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恐怖組織活動猖獗,針對西方一些國家的恐怖威脅頻頻不斷,挪威為了首相的安全,急忙從德國購進了一輛特制的“寶馬”防彈車,做為首相的坐騎。車于運到挪威,可是交警卻告知:此車不允許上路。因為這輛車重達4噸,超過了車輛上路標準90磅,所以不能登記掛牌,除非此輛車改裝“減肥”。
負責首相安全的工作人員不干了:車輛“減肥”,安全系數就沒法保證,我們要對首相的安全負責!交警也是不卑不亢:那是你們的事,我的指責是違規車輛不能上路。沒有辦法,最后是首相妥協,把防彈車多出的90磅減掉后才坐在里面,風風光光地上路。
防彈車是可以上路了,但是首相的心情一定很糟糕:“我的車都不給面子!只是超出90磅就不依不饒,況且這還不是我的私家車,而是為了國家榮譽和尊嚴的公務車,交警的膽子也太大了!”但這是我們國人的思維,或者是我個人猜想。因為我們并沒有看到首相為此而大功肝火,我們也沒有聽到交警為此而付出什么代價,比如“穿小鞋”之類的事情發生。
首相很大度,可是交警的行為更是值得欽佩;或者說,不是交警的行為值得欽佩,而是法治的傳統深入人心!
交警為什么敢如此大膽,竟然連首相的坐騎也不放過?一是形成7慣例,任何人的任何車子都不能例外。在法律面前,首相與平民必須一體尊行,沒有特例。恐怕這名艾警不會有過因為自己的私情,比如是自己的親戚或者小蜜的車輛違章而睜一眼閉一眼,否則首相的面子不會不給;二是交警不必擔心自己的如此做法會招致打擊報復,比如下崗、降級或者和交誓的領導過問一下,這個魯莽的交警是不是不太適應當前的工作,找出一點理由讓你不得好過。首相雖大,但是管不到交警。否則首相的面子不會不給。
這樣的例子在國人看來就成了新聞。中國的傳統講究官民有別,講究“權宜”和變通。典型的例子是《三國演義》中的曹操,三國時期,曹操發兵宛城攻打張繡。為了嚴明軍紀,他下令:“大小將校,凡過麥田,但有踐踏者,并皆斬首。”這樣,騎馬的士卒遇到麥田,都主動下馬,仔細地扶麥而過。可是,此時曹操的馬卻因受驚而踐踏了麥田。他很嚴肅地讓行軍主簿為自己定罪。行軍主簿為難了:曹操馬踏麥田,按律當死,可他是主帥,我一個小小的行軍主簿哪有這么大的膽子!這時謀士郭嘉說話了:“《春秋》之義,‘法不加于尊’”。曹操于是順水推舟:“吾姑免死”,但事情也不能就這么完了,自己制定法令,自己卻違反,怎么取信于軍?即使我是全軍娩帥,也應受到一定處罰。他揮劍割發,傳示三軍:“丞相踏麥,本當斬首號令,今割發以代。”
按令當死的案子就這樣輕松地處理完了,而且多年來人們都把曹操當成了一個嚴于律己的典范而津津樂道,多少有點諷刺的味道。假如換成了一名普通的士兵,情形斷會截然不同,法令在不同人的身上有了不同的結局,它在告訴人們一個信息:法令和規則是為特殊人制定的。接下來的后果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就是法律也會變臉,甚至遣成法律的虛無。
在挪威,首相的專車并不特殊,首相在交誓面前并不顯貴。這是法治清明的最好注腳。其實“亂自上始”,一邊在講法治,一邊破壞法治的多是各級各奧的官員們。挪威首相的防彈車超重了,為了上路也要“減肥”;在神圣的法律面前,我們的官員們“超重的東西”又有多少?
編輯:盧勁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