單身生活走入了另一個世界。我開始不斷流連于酒吧夜色和網絡迷宮,用“實用”的眼光來打最女人。那段時間,我常去一個叫“星空下”的成人聊天室,在那里我見識了各色人等,大多數都是單身在外打拼,耐不住夜晚的寂寞,他們只為一夜情,不想責任,不求將來。我迅速融入進來,只要有了合適的目標,我會立即出動,想方設法,一定要讓對方乖乖成為我的囊中之物。
那段時間,我“閱人無數”,幾乎很少有女人再能引起我的驚訝,連雪菲都認為我是骨灰級的“一夜情高手”。雪菲是聊天室的管理員,每次當我迅速有所斬獲時,我都會禮貌地向她說聲“謝謝,下次見”。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看過她發布在論壇上的文字,我喜歡她那不帶情緒的筆調,就像兩個陌生人交談一樣自在。我也和她視頻聊過,她的聲音和文字一樣,沒有太多的溫度,按弗洛伊德的觀點:這樣的女人往往性冷淡。不過,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擔任這種聊天室的管理員吧?
我為自己制訂了嚴格的規矩,不管對方外表多誘人,床上的技巧多么讓我銷魂,都不能有第二次的機會。我相信唯有如此,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就像我小時體會到的那樣,只有遵守規則,才能永遠保有這種“非主流”情感方式的豁免權。
曾經有個大三女生,在見過兩次面后,我們終于上床了,可是,她交給我的竟然是處子之身。那一刻,我有點隍惑,甚至有點害怕,我覺得她應該擁有更好的愛情,而不是像我這樣在“玩”。可是吸過一支煙后,我立即平靜地開始沐浴,穿衣服,按照事先說好的,我得回家過夜。
帶上門的那一刻,我看到她伏在白床上的裸背在輕輕顫抖,我知道,我的行為傷到她了,可是,我們有協議在先。后來,她的QQ頭像在我電腦上又閃過幾次,但我們彼此都沒有給對方發送過信息,我相信她是在等我說什么,道歉,或者是再次約見,但我冷酷地讓這一切成為了過去。
我戀上了一種叫溫暖的激情
2006年10月,距離我和馬尼分手不到半年,我的伴侶已經不下幾十個了。
但一個晚上,我突然對419(for one night一夜情)的約會方式產生了深深的厭惡,閑極無聊中,我突然想起來雪菲,像這種人也會有性的煩惱嗎?我打開電腦,和她語音聊起來。沒想到她的聲音也有點焦躁,我開她玩笑:“要我幫你滅火嗎?”“如果我說需要,你就會來嗎?”她竟然說出了這樣熟悉的話。我沉默了半晌:“你知道我們的規則,一旦發生了什么,就再不會聯絡了。”
我們約了在一家陌生的旅館見。她從的士上下來時,我心里突然有種不同于以往的忐忑。她的微笑,突然讓我想起大學里的馬尼,那種笑里沒有其他任何內容,像從未經過世事,或者是從塵世歸來后,那種永遠的寧靜。突然間,我預感到這是個不同尋常的夜晚。
那一晚我無數次攀上快樂的高峰,有一度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一次又一次,我們在房間的不同角落做,有調笑,有激情,更有她柔軟溫暖的擁抱。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大亮,到了分手的時間。“就這樣嗎?”她背對著我低低地問。
“這是一夜情啊,你知道的。”我如此回答,可我對自己的語氣實在沒把握。憑直覺,我感覺我們對彼此都有不錯的印象,可是,發生關系才喜歡上對方,這是多么奇怪的事啊!而且我相信她也有過不少一夜情的經驗,我要信任她嗎?她又是怎么看我的呢?……問題一個個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很決走出房間。
我沒有按照以往的習慣刪除她的電話號碼,反而有種期待,希望能再次聽到她的聲音,甚至幻想,如果再來一次兩夜情,我又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想法在心里一天天長大,竟然成了揮之不去的心病,不得已,我只好把這些都寫下來,再次化成文字貼在那個網站上,我沒有用我的網名,只是想紀念一下這些完全不同于過去的心情。沒想到,當晚她的電話摧毀了我的心理防線。
原來,她對我也有同樣的感覺,而且,她和我一樣,也正被同樣的一夜情規則折磨著。她從網上發來了不少文章字句,那是她看到我的文章后生發的感想。那一刻,我們彼此間再投有什么好隱瞞的了。我承認,我們彼此間的好感,不僅是肉體上的,更有一些心理上的期待。
盡管由性而愛的經驗我們都未曾有過,說出來實在有些聳人聽聞,但只要能達成共識,看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我和雪菲商量好,編造了一段感人的初次見面的故事,作為共同面對朋友時的口徑,而第一次見面就發生關系,以及過去的那些荒唐,則萬萬不可提及。
如今,我和雪菲已經甜蜜相處了兩個多月。有過那段濫情成災的日子,如何在感情中重新認識并面對真實的對方,是我們最大的難題,但事實證明。我們還是成功地從“一夜情”中走過來了。而且,相比過去,我發覺我更懂得珍惜面前這個和我絲絲入扣的女人,畢竟,一夜情容易找,與自己合拍的人卻難求萬一。經歷過荒唐和迷惘,男女二人世界于我開始意味著珍貴和勇氣。我決定收斂起自己以前的荒唐生活。和眼前的這個女子相攜相伴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