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楊鐵成相識在街上,那天我到街上散心,突然小巷里飛馳出的摩托車擦了我一下,我還沒定神,就被車上跳下的3個后生逼到墻角,非要我賠壓驚費。眼看吃定虧了,一個高大人影走上來,伸出大手一橫,沉聲道:年輕人別不講理。
3個后生一愣,打量著黑臉大漢,也許覺得敵不過,虛罵一句,騎上車溜走了。我忙向好漢道謝,他靦腆起來。我仔細打量,此人生得高大威猛,一對粗惡眉眼,看上去令人生畏。
我有意與他結交,詢問他的姓名。他說:趙科長,我是二車間的楊鐵成。我一想,腦海里掠過一個籃球場上奔跑的身影。
過了幾日,楊鐵成成了我的助手,跟我一道去環宇公司討債。那是一筆老債。楊鐵成問我為什么選中他。我說因為他老實,他立即信了。
我知道環宇公司經理藏起來了。啟用內線,花了不小代價,在水塔頂層堵著了胖經理。胖經理跟我周旋,我暗示楊鐵成遞名片給他。
我說:經理,這次無論如何要給面子。不然,我指著楊鐵成說,他是不能回去的。好說,胖經理滿不在乎,先喝水。他是練鐵沙掌的。我打開水瓶,潤了潤口說,他有點耳聾,跟人打架時弄傷的。那回他一人敵五。胖經理斜睨說:了不起。我點頭說,前不久,他讓一個欠債老板的千金跟他待了半個月。這回,他和你要交個朋友。我淡淡地說。
胖經理額頭出汗,干笑一聲說,現在就給你們開支票。我心里一陣狂喜,沒想到這筆50萬元的老債瞬間就到了手。支票已填好,戳上章就是我們的啦。就在這時,一直正襟危坐的楊鐵成突然“啊……”地一聲叫,鐵塔似的身體發抖,驚叫:蟑螂???,快,趕走它。
胖經理看了他一眼,伸腳朝蟑螂踩去。我清醒過來,暗叫不好。轉臉見胖經理換了副臉孔,冷笑:楊師傅好膽識。他把支票一揣,叫來保安,把我們轟了出去。馬上到手的50萬元債款泡了湯,我萬沒想到有人如此怕蟑螂。我沒怪楊鐵成,倒是他見我就害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