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秋風吹來,飄落一地紅的、黃的樹葉,感覺上很美好、很詩意。可是,打掃的工人來了。我們聽到的不是沙沙沙的掃蒂葉聲,而是轟隆隆的機器聲。這里沒有人拿著大掃帚掃,雨是背著一個跟背包一樣的機器,手里拿著一個類似于吸塵器的管子……所不同的是,吸塵器往里吸,它是往外吹——把樹葉吹到馬路的兩邊就拉倒。
秋天像一張彩色的帷幕,緩緩地拉過新英格蘭,所到之處一片繽紛絢爛,前面是蒼翠碧綠,過后則是蕭瑟寧靜。前天晚上,我們帶著小洛參加了一對美國朋友的PARTY。盡管肚子沒吃飽,因為主人只提供面包片和三文魚,但是精神上飽餐一頓。因為碰到了一些偉大人物。
史景遷——世界著名的漢學家。一般對他的介紹如下,史景遷(Jonathan D,Spence),現任美國歷史學會主席。1936年生于英國。曾受教于溫切斯特大學和劍轎大學。1965年獲美國耶魯大學博士學位,現為耶魯大學教授。史氏以研究中國歷史見長(從他取名蘊含景伸司馬遷之意可見他對此專業的熱愛)。他以獨特的視角觀察悠久的中國歷史,并以不同一般的“講故事”的方式向讀者介紹他的觀察與研究結果。他的作品敏銳、深邃、獨特而又“好看”,使他在成為蜚聲國際的漢學家的同時,也成為學術暢銷書的寫作高手。
史教授偕夫人而來,夫人是位中國人。眼睛小小,笑起來瞇成一條縫,也是位歷史學家。史教授夫人跟我們發表了對大陸拍的《康熙皇帝》電視劇的看法:我看了前面幾集就看不下去了,離歷史太遠。說到此,史教授很自然地拿過夫人手中已空的酒杯,給夫人又斟了一杯紅葡萄酒。我還未曾看過史景遷的書,但是知道幾本書的名字。比如他寫《中國皇帝——康熙自畫像》以自傳體的形式,用第一人稱來寫,便是大家風范。因此,我一見到他,就笑稱:皇帝陛下。他穿著樸素,一臉白色的大胡子,對我微笑著。我簡直受寵若驚。
與真正的偉大人物在一起,如沐春風,沒有隔膜,沒有傲慢。那天晚上,還遇到了陳志武教授,同樣的謙遜、和氣。但是聽他談談。受益匪淺。
剛剛走出教室,看到逗逗打來電話,“我幫你撿了一個沙發!是三人的!”太好了!好多天我們就一直想著撿一個三人沙發。到美國兩個多星期,我們一直過著邊緣人的生活。我們租的房子是不帶家具的(我因此學了一個單詞unfurnlshed),除了廚房和衛生間有點東西,整個房子空空蕩蕩,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并不為過。在美國買一套家具很貴,我們又不長住,買新家具想都不用想。如此,三十六計,撿為上。
在美國,出租房子分帶家具和不帶家具兩種。多數是不帶家具的,這好像是西方國家的傳統。曾經在一本書上讀到,英國解決房租爭議的行政裁判所也因此分為兩個,帶家具的歸一個裁判所,不帶家具的歸另一個裁判所。看了忍不住發笑,覺得他們真傻,現在還是要笑,但似乎明白了凡事總有道理。
我匆忙回家,因為沙發還擱在門外呢。一路上,我心情大好——終于開始像個家了,什么時候再撿個電視機呢?我們終于簪不到人家扔電視機,最后還是自己買了一個。
大試完畢
B教授留著花白的兩撇人胡子,每次上課都是西裝筆挺。清瘦的老爺子架著金絲眼鏡,笑瞇瞇地講著色味俱佳的案例,十分有趣,尤其是班上的小姑娘們,特別喜歡他。他的口頭禪就是,SUE。
教學是生動的,考試也是生動的。想想我們在國內考試真是不舒服,自己監考,閱卷,寫注意事項,草稿紙都只有一張,面昨晚鉛筆隨便拿,草稿紙一本,還有對考試的評價表,加上對教授的評價表,我想這里一個原則就是,當你給學生打分的時候,同時也要讓學生給你打分。
國際學生三是三個小時,五十一道單項選擇題,全部是案例。不用名詞解釋,不用問答、論述,更不是我們理解的案例分析題。但考點是很清楚的:D.C律師執業倫理、基本權利與非基本權利的司法審查的不同原則、聯邦與州權劃分、青論自由、正當程序、平等保護、性別歧視、合同的要件構成、屬人管轄等等。基本上,講到的都會考到,但稍有不慎,也會落人試題陷阱,所以,還是考基礎。說起來比死記硬背定義更實使用、更有趣。
尤其是教授在題目中經常打,突然冒出一句,剛才這個問題——這可是個真實案件啊——脫衣舞的毒害之處……所以感覺教授還在跟前和自己交流一樣,那種感覺真是很好,不時會偷笑出來。
考試前教授讓大家帶硬幣去猜答案,不過考場倒是沒出現他所希望的硬幣飛舞的有趣場景。他允許帶字典確認不認識的英文或拉丁文,但的確沒時間查字典。
更叫絕的是第51題,即最后一道題,他問:你覺得這場考試如何?(WHAl Do YOUTHINK OF THIS ExAM?)
A.小菜一碟(A PIECE OF cAKE)
B.噩夢一場(A NIGHTIE)
C.以上兩者(BoTll OF ABOVE)
D.美好經歷(A GOOD EXPelENCING)
我這次是笑出聲了。希望能順利通過吧。
加州微風號經過五個小時的顛簸,繞過了三潘灣的海岸工業港和,一小段海岸線、到達了加州艾莫里維爾(Emeryville),這里是加州微風號火車的終點站。三藩就在海灣對面的半島上,經過奧克蘭海灣人橋(O~land Bay Bridge)就可到達,我們選擇了離顱訂的青年旅館最近的一站下車,半路遇到一年輕女性華裔,張口就用普通話問她。沒想到,她居然聽不懂,也不會說漢語。估計是移民二代或三代,典型的香蕉人了。
想想這一路,除了看景,其實還有很多有趣的人。在普通的人巴車廂中,坐在我們前面的是狂吃的黑人一家,他們從超市帶來了似乎兒麻袋的食物,超人桶可樂,超大包薯條,再加上在火車上不停地要食物,所以這一家人在路上除了吃就是吃。他們也從不關注風景,除非是去買東西,否則就是任那里吃。那一家的幾個中年人,各個體型都跟水柄似的。其中的老爸,說是水桶都是已經含蓄了,他幾乎沒動過,唯一動過一次,而“車廂的門他是不能直接穿過的,必須刪著身子才能慢慢地擠過。這是我現變中見過的最胖的人。說實話,黑人挺吵的,一直很不安分,小孩了不停地打米打去,大人們也人聲說笑,同白人那種很克制的忠度相反。
我們后面坐的是一些老年自人夫婦,表現都很樂觀,開很多自嘲的玩笑。有的年紀特別人,其中有一個已經反應有些慢,有些癡呆癥的感覺,還有個老太耳朵也不好使,幾乎不理別人說什么,會一直跟你手。這些老年夫婦很熱情,跟我們攀談過,告訴我們沿途的風景等等。他們讓我對美國的老年人生活方式有了大體的了解。美國年輕人沒有贍養義務,也不跟父母住在一起,父母子女之間各自都很獨立。而老年人有豐厚的退休金,與其在老人院虛度光陰,不如出來周游各地,享受生活。所以幾乎在全世界都可以見到西方的老人作四處旅游。這些我們座位后而的老年人是要趕到蘭藩坐大船出海去玩,還是蠻幸福的。但是看到一堆老人全部得依靠自己在外面趕路坐車,也挺辛苦的。
無論如何,這趟加州微風號的旅程都值回了票價。如果你希望坐火車了解美國的風上地貌,加州微風號真的是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