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

綠的首信·紅的絕望

2008-01-01 00:00:00白少邪
同學 2008年4期

圖/風見四葉草

熙熙攘攘的地鐵內(nèi),一只骨瘦如柴的手伸向華貴的LV提包,高個的冷峻少年微微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便偏過了目光。

穿著過季名牌的歐巴桑正與身側的好友聊得不亦樂乎,哪里顧得上背后的小偷。

這樣的情形秦汀看多了,倒不是對惡勢力服軟,之所以不出聲,是不想浪費時間。

維護正義、打抱不平、予人恩怨、受人感謝,這樣繁復的過程光是想就讓他感到厭煩,況且四周目睹這一幕的也不只他一人。面對著眼前的罪惡,所有人都選擇了獨善其身。

我也不過是從善如流罷了,正當秦汀這樣想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了車廂的沉靜。

“住手!”

秦汀訝異地看去,只見一個制服打扮的白凈少女扣住小偷的肩膀:“麻煩你把錢包還給這位女士。”

或許是她的氣勢太弱,被揭露罪行的猥瑣男人非但沒有驚惶,反而壯著膽大吼:“你說什么,這錢包是我的!”

歐巴桑和她的同伴回過頭看到這一幕,明明意識到自己被竊,卻被男人手里的蝴蝶刀嚇得不敢動彈。

“如果你不打算歸還贓物,我就報警了。”

“少嚇唬人,你有什么證據(jù)說這個是我偷的?你說,這到底是你的還是我的?”男人狠狠地瞪著歐巴桑,可憐的受害人嚇得連連退步,看著自己的錢包就如同毒蛇猛獸。

少女依舊沒有退讓,據(jù)理力爭道:“包里面應該有這位女士的證件,只要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她沉靜的面容里似乎蘊含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男人臉上一僵,咬著牙掀開蓋子自己偷看了一眼,隨即獰笑著將錢包攤開:“我可沒有隨身帶證件的習慣。”

別說身份證,錢包里就連信用卡也找不到一張,只有一沓無法證明身份的人民幣沉默地躺在里面。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少女微微蹙起眉睫,屈辱的神情讓秦汀心頭一刺。

男人收起包就要往衣服里塞,秦汀不由自主地上前攔住他的手:“等一下,我可以證明這個錢包是我的。”

浮躁的空氣僵持了片刻,秦汀搶過小偷手里贓物,道:“這里面原本有三千塊,是我剛剛從興業(yè)銀行里面取出來的,二十分鐘前我在蛋糕房用了一張,那張鈔票上面的號碼和這里面剩下的其中一張是連號,不信的話可以去那家蛋糕房求證。”他泰然地取出一張紙幣,指著上面的票號,“我是學統(tǒng)計的,對數(shù)字的敏感從來就不會錯,警察來了就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四周的輿論開始騷動,眼看氣氛急轉(zhuǎn)直下,男人被逼急了,竟然操著刀沖了上來,秦汀本能地伸手去擋,正當他以為自己難逃一劫的時候,少女閃電般地抓住男人的肩膀,以凌厲的姿勢將他摔在了地上……

“我叫安理紗,警校二年級,現(xiàn)在正在業(yè)務見習中,這次的事謝謝你了。”

秦汀錯愕地看著少女手中的證件:“等一下,你說這個制服是真的?你今年才幾歲?”

“十九,還有兩個月就滿二十了。”對別人懷疑年齡這種事,安理紗似乎已經(jīng)習以為常。“有一個問題我想再次確認,你是怎么知道當事者錢包里的鈔票票號的事?”

“只是隨口說說,用來嚇唬那個家伙的。”

“不要說謊。”安理紗用不容置疑的目光仰視著他:“我已經(jīng)拜托同僚去蛋糕房取證過,事實就跟你當時所說的情況一樣。還有,你并不是學統(tǒng)計學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應屆高中畢業(yè)生。”

秦汀神色一擰,語氣不由得低沉下來:“你也說了我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不過那么碰巧猜到了,難道你懷疑我是那個小偷的同伙?”

“我不是那個意思。”安理紗垂下眼簾,半晌,才似乎下了決心問:“是特異功能?”

秦汀的心臟不禁漏跳了半拍:“你是要當警察的人吧,怎么會相信這種荒謬的學說?”

“但是,我沒有說錯。”安理紗堅定道,“教我功夫的那位老師曾經(jīng)說過,這世上的確有常人難以理解的能力存在,我相信他的話,也相信自己的判斷。”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鄭重地彎下腰鞠了一躬:“拜托了,請把你的能力借給我用。”

“開什么玩笑?”許久,秦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可不是什么超人蜘蛛俠,如果沒有什么事我要去上課了。”

安理紗抬起頭看著他漸漸走遠,清澈的瞳孔緩緩沉淀深邃。

晚自習才剛剛開始,班導就把秦汀喊出了教室。

他疑惑地走近停在校門口的警車,拉開門才發(fā)現(xiàn)后座上的居然又是上午遇到的少女。

“關于小偷的那宗案件,我希望你能夠協(xié)助調(diào)查。”安理紗說完,不等他反駁就對駕駛室里的制服青年道:“麻煩師兄了。”

秦汀咬牙切齒地瞪視著她:“你好卑鄙!”

那件事明明已經(jīng)了結了,她居然以此為借口想要利用他。

安理紗側過頭看著窗外,并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警車一路開到了長寧路的公寓前,秦汀按捺著怒火下了車:“你要帶我去哪里?”

“我家。”安理紗向師兄道謝告別,隨后便領著他進了電梯。

秦汀戒備地盯著屏幕上不斷上升的數(shù)字,凝固的氣氛讓他越發(fā)的窩火:“還只是見習的就會拿官僚主義壓人,可見你這個家伙就算成了警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對不起。”

秦汀怔了怔,才確定這句話是從身側的人口中吐出的。

“我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安理紗緊擰著眉睫,艱澀地說道:“就算因此被投訴當不了警察也好,我希望你能夠幫我一個忙。”

是太認真還是太過悲傷?那樣的神情、那樣的語調(diào),寂寞到令人無法拒絕。

心中涌起莫名的痛楚和憐惜,他神經(jīng)質(zhì)地攥了攥拳頭,遲疑地跟隨沉默的少女走進了房間。

橙色的壁燈照亮了不大的客廳,安理紗從柜子里取出拖鞋,然后將鞋套遞到秦汀的手中:“要喝水嗎?”

“不必了,你想讓我做什么?”

她低著頭沉思了片刻,才轉(zhuǎn)身邁向走廊:“跟我來。”

來到走廊盡頭的房前,安理紗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秦汀站在門口細細打量著,大約十平米的工作室里擺滿了船模和手工藝品,墻上貼著復雜的手繪設計圖,地板正中央還有一座未成型的木馬,鐵錘和刨子擱在旁邊的架子上,來不及清理的木屑旁已經(jīng)積了滿滿的一層碎渣。淺藍色的燈光打在紅色矮凳上,凳腳邊的杯子仿佛還隱隱冒著熱氣……

秦汀往前走了一步,袖子擦到桌邊騰起了厚厚的灰塵。

“咳、咳,搞什么,你都不會打掃衛(wèi)生的嗎?”他揮動著手臂散走嗆鼻的塵埃,“這個地方到底有什么問題?”

“一年前,我的朋友從這個房間里消失了。”安理紗緩緩開口,“他叫安綠,比我大四歲,是個警察,從事發(fā)的那天起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變動過,我希望你能從中找到尋找他的線索。”

“為什么要用消失這個字眼?”秦汀奇怪地轉(zhuǎn)過頭。

“沒有任何征兆,也沒留下口信,而且是從自己的家里不見的,不可能是失蹤或是綁架什么的,除了消失我找不到其他的解釋。”

“不是還有離家出走嗎,說不定他只是想離開這里。”

“當時他穿的是拖鞋,沒有帶一件多余的衣服,護照身份證還有錢包都還在柜子里沒拿走,我不認為有什么人會這么沒有計劃地出走。”安理紗頓了頓,又說:“就算是心血來潮想要換一個環(huán)境體驗人生也好,至少他會先做完這個木馬。安綠答應過要在生日的時候送這個給我,他從來不會食言。”

秦汀迷惑地看向屋子的中央:“你們是什么關系?”姓安,難道是親戚?

“我們是從同一家孤兒院出來的。”

他微微吃了一驚。

沒有血緣的羈絆,卻比真正的親人更加親密,同樣是生下來就被拋棄,自幼相互約定好沒有被任何人收養(yǎng),直到安綠離開孤兒院就立刻將理紗接到了身邊。

“我們在這座房子里共同生活了三年,之后我也找過很多地方,但是都沒有用。他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為什么會突然消失不見?我只想要一個答案。”安理紗平靜地說道。

秦汀不由得皺起眉頭,出生在人情淡薄的富裕家庭里,他很難去體會失去至親的痛苦。父母也因他天生的怪癖對他畏懼疏離,轉(zhuǎn)而去疼愛領養(yǎng)回來的弟弟。對于他來說,孤兒這種生物就是會擅自地侵占別人的領地,明明是冒牌貨,卻恬不知恥地搶走別人幸福的強盜。以為沒有父母就是弱者,理所當然地博取同情,所以安理紗才會理所當然地利用他。是這樣吧?

心里雖然是這么想的,然而秦汀卻無法拒絕,因為被威脅所以才會妥協(xié)。是這樣吧?

“我試試看。”他嘆了口氣說。

任何東西都是會說謊的,人會,證據(jù)會,就連尸體也會,這是刑偵世界的哲學。

秦汀不懂得這些,對于他來說,只有記憶是最真實的。所有的物質(zhì)都會在世間留下生存的軌跡,就像飛機上的黑匣子,而秦汀能夠看到這些軌跡。

只要觸摸物體,他就可以看到那樣東西最深刻的記憶,就像在地鐵里碰到女人的錢包時,他通過那張鈔票的記憶拆穿了小偷的謊言。

安理紗說這是特異功能,很容易地接受了這種古怪的能力。但是小時候的秦汀卻沒有這么走運,因為年齡太小不懂掩飾,一旦向身旁的人說起自己看到的事就會被人認為是在說謊,嘲笑他想要惡作劇來引起別人的注意。父母甚至領著他去醫(yī)院看心理醫(yī)生,最終得出自閉妄想癥的結論。那時候的人分辨不出心理疾病和神經(jīng)病的區(qū)別,很長一段時間同學都把他當作瘋子和怪物,老師和校長紛紛來訪勸他轉(zhuǎn)學,如此重復了數(shù)次,失望至極的父母終于失去了耐心,收回了所有在他身上的期待開始專心培養(yǎng)收養(yǎng)的弟弟。

所有人都會說謊,曾經(jīng)一次又一次說著會保護他的媽媽最后也將他放棄了。秦汀不知道安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但想來多半也是受夠了保護者的角色,才逃離了安理紗的身邊。

“有什么他常常帶在身邊用的東西嗎?”

“他的配槍,安綠不喜歡用警槍,這把是他自己改裝的,失蹤之前他連睡著都帶在身邊。”安理紗拉開抽屜,取出一把銀色的短槍。

秦汀看得一愣,腦子里忽而閃過一個微妙的念頭:“他該不會是跑去臥底了吧?”無間道都是這么演的,要去臥底的警察都會換個身份,從正常的生活里徹底消失。

“當時我也這么想過,可是跟蹤了警長好幾個月都沒有用,監(jiān)聽了電話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如果真的是臥底至少要跟上司聯(lián)系。”

居然去監(jiān)聽警長,她還真是不怕死。秦汀咋舌地接過那把槍。

一旦靜下心來閉上眼,零碎記憶就變作黑白的畫面沖擊著他的大腦。

別過來!

云霧彌漫的山頂,穿著唐裝的中年男人臉色驚恐地往崖邊后退著。

銀白的槍口朝眼前對準,視線以內(nèi)可以看到他看舉槍的手,褐色的袖口、黑色的軟皮手套。

別殺我!

男人哭喊著,掏出一個厚厚的錢包。

我給你錢,別殺我!

“嘭!”一聲悶響,子彈飛速地穿過男人的瞳孔,紅白相間的紙幣漫天飛散。

飛濺的血花迷亂了秦汀的腦海,他猛地睜開雙眼,像是要擺脫那陣心悸一樣,惶恐地將槍甩到桌上。

安理紗舉起剛才取來的濕毛巾,緊張地打量著他的臉色,秦汀慌亂地擦了一把冷汗,而后接過她手中的水一飲而盡。

涼水穿過了喉嚨和胸腹,秦汀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終于回過了神。

“你還好吧?”

他點了點頭,放下杯子,視線又重新看向那把槍:“安綠是左撇子嗎?”

“他兩只手都能用。”安理紗道。

秦汀心下一沉:“那就是他不會錯了。”殺人的那個正是用左手握的槍。

他將方才所感應到的一切向安理紗仔細敘述了一遍,然后若有所思道:“他殺的那個男人我以前在哪里見過。”

“是你認識的人?”

“不,應該是在報紙或是電視上看到過那張臉,但又不像是明星。”四十多歲,身材矮小、體態(tài)富足、濃眉大眼、鷹勾鼻子、雙鬢銀白……安理紗思索著他的描述,忽然起身走到臥室,從書柜里取出一疊文檔。初到警部見習的理紗如今正在做資料錄入的工作,為了收集尋找安綠的線索,她每次都會偷偷備份打印出來。

她從文檔里翻出一張記錄,指著上面的照片問:“是這個人嗎?”博大生物學教授,陳戚。

“是他!”秦汀想起來了,這個人給保健藥做過廣告,后來因為造假被關進了監(jiān)獄。

“陳戚當初被判了七年,可是后來他找到律師起訴,中途假釋出去了。”安理紗道,“按規(guī)矩陳戚必須每個星期去警局報到一次,可是他離開監(jiān)獄后就完全失去了蹤影,所以警方懷疑他偷渡去了國外。”

“安綠跟這個人是什么關系?”

“不知道,陳戚的案子不在他的負責范圍以內(nèi),過去也沒有聽他提起過。”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他失蹤后我去孤兒院和醫(yī)院查過他的身世,安綠的生父是警察,在一次任務里因公殉職了。”

“既然是英雄子弟,他怎么會被送去福利院?”秦汀感到不解。

理紗的臉色暗了暗:“當時他在販毒集團臥底,安綠的母親也是集團的一員,所以警方懷疑他假戲真做,死后也是以變節(jié)做的處理。”

真夠冷血的,秦汀暗自咒罵了一句:“那他媽媽呢?”

“死了,是他的父親親手逮捕的。”她低下頭答道,目光里有些茫然。

人們最后一次看到陳戚是在北街風景區(qū)的小賣部,景區(qū)里一共有四座山,而高至云霄的就只有朝陽峰。站在涼亭與石崖相間的角落里往前望去,這里的風景的確與那只槍記憶里的背景相同。陳戚就是在這里被殺的,尸體墜入懸崖后多半早已尸骨無存了,所以才一直沒被人發(fā)現(xiàn)。秦汀走到陳戚墜崖的地方,蹲下身觸摸著地面。

快來看,是錢啊!

剛剛爬到山頂?shù)拇髬痼@喜地喊道。旅人蜂擁而至,數(shù)十張百元大鈔很快就被哄搶一空,其中一個老頭眼尖地看到卡在石礫下的錢包,不顧危險地匍匐過去將它揀了起來……

“是剛才那個賣茶葉蛋的老頭!”他回頭道。

理紗會意往來路返去,在半山的階梯上截住了正要換班的老大爺。將證件擺到老漢的面前后,理紗再次重申:“我們沒有要追究那件事的意思,只希望你能詳細敘述當時撿錢的經(jīng)過,還有把那個錢包交給我。”老大爺聽罷,心虛地將他們領回了山中的木屋。

那是在三個月前的一個清晨,大約七點多的時候,他像往常一樣上山去賣茶葉蛋,這買賣老漢已經(jīng)干了二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天上掉錢的好事。那個亭子正好背對著東方,平時看日出的人通常都會走另一邊,碰巧那天來的是幾個外地人,好奇之下就想繞過去照相留念。老漢為了做生意,也背著扁擔跟了過去。

“錢都是被那些游客撿走的,我就拿了那個包,也沒舍得用。”老漢把皮包從被褥里取出來,交到秦汀的手里。

“你在山上有沒有見過這個人?”理紗拿出陳戚的照片。

老漢看了幾眼,搖了搖頭。

“那你當天有沒有聽到那里傳來什么奇怪的聲音?”

“應該沒有。”

理紗不禁握緊了指尖。

安綠是在一年前失蹤的,自那天起他的配槍就一直鎖在房間里,可是依照秦汀的感應陳戚卻是在三個月前遇害的,兇器又恰好是那把槍。槍支可以偽造和復制,但是槍的記憶卻是騙不了人的。除非有人潛進她家偷了那把槍打死陳戚,又特意把它放回原處,否則就只剩下一個解釋,那就是安綠一直就在她的身邊!

秦汀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可是陳戚的錢包上所保存的記憶印象跟那支槍幾乎一樣,找不到其他新的線索。

“你打算怎么辦?”下山的時候他打破了沉默。

安理紗迷惘地看向不遠處的紅色屋頂:“如果這個時候安綠在的話就好了。”

秦汀隨著她的視線看去:“那里是平安孤兒院嗎?”

“你也知道?”

“去過一次。”突然被父母告知家里多了一個弟弟,被強迫去接待新成員的時候。“是個很溫馨的地方。”

理紗無奈地笑了笑:“表面上的確是這樣。”大人們對待他們的態(tài)度總是很溫和,穿戴也比別家福利院要好一些,每到新年還有慈善家送來禮物,只有食堂的東西總是很難吃。

好幾次小朋友抱怨吃到石頭,每到那個時候照顧他們的阿姨就會變得很兇,就算是強迫性地也要把食物塞到他們口里。那之后理紗開始體會到大人們溫柔之下的虛偽,并不是真心想要對他們好,只不過是做好了養(yǎng)育的工作,就像是對魚缸里被圈養(yǎng)的魚,沒有半點疼惜,只是機械地本著責任去照料著。對于比正常的孩子還要渴望被愛的孤兒來說,這個認知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外人來視察的時候就會看到一片和樂的景象,但現(xiàn)實的夜里卻總能聽到寂寞的哭聲,直到有一次一個女孩因為誤食長芽的土豆中毒去世,才換了一個廚娘,但飯菜也沒有因此變得美味起來。

“安綠為什么要約陳戚來這里?”秦汀隨口問道。

安理紗錯愕地抬起頭。

陳戚研究的是生物學,但大學專攻的卻是化學,有沒有可能,他其實是當初那個販毒集團案子里的漏網(wǎng)之魚?

這樣一來,安綠究竟是為了什么而當上警察的?

真的像過去說的那樣,是為了保護她,還是為了報父仇?

理紗彷徨地拿出手機打給警局,不多久,師兄開著車來了。

“關于陳戚的案件我已經(jīng)向熟識的同僚問過了。”青年用低沉的嗓音冷靜敘述著,“雖然臺面上沒有記錄,但事實上那些關鍵性的證據(jù)都是安綠向線人買來的。”

“這么說,真的是他干的……”理紗疲倦地呢喃,緊擰的眉睫說不出是喜是悲。

到此為止了。她似乎隱約能夠明白安綠的心意,為了向陳戚討回公道使用了罪惡的手段,因為不想將她牽扯其中,至今都躲在暗處不肯露面。然而就算是為了她著想也好,理紗希望自己能夠被信任,尤其對方是安綠,對于她過去的人生來說最重要的那個男人。

秦汀看著理紗黯然的神情,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對不起,耽誤了你不少時間,這一次真的很謝謝你。”

“你不打算再繼續(xù)找那個人了嗎?”

“已經(jīng)不用了,只要他還活著……他并不需要我。”理紗低下頭,寂寥地笑了。

秦汀站在窗臺邊看著警車漸行漸遠,兩日來的奇遇就這么無疾而終,就像是童年時興致勃勃地玩了一場捉迷藏,數(shù)到九十九,才發(fā)現(xiàn)其他的參與者早已經(jīng)投入了別的游戲。

因為安綠不需要你,所以你也不再需要我了嗎?真可笑,為什么我非要為不被利用而感到沮喪?秦汀自嘲地哼了一聲。那個叫安綠的男人,知道有個人這樣擔心著他嗎?

如果是他的話……如果他是安綠……等一下,他為什么非要用那把槍不可呢?特意從理紗的身邊偷出來,殺了人,然后放回去。如果安綠真的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事,大可以更加的不露痕跡。

“是小汀回來了嗎?”這時候,母親猶豫地推開房門。

秦汀轉(zhuǎn)過身,對著那客氣甚至疏離的眼神漠然地點了點頭。

“你們班主任前幾天打電話來,說你填了畢業(yè)志愿,報的是外地的大學。為什么沒有跟我商量呢?”

“你只要關心秦耶就夠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他只有盡量冷漠一些,才不至于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哽咽。

母親的目光里閃過一絲痛楚與愧疚:“不是這樣的。”她上前幾步,“我們收養(yǎng)小耶并不是要拋棄你的意思。”

“我知道,誰讓他更乖巧,更惹你們疼愛呢。”秦汀不由得將手靠近右腿,初三那年他意外從陽臺跌下去,父母卻因為給秦耶慶祝生日把他遺忘了,等送到醫(yī)院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事,比起從此不能再做激烈運動,那種求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絕望更讓他感到心寒。

“當年沒有問過你的意見是我們的疏忽,那家孤兒院畢竟是你爸爸投資的,他必須在民眾前做個表率……”

秦汀眼角一跳:“你說什么,平安福利院的幕后老板是我爸?”

母親點了點頭,對他過激的反應感到不解。

必須去告訴理紗!他沖出房間,往樓下跑去。

“哥哥?”秦耶恰好推開大門,“你要去哪里?媽媽今天做了……”

“走開!”秦汀一把將他推開,卻在看到他扶在門把上的手時怔住了。

左撇子,黑色皮手套,平安孤兒院——“你,認識安理紗嗎?”他愕然問道。秦耶歪了歪頭:“認得啊,她是我朋友。”

“你有沒有去過她家?”

“偶爾會去找她聊天,怎么了,哥你怎么認得理紗的,難道你看上人家了?”他調(diào)笑著。

秦汀猛地抓過秦耶的左手。

嘭——

山頂?shù)臉屄曉俣韧高^手套傳來,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了陳戚死前的表情,還有倒映在他瞳孔里的那張臉……

“是你?!”他震驚地瞪大眼睛:“怎么會是你?!”

秦耶的笑容僵了下來:“哥,你在說什么?”

陳戚是因造假藥而入獄的,這座山的附近又恰好是他所生長的平安孤兒院。

安理紗難咽的記憶再度浮上他的心頭,為什么那時候他們非要被逼吃那些食物不可,死去的那個女孩真的只是簡單的食物中毒嗎?還是說陳戚其實一直在與孤兒院做著不齒的交易,拿孤兒來當試驗品研究藥物?!

“為什么你會被我們領養(yǎng),我的腿,陽臺的那次意外,是你的杰作?”秦汀難以置信地看著平日里溫順異常的弟弟。

秦耶稚嫩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一絲陰沉:“哥,你自己得不到疼愛就想污蔑我嗎?”

“你!”秦汀揚手就往他臉上打去。

“啊——!”母親的尖叫聲打斷了他的動作。秦耶轉(zhuǎn)身撲往養(yǎng)母的懷抱,委屈地控訴著:“媽,哥他欺負我。”

秦汀茫然地看向母親責備的神情。

“我怎么覺得,是你在欺負他呢?”

就在這個時候,理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走進開敞的大門,站在秦汀的身側,用銳利的目光直視著秦耶:“差一點就把你漏過了,是因為距離太近反而看不清了嗎?”

安綠是在陳戚被保釋后失蹤的,究竟是誰保釋了他?坐在警車上的理紗聽到師兄的提醒,立刻查詢了這條線索。

理紗的朋友不多,在孤兒院最親近的除了安綠以外就是秦耶和他的姐姐,因為“食物中毒”而死掉的那個姐姐。

除了安綠以外,能夠進到她家里取走那把槍并且歸還的人,有動機要殺死陳戚的人……

“好不容易把他送進了監(jiān)獄,你卻特地把他弄了出來,非要這樣做才能甘心嗎?”非要親手殺死那個人才可以滿足嗎?“為什么從來都不找我商量?”秦耶松開養(yǎng)母的手,無奈地眨了眨眼:“有啊,我甚至想過要你當我的共犯,你一定會答應的,我知道,所以安綠才會那么急迫地要將陳戚關起來。為了保護你,他連自己的仇恨也放棄了。”

“……他在哪里?”

“陳戚出獄后我燒了他住的旅館,本來那一次就可以干掉他,可是安綠不知道怎么出現(xiàn)在那里。我不知道,他可能死了,雖然沒有看到尸體,但如果活著他早就該出現(xiàn)了。”

理紗的身子一軟,秦汀及時扶住她的手臂。

秦耶笑了:“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把陳戚找出來,借用了安綠的槍,就當作是為他一起報仇吧。”

“你也要找我們家報仇嗎?”秦汀再次質(zhì)問道,“因為我爸容忍了那個悲劇的發(fā)生?”

母親驚恐地注視著這一幕:“你們到底在說什么,誰殺了人?什么復仇?”

“媽……”秦耶安撫地攬住她的肩膀,“你回房間去休息,我有一點事要跟他們處理。”

“你不要在這里假惺惺了!”秦汀忿忿地吼道,“我們家算是家門不幸,才養(yǎng)了你這只白眼狼!”

秦耶回望著他,冷冷地牽起嘴角:“你們家,是啊,這里終究不是我的家,我唯一的家人早在十幾年前就被陳戚殺死了,我只想一命償一命。雖然你很討厭我,但你的父母對我很好,我不會傷害你們,也從沒有這樣想過。至于你在這個家里所受到的冷落和痛苦,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自己也必須為此負上責任。是你先拒絕了你的母親,你不相信她,所以便一廂情愿的認為她也不相信你,無論她做什么你都不會心懷感謝,永遠只在苛求,只會自憐自哀……哥,雖然雙手沾滿鮮血,被復仇湮沒的我沒有資格去責備你什么,但是如果你不是這樣恨我,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排斥我,或許我也會在這個家里找到一點點的認同感,盡可能地認為,就算姐姐再也不回來,在這個世界上依舊有我可以立足的地方。”他苦澀地牽起嘴角,“說真的,知道要被你們家收養(yǎng)的時候我很驚訝,我想這會不會就是天意,失去的東西必然要以另外一種方式得到補償。可是不行,最終我會呆在這里的原因也只是為了你爸爸的名聲,有錢人閑來無事的慈善游戲。”

怎么會這樣?秦汀的胸口堵得有些發(fā)疼,還以為痛苦的只有他一個人,至今為止的那些嫉妒與羨慕,原來這個人也同樣承受著。

“不是這樣的……”母親顫抖地抱住秦耶,“我是真的愛你們,不管哪一個都是我疼愛的孩子啊。”

秦耶輕輕地松開母親的手,認真地凝視著安理紗道:“是你來,還是要我去自首?”

理紗取出銀色的手銬:“不會再被你騙第二次。”

他緩緩地合上雙眼,猶如呻吟一般嘆息著:“也好……”

夕陽無聲地覆蓋著寂靜的停車場,秦汀滿臉倦容地躺在車內(nèi),交織的十指焦慮地撫動著。

“你不一起進去嗎?”青年師兄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秦汀愧疚地搖了搖頭,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曾經(jīng)討厭的弟弟,對于過往的自私他感到無地自容。

他黯然地下了車:“理紗出來的話,麻煩告訴她我先走了。”

青年起身伸出手臂:“謝謝你。”

謝謝?秦汀疑惑地接住對方的手掌,指尖碰觸到食指的指環(huán),記憶的畫面猛地沖擊而來。

火光中的旅店,男人飛身撞開玻璃窗……

燈影閃爍的手術室內(nèi),醫(yī)生們正在為病人灼燒的臉部開刀……

地鐵車廂的角落里,有一個人專注地看著理紗與小偷搏斗……

被偷走錢包的女人收過他手里的錢……

是做戲!地鐵里發(fā)生的那一幕,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一次邂逅。

“你……?”秦汀怔愕地看著這個臉色青白、音調(diào)低沉,始終默契地跟隨在理紗身側的男人,“你就是安綠?!”

“謝謝你幫我照顧理紗。”他笑而不答。

秦汀不解地看著安綠:“為什么,既然你一直在她身邊為什么要隱瞞身份?為什么不告訴她,讓她一個人著急?”

“我在等。”男人側過頭,看著從階梯走來的安理紗道,“我在等她認出我。”

驕傲又溫柔的男人啊,只有等待少女來發(fā)現(xiàn)他無聲的音訊。

(責編:趙翠玲)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久久男人资源站| 成人亚洲国产| 久久久亚洲国产美女国产盗摄| 99久久国产精品无码| 69视频国产| 欧美午夜视频在线| 成人福利在线视频免费观看| 黄片在线永久| 91麻豆久久久| 欧洲熟妇精品视频| 国产精品久久自在自2021| 精品99在线观看| 综合色区亚洲熟妇在线| 玩两个丰满老熟女久久网| 亚洲中文字幕久久精品无码一区| 亚洲AV无码乱码在线观看代蜜桃 | 2021国产精品自拍| 欧美中文字幕一区| 亚洲国产av无码综合原创国产| 免费看一级毛片波多结衣| 色天堂无毒不卡| 成人噜噜噜视频在线观看| 波多野吉衣一区二区三区av| 久久人妻系列无码一区| 97综合久久| 国产精品香蕉在线| 国产成人久久综合777777麻豆| 成人福利在线观看| 亚洲成人动漫在线观看| 中文字幕有乳无码| 欧美在线三级| 2021国产v亚洲v天堂无码| 亚洲不卡影院| 国产特一级毛片| 蜜臀AV在线播放| 国产一区成人| 亚洲第一av网站| 国产在线精彩视频论坛| 中文字幕在线看| 亚洲性视频网站| 欧美成人区| 久久国产精品国产自线拍| 99在线视频精品| 亚洲天堂网在线播放| 狠狠色噜噜狠狠狠狠奇米777| 亚洲色图在线观看| 极品国产在线| 四虎永久在线| 久久无码av三级| 国产精品第页| 一级毛片免费的| 综合天天色| 色九九视频| 中文字幕日韩欧美| 精品午夜国产福利观看| 国产av一码二码三码无码| 日韩国产无码一区| 亚洲永久免费网站| 久热这里只有精品6| 99久久精品免费看国产电影| 91小视频版在线观看www| 91在线精品麻豆欧美在线| 91美女在线| 国产精品jizz在线观看软件| 国产又粗又爽视频| 一本大道香蕉久中文在线播放| 日本免费一级视频| 日本免费福利视频| 亚洲欧洲国产成人综合不卡| 一区二区日韩国产精久久| 不卡午夜视频| 成人精品免费视频| 国产一区二区丝袜高跟鞋| 孕妇高潮太爽了在线观看免费| 波多野衣结在线精品二区| 一区二区三区毛片无码| 国产欧美精品午夜在线播放| 日韩在线成年视频人网站观看| 18禁高潮出水呻吟娇喘蜜芽| 国产日本一线在线观看免费| 福利小视频在线播放| 久久五月天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