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前,我愛唱歌,當別人贊美我唱歌好聽時,媽媽謙虛地說,“她那破嗓子,也就瞎哼哼。”至今,我不喜歡唱歌,甚至是聽歌,也從此與音樂絕緣。
小學時,我很貪玩,學習總是排在玩樂后。四年級時,班主任家訪時對我爸爸說:“孩子的悟性不錯,底子也可以,就是貪玩,家長管著點兒,肯定能拿獎狀。”那年的期中考試,我出人意料地考了全班第二,拿回了生命中的第一張獎狀,發現了學習其實很有趣。
高中時,面對形形色色的早戀,當別人提醒爸爸在這方面多教育我時,爸爸邊喝酒邊樂呵呵地說:“我不擔心,她外向隨我,不會招來那些小毛頭。”直到大學畢業,我仍然有意無意地和異性保持著距離,因為現實中“我很丑,但我很溫柔”的浪漫并不多是甜蜜。結婚后,多次端詳鏡中的自己,發現我的五官很是清秀。
大學時,媽媽病危,我不愿接受現實,姑姑告訴我: “現在你是這個家的支柱和希望,你要像個大人一樣。”于是,我每天笑著進出,沒有眼淚,直到媽媽去世,直到現在,我堅持笑著長大。
工作后,在飯局上,老板贊揚說,“小張是個人才,很不錯,會有好的發展的。”我的工作更加努力,成績更加突出。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做了個直發,同事看見了,說:“你還是把頭發綁起來好看,那樣顯得精明干練。”頭上似乎頂著個“炸藥包”。直到借來皮筋,不顧發型師“三天內不洗頭不捆綁”的告誡,草草綁在腦后才覺得做回了自己。
上街淘了件幾十元的過時打折服裝,第一天穿著上班,同事見了,驚嘆地說:“這件衣服真好看,很適合你。”一整天心情飛揚,感覺像行走在T臺上。
閑來無事時,碼了一堆的“磚頭”,素未謀面的文友說,“寫得真不錯,我喜歡。”那些拙劣的文字似乎大放異彩,堅持碼文的信心越發充足。
我們生活的世界五彩斑斕、言語紛繁,多一點肯定、多一點贊美,同樣的世界會有別樣的精彩,我們或許也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王艷坤 摘自2008年4月21日《北京青年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