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河像我內心的漆黑
浪花拋起每一朵
拋起的浪花都是
恢復記憶的向日葵
來不及飛翔就紛紛破碎
十一月的岸在夾攻我
十一月的礁石在挖掘我
我知道自己還沒出門
就會成為石像
一聲雁鳴又一聲雁鳴
我低潮高潮齊都涌現
還有誰收留我
一個孤獨無依的河之子
我的河我的河
在歲月的陷阱前剎不住腳
河流已瘦船影上天
我再也挽不住兩岸的稻香
十一月的河
在漆黑中白了
悲
我是誰的茶杯
在這逐客之后的客廳
在今年暈乎乎的所有夜晚
我身上有衣服在服從有汗在夸口
有軟和硬在參差不齊
昨天的碗今天的筷
折戟沉沙
晚餐在背陰處瓦解胃口
在簫聲的護送下
我們的人馬在痛揍月光
然后留影在大樹之巔
我召集弟妹返回童年哄搶玩具
天天游山玩水時時穿街過巷
小老鼠吱吱叫
像差點清醒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