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拉美

多年來，雖然也曾有過幾次出國，去過一些地方，但總體上來說，我對世界的了解與認識還是十分膚淺的。幸運的是，這次我又有機會參加一個考察團，即將踏上南美的土地，在巴西等國作一次短暫的考察。從現在起，讓我再以自己習慣的方式開始這種邊走、邊看、邊聽、邊想、邊寫的“五邊”式實錄寫作吧。

最漫長的一次空中飛行

2007年7月25日 星期六

下午5時，離開赤日炎炎的太原，經北京中轉，搭乘26日凌晨1時起飛的中國國際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車330型飛機，開始了這次巴西等國考察的行程。

拉美地區是我久已向往的地方。從一踏上飛機，我深藏于內心的那種對拉美地區的神秘感又活躍了起來，想盡早看到美麗的巴西那種迫不及待的心情一直纏繞著我。美國以南的美洲地區，叫做拉美地區，也叫做拉丁美洲，包括墨西哥、中美洲、西印度群島和南美洲，面積2072萬平方公里，占世界陸地總面積的14%。人口3.98億(1985)，占世界總人口的8.2%。其中混血種人占58%，白人占28%，印第安人占9.5%，黑人占4%。人口自然增長率23‰。城市人口占63%。

在歷次外出的行程中，這次是夜間乘飛機時休息得最好的一次，大約從2時入睡，一覺醒來已是北京時間上午9時。此時，飛機仍穿行在萬米高空，正在飛過北歐上空，這是靠近北極圈的地方。透過一尺見方的舷窗，我看到了天空中日出之前的一幅奇觀：半邊是深黑色的云，半邊是火紅的霞光，真可謂金光燦爛。這種景致，在地面是永遠難以看到的。難怪我們的祖先王之渙先生早就寫出“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名句。飛行近12個小時后，飛機在西班牙首都馬德里作短暫停留，補充油料。馬德里的地面溫度為攝氏18度。馬德里機場的設施顯得有些落后。要到圣保羅的飛機，看來大多要在這里中轉。機場正在裝修，中轉的旅客一走下機艙，就被集中在一個狹窄的過道里，過道里頓時顯得擁擠起來。在樓層之間也沒有電梯，旅客要提著行李箱上下樓，在世界各大都市的國際機場，這種現象已較為罕見了。馬德里與北京時差6小時，飛機降落時當地時間是早晨6時50分，將于8時30分起飛。在這100分鐘時間里，乘客的大部分時間將被用于重新登機前的安檢。安檢后，進入候機室。候機樓的天花板上，裸露著像蜘蛛網般的各種線路，候機室內公共場地到處是擁擠的跡象，供乘客休息用的椅子上布滿灰塵。在多年來我所到過的世界各地的機場中，還沒多見過像馬德里機場這樣簡陋的。雖然機場設施落后，但西班牙作為一個老牌的資本主義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整體水平還是較高的，屬發達國家范疇。

在候機室呆了將近兩個小時，也沒看到室外的景致。當地時間上午8時30分，我們回到了飛機上，透過舷窗，看到了艷陽高照的馬德里晴朗的天空。這個機場進出港的飛機不算多，但也不時可以看到起飛或到達的飛機。此時，北京時間為7月26日下午3時，馬德里是上午9時，而我們所要到達的目的地圣保羅，正是7月26日凌晨4時，圣保羅與北京的時差為11個小時。從馬德里起飛到圣保羅，還要飛行11個小時，加上之前由北京到馬德里已經飛行的12個小時，從北京到圣保羅總共要飛行23個小時，這是我歷次出國途中跨度最大、距離最長的一次飛行。北京到馬德里飛行里程9000公里，馬德里到圣保羅飛行里程8385公里，北京到圣保羅總飛行里程近18000公里。當地時間上午9時25分，飛機從馬德里機場起飛。雖然在馬德里機場停留兩個多小時，但我只是看到了機場外的一個邊，對于馬德里這個美麗而古老的城市，我仍然知之甚少，可以說，這一次的接觸，又是失之交臂，或者說是擦肩而過。馬德里在我的心中，依然充滿神秘。我對西班牙粗略的了解，首先是塞萬提斯和他筆下的風車及其主人，從電影、電視中看到的斗牛的壯烈場面。近年來，西班牙作為歐盟成員國，正在推進經濟全球化、維護世界和平等國際事務中發揮著日益重要的作用。飛機起飛過程中，透過窗戶，我才看到了馬德里這個滲透著濃郁古樸情調的大都市的一角，那一霎，一種動人心魄的無比壯麗的美感掠過我的心頭。起飛約一個小時后，飛機進入大西洋上空。據說，本次航班所選用的是從亞洲東部進入南美距離最近的一條航線。

長時間在空中飛行，正常的生活秩序也打亂了，北京時間下午2時吃早飯，深夜12時才吃了午飯。這時，距到達圣保羅只剩一個半小時了。透過舷窗，拉美大陸的地貌清晰地進入眼簾，許多地方溝壑縱橫，看不到森林，顯得貧瘠而荒涼。拉美地區的地形以高原和平原為主，大部分地區氣候暖熱濕潤。大多數國家通用源于拉丁語的西班牙語、葡萄牙語和法語，故被稱為拉丁美洲。19世紀初至30年代，先后有18個國家獲得獨立；第二次世界大戰后又有許多國家取得獨立；至20世紀80年代初，全洲共有33個獨立國家。另有12個地區仍處于殖民地的地位。經濟上曾長期受外國資本的控制和掠奪，使許多國家形成專為出口服務的單一經濟。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特別是60年代起，各國經濟發展較快，1980年人均國民生產總值達1910美元，遠超過亞洲和非洲。經濟結構也發生較大變化，工業已占國內生產總值的三分之一以上，其中制造業上升至四分之一，農業已降至13%。工業中除傳統的紡織和食品工業外，已出現了鋼鐵、石油提煉與石油化學、機械、汽車、飛機、造船、電子等新部門。但地區發展很不平衡，國內生產總值和工業產值四分之三以上集中于巴西、墨西哥、阿根廷、委內瑞拉4國。農、礦初級產品在出口貿易中仍占主要地位，如原油、銅、錫、鐵礦石、鋁土、原糖、咖啡、香蕉、棉花、肉類、大豆等。

拉丁美洲過去也曾是世界革命的“星星之火”到處燃燒的地方，而今，無論革命成功與否，市場經濟卻得到了普遍的發展，人民生活都在不斷改善，世界進步的潮流不可阻擋地席卷著全球每一個大大小小的角落。以古巴、委內瑞拉等國為代表的拉美國家，在反對霸權主義、維護民族獨立和國家主權的長期斗爭中，寫下了彪炳史冊的燦爛篇章。想到這里，心中便對以卡斯特羅為代表的那些有著傳奇色彩的民族英雄充滿敬意。國家無論大小、窮富，只要敢于抵制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善于結合本國國情尋求自己經濟社會發展的道路，為本國民眾謀福利、求解放，為世界和平與發展承擔應盡的義務，這個國家就是強大的、不可戰勝的。

踏上巴西的土地

北京時間7月27日凌晨1時30分，我們乘坐的航班終于到達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圣保羅。從26日凌晨1時起飛到現在，已經過去了24小時30分鐘。從高空望去，圣保羅是一個森林覆蓋率很高、有著良好生態的城市。辦完入境、取行李等事宜，與當地接待人員見了面，來到圣保羅的街頭，已是下午2時30分。圣保羅地面溫度只有23攝氏度，這與酷暑期間的我國華北地區的干熱形成明顯反差。眼前盡是碧綠的熱帶植物，一點也看不出冬季的荒涼。剛下過兩天雨，空氣中透出一股清香。從機場辦理各種手續的情況看，巴西是一個不太講究效率的國家，辦理入境手續的邊檢人員業務不熟悉，對是否免簽證的范圍也不清楚，與其他窗口兩三名工作人員會商后才在護照上蓋上了藍色的入境許可章。

圣保羅是南回歸線經過的地方，與南回歸線經過的我國浙江肇慶相對應，氣候宜人。在機場通往市區的高速公路邊上，建有好幾個監獄。在南回歸線經過的地方，設有標志。由于地理的優勢，巴西是一個種植業占很大比重的國家。旅游業也是巴西的一大支柱產業。以汽車、飛機等制造業為主的重工業，在巴西經濟中也占有一席之地。現在是當地一年中最冷的時候，但為我們開車的司機仍穿著半袖衫，最熱的是2月份，中午最高氣溫可達40度。但圣保羅是一個丘陵區，刮風較多，也不會感到很熱。圣保羅是巴西的經濟中心，全市有人口2000多萬，國民生產總值占巴西全國的一半以上。

中國與巴西早在一百多年前就開始了交往，1974年8月15日兩國建交。巴西國土面積850萬平方公里，總人口1.8億人，自然條件得天獨厚，是拉丁美洲面積最大的國家，位于南美洲東南部。北鄰法屬圭亞那、蘇里南、圭亞那、委內瑞拉和哥倫比亞，西鄰秘魯、玻利維亞，南接巴拉圭、阿根廷和烏拉圭，東瀕大西洋。海岸線長7400多公里，領海寬度12海里，領海外專屬經濟區188海里。橫貫北部的亞馬孫河是世界上流域最廣、流量最大的河流。素有“地球之肺”之稱的亞馬孫森林面積達750萬平方公里，占世界森林面積的三分之一，其中大部分位于巴西境內。在西南部的世界第五大河巴拉那河上有極為壯觀的伊瓜蘇大瀑布，巴西與巴拉圭合建的被譽為“世紀工程”的世界第一大水電站伊泰普水電站就建在巴拉那河上。巴西礦產資源豐富，主要有鐵、鈾、鋁礬土、錳、石油、天然氣和煤等，其中已探明的鐵礦砂儲量為650億噸，產量和出口量均居世界第一位。鈾礦、鋁礬土和錳礦儲量均居世界第三位。巴西是拉美第一經濟大國，有較為完整的工業體系，工業產值居拉美之首。森林占全洲面積的44%，占世界森林總面積的24%。水力總蘊藏量4900億千瓦，占世界20%。在圣保羅地區居住的中國人約有30萬人以上，隨著中國對外開放的不斷擴大，中國商品越來越多地進入巴西市場，尤其是服裝、日用品等頗受中低收入階層歡迎。

從機場到市區，到達下榻的酒店，用了兩個小時，進入房間已是當地時間下午4時30分，這時正是北京時間27日凌晨3時30分。今天下午沒有安排任何活動，稍事休息后，接下來的任務便是吃晚飯了。雖然從25日早上7時30分起床，到現在已有45個小時沒有上床休息過，但仍不覺疲乏。如果讓我選擇，此刻我仍愿意選擇外出參觀考察，而不是選擇休息。遺憾的是，在晚6-8時外出吃過晚飯之后，大家都已感到十分困乏，我們只得回下榻地休息了。我帶了筆記本電腦想要上網看看新聞，在當地人員的幫助下也未能克服網絡的障礙，最終未能如愿。在時睡時醒的狀態下，斷斷續續地休息了一個“晚上”，實際這個時段正是我們國內的白天，我還不時打開手機讀取并回復來自機關和朋友們的短信。

7月27日星期五

當地時間上午9時，我們開始在圣保羅的參觀考察，首先看到的是拉美國家民俗館。古代巴西為印地安人居住地。1500年4月22日葡萄牙航海家卡布拉爾到達巴西。16世紀淪為葡萄牙殖民地。1807年拿破侖入侵葡萄牙，葡王室逃到巴西后，巴西實際上成了葡的帝國中心。1821年葡王室遷回里斯本，王子佩德羅留巴西任攝政王。1822年9月7日獲得獨立，建立巴西帝國。1888年5月廢除奴隸制度。1889年11月15日豐塞卡將軍發動政變廢除帝制，成立共和國。1891年2月24日通過第一部共和國憲法，定國名為巴西合眾國。1960年將首都由里約熱內盧遷往巴西利亞。1964年3月31日，軍人政變上臺，實行獨裁統治，1967年改國名為巴西聯邦共和國。

拉美國家的人種、種族情況復雜，巴西有一百多個民族，總人口1.8億，白種人占54%，黑白混血種人占40%，黑種人占5.4%，黃種人占0.5%，印第安人約占0.16%。葡萄牙語為官方語言。71%的居民信奉天主教。從展館的陳列內容看，拉美一些國家和民族的文化中也有“鬼節”等說法，以“鬼”為內容的人物造型在民俗館中占有很大比重。

位于圣保羅市中心廣場上的一座群雕，是為了紀念公元1500年葡萄牙航海家帶領一支27人的船隊來此首次發現巴西大陸而建立的。之后，巴西就作為葡萄牙的殖民地而存在，直到1822年，巴西才宣布獨立。獨立是和平實現的。巴西長期沒有經歷過戰爭，就在血雨腥風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戰火也沒有燃燒到巴西的領土上，因而巴西人有著強烈的愛好和平的意識。

巴西位于南美洲東南，地處熱帶和亞熱帶，獨特的地理和氣候條件很適合種植咖啡，加之勞動力廉價，咖啡種植業迅速興起，以咖啡質優、味濃而馳名全球，是世界上最大的咖啡生產國和出口國，素有“咖啡王國”之稱。20世紀初，巴西的咖啡產量占世界總產量的75%以上。咖啡是巴西國民經濟的重要支柱之一。全國有大大小小的咖啡種植園50萬個，種植面積約220萬公頃，從業人口達600多萬，年產咖啡200萬噸左右，年出口創匯近20億美元。近年來，由于出口結構的變化和國際咖啡市場不景氣，巴西咖啡生產和出口量有所下降。巴西人酷愛咖啡。60年代，巴西人均年咖啡消費量達5.8公斤。近二十年來，隨著其它飲料的出現，巴西人均咖啡消費量仍超過3公斤。在巴西，無論在城市還是鄉村，各式各樣的咖啡屋隨處可見。人們幾乎隨時隨地都可以喝到濃郁芳香的熱咖啡。

全國可耕地面積約4億公頃，被譽為“二十一世紀的世界糧倉”。甘蔗和柑橘的產量居世界之首，大豆產量居世界第二，玉米產量居世界第三，糖果產量居世界第三。畜牧業非常發達，以養牛為主。

巴西是南美鋼鐵大國，為世界第六大產鋼國，鋼材出口達1200萬噸，占全國鋼材總量的54%。也是拉美第一、世界第九汽車生產大國。汽車、造船、石油、化工、電力、制鞋等行業也享有盛譽，核電、通訊、電子、飛機制造、信息、軍工等領域的技術水平已跨入世界先進國家行列。

巴西是世界足球大國。足球運動不僅是巴西民眾的共同愛好，也是整個民族的驕傲。巴西職業球隊之多，可謂世界之冠。正式登記注冊的足球俱樂部已有20000個以上，從事足球運動的人數已逾百萬。除球王貝利外，巴西還擁有濟科、蘇格拉底、卡雷卡、羅納爾多、里瓦爾多、羅馬里奧等一大批世界級的足球巨星。

巴西的旅游業久負盛名，為世界十大旅游創匯國之一。主要旅游點有里約熱內盧、圣保羅、薩爾瓦多的教堂和古老建筑、巴西利亞城、伊瓜蘇瀑布和伊泰普水電站、瑪瑙斯自由港、黑金城、巴拉那石林和大沼澤地等。

圣保羅雖然人口多，但環境衛生良好，馬路上看不到隨意扔放的垃圾、雜物。有關社會治安不好的傳說卻有不少，幾乎每月都可聽到三五起黑惡勢力到商店、居民區搶劫的事件。公安機關的效率不高，警察大多上一天班就休息一天，利用休息時間去為私營企業提供保鏢服務，賺取外快。我們在一家工藝美術館參觀，琳瑯滿目的各色寶石、各種造型的瑪瑙石引起人們極大興趣，因價格昂貴，我們買不起，但主人允許拍照，我們幾乎悉數將陳列品拍照了下來，欣賞照片也會給人帶來藝術的享受。

中午12時，我們被帶到當地規模最大、歷史最悠久的一家烤肉店就餐。這家飯店的設施和管理，都顯示出一種規模，一種正宗而又古老的特點。服務人員的服飾很傳統，典型的南美風格，英俊的小伙子們打著紅色領結，上衣為藍色或深黑色長袖衫，下穿褲腿特肥的深黑色短褲，腳踏黑色長筒皮靴，給人以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在巴西，吃烤肉也許就是對當地風土人情的深入感受了。以不同方式烤制的牛、羊、豬肉一道道地上來，服務人員用精細的刀工準確地為客人割下大小適中的肉片，肉質肥嫩，味道鮮美。在巴西吃烤肉，確實要比在世界其他地區吃到的巴西烤肉正宗得多，但懾于脂肪和膽固醇含量的增高，我只能每種品嘗一片，絕不敢放任自己的食欲。倒是選了一大盤生蘆筍、菠菜、西蘭花、胡蘿卜、蔥頭、西紅柿等生菜。

中國貿易中心

午飯后，我們來到中國貿易中心(簡稱“中巴公司”)參觀考察。這個中心是山西省和商務部共同投資建設的，始建于2002年，總投資6000萬元，建設了一幢11層高的大樓，其功能以會展、辦公等為主。中心現已改制成為股份制企業。我們此行的任務之一，是在這里同中國貿易中心就今年9月在太原舉辦的世界煤炭博覽會有關問題進行商談，請中心積極配合，做好宣傳組織等有關工作。改革開放以來，我們國家包括山西省在國外建立了一批外貿企業或辦事機構，對于促進對外開放發揮了較好的作用。但是，如何充分發揮這些中資機構和企業的作用，有許多需要研究解決的包括投資體制在內的深層次問題。我想，一是要用改革的精神理順投資體制；二是學習國外的先進經驗，提高管理水平；三是更新觀念，以一種全球化背景下的新理念，找準自己的位置，參與國際競爭，增強競爭能力，解決好政府、企業同市場之間的結合問題，使這些對外開放的窗口能夠發揮應有的作用。據反映，過去存在的一個突出問題是，不同時期政府領導人對這一領域問題所了解的情況、提出的意見、作出的決策缺乏連續性，有的決策有隨意性，有的決策缺乏應有的穩定性，不同部門間工作協調不夠，都影響了這些窗口企業作用的發揮。這些問題的解決，需要企業、政府和有關部門多方面的共同努力。

下午3時30分，我們再次驅車來到圣保羅市的主要市區參觀考察。圣保羅的交通較為擁擠，汽車塞滿了公路。新建的金融大道是圣保羅最具現代化特征的一條街道，看不到其它街道上空蜘蛛網般的各種電線，線路埋在了地下，這標志著一個城市基礎設施向現代化的過渡。街道兩側很少看到廣告牌、霓虹燈，使這個城市多了幾分質樸的風格。只有一些處在市場經濟發展初期的新興城市，才把霓虹燈、大型廣告牌當作一種時髦。在圣保羅，霓虹燈和廣告牌的設置是受到限制的，被認為有礙觀瞻，有傷市容，這也是一種城市管理的不同理念。

下午4時，我們來到當地最大的一個石頭市場。盛產各色水晶石，是巴西的一大優勢。在這個面積并不算大的市場里，白、黃、紫、粉、黑、褐、灰等各色的各種形狀的大小石頭排列在大大小小的櫥窗里，足以讓人一飽眼福。我打開相機，對著這些石頭盡情地拍照，而且突然有一個新的“發現”：“不一定要買，照相即可。只要有了照片，儲存成為電子文件，可以在任何時間欣賞，與保存實物相比，不但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還可以克服購買力不足的困難，也可避免保管場所的困難。”這個市場實際上是一個批發市場，主要銷售未經雕琢的原料，有加工能力的企業或個人，批量購買這些原料，進行深加工后，可以使之大大增值。

下午7時，中巴中心的老總和職工做家鄉的面條招待我們幾位客人，我們有機會參觀了中巴中心購買的一套職工宿舍。這套房子是當地較典型的中產階層住房。從房間的結構看，就體現了一種以人為本的特點，整個房間150多平方米，有一廳三室，客廳和三個臥室每個房間內各有一個衛生間。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特點，有兩個電梯通往住戶的房間，正門的電梯是供主人用的，后門的電梯通往廚房，是供仆人用的。與廚房相連，有一個儲藏室，里面可以放日用品，也可放一支床供仆人用，另有一個衛生間。在主人外出時，仆人或鐘點工可以使用后門電梯進入廚房，也可外出買菜，而廚房與臥室之間的門是鎖著的。這種房間結構，可以為雇用保姆的家庭提供更多的安全保障。而在我們國內，許多家庭本來需要雇用保姆，卻因安全等方面的原因難以做到。巴西的民宅設計，較為細致、周到地考慮人的實際需要，這是值得我們更多借鑒的。

周末的圣保羅

7月28日星期六

今天，我們將要離開圣保羅前往伊瓜蘇。上午9時，來到巴西獨立廣場。巴西獨立于1822年，當時，葡萄牙的王子正在這里巡視，接到國王關于同意獨立的指令，于是王子宣布獨立，由王子擔任國王。1889年，巴西發生資產階級革命，廢止君主制，建立民主制，政權轉移到了新興的資產階級手里。豪華的國王墓地，是在2002年又得到維修和擴建的，意在使國人了解自己國家的歷史。廣場地面上的照明燈，是裝在花圃中的，實用與藝術的統一無所不在。成群的鴿子在廣場上走來走去，看到行人毫不畏懼，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真實地表現在每一個大街小巷。車輛在廣場的停車場停放是不收費的。

巴西皇宮建于1884年，尚未建成，1889年就爆發革命，結束了皇權統治，皇宮的建設隨著國王權力的終止而停了下來。皇宮四壁陳列著26個州的代表人物的銅像。地面全部由大理石鋪成。今天作為陳列物的轎子，當年曾是皇室的交通工具。室內用的床等木器十分考究，許多瓷器是來自中國。圖片顯示，19世紀的巴西，公共衛生狀況很差，垃圾遍地，人們的公共生活缺乏應有的規則。在皇室中，教師、樂師、琴師、裁縫、理發師等各類工作人員是較為齊全的。許多陳列物記載了真實的皇室生活的奢華。

當時巴西的貴族，都是黃頭發的葡萄牙人。未能完成建設的完整的皇宮模型，靜靜地陳列在皇宮的一間屋子里，宏偉的皇宮設計，由于朝代的更替而成為永久的遺憾。歷史往往就是以這樣無情的方式嘲弄許多權傾一時的人物和企圖萬古不變的政權。在皇宮的陳列物中，有當時巴西社會已經開始流行的金屬制成的機械式收銀機，墻上、柜子里陳列著各式紙幣、硬幣。當年皇室人員佩帶過的寶劍、衛隊人員用過的長短槍支等各式武器，今天都已成為供人們參觀的文物。木工用的刨、鑿、鉆等工具，在皇宮中也有陳列。雕有龍的圖像的木制躺椅等木器，是從中國流入的。葡萄牙人于公元1500年首次發現巴西大陸后，首次選派了900名葡萄牙人到巴西開發，首批派員中有許多奴隸，當時的情景，作為繪畫藝術再現于紀念館內。葡萄牙人到巴西后，通過宣傳推廣基督教等手段，取得當地印第安人的支持。他們也買來了許多印第安人做奴隸，參與開發中的各種生產勞動。陳列物中，從中國傳入的羅盤、八卦等物品引人注目。葡萄牙人當年在世界各地航海途中繪制的地圖，與后來的地圖相比，顯示出極大的精確性。皇宮內部分地面鋪著當地產的紅木地板。紅木的采伐今天已受到嚴格限制。在19世紀的巴西，就有了熨燙衣物的各式熨斗。葡萄牙人善于享受生活的傳統，已經潛移默化地移植到了巴西人的生活中，成為巴西文化的組成部分。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巴西，已經開始使用蒸汽發電的消防車和清潔車，歐洲工業革命的成果那時就已經較早地覆蓋了南美大地。

與富麗堂皇的宮殿相對應的是皇宮外由樹叢、噴泉、雕塑構成的現代化公園式廣場。廣場上，跳躍著數十根銀白色水柱的噴泉朝著皇宮噴放，一叢叢以巴西木等熱帶植物構成的綠地，與碎石鋪成的人行道相間，組成了一個綠色遍地、鮮花爛漫的廣場。游人不多，偶見牽著一只小狗的游人經過。在廣場邊上的一個小樹林里，樹上有巴西猴在活動，但當我們要拍照時，小猴子卻躲開了。人行道上，一位年約70多歲的老年男子正在練習中國太極拳，他告訴我們，已經練習了7年。源遠流長的中華文化，以各種方式不斷地走向世界，融入世界文化，成為世界各國人民的共同財富。

我們的汽車經過圣保羅最大的一座教堂，沒有下車參觀，只是在遠處隔著玻璃看了看，教堂廣場上到處是三五成群的教徒，有傳教士在為他們講解圣經。這一帶是一個較為集中的小商品批發市場，也是收入較低者流動較多，社會治安較差的一個地區。附近有一所法院，而在法院的周圍，卻隨時有違法犯罪行為發生。我們經過一條日本街，日本移民在巴西已有近300萬人。日本人開始進入巴西至今已有100年。而這里的中國移民僅有30多萬人。

中午時分，我們乘車到機場。周末的圣保羅街道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只有身穿黃馬甲的環衛工人在打掃衛生。比較富裕的人們大多到郊外別墅或海邊度假去了，其他的人大多也在家休息，因而街道上冷冷清清。當地人說，街道上比較臟，可給我的感覺，卻相當整潔。我說，因為我見過許多更臟的地方，標準顯然已有所不同。總的說，這是一個管理有序的寧靜而和諧的城市。雖然當地人告訴我們這里社會治安不好，但兩天來，我們所到之處，卻沒看到一起治安案件，也沒見到執行公務的警察。一條河道橫貫市中心，河水受到嚴重污染，經過近年來的治理，已經有所改善，綠化兩岸，恢復河水的潔凈是當地政府的目標。從1972年起，圣保羅已有地鐵，直到現在還在繼續擴建。地鐵乘客現在每天有200萬人次，地鐵已成為這個城市的主要交通樞紐。整個城市的建筑風格，有一種自由和樸素的風格。多數的建筑物是依著自然地形而建的，有的在山頭上，有的在低洼處，并不追求一種形式上的整齊。建筑物的外表有的顯得古老，有的清新，顯示了多樣化的自然本色，而不像有些城市那樣，經常為建筑物的墻噴涂千篇一律的顏色，追求一種整齊劃一的“美觀”，結果往往是既浪費又不美觀。如果忽略了多樣化，去追求整齊劃一的“美”，其結果必然是背離了美的真諦。這不能不成為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所力戒的一種現象。在由市區通往高速公路的途中，我終于看到了原來想象中會更多看到的一種景象：在街心公園等公共空地上，到處都有人在踢足球。在路邊的綠地上，看到了正在踢球的一群青年人。我想，這應當是巴西這個足球之鄉最為普遍的一種現象。

下午3時，我們又來到來往旅客熙熙攘攘的圣保羅國際機場。這是一個客流量大而效率較低的機場。看起來，來往行人以巴西人、拉美人為主，穿著打扮比較隨意，大肚皮的男子較多，矮個子的人也較多，棕色人居多，白種人和黃種人較少，高矮、胖瘦比例很不均勻，參差不齊。經過安檢后，離起飛還有兩個多小時。在候機室里，一個由大約上百名中學生組成的旅行團與我們相鄰而坐。這些孩子們的出現，頓時成為整個候機室里最有活力的一個群體，他們中有近半數的人躺在水泥地上，還有的三三兩兩擠坐在長椅上，有的在寫作業，有的在玩耍，不時發出歡聲笑語。童心，是使人保持年輕心態的基本元素。孩子們之所以充滿活力，就在于他們身上有一顆質樸無華的童心。而成年人，則多了許多復雜的思想，職業、信仰、地位、權力、學識、閱歷等等，都給人的思想增加了許多負擔，或者說給人戴上了許多沉重的枷鎖，使人再也難以像這些天真無邪的孩子們那樣單純、活潑。一個人從小到大、到老，經歷著一個不斷長身體、長知識，不斷走向成熟的過程，然而在這個成長的過程中，人也不可避免地要失去許多最為可貴的東西。這也同時預示著，人成長的過程，就蘊含著一個逐步走向衰老的過程。就在這小小的候機室里，孩子們也終于憋不住好動的天性，拿出足球踢了起來，真不愧是巴西的少年!他們中，或許有誰將會成為球王貝利式的人物。還有的男女同學當眾互相擁抱，全然不顧別人的眼光和想法。對此，我們可以指出其許多缺點，但也應當承認在他們身上所透出的那種獨立、自信與坦誠、真實。也有許多孩子獨自拿一本書躲在一個角落閱讀，或許，這部分人是更有希望成才的一類。這群活力四射的中學生的出現，使這個本來死氣沉沉的候機室成為一個生氣盎然的場所，我們同行的許多人也深受感染，頓覺自己也年輕了許多。看著這些孩子們，我內心充滿喜悅，真心地羨慕他們，真想重新回到那樣一個充滿快樂與希望的階段，重新開始人生的歷程。為了延緩趨于衰老和保守的過程，成年人應當多和孩子們接觸與交流，年長的人應當多和年輕的人們接觸與交流，尤其是老年人應當多和年輕人與兒童接觸，這不僅有利于延緩人的衰老，同時也有利于不同年齡段的人增進交流，互為影響，取長補短，避免“代溝”的出現和擴大。這也是構建社會和諧所必要的。

神秘的亞馬孫

下午3時40分，我們登上飛往巴西內地城市伊瓜蘇的3359號航班，飛機晚點。登機后發現，整個飛機幾乎是空的。也許，這說明去伊瓜蘇的人不是很多，伊瓜蘇在巴西并不是一個很發達的地區。雖然伊瓜蘇是一個著名的旅游城市，但游客顯然不是很多。下午4時，飛機開始滑行，4時15分，飛機起飛了，晚點35分鐘。較之早已習慣的航空晚點現象，35分鐘是微不足道的。圣保羅今天是陰天，飛機起飛后，很快就進入重重迷霧之中，看不到地面的城市。這個小飛機起飛時的噪音特別大。穿過云層之后，看到了晴朗的蔚藍色的天空。巴西人講葡萄牙語，飛機上的服務員也聽不懂英語。

飛行中，經過了世界著名的亞馬孫原始森林，這是迄今全球范圍保存最為完好的一個綠洲。盡管此行不可能到這一地區作深入考察，但出于對這個神秘地帶諸多奧秘的極大興趣，我閱讀了一些能夠找到的相關資料，對亞馬孫地區的一些相關情況有了初步了解。隨著這種了解，我的心仿佛隨著那些令人激動的文字和震撼人心的數字走進了那浩瀚無邊的原始森林，漂流在那激流洶涌、煙波浩淼的亞馬孫河上，疾馳在那尚待開發的廣袤無垠的亞馬孫大平原上。更多地了解和走近這個神秘的地方，將成為我一生魂牽夢繞的幻想。借此機會，我愿破例借助間接了解的相關情況，稍微多用一些文字，向我的文章的讀者簡要介紹一下美麗而神奇的亞馬孫地區，讓大家和我一樣關心、熱愛那里的森林、河流、土地，共同承擔起保護全球生態平衡、實現全球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偉大使命。

亞馬孫生態區占巴西國土面積的60%，其中森林面積達400萬平方公里，雨林占65%。這一林區蘊藏的木材占全世界木材總蘊藏量的45%，擁有全球23%的生物物種。據說亞馬孫森林中，平均每平方公里就有1000多種樹種。其中有一種奇特的“手機樹”，樹根像一把張開的扇子，敲擊時會發出既響又脆的聲音，能傳出幾公里。生活在這里的印第安人為了避免迷失方向，常常靠敲擊“手機樹”傳遞信息，與同伴取得聯系。亞馬孫森林流淌著世界上流量最大的河流亞馬孫河，散布著世界上最大的濕地潘塔納爾沼澤地，生存著世界上最大的動植物群落。

多年前，巴西也曾發生過毀林開荒種莊稼的現象，但較早得到了控制。嚴重的自然災害教育了巴西人，他們的環保意識大大加強。1933年起，巴西就開始在全國設立“國家公園”，對森林和環境加以保護。現在，全國已設立了546座“國家公園”，占全國面積的5.07%，有力地保護了生態。1992年，世界環境首腦會議在里約熱內盧召開，環境保護和可持續發展日益成為巴西政府的重要目標，他們制定了一系列的計劃，包括：《生態-經濟區域劃分計劃》，將衛星和雷達等現代化技術運用于環境監測和保護；《氣候變化計劃》，對工業廢氣和汽車尾氣排放及其對氣候的影響進行精確分析，同其他國家一起制定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的戰略；《森林可持續利用計劃》，規定在采伐森林中某種樹木時，必須不損壞其他樹木，并且保證在樹木采伐地點長出新樹；《生態體系管理科技計劃》，要求在不破壞生態體系多樣性的前提下，合理利用自然資源，使之產生最大限度的經濟和社會效益。為了實現這些目標，向全社會大力宣傳鼓勵開發、合理管理生態體系的新知識，公開發布有關政策信息，使公眾認識到環境保護的必要與利益。對公民加強教育，是巴西政府在環保方面采取的一項有力措施，不僅讓在校學生接受環保教育，成年人也要學習環保知識。作為全民教育的結果，巴西公眾的環保意識大大增強，已經做到沒有人將廢棄的易拉罐丟在路邊或拋向河中，保護環境已成為巴西人的自覺行動。亞馬孫和潘塔納爾地區雖然鱷魚很多，但市場上卻沒有鱷魚皮制品出售，原來鱷魚在那里是受保護的，擅自捕殺鱷魚將受到嚴厲處罰。

巴西政府對沿海地區和亞馬孫地區等主要生態經濟區域的經濟潛力進行詳細考察，進行了兩次大規模的宏觀調查，規定了各地區的主要經濟活動；對森林維護、控制、改造和利用進行研究和開發，采取嚴格措施，加強了對亞馬孫森林的管理，嚴格規定了亞馬孫地區樹木砍伐的申報手續和審批程序。根據規定，凡申請在亞馬孫地區砍伐樹木者，必須提出詳細的報告，其內容包括砍伐地區的面積、砍伐樹木的數量、樹干的直徑等，砍伐者還要提供樹木所在地區的詳細地圖，表明所砍伐的樹木不在河流的源頭，周圍沒有泉眼，也不在角度超過45度的坡地上，確保不會造成水土流失。

根據新規定，購買木材者必須出示與木材公司簽署的合同，以便了解購買木材的數量、用途和運送的地點。從批準砍伐樹木之日起，巴西環境和再生自然資源局將對砍伐地區實行嚴格的技術監督，以確保被砍伐地區重新植上樹木，使亞馬孫地區的生態得到保護。

盡管如此，長期以來，亞馬孫森林仍然面臨著來自各方面的挑戰。火災、濫伐和修公路正在吞噬著亞馬孫原始森林。近年來專家的調查表明，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今后20年內亞馬孫原始森林最多剩下28%，更壞的結果是4.7%。火災、濫伐和修路是森林保護的致命因素。亞馬孫原始森林幾乎每年都有部分雨林被燒毀，而且被燒的面積一次比一次大。1998年，由于厄爾尼諾現象和南美洲太平洋沿岸水域持續變暖造成氣候變化，引起亞馬孫原始森林火災，約有4萬平方公里的林木被燒毀，幾萬人被燒死燒傷。

研究環境與原始森林的美國學者唐·內普斯塔曾深入亞馬孫熱帶雨林進行考察，他在一個名叫塔帕若斯的地方看到，有些水井干枯了，樹木的根要從地面下很深的地方才能吸收到水分，有的甚至深達18米。干旱容易引起火災。他說：“‘厄爾尼諾現象’提供干柴，人類負責點火。”據悉，亞馬孫森林被砍伐的面積大約相當于一個法國，而修筑公路則是濫伐原始森林的前奏。在巴西境內的亞馬孫原始森林中，大約75%的砍伐活動都是在柏油公路兩側50公里范圍內進行的。有一條高速公路連接亞馬孫地區的貝倫城和首都巴西利亞，當這條公路鋪上柏油路面26年后，沿路兩側100多公里寬的林帶消失了58%。在庫亞巴和波多韋柳之間一條長1460公里的BR—364號高速公路修成后，僅僅15年的時間，附近的森林就消失了近三分之一。保護亞馬孫地區生態環境任重道遠。為了解決存在的問題，實現環境保護的目標，在對全民進行環保教育的基礎上，巴西政府又開始制定《巴西21世紀日程》，主要目標是可持續發展。

亞馬孫河位于南美洲北部，是世界上流域面積和水量最大的河流，上源為烏卡亞利河和馬拉尼翁河，均發源于秘魯境內安第斯山脈科迪勒拉山系的東坡，兩河穿越崇山峻嶺后于秘魯的瑙塔附近匯合，稱亞馬孫河，向東橫穿巴西的北部，于馬拉若島附近注入大西洋。從烏卡亞利河河源算起，全河長6500公里，居世界第2位。干流發源于安第斯山脈東坡、圭亞那高原南坡、巴西高原西部與北部的大小支流1000多條，其中河長在1500公里以上的支流有17條。這些支流流經玻利維亞、哥倫比亞、厄瓜多爾、委內瑞拉、圭亞那等國家，全河流域面積705萬平方公里，約占南美洲面積的39%，其中干流穿越的亞馬孫平原面積達560萬平方公里，是世界最大的平原。

亞馬孫河每年注入大西洋的水量達55100億立方米，為全世界河流注入海洋總水量的1/11。河口平均流量為175000立方米，洪水期最大流量在220000立方米以上，枯水期最小流量也大于20000立方米。亞馬孫河每年有兩次洪水，大洪水期發生于3～6月，次洪水期出現于10～11月，枯水期在6～9月。平水時，中游瑪瑙斯附近河寬在5公里以上，下游為20公里，河口段達80公里。洪水時，中下游水面寬80～250公里，汪洋一片，我想那一定是一種無比壯觀的景象。因此，亞馬孫河素有“河海”之稱。河口呈喇叭型海灣，寬達240公里，為海潮上溯提供了有利的條件，潮水可深入內陸960公里；河口潮差達5米多。

亞馬孫河每年攜帶入海的泥沙量約3.62億噸，在遠離河口300公里的大西洋上，還可看到黃濁的水流。亞馬孫河水面比較平緩，終年不結冰，巴西境內河深大都在45米以上，具有非常優越的航運條件，3000噸海輪沿干流可上溯至3680公里的秘魯伊基托斯，7000噸海輪可達巴西的瑪瑙斯。整個水系內可供通航的河道總長在2.5萬公里以上，各大支流的下游與干流聯成一個龐大的航運系統。

亞馬孫河上游從源地到馬拉尼翁河口長約2560公里。分上、下兩段，上段即阿普里馬克河段，長約960公里。從海拔5200多米的奇爾卡雪山流下，穿行于東、西科迪勒拉山脈之間的狹長高原上，河流深切，形成一系列急流瀑布。下段即烏卡亞利河，長1600公里。向北流出80多公里后，進入亞馬孫平原，河谷寬坦，流速緩慢，曲流發達。

中游自馬拉尼翁河口至瑪瑙斯，長2240公里。巴西境內段，又名索利蒙伊斯河。支流眾多，均出自安第斯山東坡，源遠流長。

下游從瑪瑙斯至河口，長1600公里。初如中游河段，水深河寬，兩岸階地分明，地勢低平，河漫灘上水網如織，湖泊星羅棋布。

亞馬孫平原東西延伸，南北介于巴西高原與圭亞那高原之間，西為安第斯山地，地勢向平原傾斜，腹寬口窄，為一巨大積水盆地。亞馬孫水系跨赤道南北，終年高溫多雨，年降水量多在1500毫米以上，并有安第斯山脈冰雪融水補給，水源供應充足。僅在巴西境內即有8000萬千瓦的水能可資利用。1976年巴西政府在托坎廷斯河及其支流阿拉瓜亞河上動工興建圖庫魯伊等水電站。河中富水產，淡水魚類多達2000種，還有海牛、淡水豚、鱷、巨型水蛇等水生動物。流域內大部分地區覆蓋著稠密的熱帶雨林，植物種類繁多。礦產資源豐富，已在開采的有石油、鐵、錳、錫、鋁土礦等。

亞馬孫河流域人口稀少，經濟以采集、漁獵、遷徙農業和粗放畜牧業(牛)為主，大部分地區尚未開發。主要經濟活動中心和河港為貝倫、瑪瑙斯與伊基托斯。自20世紀60年代起，流域內各國積極加強區域合作，逐步加快了對這一地區自然資源的開發和利用，礦產資源勘探和開采、組織移民、拓墾農業區、發展養牛業、鋪設交通線等措施正在不斷落實。

走近伊瓜蘇大瀑布

下午5時40分，飛機開始降落，從空中首先看到的是，伊瓜蘇的地面上，有一條河流彎彎曲曲地流在廣闊的原野上，這是一個屬丘陵地貌的地區，土地資源豐富，許多農田里還長著綠色的莊稼。農田與森林，編織成為一個綠色的圖案。一走下飛機，就有一群身著民族服裝的土著人載歌載舞向客人表示歡迎。這個城市有30萬人。四下望去，地面上盡是森林，這個國家森林公園森林的總面積18萬公頃。伊瓜蘇距巴西與阿根廷邊境僅有10公里。來到這里，我才感到是真的到了想象中的南美洲。這時是當地時間下午6時，太陽正要落下。伊瓜蘇距圣保羅1050公里。這里最熱的是12月、1月，氣溫高達40多度，7月是最冷的時候，氣溫最低到零度左右，有時也到零下，會有結冰，但是從未下過雪。現在地面氣溫10度。汽車在一個紅燈前停車時，有兩名男子拉著一張寫有藍色的葡萄牙文字的白色條幅橫在路上，是在為基督教作廣告。伊瓜蘇地區海拔196米，是巴拿馬河與伊瓜蘇河兩條河流交界的地方，伊瓜蘇意即“大水”，這個地名就是對當地地理特征的最好詮釋。我們下榻的酒店也是在一個森林里，院子里有游泳池。

晚飯是豐盛的自助餐，吃飯的地點離我們住的酒店很遠。飯后就地觀看拉美風情藝術表演。音樂與舞蹈、歌唱的完美結合，豪放的風格，引來觀眾陣陣喝彩。全場觀眾的情緒沸騰了，他們揮動著手中的白色手巾，與喝彩聲結合起來，給藝術家們以熱情鼓勵。

7月29日 星期日

由于今天是星期日，又給我們的參觀考察活動帶來了新的困難。導游告訴我們，原計劃今天要參觀的世界最大的伊蘇瓜水電站，工作人員在星期日不上班，因而看不到。我們提議，不進入里面，只是在水電站的附近看看也行，他說，水電站的大門到水電站仍有5公里的路程，從附近也看不到的。這一情況，無疑讓我們一行有些失望。不能目睹舉世聞名的伊瓜蘇水電站，將是此行的一大遺憾。上午9時，我們驅車前往位于巴西與阿根廷交界的伊瓜蘇大瀑布參觀。早晨的伊瓜蘇，晴空萬里，天是那樣純凈的藍，地面的樹、草坪、馬路、建筑，干凈得就像剛剛洗過似的，空氣是甜的，向四周望去，到處是森林，滿眼盡是綠，大氣中看不見一粒灰塵。帶我們參觀的導游柴先生，原來是越南華僑，25年前由于越南排斥華僑的行動，他偷渡出境，經過臺灣，輾轉來到巴西，現在會講越語、巴西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和漢語等5種語言，收入已屬于當地的中產階級。我開玩笑說：“越南人排華，是看你當時在那里生活太貧困了，給了你這個新的選擇機會，使你過上了富裕的生活。”

上午10時，出巴西邊境，入阿根廷境內。出入境的標志，是跨過一座兩國共有的大橋，橋下是伊瓜蘇河，橋面上一條黃線，把兩國分了開來。我們下車在橋上照相。真巧，現在太陽也在黃線的上頭，連太陽都是公平地分配給兩國的。看起來，伊瓜蘇河流量并不算大，河的兩岸是浩瀚的森林，西北方向距伊瓜蘇河約5公里處，就是巴拿馬河。巴阿兩國的國界上，沒有站崗的邊防軍士兵。兩國的海關，巴西方面的檢查寬些，阿根廷方面的檢查要嚴格一些。在我們進入阿根廷邊境海關大廳的一個免稅商店時，按照要求要把入境人員隨身攜帶的物品裝進由海關提供的一個帆布包內密封起來，由主人自己帶著，等到離開時再啟封，把自己的東西“解放”出來，把包留在海關。離開海關是上午11時，這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時光，銀白色的太陽光照在綠色的南美大地上，路邊的草地上每隔不遠就有牛群在悠閑地吃草、活動，我們的汽車沿著一條筆直的公路繼續向西行進。不到半個小時，就來到了伊瓜蘇大瀑布。大瀑布為巴西國家公園，公園總面積18.5萬公頃。公園入口的服務大廳，每一根柱子都是由3-4根圓木構成，顯示了這里木材儲量的豐富。瀑布寬2700米，2000米在阿根廷境內，700米在巴西境內，但在巴西看到的是正面。落差80米。瀑布的四周都是原始森林。公園收票口的工作人員一口流利的漢語，我要進時，他說：“等一等。”我問：“票退給我嗎?”他說：“沒有了。謝謝。”

公園內有美洲豹、果子貍等動物。盡管有嚴厲的保護措施，但美洲豹只剩下3頭了，不知是否可以繼續繁殖，但雌雄不詳。果子貍也是禁捕的。就在我們停車時，一只果子貍大搖大擺地從公路中間穿過人群走來。在這里，果子貍與人類是和諧相處的，主要原因是禁捕的法律已經真正生效。后來發現，這里遍地都是果子貍在自由活動。中午12時，我們來到伊瓜蘇大瀑布。一片片白色的瀑布，從對面阿根廷境內的森林中落入山下的深谷中。這里的瀑布最大的一個特點是，它是在原始森林的包圍中，具有獨特的幽靜，綠色的森林與瀑布、藍天、白云交相輝映，構成一種絕妙的境界，瀑布落下時發出的陣陣濤聲，分明是大自然向人類發出的撼人心魄的呼喚，它喚起人們對大自然的關注和熱愛，喚起人們對自身生存環境的反思。瀑布原本是十分自然的一種狀態，有森林、有水、有河流、有山谷、有巖石，就會形成瀑布，但在當今世界，生態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壞，一條條河流出現枯竭，一片片森林遭受毀滅性砍伐，干旱、土地沙漠化加劇，水源日趨減少，瀑布形成的基礎受到損害，瀑布變得越來越少，人們無論在世界什么地方，看到瀑布都有一種驚喜的感覺，這既源于人們的審美要求，也源于人們對大自然的關注，對生態環境、對生命的關注。在瀑布對岸漫步時，10多人的一個拉美國家青年旅游群體走過我的身邊時，看我邊走邊寫東西，覺得好奇，歡呼著圍了上來同我合影。

半小時后，我們來到了瀑布最為壯觀的地段，這是瀑布落差最大的地段，瀑布從80米高處落到谷底的河道，升騰起白色的巨浪，又有一道彩虹落到瀑布的周圍，使白色的瀑布頓時多了幾分富麗堂皇的壯觀。瀑布流經的巖石是紅色的。千百年來巨浪的磨礪，使巖石的表面形成了一道道深壑，顯示了水的力量，大自然的力量，時間的力量。這是一個瀑布群。當你以為已經看到最精彩的內容時，前面又出現了更為壯觀的景致。這時，用李白“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詩句來形容眼前的壯觀場面，都顯得十分蒼白和無力。在我見過的瀑布中，這里的瀑布是規模最大、最為壯觀、最為獨特的一處，難怪它有“世界第一”之稱，我看名不虛傳。我們看瀑布的過程，也是一個沿著山間小道漫步的過程。小道修得很好，全部是用水泥板鋪成的臺階，開闊處也有平路，全部道路都在叢林中。在原始森林中看瀑布，仿佛有瀑布是從天外降落的感覺。整個伊瓜蘇大瀑布的水流量為每秒鐘1200-1500立方米。當走到瀑布的深處，也是河的底谷時，看到的是一幅瀑布從四周流下，人在瀑布包圍之中的奇觀。谷底像一個圓形的盆，四周的水匯集了起來，七色的彩虹不停地從半空中噴涌而過。谷底又有三四個臺階，瀑布沿著一級又一級的巖石洶涌澎湃地流下，歡快地奔向大河，奔向海洋。

在谷底，有成堆的巨大石塊分布在河床上，石塊上長滿了一簇簇綠色的草叢，形成一種特有的生態環境。到中午1時，就要離開大瀑布前，我們來到了位置高于瀑布的山頂，從高向低望去，瀑布依然無比壯麗，但不同的是，瀑布的源頭在我們眼前已是一覽無余。河面很開闊，從遠處的森林中走來。伊瓜蘇河全長1200公里，整個流域都在巴西境內。看了瀑布的源頭，發現它本來也是一條普通的河流，瀑布的后面其實是淺灘，但由于遇到了特殊的地質地貌，走上了一條特殊的道路，就有了如此曲折、壯觀和輝煌的經歷。同時，它也必然要經歷更多的起伏跌宕，遇到更多的艱難曲折、急流險灘。有多少付出，才能有多少收獲。人生何嘗不是如此，原本平常的生活和經歷，由于某種特殊的際遇而帶來不尋常的變化，是常有的現象。

今天的午餐，又一次吃在了藍天白云之下，山川河岳與森林之間。我們吃飯的飯店，就設在伊瓜蘇河畔、瀑布的對岸，飯店有頂棚，卻沒有安門窗，坐在飯桌前，一邊吃飯，一邊還可以欣賞不遠處的河流、瀑布、森林。這樣的情景，我是從未遇到過的。

下午2時30分，帶著深深的眷戀，我們踏上汽車，離開了伊瓜蘇大瀑布。人對美好事物的經歷和感受，總是短暫的，這也是合乎情理和規律的。機會應當盡可能地給予更多的人，而不應由少數人過多地享有。

鳥園遐想

下午2時40分，我們來到位于瀑布附近的一個原始森林中的鳥園。鳥園里有數百種紅、綠、藍、白、褐等各式毛色、各種形狀的鳥。特別有趣的是一種叫作“大嘴鳥”的，是巴西的國鳥，它可以站在鳥園小道旁的木頭欄桿上與游人隨意地玩耍，用它那約有三寸長的尖嘴輕輕地啄游人的手和衣袖而不傷及人的皮肉，其憨厚老實的樣子十分可愛，引來過往行人不停地與其嬉戲。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是園中一個小溪旁，有幾只鱷魚在地面上曬太陽，它的旁邊是幾只烏龜在曬太陽，水里是一群金魚，它們居然可以如此和諧地相處而相安無事。園中有蛇，不遠處還有一種專門吃蛇的鳥，不過可以讓人放心的是，它們的住所是相互隔離起來的。盡管生活環境很好，但鳥園中的鳥是沒有自由的。不會高飛的鳥，有鐵絲網把它們隔離在了園內，有能力飛的，天空中也設了鐵絲網，使之難以自由飛翔。失去自由，無論對于人類還是鳥類而言，都是最為不幸的事。無論人類還是鳥類，最可寶貴的還是自由。不自由，毋寧死。人類為了滿足自身不斷增長的享受的欲望，不惜把各種動物包括鳥類關在各種籠子里，剝奪其自由，使之成為僅僅供人觀賞的玩物，說來真是一種殘酷。我希望人類能夠盡早地解除對所有被囚禁的各種動物包括鳥類的監禁，還其自由飛翔、自由生存、繁衍的權利，創造一個人與自然、人與動物包括鳥類真正和諧相處的環境。鳥園里，不時傳來各種鳥的叫聲，是歌唱，還是怒號，還是泣訴?在我聽來，把它當作是這些園中鳥要求獲釋、要求自由的怒號與哀求，也許更為符合實際一些。我們人類，還是少做一些把鳥關在籠子里而后讓它們為我們“放聲歌唱”的這樣違背自然規律的事為好。

在一個關有鸚鵡的小園中，出現了壯觀的一幕：數十只鸚鵡從樹枝上飛來飛去，時而飛起，時而落下，有的還站在孩子們的肩膀上、手上與之嬉戲，有的還接受人們賜予的新鮮樹枝，用其堅硬的嘴一節節地咬斷、咀嚼、進食。難道這些鳥真的快活嗎?我想，不同種類的鳥感受也是各不相同的。有的鳥，向來就是野生的，對它們來說，失去了自由是最為痛苦的事，而有的鳥長久以來已習慣于為人類所飼養，比如鸚鵡，對它們來說，也許已經適應了被籠養、被飼養與被觀賞的生活。而對于雄鷹、大雁之類的鳥而言，它們屬于天空，如果人為地把它們與天空隔離，剝奪了他們自由飛翔的權利，那就無異于剝奪了它們生存的權利，即使被籠養起來，也無異于剝奪了它們的生命。保護環境，保護生態，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應當包括為各類動物包括鳥類營造更好的生存環境，提供更多保護，促進其正常生存與繁衍。只有植物、動物包括鳥類有了更好的生存環境，人類的生存環境才能變得更好；只有動物包括鳥類有了更多的更大的自由，人類也才能夠獲得更多更大的自由。大自然是屬于人類與動物包括鳥類所共有的，應當由人類與動物包括鳥類所共享。各類動物包括鳥類的適度繁衍，也是人類生存環境所需要的。大自然中的各種生物，是一個互為依存的鏈條，破壞了這個鏈條，割斷了這個鏈條的完整性，就破壞了生態的平衡。人類與這個鏈條的其它部分之間，也是一種互為矛盾但又互為依存的關系。由于科學發展和人們認識能力的局限，當人類為了尋求自身生活和生存環境的優化時，往往會做出破壞生物鏈、破壞生態平衡，最后也必然破壞了人類自身生存環境的蠢事，這樣的教訓，在人類社會漫長的歷史上已經有過不少了。隨著科學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人類在這方面的認識也不斷進步。特別是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保護環境與生態，正在成為一個世界潮流，成為一個國際化的行動。在全人類、全世界和整個地球的發展、未來與根本利益面前，任何一個國家、民族、團體與個人，都必須服從全人類、全世界和整個地球的整體利益，不能以當前利益損害長遠利益，以局部利益損害整體利益。生態環境保護的法律、政策和措施日益成為世界各國政府的共同行動并受到國際公約的限制和監督，這些措施正在越來越多地走進公共生活和個人生活的范圍，成為立法和決策所考慮的重要因素，人們的環境意識也有了空前的提高，保護環境正在成為更多人們的自覺行動，破壞生態環境的行為正在受到更多人們的自覺抵制和譴責。這是人們在飽嘗生態環境破壞的惡果之后得到的進步與補償。當然，不容樂觀的是，在生態環境問題上，至今仍然存在許多較為嚴重的破壞因素，仍然需要各國政府、全人類、整個社會以高度統一的認識和行動，一代又一代人堅持不懈地努力，再造一個藍天碧水、鳥語花香的大自然，再造一個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新秩序。我們每個人都必須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歷史責任。

沿海城市里約熱內盧

下午4時到達機場，我們將于今晚離開美麗的伊瓜蘇前往里約熱內盧。飛機本應在17時45分起飛，卻又晚點了。看來巴西的飛機晚點也是尋常事。在伊瓜蘇機場還有一個特殊規定，每個乘客手提行李超過5公斤的必須托運，而其它一些國家和地區有的規定限額為20公斤，有的沒有重量限額，有的對手提旅行包的體積有限制，五花八門，很不統一，給出行者帶來許多不便。盡管如此，這個地方5公斤的限額還是有些過于苛刻了，對于初來乍到的旅行者來說，突然遇到這個要求，連對行李包裝等細節作出調整都來不及。以人為本，應當是整個國際社會和全人類共同推崇的一種理念。

飛機晚點一個多小時后于晚7時起飛，在夜空中飛行近兩個小時后，于晚9時到達里約熱內盧。里約(熱內盧)機場的效率受到了乘客的質疑。我們的飛機到達后，整整等了半個小時，行李才開始出現，這種情況是較為少見的。飛機在降落時，也表現得不夠平穩。種種跡象表明，巴西民航業的管理水平不高，甚至達到了一定的混亂程度，這無疑會損害一個國家的聲譽。傳送帶上稀稀拉拉送出來10多件行李后，不知什么原因又停止了運行，100多名乘客繼續站立等待。約5分鐘后，傳送帶又轉了起來。從走下飛機到取上行李，整整用了一個小時。接待我們的導游，是一位對導游業務不夠熟悉的中年婦女，她對許多應當熟悉的常識回答不上來，我未免有幾分失望。吃過晚飯已是晚上11時30分。

7月30日 星期一

里約熱內盧是一個美麗的沿海城市，市內的許多建筑物座落在山坡上。我們下榻的酒店就在一個山腳下，窗戶正對著的就是兩個長滿了樹的小山頭。早飯時才看到，原來我們住的酒店就在海邊，餐廳外面就是著名的里約海灘，一面吃早點，一面抬頭欣賞翻涌著白色浪頭的海灘，給人以莫大的享受。上午9時出發，開始對這個巴西第二大城市為期一天的參觀考察。首先要去的是被當地人引為驕傲的耶穌山。耶穌以其對基督教的貢獻成為世世代代的教徒們信奉的上帝，受到各種方式的紀念與推崇。一種虛幻的偶像主宰了無數迷茫的心靈。在里約的街頭，只要有一塊空地，就會被種植了樹木，所以整個城市的綠化狀況很好，樓房之間的間隙，都可以看到大樹。一個擁有600萬人口的城市，交通不顯得擁擠。據說社會治安狀況是較差的，街道上持槍搶劫案件屢有發生。出發20分鐘后就來到耶穌山下，上山要坐纜車。

巴西水多、地大，礦產資源豐富，優越的自然條件，賦予了巴西人太多的驕傲。他們說，耶穌是巴西人，上帝用七天時間造了世界，而造巴西就用了三天時間，上帝給了巴西太多的偏愛。近年來中國許多鋼鐵企業從巴西進口鐵礦石。農業、礦產、旅游等產業，支撐著巴西的經濟。足球、拉丁舞成為巴西人精神生活的重要內容。在各種有條件的場合，即使是機場候機室，巴西人都會把觀看足球比賽作為首選，他們一面看，一面用歡笑和喝彩表達著自己的喜怒哀樂。從7月中旬以來，美洲杯足球比賽在巴西舉行，這對巴西來說是一件大事，巴西政府為了維護比賽期間的治安，動用了大量軍警，巴西人說這是社會治安最好的日子，連在街頭停車也覺得安全了許多。全民公共醫療、從小學至大學的義務教育，使巴西成為一個具有良好社會保障的國家，這些，使巴西國民感到寬慰。為了減少坐纜車的等候時間，我們選擇了坐汽車上山，這是絕對正確的選擇。在上山的公路上，看到了一個山重水復的勝境。

耶穌山高710米，耶穌山上的耶穌像建于1926-1931年，身高30米，座高8米。上到山頂是上午10時，朝山下望去，里約全市的面貌清晰地出現在眼前。市區的不同部分高低不平，錯落有致，海灣、山頭、建筑物渾然一體，是山城，又是水城，四周是與天空相連的云層，這真是一個人間仙境。高大的耶穌石雕像，成為這個城市的制高點，也成為成千上萬教徒們心中的圣境。仔細觀察，這個城市宛若一幅山水畫，樓房隨意地分布在山腳下，海岸邊。在海邊，在平地，隨時可能崛起一個山頭，難以想象，巴西人能以如此豐富的想象力在這樣一個地理環境下建設一個大城市，賦予了這個城市如此深刻的藝術內涵。在我們見過的世界各地的城市中，里約是最具鮮明個性的一個城市。面包山、耶穌山與白沙灘海灘成為這個城市的點睛之筆，海灘像一條玉帶環繞著她，眾多的山頭像是這個城市的脊梁，撐起了這一片蔚藍的天空，使天與地、山與水緊密相連，在山一方，在水一方，出落成為如此秀美、聰慧的一個上帝的寵兒。在耶穌山頭這樣一個并不算大的地方，我看到了停放的一輛警車和站立值勤的兩名女警察。在上山的路上，也有持槍的警察。這既說明了治安狀況不夠好，也說明了當地政府對治安的重視。在耶穌山的半山腰，有一個直升飛機停機坪，站在停機坪上望去，巨大的耶穌雕像雖不像在近處那樣大，但仍然是高大的，平舉著雙手的耶穌，正好成一個“十”字形，寓意深刻。停機坪正好處在城市的中心位置，站在這里環顧四周，感到一種少有的寧靜與祥和。不用說游人，就是當地的市民常來這里看看，也是總會有一種新鮮感的。上帝對巴西是厚愛的，對里約是厚愛的，難怪里約人要以這樣的方式去紀念他們心中的上帝。

一路上，當地的導游向我們談到較多的是對當地治安狀況的不滿，對“警匪一家”的憤慨。這位來自中國上海的中年婦女，雖然導游業務不熟悉，卻表現出一種鮮明的樸素和誠實、正直。在巴西，擁有直升飛機、游艇和別墅，是富有階層的特征，而富人是不敢乘坐豪華汽車的，因為豪華小汽車很容易遭到搶劫，有的人即使擁有豪華小汽車，也要為車子裝上普通的外殼，可見惡劣的治安狀況給人們生活帶來多大的影響。

上午11時30分，我們參觀當地一個珠寶店，這是當今時代旅游者到了世界任何一個城市的必修課。消費并不是主要目的，而通過參觀了解當地的經濟、文化、風俗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途徑。巴西是彩色寶石之鄉，也是鉆石之鄉。展覽館里既陳列了各種工藝品，也介紹了加工的藝術與流程，我們可以看到正在加工的工人和技術人員作業的現場。每一顆寶石都是在消耗60-90%原料，用高速鉆頭打磨后形成的，這是世界上所有工業生產中最為精致的一種。

在展館過道里，有一個用激光全息技術制作的藍寶石手表，看上去是立體的，非常漂亮，而伸手一摸卻什么也沒有，是空的。我說：世界上人們追求的名利、地位、權力等許多東西，就像這個手表，是看得見卻摸不著、帶不走的，人們切不可有過度的欲求，有些東西可以欣賞，但切不可產生據為己有的念頭。想把本屬于公共的資源據為己有，不但是非分之想，結果也往往是一場空。慈禧太后曾十分喜歡寶石，一生積攢了許多，臨死還要帶走，裝滿了棺材，然而時隔不久，就被軍閥孫殿英所盜，而孫殿英最終也難免兩手空空而告終的下場。這些，對人們應當有所啟示。每次到寶石店參觀，我都是停留于聽和看，通過聽、看，達到對寶石這個奇異領域的粗淺了解與認識。盡管如此，都改變不了我對這個領域的那種深刻的冷淡，說實在的，我對寶石毫無興趣，首先是對它昂貴的價格和幾乎看不見的使用價值有較深成見，它主要用于人們的裝飾，勞動者、普通的中低收入者很少有人有能力享用這些奢侈品，而少數富有者擁有它，充其量也只是成為一種擁有財富的感覺和尊貴地位的象征。把握好了，它可以給人增添幾分美觀，把握不好，它又會極大地助長人的虛榮心和貪欲。長期以來，我內心深處的這種感覺揮之不去。從社會角度看，這類高檔奢侈品，一般都有一種向少數富人積聚的傾向，在皇室人員的陵寢、沉船等各種特殊的場所，往往會意外地發現大量的珠寶，而在現實生活中，這些東西往往不能給人們帶來現實的效用。在珠寶店參觀的一個多小時，無疑又是一次深入的學習和對市場的考察。帶著收獲與遺憾，我們乘車去吃午飯。

沿著波濤洶涌的海灣，一路有看不盡的無限風光，雖然是短暫的浮光掠影，卻是一種難得的享受。真巧，吃午飯的中餐館，又是位于海邊，稍一抬頭，眼前就是波濤萬傾的海灣，云幕低垂，海波洶涌，在這樣的情境下吃飯，人的心胸會更為開闊，消化能力或許也會增強。看著這日夜不停涌動的海浪，縱然心有千千結，縱然遇到萬般難，縱然人生會有萬般曲折，但在寬闊的大海面前，一切煩惱與不快都將伴隨著奔騰不息的波濤付諸東流。在大海的面前，你才會真正理解，世界的一切都處在不停的變化之中，可以說是瞬息萬變；任何人，無論你擁有無限的財富或權力，無論你擁有怎樣的年輕與漂亮，無論你面對多少贊揚與奉承，無論你窮困潦倒，一無所有，置身于多么艱難困苦的環境中，無論你面對何種屈辱與非難，只要看看那轉瞬即逝的一個個浪花，你就可以保持一種冷靜與清醒，一種豁達與超脫，一種堅定、自信與執著，你會像那勇敢的浪頭一樣，縱然面對的總是一個接一個的打擊；你把自己托付給大海，你以大海的命運為自己的命運，你從不為自己去爭什么高低，卻總是像大海一樣從容，像大海一樣清澈，像大海一樣沉著勇敢，你從不為一時得失而計較，最終將擁有大海般的永恒。如果經常與大海接觸，你將會像大海一樣對待生活，對待人生，對待困難，對待得與失、順與逆，你將成為強者、智者、勇者。記著，不必隨意地興奮，不必隨意地驕傲，也不必隨意地痛苦，不必隨意地難過，不必患得患失，不必斤斤計較，讓一切順其自然，讓一切已經過去的成為過去，讓一切可能出現的成為希望。

下午2時30分，參觀面包山。這是里約僅次于耶穌山的第二座大山，高394米。面包山拔地而起，雄踞于海岸邊，就像這個城市威武的衛士，任憑千百年來海浪的不停襲擊，依然剛直不阿，守護著這一方美麗的水土、勤勞勇敢的人民。整個山體就是一塊巨大的巖石，但周身卻長滿了樹木，就像穿著一身戎裝。成群的海鳥在山頂上、也是海的上空自由飛翔，成百上千的游人們坐在山頂的平臺上曬太陽，享受著大自然賜予的這獨特的寧靜與溫馨。我們從上山到下山，僅僅用了不到半個小時，我不敢奢望，能常在如此美好的環境下看海、曬太陽，只能把這美好的景致珍藏于內心，不時地想起世界這美麗的一隅，讓心靈得以放飛。

下午有了太陽，里約全城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更為嫵媚，到處青山綠水，到處風和日麗，到處山水相映，全然沒有半點冬日的景象。這樣的地方，過去在我心目中只是屬于神話，而今盡在眼前。在里約市區一個平坦的廣場上，有一個二戰紀念碑，造型為一個大寫的二字，兩個手掌向上，寓意為祈禱和平，旁邊有三個人像，象征海陸空三軍。二戰中巴西并未派出軍隊參戰，只是派出了一個救護隊到意大利參與盟軍作戰。盡管如此，他們對二戰的紀念卻是如此嚴肅莊重，表達了對和平的一種強烈渴望與珍視。

里約的大教堂，是一個有著獨特造型和建筑風格的建筑，建于1968-1974年，高90米，有54個座位，為無柱式空心建筑，外表像一個蜂窩，這種風格為世界僅有。

著名的里約足球場，建于1950年，有11萬個座位，但最多曾賣過20萬張票，因正在舉辦美洲足球賽，我們只能在場外看看。對足球的崇尚，實際上已經上升成為巴西的一種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足球運動不僅極大地豐富了巴西人的精神文化生活，而且有力地帶動了巴西經濟社會的發展，也極大地豐富了世界文明。我們的汽車從世界最大的足球場門前經過。足球場的造型是圓形的，雖然容量大，但門口并不顯得特殊，也不像我們國內一些單位，總喜歡圈一塊地，建設寬闊的院落，它是以球場為中心的，功夫都花在了球場上，由此也可顯示出一種節儉、簡樸的建筑風格和文化傳統。

下午5時到達里約機場，在匆匆活動一天之后，我們將搭乘今晚6時15分的飛機前往巴西首都巴西利亞。里約國際機場規模不算很大，卻顯出一種蓬勃的生機與活力，旅客川流不息，腳步匆匆。雖然昨晚到達時取行李十分不順利，但經過今天一天的活動，我似乎已把昨天的不快全然忘記，今天突然對這里有了良好的印象，看來是一天來豐富的活動和美麗的大自然調節了我的心情，改變了我對這個城市的看法。或許，大海、大山開闊了我的胸襟，再一次深深地陶冶了我的情操，一天的功夫，我居然變得更為豁達大度，更為寬容。人有機會到達某個地方，或有機會與其他人在一起相處，都是一種十分難得的緣分和機遇，應當更少一些計較，更多一些諒解和寬容。我們無論看一個地方或是看一個人，都應當多看長處，少看短處，應當更少一些意氣用事，更多一些謙恭和禮讓，這對人、對己、對社會都是有益的。

在晚點近一個多小時后，飛機終于在晚7時10分開始滑行。我們拿到的登機牌上顯示的登機口標志為“?”，這顯然是不規范的。晚7時30分，飛機終于起飛了，飛機降落到巴西利亞已是晚9時。

世界建筑史上的典范──巴西利亞

7月31日 星期二

作為南美洲人口最多、面積最大的國度，令巴西遐邇聞名的除了人們早已耳熟能詳的亞馬孫河、咖啡和足球之外，還有它曲折的遷都歷程。巴西歷史上有過兩個首都，薩爾瓦多和里約熱內盧，它們都是沿海城市。隨著20世紀的到來，巴西政府進一步考慮到由于經濟中心一直在沿海，內地大片的地區沒有得到開發而導致經濟發展不平衡，決心通過遷都的方式來帶動內地經濟的發展。經過4年日夜施工，一座全新的城市終于建成，并于1960年4月21日成為巴西的新首都——巴西利亞。

巴西利亞有人口205萬人(2000年)，融匯了世界古今建筑藝術的精華，有“世界建筑博覽會”之稱。城市建造在人工湖旁，以“三權廣場”為核心，形狀像一架頭朝東方的巨型飛機。1987年，巴西利亞以其城市設計和建筑的獨特風格，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人類文化遺產”。

1956年，庫比切克當選為總統后，為了帶動巴西內地的開發和經濟發展，決定建立新首都，向巴西國會正式遞交建議書，計劃興建一個位于巴西內陸的新首都。經過國際招標，從26個設計方案中選中了巴西著名城市設計師盧西奧·科斯塔的方案。在他的設計中，整個城市猶如一架超大的噴氣飛機，象征新首都引領全國展翅高飛。城市建設動工于1957年，建成于1960年。當時的總統庫比切克提出，要以5年時間實現50年的發展目標。巴西利亞位于巴西中部，屬內陸高原地區，年平均氣溫30度，早晚溫差較大，近日，最高溫度30度左右，最低溫度10度左右。巴西利亞是新興的現代化城市，連同周圍8個衛星城，全市規劃面積5800平方公里，城市面積500多平方公里，市區人口200多萬。

建設巴西利亞是一項艱巨的任務。成千上萬的勞動大軍從巴西全國各地來到這里，不分晝夜地連續工作。他們所需的所有材料，都只能通過飛機空運而來。3年以后，1960年4月21日，巴西人迎來了新首都的落成典禮。

巴西利亞城市設計和建設的主要特點，是一反世界各大城市高樓大廈林立的流行風格，整個城市的建筑以低層為主。巴西利亞沒有四季之分，只有旱季、雨季之分，每年5-9月為旱季，沒雨，但城市立法要求，綠地必須達到60%。一個6×6公里的綠化帶，包圍了整個市區。市中心的結構為一個飛機的型狀。建都之前，這里是一片荒地。由于干旱，路邊大片人工種植的森林里的樹長不高，樹葉是枯黃的，但為了這些森林的種植，政府是下了大本錢的。今日的巴西利亞，真正的晴空萬里，湛藍的天空像一面鏡子。在整個城市所到之處，所有的建筑，都保持了一種簡單、樸素的風格。巴陸軍總部，是整個城市中具有代表性的一個建筑，巴西軍隊有40萬人，其中陸軍20萬人，陸軍在巴西具有重要地位。陸軍總部大樓是一幢有寬度而無高度的建筑，大樓寬約500米，而高僅有8層。這樣的樓共有8座，完全是平行的，以互通的走廊連接在一起，在樓內繞走廊轉一圈有6公里。陸軍總部大樓是可以讓游人自由出入的，這在我們所見的軍事機構中是少有的。未經任何檢查，我們進入總部一樓大廳參觀，大廳就像一個軍事藝術展覽館，墻上掛滿了各種反映軍事題材的繪畫作品，還有刀劍、軍徽等陳列物。在樓門口站有一個值勤士兵，游人可自由地對其拍照。大樓外的街道上，一隊軍人正在進行操練，汽車被禁行，我們繞道進入。在這里，你幾乎感覺不到它是一個軍隊的總部，倒是會覺得就像走進了一個博物館。

電視塔是巴西利亞最高的建筑，高218米，游人只能上到75米處，不允許人們上到高于國會大樓100米的高度，以此表示國會的權力、人民的權力是至高無上的。巴西的傳媒業很發達。2000年，全國有各種日報500種，雜志1485種，發行量在15萬份以上的主要報刊有：《圣保羅頁報》、《圣保羅州報》、《環球報》、《人民郵報》、《零點》等。主要雜志有：《請看》、《這就是》、《時代》等，均為周刊。據2001年統計，全國有廣播電臺2965家，其中調頻臺1418家。大多為私人所有，巴西廣播公司為官方電臺。大型電視臺有7家，“環球臺”為全國最大私營電視臺，覆蓋面達全國99.77%的地區。其他較大的私營電視臺有“巴西電視網”和“班特蘭德斯”等。政府管理的有兩家，即國家電視臺和教育電視臺。上述電臺和電視臺均使用葡萄牙語。

國會大廈就在電視塔的西面約5公里處。國會大廈的附近是環城的人工湖，人工湖的水源由原有的四條小河而來，這就保證了湖水是活水。站在電視塔75米的高度，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基本輪廓。給人感覺，這個龐大的城市可以說就是一個大村莊，因而也有“鄉村里的城市”之說，然而這也是巴西人為之驕傲的。

陽光大教堂，是現代藝術與傳統藝術相結合的一個建筑，也是巴西利亞城市設計和建設的代表作之一。其主要特點是各主要部分不對稱，體現一種不對稱的平衡美。教堂的主體部分，呈圓椎體，底盤很大，而往上則逐步收縮，到了頂部成為一個圓點。一幅耶穌被釘在十字架的雕像照例陳設在教堂正中央的頂端。這個教堂要與其他地方那些富麗堂皇的大教堂相比，既不算大，又不顯豪華，而其造型別致、工藝簡潔的風格卻令人贊嘆不已。

國會大廈，是被認為具有最高地位的一幢建筑，并列的兩幢樓房為“H”型，高100米，共28層，旁邊有兩個圓形碗狀藝術品。當地的中國人說，國會和政府的主要任務是解決老百姓的吃飯問題，因而國會的建筑就像“一雙筷子兩個碗”。上午11時30分，我們進入國會大廈，大廈沒有軍警站崗，只是門口有一個人守著一臺安檢的儀器。進入大樓的人員都要接受安檢。兩幢大樓分別為參眾兩院的辦公地。參議院共有81個席位，27個州各選舉3名議員，任期8年。眾議院有513個席位，按各州人口多少分配名額。議會正在開會時，國民可以自由進入旁聽，包括外國游客也可進入旁聽。從外面看到的“碗”，實際就是參眾兩院的會議廳。會議桌是與計票、表決系統聯網的，表決器安裝在桌子的底部，使議員按鍵投票的行為成為絕對保密的，旁邊的人誰也看不到。眾議員的工資分為固定的和流動的兩部分，浮動的40%根據參加會議情況發放，缺席者相應扣發。

在大樓一層大廳，設有分布稀疏的數十個沙發，可供游人或前來訪問的各類人員休息。會議廳的頂棚裝有由縱橫交錯的鋁片編制而成的消音系統，所以盡管人們可以自由進入會議廳內，但不必擔心噪音太大會干擾會議正常進行。建筑設計在一些細微之處也顯示了豐富的思想內涵。參眾兩院會議廳的地面上，分別設置了兩個白色的巨型碗樣的標志性物體，眾院的一個是碗口朝上的，為廣泛集中民意的標志；參院的一個是碗口向下的，為集中民意做出決策的標志。在建筑設計上，也體現了巴西人高度的民主政治意識。在巴西利亞，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幢建筑都讓人感到，既是獨立的，又是屬于整體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建筑的不同部分，城市的各種功能，綠地、森林、藍天、碧水，都給人以渾然一體之感。城市建筑的和諧，又映襯出社會的和諧。雖然也存在各種社會矛盾，但總的說，這個社會是較為和諧的。貧困、吸毒、暴力等現象也是存在的，但這些東西只是在局部范圍存在。在我們吃飯的飯店門口，就看到兩三名抱著孩子的婦女走過來向游人乞討，但巴西法律規定，不準人們向乞討者施舍，乞討者不違法，但施舍者是違法的。其理由是：社會的責任在于形成一種機制，使所有的社會成員能夠自食其力，如果大家都給予乞討者不適當的救助，會助長一些人對社會和他人的依賴心理，而對施舍行為的限制，從現象上看似乎有些殘忍和不盡人情，但就其最終效果來說，會產生較為有利的社會效果。與此同時，社會已經建立較為完備的保障機制，貧困、失業人員都可以通過正常的社保機制得到救濟。對施舍的限制，更多地還是著眼于規范社會秩序，引導社會心理，促進社會文明和諧。

下午5時，參觀總統官邸。1988年10月5日頒布的巴西新憲法規定，總統由直接選舉產生，取消總統直接頒布法令的權力。總統是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兼武裝部隊總司令。1994年和1997年議會通過憲法修正案，分別規定將總統任期縮短為4年，總統和各州、市長均可連選連任。國民議會由參議院和眾議院組成，行使立法權，為國家最高權力機構。主要職能是制定一切聯邦法律；確定和平時期武裝力量編制及兵力；制定全國和地區性的發展計劃；宣布大赦令；授權總統宣布戰爭或和平；批準總統和副總統出訪；批準或撤消總統簽署的臨時性法令、聯邦干預或戒嚴令；審查總統及政府行政開支；批準總統簽署國際條約；決定臨時遷都等。內閣為政府行政機構，內閣成員由總統任命。

巴西現任總統為盧拉·達席爾瓦(LuladaSilva)，2002年10月當選，2003年1月1日任職；2006年10月再次當選，2007年1月1日正式宣誓就職。盧拉原來曾是一位工運領袖，為工黨候選人，執政后顯得行政經驗有些不足，也引起國內民眾的一些非議，比如最近民航管理方面暴露出來的混亂現象，總統本來于一年前就已開始民航管理體制的改革，但收效甚微，問題發生后，各方面圍繞這一問題的質疑自然也就多了起來。總統官邸房子不顯得很大，是一幢平房，風格簡單明快，房前是一塊大約100畝的綠地，相當于4個足球場的面積，加上屋后的后花園，共占地4萬平方米。綠地上，有5只駝鳥在草地上活動，我們經過分析，認為這些駝鳥實際上是在承擔一種警衛的職能。在綠地東西兩個角上，有警衛人員在執勤。用駝鳥做警衛，給人以一種輕松、悠閑的感覺，但駝鳥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用駝鳥做警衛，實際上是內緊外松的一種做法，表面上不是壁壘森嚴，實際上是有嚴格警戒的，包括草坪外的一條約兩米寬的護城河，也是起一種隔離的作用。

最高法院大樓，由22根柱子托起，表示建樓時巴西有22個州。總統府也是一座約兩三層的低層建筑，外墻裝著玻璃，沒有圍墻，顯示了很高的透明度，樓的附近，有三名持槍的衛兵在執勤。在司法部的大樓上，有兩股水從樓上流到地下。外交部等部門辦公大樓都集中在總統府、議會大樓附近。所有政府機構的大樓，都是建在水上，有人解釋，這是喻指百姓是水，政府大樓建在水上，喻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之意。

“三權”廣場，位于總統府、議會大廈、最高法院三個大樓的結合部。廣場上有一個水泥建成的約50米高的夾子似的雕塑，原來是專為鴿子建的住所。綠色的巴西國旗在一根圓椎體的100米高的旗桿上高高飄揚。巴西的全稱為巴西聯邦共和國(The Fed-erative Republic of Brazil，República Federativado Brasil)，國旗呈長方形，長與寬之比為10：7。旗地為綠色，中間是一個黃色菱形，其四個頂點與旗邊的距離均相等。菱形中間是一個藍色天球儀，其上有一條拱形白帶。綠、黃色是巴西的國色。綠色象征廣闊的叢林，黃色代表豐富的礦藏和資源。天球儀上的拱形白帶將球面分為上下兩部分，下半部象征南半球星空，其上大小不同的白色五角星代表巴西的26個州和一個聯邦區。白帶上用葡萄牙文寫著“秩序和進步”。國徽的圖案中間突出一顆大五角星，象征國家的獨立和團結。大五角星內的藍色圓面上有五個小五角星，代表南十字星座；圓環中有22個小五角星，代表巴西各州和聯邦區。大五角星周圍環繞著用咖啡葉和煙草葉編織的花環，背后豎立一把劍，劍柄在五角星下端。綬帶上用葡萄牙文寫著“巴西聯邦共和國”，“1889年11月15日”(共和國成立日)。總統府前廣場上放養鴿子是世界各地較為普遍的現象，而在總統府前“三權”廣場上建造大規模的鴿子窩，則顯示了深刻的內涵，體現了一個國家對鳥類的關注、對生態環境的重視，成為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顯著標志。這個建筑，引起聯合國考察組的興趣，得到好評。

巴西利亞市區的公路，采用通過地下道口平交的方式，雖然沒有圓形交叉的立交橋，卻有效地解決了四通八達的公路網絡簡便地實現互相交叉的問題。既簡便，又節約，而且還減少了紅綠燈，保證了效率。

繞城半周的人工湖，是改善巴西利亞生態環境的重要因素，湖全長80公里，湖水最深處為45米，湖面最寬處為5公里，水面56平方公里。建城時，政府在湖的半島上建了一部分別墅，計劃分配給政府的部長們居住，卻引起了群眾不滿，于是只得面向社會出售，但這個地區仍被叫作“部長半島”，共2500套住房，被聯合國人居組織評為“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地區”，是全世界人均游泳池最多的地區之一。

人工湖的水清澈見底，水質相當好，不亞于許多天然湖泊。法律規定，星期一至星期五不允許機動船在水面上航行，湖水也是禁止飲用的。

巴西利亞人還有值得驕傲的一點，就是由于高樓大廈少，一到傍晚，無論站在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看到瑰麗的晚霞，政府就此也已向聯合國申請人類文化遺產。下午6時，已經夕陽西下。在“部長半島”的馬路邊，一位婦女兩手牽了四只狗在散步。半島的許多別墅，是被各國大使館的外交官們租用的，我們經過的一個院子，是美國大使的官邸。由于許多房子年久失修，也被叫作“破落的半島”。

巴西利亞有一所公立的大學，即巴西利亞大學。有10多所私立大學。

與巴西利亞城市建設有著密切關系的，除了巴西總統庫比切克，還有兩位值得一提的人物，就是當時的規劃師和設計師。

1961年，人類歷史上第一個進入太空的蘇聯宇航員加加林曾作為英雄人物訪問世界各國，在新建的巴西首都巴西利亞，加加林對當時的巴西總統庫比切克說，來到巴西利亞“感覺就像踏上了另一個星球”。這是一座在5年時間內從巴西內陸荒野上迅速建起的新首都，據說，設計師盧西奧·科斯塔僅憑畫在信封背面的一幅草圖和寥寥幾段文字說明就一舉贏得了全國性的競標大獎，科斯塔所規劃的城市格局宛若一只自西向東展翅飛翔的大鳥，也有人說它像拉滿了弦蓄勢待發的弓箭，或是一架巨型飛機，城市布局就按照這“飛機”的中軸線向兩邊展開。“駕駛室”的位置，是總統府、議會大廈和最高法院所構成的三權廣場，從“機頭”沿“機身”向后，依次是聯邦政府辦公樓群、大教堂、文化中心、旅館區、商業區、電視塔、公園，“機尾”有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再向后是小型工廠區；沿兩側“機翼”方向各有一條快速交通干道，兩旁是200多個整齊分割成矩形方塊并用三位數字編號的住宅小區；外國使館區和大學區分布在政府辦公樓外圍，銀行區位于文化區的外圍；整架“飛機”被大面積的人工湖包圍，飛機場坐落在與右側“機翼”隔水相望的市區南端。主要公共建筑均出自巴西建筑大師奧斯卡·尼邁耶之手，他的設計風格被概括為“自由形式的現代主義”，以想象大膽奇麗著稱，極富雕塑感。議會大廈和參、眾兩院的形狀像“一雙筷子兩個碗”，議會大廈由兩座240米高、并排而立的大樓組成，中間有通道相連，聯邦眾議院像一只碗口朝上的大碗，有人說是象征“民主”，參議院則是一只倒扣的大碗，象征“集中”。又如巴西利亞大教堂，其承重柱是16根拋物線形狀的混凝土支柱，遠看仿佛印第安酋長用一束羽毛編成的頭冠。巴西利亞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空曠。從機場到市中心，沿途所見是大片的空地，稀疏的建筑、路燈和樹木，不設紅綠燈的立交系統以及快速通過的車輛。

巴西利亞城市建筑的設計師尼亞梅耶，1907年出生于巴西里約熱內盧，從童年時代開始就非常喜歡建筑藝術，但由于家里貧窮，只好到父親的印刷車間工作，后考進巴西國家美術學校，1934年畢業于該校建筑設計專業，成為一名建筑設計師，開始了他的設計生涯。1939年，尼亞梅耶和號稱巴西現代建筑運動之父的盧西奧·科斯塔一起到紐約參加世博會巴西館的設計工作。40年代至50年代期間，尼亞梅耶的事業取得了輝煌的成就，成為享譽世界的著名設計大師。1947年，尼亞梅耶應邀到紐約參與聯合國總部的設計工作。1956年，庫比切克當選巴西總統，決定將首都從風景秀麗的里約熱內盧遷往中部高原地區以帶動當地的經濟發展，這一遷都計劃使尼亞梅耶得以一展身手。通過招標，巴西著名設計師、尼亞梅耶的老朋友盧西奧·科斯塔設計的新都規劃方案得以通過。盧西奧·科斯塔負責整個城市的規劃設計，而尼亞梅耶則得以負責主要公共建筑物的設計，幾年間，他共設計了包括各部辦公大樓、司法部大樓、總統府、總統官邸、聯邦法院、巴西利亞主教堂、國會大廈、外交部大樓等在內的幾十座住宅、商業、政府辦公大樓以及教堂、紀念館等公共建筑物。

整個城市的建設將兩位設計師的現代化理念運用于實踐：道路寬敞，交通便捷。尼亞梅耶認為，就一個城市的交通而言，如果人們外出乘車從一個區到另一個區用時超過20分鐘以上就等于對人類的不尊重。此外，整個城市的建筑物都漂浮在地面上，由幾根柱子支撐，使每座建筑物下面成為自由空間，和大自然融為一體。尼亞梅耶的成就最終得到了世界的公認，這座用三年多時間在一片荒野上建造起來的新首都在剛剛27歲時就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宣布為“人類文化遺產”，這是迄今為止世界上最年輕的人類文化遺產。

50年代至60年代期間，尼亞梅耶的事業達到了頂峰階段，這一時期，他在當代國際建筑史上締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巴西的大多數標志性建筑均出自尼亞梅耶之手，他也因此成為巴西的象征和驕傲。此外，他還為委內瑞拉、法國、意大利、阿爾及利亞等國設計了許多大型公共建筑物，贏得了世界建筑界的一片贊譽。

尼亞梅耶崇尚自然，其設計無不滲透著對故鄉山水熾烈的愛。他設計的建筑物一改傳統的直角和直線，充分展現了有動感的曲線美。他曾在自己所著的《時代的曲線》一書中寫道：“我對人工打造的直角、直線向來不感興趣，既生硬又死板，缺乏靈活性，我最喜歡的是在我的祖國的崇山峻嶺之間，在曲折蜿蜒的河流間，在可愛的女人身體間的自由流動的感性的曲線。”尼亞梅耶還常常說，“建筑物的本身其實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女人般的美感和社會和諧。”尼亞梅耶硬是用鋼筋水泥打造了一座座由美麗的曲線構成的藝術作品，像一幅幅美麗的圖畫展現在人們面前。

1954年，尼亞梅耶別出心裁，在自己的家鄉里約市風景秀麗的圣孔拉多區的一個半山腰上，依山勢為自己設計建造了一座精妙絕倫的名為“卡諾阿斯之家”的私人住宅。住宅為上下兩層，上層為會客室，下面一層為起居室和工作間。遠遠望去，這座以玻璃屏為主題，以天然樹木為院墻的不規則型建筑物似乎面積不大，其實玄關多多，深不可測，無論上面一層還是下面一層都巧妙地和大自然融為一體，足不出戶就可以將森林和大海盡收眼底。

尼亞梅耶一生不僅設計出了許多美麗絕倫的建筑物，也為自己贏得了不少榮譽。1964年，他被授予美國美洲建筑師研究院名譽委員，同一年還獲得蘇維埃列寧和平獎。1988年，奧斯卡·尼亞梅耶獲得了號稱建筑界的諾貝爾獎的普利茲克建筑獎。1996年，尼亞梅耶的作品首次參加威尼斯國際建筑雙年展并獲得金獅獎。

尼亞梅耶的政治立場使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1964年巴西軍政府上臺，尼亞梅耶受到壓制，他主辦的雜志社被關門，他的設計方案也常常不明原因地被拒絕，客戶也漸漸從他身旁消失。1966年，尼亞梅耶遷居法國，在那里開辦了自己的設計室，很快生意興隆，客戶盈門，他先后為阿爾及利亞、法國、意大利等國設計了許多大型建筑物，包括法國共產黨總部，使他的作品遍布全球。

80年代初期，隨著國內政治形勢的好轉，尼亞梅耶又回到了自己的祖國，并立即開始了自己的設計工作，先后為巴西利亞設計了庫比切克紀念館、民主英雄紀念塔、里約著名的桑巴廣場、圣保羅的拉美紀念館等著名建筑物。1989年，89歲高齡的尼亞梅耶又設計出了他的曠世杰作──尼特羅伊現代藝術博物館。博物館建成后，人們對這一建筑物最多的批評是：如此漂亮的博物館將會使館內的藝術作品黯然失色。

也有人對巴西利亞的規劃和設計提出尖銳批評，認為巴西利亞的規劃思想體現了不妥協的現代主義的姿態，主要考慮了交通便利、標志性建筑，而較少考慮人們生活的便利。數百個稱為“超級小區”的住宅區格局完全一致，目的是取消居住者的階級差異，但時間證明，這種理想主義是一次偉大而失敗的實踐。同巴西其他大城市一樣，貧民窟也在首善之區的外圍蔓延開來，那些“超級小區”的居住者最終仍是中產階級，低收入者被迫住到遠離市區的衛星城。以巴西利亞的尺度，遠離市區意味著30公里以上的距離。巴西利亞僅有兩處人氣旺盛的地方，一個是中央車站，另一個是購物中心。因為并非所有人(事實上是只有少數人)能擁有私人汽車，而且并非所有人有經濟能力居住在“機翼”上的“超級小區”，大多數巴西利亞人唯有依賴公共汽車的交通，中央車站便成了城市里人口密度最大的聚散地。至于購物中心，它擔負起了傳統街道的功能，人們甚至不是因為購物，而是本能地為了互相取暖似的社交而頑強地集中到這里來。

8月1日 星期三

凌晨3時30分起床，4時由酒店出發，趕乘5時30分的飛機。今天又將是一次長途跋涉。即使是在半夜，這個城市仍然是燈火通明，遍布城市每個角落的燈光，似繁星點點，公路上的路燈都開著，每個轉彎，都會看到提示方向的標志。這是一個到處都體現出深刻的人文關懷的社會。在這個時間，機場里顯得冷冷清清，沒有特殊的要求，人們不會選擇這個本應熟睡的時間去坐飛機的。飛機又晚點了近半個小時，于6時20分起飛。隨著飛機冉冉升起，美麗的巴西利亞留在了地面，留在了我們的記憶中。從空中可以看見，在巴西的中部地區，有著廣袤的原野，盡管因干旱樹木得不到良好的生長，但森林覆蓋率還是很高的。實踐證明，當年巴西總統決定遷都巴西利亞，通過在中部荒蕪的原野上新建一個大城市來帶動中部地區的發展這樣一種決策是有遠見的。巴西中部地區雖然每年有半年無雨的旱季，又遠離海岸，為高原干旱地區，但淡水資源豐富，河流、湖泊較多，地下水儲量也很豐富，加上森林覆蓋率高，農業生產和人民生活的基本條件并不算差。巴西的礦產資源、寶石等很多品種都集中在中部地區，因而中部的開發對巴西全國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因此，巴西人至今懷念當年的總統庫比切克，在巴西利亞市區為他建造了一個紀念館，棺木至今保存完好，人民以其特有的方式紀念這位曾為國家作出重要貢獻的已故總統。巴西利亞雖然是首都，但其主要功能為政治方面的，圣保羅、里約熱內盧作為第一、第二大城市，是巴西的經濟、文化中心，僅就交通而言，首都巴西利亞的交通遠遠不如里約熱內盧便利。一個國家的總統、政府能夠帶頭到落后的待開發地區落戶，過艱苦的生活，無疑會極大地喚發國民的愛國精神和建國熱情。在巴西利亞和中部開發過程中，巴西政府在土地等方面也采取了許多特殊政策，以較為靈活的政策給投資者以較大實惠，吸引人民和投資向中部轉移，這些措施收到良好效果。

由巴西到古巴

上午8時30分，披著燦爛的朝陽，我們的飛機降落在圣保羅國際機場。取上行李已是8時50分，由圣保羅飛往古巴首都哈瓦那的00700次國際航班將于中午12時45分起飛，我們還將在機場等候4個小時。圣保羅國際機場承擔著巴西全國航空樞紐的職能，晝夜都處于忙碌的狀態。

巴西的飛機場辦事效率普遍較低，我們辦理登機手續整整用了2個多小時。中午12時45分，飛機離開地面，徐徐向空中升起，載著對巴西河山的美好印象，我們結束了這次巴西之行，離開巴西向古巴首都哈瓦那飛去。在空中，可以比較清晰地看到地面。起飛后不久，在本次航班飛行的大部分時段里，是從亞馬孫河流域上空飛過。地面上絕大部分為原始森林。除了森林，就是云霧迷漫的大大小小的湖泊。美麗、富饒的拉美大地，上帝是如此厚愛你，給予你如此秀美的肌膚!在全球面臨森林面積銳減、河流枯竭、水資源匱乏、海底上升、土地沙化、珍稀動物滅絕等生態失衡現象，人類為之恐慌和焦慮的今天，地球能有保存較為完好的這樣一個“后花園”，是幸運的，這是整個地球人類的福祉。

7時30分，飛機穿越太平洋的巴拿馬灣上空。此時空中云霧彌漫，各色云朵形成壯觀的景象，用“風云際會”來形容，我想是比較恰當的。飛機開始降落，波濤萬頃的海面清晰地進入視野。海岸上，到處是郁郁蔥蔥、青翠欲滴的森林和灌木叢。

巴西時間下午7時50分，當地時間下午5時50分，我們乘座的B737-700飛機降落在加勒比海岸邊的巴拿馬機場。我們將在這里轉機飛往古巴首都哈瓦那。走出機艙，驟然感到熱浪襲人，這是這次出行一個星期以來從未感受過的炎熱，與時值冬季、涼爽宜人的巴西相比，形成鮮明的對照。巴拿馬位于赤道附近，古巴位于北回歸線附近，此時正值夏季。巴拿馬是一個小國，但憑借天然的地理優勢，在航運業上大獲其利。就機場的設施看，確實氣派不凡，比我們一路在巴西所見，顯然高了一個層次。僅從機場候機廳內的商店服務水平看，巴拿馬就是一個市場經濟體制較為完善的國家，一看就知道，商店的服務人員是受過嚴格教育、訓練有素的，只要你走進任何一個商店，無論是否買東西，服務人員都會主動同你打招呼，彬彬有禮，不厭其煩，這在市場經濟意識較為淡薄的地區是難以做到的。機場候機室內衛生條件良好，盡管戶外是炎熱的夏季，但室內空氣仍保持清新。當地時間晚8時30分，由巴拿馬飛往哈瓦那的飛機正點起飛。飛機升起在加勒比海上空。

當地時間晚12時，飛機降落在古巴首都哈瓦那。古巴時間與北京時間時差12小時。走出機艙，首先看到的是一群警察帶著兩只警犬站在地下，我最初還以為是哪位旅客帶了狗，后來才知道是警察帶了狗協助緝毒的。我們要過的第一道關是辦理入境手續。第二道關是入海關，這可是夠嚴格和繁瑣的。7名警察站了一排，要求旅客脫下上衣，解下腰帶，打開隨身帶的箱子，就連帶了一路的隨身行李，也要仔細看。在取行李的大廳里，一共站了11名警察，仍然有警察帶著狗到處轉，狗要到每件行李箱上聞一聞，類似這樣嚴格的檢查，在我所到之處是第一次見到。所有的警察在檢查過程中都是一絲不茍的，面部露出一種職業的自豪和對事業的忠誠。還好，對托運的行李箱并未要求開箱查驗，只是一般性地翻一下行李票。

過了重重關卡，我們推著行李車來到馬路上，接我們的出租車已在等候，盡管天氣很熱，但司機仍打著領帶。我們同行的兩人還在為隨身帶的兩瓶白酒能否入關而交涉。在佇立街頭等候的過程中，聞到地下水道里發出的刺鼻的臭味，只得躲了開來。街道上的這種臭味，也是在別的地方很少見到的。

美麗但貧窮

古巴位于加勒比海岸邊，總面積11萬平方公里，有人口1100萬人，城市人口占60%，首都哈瓦那有人口300萬人。至今仍實行計劃經濟制度，國家對城鄉居民日常生活用品實行配給制度，價格很低，但這部分物品僅能保證居民生活需求的三分之一，不足部分要到自由市場和超市以高價購買。全國職工平均月工資25美元左右，最低工資20美元。雪茄煙、糖，是古巴主要的出口工業品。

8月2日 星期四

世紀偉人鄧小平有一句名言：“貧窮不是社會主義”。中國近30年來改革開放的實踐證明，一個國家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只是政權性質發生了變化，而檢驗這個政權成敗的根本標準，就是看它能否極大地促進社會生產力的發展。類似古巴這樣的國家，有優越的地理條件，有勤勞勇敢的人民，應當能夠極大地解放生產力，改善人民的生活。而古巴的現狀，并沒有很好地回答這個問題，這就需要從制度上進行深刻反思。以人為出發點，最大限度地考慮人民的需求，滿足人民的愿望，最大限度地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是取得革命勝利建立社會主義政權的國家的根本出路。社會主義國家的改革已經走出了成功的道路，古巴應當作出正確的選擇。

哈瓦那就在加勒比海岸邊，這里距美國南部城市邁阿密僅130海里。但海面上只見洶涌起伏的波濤，而不見一艘船只，也不見大小游艇，甚至連一艘小船都看不見。海洋資源沒有得到充分利用，航海的優勢沒有發揮，這是古巴經濟貧困的一個重要原因。在古巴，有一個讓人似乎難以理解的現象：古巴共產黨的黨員有60%以上是信仰基督教的，從未禁止過，也沒有能力禁止。

上午計劃9時出發，比預計時間晚了近一個小時，實際出發時已近10時，汽車沿加勒比海海岸的公路行進，中午12時到達一個海邊的度假村。沿途看到的一些城市、小鎮、村莊，房子都是破破爛爛的，不見一幢漂亮的建筑，廣闊的加勒比海海面上，顯得十分平靜，既無輪船和游艇引起的喧嘩，也看不見一個浪頭，只有微微的漣漪。田野里，可以看到的主要植物是菠蘿。森林覆蓋率較高，植被良好，這是來古巴感受到的最大優點。

馬維拉度假村，座落在加勒比海岸邊，距哈瓦那100多公里的路程。建在海邊的一排排別墅，為游客提供了吃、住、玩的優越條件。到處是熱帶綠色植物，遍地盛開的鮮花，到處是歡聲笑語。在這里，看不到貧困，看不到太多意識形態的特征。白天有拉丁舞表演，到了晚上，度假村也有專業的拉美風情文藝演出。在消費方式上，看來古巴也在嘗試與世界接軌。照此發展下去，古巴以其獨特的海洋資源，僅旅游業就可以成為一大經濟支柱。現在的問題，看來還是急待實行改革開放，改變計劃經濟體制下一切由國家大包大攬的做法，大力引進外資，拓寬投資渠道，讓每一寸國土成為財富的源泉，讓每一個人張開創造的羽翼，讓加勒比海上的這一顆明珠大放異彩。

為了避免強烈的紫外線輻射，直到下午4時以后，太陽不太強烈了，我們才來到海邊，下水游泳。進入溫暖的加勒比海暢游，真是一件讓人充滿快意的事。在淺水處，略高出人頭的浪頭有節奏地不緊不慢地涌來，背對浪頭，可以接受海水的按摩而不致嗆水。在大海里游泳，必須學會正確地面對一個接一個的浪頭，那是需要長期鍛煉的。游泳技術還不夠熟練的人，首先需要學會的是避免嗆水，防范風險。我近年來游泳太少，本來就不夠熟練的游泳技術已大不如前。先前曾經常幻想，能有機會到海洋里暢游一番，大顯身手，但現在到了海上，真正有條件好好發揮時，心力和體力都已明顯感到力不從心。人生就是這樣，具有最佳體力和心態的階段是短暫的，必須不失時機地運用和發揮。今天讓我不怕疲勞，連續作戰，在海上搏擊風浪，我就感到沒有了那種銳氣，而要考慮生命的安全，體力的平衡。這顯然已不是一種最好的心態和最佳的生命狀態，但是沒辦法，也許這是難以避免的一個過程。像毛澤東主席那樣在73歲高齡時還能橫渡萬里長江，顯然屬于特例，我們普通人望塵莫及。

8月3日 星期五

原計劃今天上午9時要離開度假村返回哈瓦那的，但早飯時得知，因我們的汽車發生故障，只能延遲到下午1時離開，上午還將繼續留在度假村。這本來也不是壞事，但由于氣候過于炎熱，為了防止中暑，在上午是不敢到戶外活動的，坐在房間里透過落地玻璃窗戶，看純凈的藍天和嫩綠的樹葉，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歷史與現實

下午1時，離開度假村，沿原路返回哈瓦那。在哈瓦那街頭，反對美國的標志隨處可見，在反帝廣場，也叫尊嚴廣場，為紀念多年來被美國恐怖力量殺害的136名古巴人，豎有136面黑色旗幟。在尊嚴廣場附近，是美國利益代表處的辦公地點，這一地帶軍警林立，把美國代表處團團圍了起來。每當有大的集會，卡斯特羅總統都要在這里發表演講。為抵制美國對其經濟的影響，古巴政府規定，禁止美元在古巴流通，在商店要使用美元，必須先兌換成古巴幣，1美元只能兌換0.8古巴元。用這樣的方式，古巴政府也可把來自境外的民間資本聚集起來，由國家統一使用。但與此同時，民間的走私活動也在發生，這或許就是未來古巴市場經濟的萌芽?

在哈瓦那街頭，有一個由旅古華僑協助建立的建于中華民國20年(1931年)的古巴獨立紀念碑，紀念古巴1878年從西班牙殖民統治下解放出來。

位于革命廣場的一個高約147米的塔式紀念碑，是哈瓦那可以看見的最高建筑，也是古巴全國最高的建筑。革命廣場的面積很大，氣勢宏偉，占地足有500畝以上。在哈瓦那的各主要街道兩側，建筑物都較低矮，三分之二以上已破舊不堪，還有不少看起來像半拉子工程的建筑，經了解才知是已經坍塌的破舊建筑，多數街道是坑坑洼洼的。所見的民居從外貌看大多低矮而狹窄。顯而易見，由于經濟體制的僵化，嚴重束縛了經濟社會的發展，國力貧弱，人民生活水平未能得到較大幅度的提高。這就決定了古巴社會潛在著深刻的矛盾，只有改革、開放，才是解決這些矛盾的良方，除此別無選擇。可以預期，在古巴，實行改革、開放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不是會不會的問題，而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我們下榻的賓館，坐落在總統大道，是一家涉外的賓館，雖然設施陳舊落后，但衛生還可以。在總統大道西頭，臨近海灣的地方，是古巴國家體育場。體育場像一位歷經滄桑的老人，建筑物的墻皮多已剝落，場地上雜草叢生。但在場內活動的人卻有不少，有人跑步，有人玩高低杠，有人納涼。雖然物質生活不算富裕，但人們的精神面貌顯得很有活力。據調查，古巴共產黨執政后，較好地避免了官僚主義、脫離群眾的傾向，因而黨群關系、干群關系較好，也較好地避免了腐敗現象的發生。在蘇東劇變的歷史轉折關頭，古巴的社會主義制度仍然表現出穩定狀態，這是很不容易的。

公路上停著三輛大卡車，車上裝著許多甘蔗等表演用的模型，表示對豐收的慶祝，這是為了到市中心參加今天晚上舉行的狂歡節活動而精心準備的。古巴人民在以自己的特有方式表達對新生活的熱愛。

漫長的海岸，被一條五六米高的石壩隔離開來。人們只能站在遠處觀望潮漲潮落。如果在海岸人工制造一些沙灘，人們可以更多地利用海水，形成更多的游泳場，市民的生活質量就可以相應提高。從海水散發出來的味道可以得知，這里對海洋環境的保護是遠遠不夠的，海水中有一種濃重的腥味，海水的顏色也呈黑色，可能有城市生活污水被排入海中。

總統大道和濱海大道路面很寬，過往車輛卻很少。在哈瓦那，絕不存在堵車現象，這在世界各地是少有的，但并不是由于交通管理水平高，而是從一個側面反映出這個國家經濟發展的不足和人民生活的貧窮。

8月4日 星期六

在古巴短短兩天，發現汽車在這里仍然是一種比較短缺的資源。兩天中，我們先后換了4次車。拉我們去度假村的車，去了以后就壞了，返回時由公司派了另外一輛車，但昨天下午剛回到哈瓦那，那輛車又說有事走了。我們下午出去時只好打了一輛出租車，同時旅游公司老板又開來了一輛車。今天外出時，又換了另外一輛大轎車，但據說也是只能跑一半就要回去。形成這種狀況的主要原因是，國家不允許旅游公司購買汽車，要求所有旅游公司必須租用國有汽車公司的汽車，而國有公司的車源、車況和服務又都不能滿足旅游業的需求。計劃經濟的陰影籠罩著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今天早上出發時我們乘坐的汽車，原計劃是一直要跟著我們活動的，直到下午2時飛機起飛，所以我們的行李已經裝在了車上。但是，剛出發15分鐘，導游就接到了換車的通知，說這輛車上午10時要去機場，12時另有任務。我們只得下車，等到另一輛車來了，又重新裝卸了一次行李。這樣一種環境，難免使人缺乏安全感。

在哈瓦那，有一尊世界第二大的耶穌雕像。雕像所在的地方是全城的一個制高點，站在這里，可以看見哈瓦那的全貌，哈瓦那的城市規模并不小，往遠處望去，整個城市處在海灣的環繞之中，是一個美麗的城市，從背影或側面看去，不見了那些遠處隨處可見的斷垣殘壁，儼然一個古老而美麗的海濱城市。哈瓦那的城市規劃最早是由美國人所作出的，1895年美國打敗西班牙后，建立了在古巴的統治，直到1959年古巴獨立。在這60多年期間，古巴有了一定的發展，但也積聚了古巴人與美國人之間很深的民族矛盾，這種矛盾至今表現得十分尖銳，難以解開。

建于1561年西班牙統治時期的一個古城堡，當時曾被稱作“攻不破的堡壘”，但一百年后卻被英國人攻破了，時隔一年，英國人又還給了西班牙人，代價是換取了加利福尼亞，直到1895年，古巴又落入美國的控制范圍。任何一個王朝，總是把自己的城堡或政權看作是永遠攻不破的堡壘，“永不落下的太陽”，但是，這些預言鮮有兌現，歷史的發展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昔日城堡今日已成歷史遺跡。斗轉星移，今天的古巴，回到了古巴人民的手中，古巴的命運，才真正由古巴人所掌握，雖然還處在不發達狀態，但它是充滿希望的。

西班牙統治時期曾使用了200多年的總督府，今日成為哈瓦那的一個歷史博物館。發現古巴大陸的西班牙航海家哥倫布的雕像被陳列在這里。發現古巴大陸后不久，哥倫布又回到古巴，最后死在這里。因其杰出的歷史貢獻，至今受到古巴人的紀念。

一座大約有400多年歷史的老教堂，盡管歷經風雨，墻皮已經斑駁不全，像一個滿是皺紋的老人，但他仍是哈瓦那最為熱鬧的一個地方。教堂里有成群的教徒在做禮拜，院子里有許多民間藝人在演奏樂器、繪畫，游人絡繹不絕。古老的建筑與文化仍然表現出其強大的吸引力。

在哈瓦那的街頭，偶爾也可看到小型的自由市場，主要出售各種小工藝品。大街小巷都有小商小販。街心也有整齊的花圃。海邊沒有得到有效開發，一條大壩把喧囂的加勒比海鎖在了哈瓦那的門外，海洋沉寂地重復著日復一日的潮漲潮落，哈瓦那人則在自己古老的城堡中感受著自己的幸福。在快要離開哈瓦那前，我們來到了一個繁華的街道，這是一個小商品市場，街道上人山人海。如果只看人多少，而不看這些行人腰包里有多少錢，買到了什么商品，還會以為這里與世界上最富裕的大都市的商場、街道沒有太大的差別。

走到近處才發現，這些商店竟然還沒有開門，滿街的人原來是在等候商店開門營業。過了幾分鐘，商店緊閉的門打開了。令人費解的是，已經上午11時，商店為何還不開門?或許，他們正常的開門時間就是11時，還是同今天是星期六有關?

目前在古巴的華人只有2000多人，過去最多時曾有幾十萬人，實行社會主義制度后，很多人流亡到別的國家。在一條街道的入口，墻上掛著一塊“哈瓦那華區——哈瓦那歷史學家辦事處”的牌子。

美國統治時期的古巴總統府，是哈瓦那最宏偉的一座建筑，如今成為供游人自由參觀的文物。

在哈瓦那，市民的主要交通工具是叫做“駱駝”的公共汽車和出租汽車，很少看見自行車，人們出行還可以在路上搭乘政府機關的公務車輛。

上機場前，我們再次來到古巴革命廣場。在147米高的古巴革命紀念塔的附近，有國防部、通訊部辦公大樓和國家圖書館等大型建筑。紀念塔的兩側，是寬闊的綠地。廣場附近的街頭上，站著持槍值勤的士兵和警察。

中午12時，來到哈瓦那機場，開始辦理登記手續，離港大廳要比入港大廳漂亮得多。等候辦理手續的乘客中，有白人、黑人等各色人種。古巴的開放程度也在不斷擴大，變化在靜悄悄地發生。登機時間是下午14時，起飛時間是14時45分。我們乘坐的是加拿大航空公司的飛機。辦理完登機手續，我們在機場吃了簡便的快餐，食物是每人兩塊夾肉面包，我們每人兩塊就夠了，為我們開車的古巴司機吃了自己的一份，還吃了別人多余的兩塊，有人剩了一塊，他用紙包著帶走了。看來在這里食物還是比較匱乏的。在候機大廳的頂部，懸掛著古巴國旗和與古巴有外交關系的國家的國旗，成為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線。今天辦理出境、出關檢查手續非常順利，我們一行沒有任何一人的隨身行李箱和包被要求打開。看來，古巴對入境者的檢查要比對出境者的檢查更為嚴格，而且對入境者的檢查重點是在緝毒、反走私方面。下午2時20分，我們登上了加航空中客車320型航班。

加拿大經濟中心多倫多

不知不覺就在空中度過了三個多小時，下午6時，飛機降落在多倫多機場。多倫多是加拿大第一大城市，從機場的規模就可以看出其不凡的派頭。辦理入境手續的效率較高，排著的長隊走得很快。但辦理入境手續時好像還有一些周折，我們被指到了另外一個方向，要重新經過一道手續似的。這在以往去別的國家時是沒有過的。后來證實，主要是認為還需要詢問一些一般性的問題，比如從事什么職業，來這里干什么，呆幾天，住哪里之類。過了這一道手續，才給加蓋了入境章。經過這里的，好像都是來自亞洲國家的人員。加拿大國土面積997萬平方公里，為世界第二，總人口卻只有3161萬人(2006年)。從入境檢查的嚴格程度可以看出，加拿大的移民政策日趨嚴格，對非法移民的警惕很高。從對亞洲國家入境人員檢查的嚴格程度來看，亞洲國家人口是其防范非法移民的重點。機場通往市區，有一條單向7車道的高速公路。多倫多有人口550萬人，其中華人50萬人，是華人較多的一個城市，占到人口總數的近10%；溫哥華總人口150萬人中，有華人30萬人，占20%；在加華人主要集中在這兩個城市。華人中來自大陸和香港的居多。來自香港的華人多數是在1997年香港回歸之前來的，但隨著回歸后香港的日益穩定和發展，很多人后來又回去了。由于華人較多，多倫多地鐵公司還特意為他們提供中國許多地方的方言服務。1998年以來每年來加的華人約3萬-5萬人。目前是加34年來失業率最低的時期，為1%左右，經濟發展的勢頭較好。多倫多位于加東部，距西部的溫哥華5000多公里。多倫多是一個內陸城市，但湖泊較多。我們乘坐的汽車剛剛進入市區，就路經一個華人聚居的地區，各種寫著中文招牌的店鋪林立，經營項目有工業用品，有日用品，有服務業，應有盡有。

晚7時40分，進入一家中國餐館吃晚飯，在這家飯店足有50桌的一個大廳里，坐滿了中國人，簡直就像到了中國的一個大城市。吃過晚飯是晚9時，天還不算黑，只是黃昏時分，入住酒店已是晚10時30分。我想上網看看國際國內新聞，這家酒店的房間不能上網，但在酒店一層設有一個小網吧，可供客人免費上網，我到那里上網近兩個小時，看了看近一周來的主要新聞。這家酒店的獨特之處，不僅在于設有網吧，電腦里裝有中文字庫，更為可貴的是，每臺電腦都連接著高速的激光打印機，打印機里裝有充足的打印紙，供客人上網時方便地打印材料。我看了有關世界經濟的材料，選擇了打印功能，不到5秒鐘，10多頁的材料便打印好了。這家酒店的做法，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既體現了一種人文關懷，同時也體現了酒店的一種品味和風格，從長遠看，對擴大酒店的業務是絕對有益的，這也是值得我們國內一些酒店效仿的。這家酒店服務的其他一些細節，也給人以深刻印象。臨睡覺前，我看到在床上放著一個精致的小紅包，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一小包薰衣草，這是為了調節室內空氣的；還有一個眼罩，這是在有亮光的情況下供客人睡覺時蒙眼睛的；還有兩個長約1厘米的海綿圓柱，我開始搞不清楚是什么東西，后來琢磨才知道是耳塞，供客人睡覺時防噪音用的。雖然不一定每個人都用得著，但考慮得確實細致入微。

8月5日 星期日

多倫多的早晨，風和日麗，晴空萬里。由于是星期天，路上車很少。多倫多瀕臨安大列湖，屬丘陵區。城區的一條主要高速公路在一個峽谷中，公路之間的空地是森林。樓房較為密集的地區，都有規模較大的停車場。停車難，停車費貴，是這里市民生活的一個難題。偶爾可見，有三三兩兩騎自行車的年輕人，他們不是把自行車當作交通工具使用，而是當作體育器材，為了鍛煉身體用的。路邊有一家在建的大型超市，是中國人開辦的。安大列湖總面積2.4萬平方公里，東西長311公里，南北寬85公里，與密西根湖、伊利湖、蘇比利爾湖、休倫湖(HOMES)并稱為北美五大湖。安大列湖經過多倫多的部分，只是一個小小的尾巴，湖面橫跨市中心，是這個城市的心臟。遍布在各地的湖泊，為加拿大提供了豐富的水資源，為經濟的發展提供了重要保障。建于1976年，高553.33米的電視塔，屹立在多倫多市區的中心位置，像一顆從不屈服的高昂著的頭顱，直上云天，向天空、向大地宣告它的存在。在電視塔的旁邊是一個現代化的露天體育館。一群當地的中學生在電視塔前合影，體現了獨特的創意，一名女孩子躺在地上，舉著照相機為站在她面前的小朋友們依次照相。開始我還以為這是在玩兒，后來才發現這是在設法為人與電視塔合影，于是我也走了上去，把相機給了小朋友，請她為我攝下了在電視塔前的一張留影。在登上電視塔的入口，要進行儀器與人工相結合的嚴格檢查，對隨身攜帶的小包，還要象征性地打開看看裝著什么。站在距地面346米的觀光層看地面，樓房與森林參半，湖水與陸地參半，湖水和森林為這個城市增添了無窮的魅力。在塔的外圍有一個用鐵絲網隔離的圓形過道，沒有裝玻璃，游人在過道上漫步，既可以看到市區的全貌，也可以感受到從空中吹來的習習涼風，人在這里，既有置身300多米高空的特殊感覺，又有置身大自然之中的真實感受，是一種藝術與真實、浪漫與現實的完美結合。如果不是時間的限制，在這里作悠閑的散步，未嘗不是一件少有的樂事。

多倫多大學，是加拿大排名第一、全球排名第26名的一所著名大學，最著名的專業是醫學，胰島素的發明者就是這所大學的一名教授。但不幸的是，這位著名科學家在一次空難中死亡，在這所大學最早的老校園里，至今保留著建校初期的古老建筑。因正值暑假，又是周末，校園里十分清靜，看不到活蹦亂跳的學生，聽不見大學里平日的喧嘩。一進校門首先看見的就是一個胰島素螺旋體的巨大雕塑，一看便知這是這所大學最值得驕傲與自豪的成果。藍色的天空與綠色的草地、古老的建筑，映襯著這所大學古老的歷史與驕人的成績。全校現有在校生5萬人，包括設在多倫多的兩所分校。

在多倫多市區，至今保留著有軌電車，唐人街是這個城市最繁華、也是市容最亂的一個地區，中文招牌的店鋪星羅棋布，幾乎涉及了各行各業。在街道兩側，每個店鋪門前，都有占道經營的小攤或臨時建筑。勤勞的中國人，具有很強的生存能力、創業能力，他們中的很多人，只身闖天下，白手起家，艱苦創業，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產業。由許多個體，逐步聚集，形成一個街區，以其輝煌的業績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安大列省議會大樓，是建于1893年的一座古老建筑，可以自由進入大廳參觀。不遠處的市政大廳，是一個水桶式圓形建筑，從空中看，建筑像一雙眼睛，寓指人們要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城市。市政大廳前有一尊英國前首相丘吉爾的雕像，這是為了紀念其在二戰中的貢獻。加拿大至今仍為英聯邦國家。

公路邊，也是距安大列湖不遠的一塊正在施工的工地，是香港富豪李嘉誠投資建設的一項房地產工程。

亨利城堡，是多倫多人如今能夠拿出來向世界展示的一處古跡。20世紀初，英國爵士亨利以350萬美元的投資建設了一座氣勢恢宏的私人城堡。亨利是加最大的電廠的老板，一戰結束后，加拿大要將電廠收歸國家經營，股票下跌，導致亨利的企業破產，城堡被政府收購，現已作為對外開放的旅游景點。亨利80歲時曾以無限傷感之情來此參觀。這座大城堡如今估價已在3億美元以上。世事難料，這種奇妙的變化給人以深刻啟示。人，作為歷史的匆匆過客，不必刻意追求豪宅，也不應盲目追求財富，這些都不是與生俱來，也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帶走的。人，無論貧富，地位如何，都不應成為財富的奴隸。唐朝名將，汾陽王郭子儀，也是山西人，他屢建戰功，一時權傾朝野，有一天突發奇想要建一處豪宅，責成下屬負責施工，他還經常督促，下屬有一天對他說：“我親手負責建了許多房子，這些房子還在，但王爺已經換過許多人了。”聽了這一番話，大概是受到了什么啟示，后來郭子儀再也不過問工程的事了。這個故事對我們也不無啟示。

重逢尼亞加拉

8月6日 星期二

上午9時30分出發，沿伊麗沙白女王公路向東南方向前進。加拿大的公路，有的是以數字編號，如“102”、“105”；有的是以英文字母編號，如“ABM”；有的則是以文字命名，如“伊麗沙白女王路”。我們今天走的這條公路是沿著安大列湖向前延伸的。在湖邊，也是在路邊，有許多大工廠，有美國福特汽車公司的廠房，還有加拿大最大的一家鋼鐵公司，冒著白色的蒸汽，廠區堆放著成堆的焦炭。沿湖建廠，有著天然的水源優勢。

尼亞加拉瀑布，位于尼亞加拉河13公里處，在加拿大領土上的部分，寬670米，高57米，叫做加拿大馬蹄瀑布；在美國的部分，寬260米，高94米，叫做美國瀑布。瀑布位于兩國境內的部分，又統稱為尼亞加拉瀑布。從多倫多出發一個半小時后，就來到了尼亞加拉市。瀑布的另一端是美國的一個小城，也叫尼亞加拉市，今天是陰天，沒有太陽，整個天空陰云密布，十分涼爽。尼亞加拉市人口不多，只有7萬人，是一個典型的旅游城市。停車幾分鐘后，順著山坡向下走，瀑布就出現在眼前，這是美國瀑布。9年前，我到美國時曾看到一次。那次是從美國境內進入加拿大看瀑布的，看的就是現在看到的這一個瀑布。時隔9年，我對這里的地形已覺生疏得很。我們今天的第一項活動是乘船游覽。數百名不同膚色、不同語言的人排著長長的隊列，通過一個室內的地道，進入乘船的碼頭。

尼亞加拉大瀑布以其美麗絕倫的景觀和優越的地理位置，多少年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和規模迎接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也在傳播著美。上船后，每人都會領到一件綠色的塑料雨衣。上船前后不到10分鐘，我已看到有兩艘游輪駛出。

上午11時30分進入船艙。坐船觀看，是上次來時沒有的內容，所以對我來說，這次看瀑布，仍有強烈的新鮮感，我會像讀一本慕名已久，只是曾粗略瀏覽過的好書一樣，盡可能地精讀它。船艙共有3層，擠滿了人。船開了，悶熱的空氣頓時被撲面而來的涼風所稀釋。船只駛過寬闊的河面，迎著瀑布駛去。瀑布的落差大約30米，下方有巨大的石塊，瀑布落到石塊上，又激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河面上，無數白色的水鳥在歡快地飛翔、歌唱，向游人獻上美妙的歌聲。相隔約一公里處，是規模更大的一處瀑布。

河面上是白色的巨浪，瀑布呈半圓形，眼前頓時成為白茫茫的一片，給人以巨浪滔天的感覺，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瀑布的頂端，但前方和河面早已連為一片，這是一種混沌狀態。船行至瀑布近處時，瀑布就像無數銀色的鏈條朝著人的面前落下，那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奇觀，那是一種極易被認為是幻覺的真實狀態。然而這種壯觀僅僅延續了不到5分鐘。美好的時光稍縱即逝，唯其短暫，才更覺珍貴。穿過了那一段瀑布區，不到一公里，又看到了第三處瀑布。這一處較小。河面上的一塊巨石上，站了上百只黑色的水鳥，它們像是一個家族，整齊地排列開來，一動不動，也在欣賞美麗的瀑布。尼亞加拉河，是一條水源豐富的河流，也是自然美的源泉，它向人類展示出大自然最為瑰麗的狀態，我未得知尼亞加拉大瀑布是否已被列為人類自然遺產，但我想它一定會列入。25分鐘后，乘船參觀結束，船只靠岸了。

一艘船靠岸了，又一艘船出航了，一些人上岸了，又一些人走上了游船，尼亞加拉碼頭的地下人行道里，總是有川流不息的人群。參觀的人群中傳出各種不同的語言，而對瀑布之美的感受卻成為一種發自內心的共同語言，美是一種神奇的力量，在任何自然力的面前，它是無敵的。

尼亞加拉市的固定人口不多，但每天要到這里觀光的人，構成了一個流動的城市、流動的社會。在這里，人的年齡、性別、種族結構呈現出一種復雜或者完善的態勢。在這里，看到各種不同年齡、不同民族、不同膚色的人，你會感覺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現象，可以說，這里是一個全球俱樂部，是一個多民族成員的大家庭。共同的審美標準，對大自然的熱愛，對美好事物的欣賞和對美好未來的向往，從全球的不同地區、不同角落把人們凝聚到一起。人類應當更多地發現和尋求這些共同的東西，以此為基礎，尋求全球經濟、社會、文化建設與發展的共同目標，形成建設與發展的合力。

沿著乘船行進的方向，從岸上往回走，重又看到了最大的一個半圓形瀑布那洶涌澎湃的景象。從瀑布頂端的路上朝下看，河面就像一個平展展的桌面，在這里，河水有5米深，洶涌的激流從不同的方向匯集到一個半圓的碗口狀的石壁上，順著石壁直瀉而下，巨大的落差，升騰起白色的巨浪和漫天迷霧，這是大自然的奇跡，是一種神奇力量的鬼斧神工的作品。感受了這種奇觀，人會從中吸取無窮的力量，當遇到小溪、小河之水，當遇到山洪暴發，當遇到陰云密布，就會多了幾分從容、鎮定，就會更加沉著地應對，以瀑布那樣英勇無畏的精神，縱然面對懸崖峭壁，也要勇敢地走上去，在生活的激流中，在追求科學與真理的艱難探索中，走過千山萬水，渡過激流險灘。

我們也應當學習那河床上的石頭，任憑瀑布日日夜夜無情地擊打，卻從不逃避，堅定地站立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絲毫的怯懦與退卻，在滾滾激流和滔天巨浪的沖刷下保持了自身一無所有、一塵不染的本色。我欣賞美麗的驚天動地的瀑布，也欣賞那樸素的無聲無息的河床石。在河床石的身上，透出一種無私的奉獻精神，它以自己的整個身軀和全部力量，托起每一股激流、每一朵浪花，才構成了這天地間的奇觀。可是，人們在欣賞這壯麗時，卻總是把目光投向那白色的瀑布，而很少注意到那些褐色的石頭。石頭的可貴之處，也正在于它從不爭功邀賞，甘于做無名英雄，甘于做配角，甘于默默地奉獻。愿人們在生活中更多一些河床石的品格。

尼亞加拉市雖然不大，卻是一個充滿活力的小城。到處是花紅柳綠，到處是歡歌笑語，到處是悅耳的音樂，走進小城，到處都會感受到一種祥和的氣氛。中午1時30分，在尼亞加拉市區就餐。與游覽區形成對照的是，在市中心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卻看不到一個行人。市區最高的一幢樓房只有五層，是自來水公司的辦公樓，市政府辦公樓是一幢二層相貌平平的小樓。

乘坐直升飛機參觀大瀑布，正在悄然興起。當我們吃過午飯乘車從原路返回時，就看到了正在飛翔的兩架直升飛機呼嘯著從我們的上空飛過。尼亞加拉河在小鎮上拐了一個彎，這個彎正好是圓形，河道像一個貝殼。一拐彎，河水流到了美國方向。在河道的兩岸，還開通了觀光的纜車。圓形地帶就像一個天然的水庫，面積不大，表面上看去比較平靜，水深卻達50米。如果不是導游介紹，我真不知這個灣子里的水有這樣深，真是深不可測。河岸上的森林里，是高爾夫球場。資源的優化配置、合理利用，真是達到了極致。在尼亞加拉市，還辦有一所園藝學校，如何維護和發展瀑布區良好的生態環境，是教學的主要內容。在距瀑布不遠的尼亞加拉河兩岸，美國和加拿大還聯合建設了三個裝機容量共達400萬千瓦的水電站，為股份制，按投資份額分享電力。多倫多地區的部分用電就來自這里。在尼亞加拉河上，有近年新建的一個全長約兩公里的大橋，為美、加兩國共建、共享，橋的中間，懸掛著兩國國旗。過了橋不遠，是一段非常開闊的河面，兩岸是大森林，水面上有許多正在行駛的小汽艇。太陽不知什么時候出來了，陽光灑在藍色的河面上，泛出銀色的光芒。在森林里，有許多漂亮的小別墅。富饒的尼亞加拉河流域，是美、加兩國重要的農業區域，路邊大片的農田里，主要作物是桃子、葡萄、蘋果等水果，但沒有糧食作物。桃樹園里，果農正在收獲豐收的成果。隨著公路上一個拐彎的標志，我們的汽車離開了尼亞加拉河畔，向多倫多方向駛去，不到200公里，近兩個小時的路程，公路兩側總是連片的森林、草地。美麗的大地，像是一首悠揚的歌。

“水火相容”的加拿大首都渥太華

8月7日 星期二

多倫多又是陰天，乘車向渥太華行進。沿途可見規模較大的核電廠，加拿大全國有19座核電廠，核電占到裝機總量的60%。由于核電的成本要比水電低，盡管加拿大水資源豐富，但考慮到成本，還是把核電作為發展的重點。在高速公路經過的大部分地區，是成片的原始森林。林中沒有太多大樹，但樹種較多，有松樹，有樺樹，最大的效益在于解決了植被問題，為廣闊的原野披上了綠裝。加拿大人少地多，許多土地至今處于荒蕪狀態。在公路邊的原始森林約50公里以外的地方，就是連片的荒原。加拿大政府對開發這一帶的土地資源也是鼓勵的，如果有人買了林地，可以辦牧場。

一輛悍馬車帶著旅行用的房車，與我們的車有過一段并排行駛，這是一個家庭外出旅游，他們可能要到森林里度過幾天的假期。伴隨著生產力的發展，人類不斷追求新的更適合人類自身需要的生活方式，是人類社會進步的重要動力。當地的朋友介紹，購買這里的土地發展農業，每畝地價約250美元，以當前全球人口不斷增長，土地不斷減少的趨勢而論，尤其是按照我國人多地少的形勢，這樣的價格是比較便宜的。我想，我們國內一些有實力的企業和個人，可以到加拿大這樣人少地多且鼓勵外國人投資開發的國家投資從事農業開發，這是一條前景廣闊的道路，而且這種機會也只是短暫的，稍縱即逝的。我們的國家也可以從戰略的高度來思考和認識這一問題，以積極的政策和法律手段鼓勵公民和企業到世界各地適合投資的地方去投資創業。巴西、加拿大這樣的國家和地區都可以作為投資的重點地區。

中午12時，進入金斯頓。金斯頓位于安大列湖的尾部，這里在1759-1856年英國統治期間曾作為加拿大首都，全市共11萬人。成立加聯邦政府時，從軍事和國家安全的角度，英國女王選擇木材小鎮渥太華為首都。有兩所監獄，是建在湖畔的，其中一所是女子監獄，附近還有一個加廢止死刑前處決犯人時行刑用的一個塔樓。有在校生3萬人的女皇大學也在美麗的湖邊。湖的對岸就是美國紐約州的一個小城市。這個小城也是安大列湖與圣勞倫斯河相連的地方，圣勞倫斯河流經魁北克省，流向大西洋。

在市政大廳的樓前，陳列著一輛20世紀初金斯頓修通鐵路時使用過的第一輛蒸汽機車，成為加拿大工業化過程的一座紀念碑。在1812-1814年英國與美國的一場戰爭中，金斯頓的市政大廳曾被美軍燒毀，后來又在廢墟上新建了現在的市政大廳。市政大廳的正前方是一個港口，停泊著數百輛游艇，密密麻麻的一片，市政廳樓下是一個水池，循環噴射著白色的噴泉。雖然市政廳的建筑并不宏偉，但周圍環境卻充滿藝術的情調。在噴泉的前方，是一個街心公園，或者說是一個廣場，一塊寬闊的草坪，游人們三五成群地在草地上休息，成群的小鳥也在草地上嬉戲。在河對岸，是皇家軍事學院。這里駐軍有6000多人。加全國軍隊僅有7萬人。在河岸上，有成群的海鷗在地上與孩子們嬉戲，看到人走過去，一點也不懼怕，這是一種真正的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離開碼頭時，一輛環衛部門的垃圾車在收垃圾，把已滿的垃圾桶裝到車上，又將隨車帶來的新桶安放好，整個操作過程都有一套嚴格的程序，不會發生一點垃圾的泄漏。我們今天經過的這一條高速公路，全程都是從一個原始森林中穿過，偶爾也可看到路邊有玉米等莊稼地。加拿大是世界上木材出口量較多的國家之一，出口總量在美國、巴西、瑞典等國之后。英屬哥侖比亞省是加拿大主要的木材產區。加拿大也是一個糧食出口大國，其玉米、小麥大量出口到亞洲等世界各地。

下午3時30分，進入加拿大首都渥太華。加拿大聯邦政府成立于1867年，加國規定的官方語言為英語和法語，主要是在魁北克省使用法語。渥太華是加的政治、文化中心，有人口100萬人。渥太華是世界上最寒冷的首都之一，在冬季最冷的1-2月，最低氣溫可達零下40度。加國會分設眾議院、參議院，眾院有議員307名，參院有議員105名。眾議員選舉中取得多數地位的政黨推舉其領袖為總理。

國會山莊，是渥太華市區最為引人注目的建筑，建于成立聯邦政府之前10年的1857年。150年的歷史滄桑，已使這個建筑顯得十分蒼老，像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但愈顯其魅力。中間是主樓，兩側是配樓，占地面積很大，中間是一個可容納10萬人的大廣場，整個建筑氣勢磅礴，可以與世界其他國家一些最著名的建筑媲美。

廣場中央，有一個水火交融的水池，建于聯邦成立100周年時，由12塊長型方格構成、從水中冒出火花的“聯邦政府百年紀念火炬壇”，顯示了當時12個省(現13省)緊密團結在聯邦政府周圍，水火相融的寓意。它體現了加拿大全國各省、各派政治力量緊密團結，妥善解決各種矛盾，實現社會和諧的共同愿望。議會大樓是可以參觀的，進進出出的游人絡繹不絕，也有不少人在草坪上自由地休息。國會山莊附近，有一個宏大的一戰、二戰及朝戰“烈士”紀念碑。加國防部、郵電大樓等都在附近。在紀念碑的斜對面，是一個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建筑物的色調都比較考究、和諧，加之時值盛夏，正是百花爭艷的季節，整個城市顯得華貴而妖艷。加拿大國旗的圖案，比較全面地反映了國家的主要特點，兩個紅色條形表示太平洋、大西洋，中間白色空地表示寒冷而富饒的國土，11個角表示當時有11個省。聯邦高級法院，也在議會的附近，議會和法院的門口都沒有軍警站崗。每天上午9時至下午4時，是議會向公眾開放的時間。樹、草坪和花圃，布滿了城市的每一個大小角落。

加拿大總督的產生程序很有意思，是由總理提名，英國女王任命的。下午5時30分，我們來到加總督府參觀。可以說，這是一個很大的莊園，也像一個公園，沒有軍警值勤，游人可以自由出入，與在城市的公園散步沒什么兩樣。里面也有不少當地市民在散步、打球。據當地人士介紹，人們如果在院子里遇到總督，還可以同他交談。在總督府門口的一個建筑物上，豎有一面國旗。如總督在府內，總督府的旗幟升起，總督不在時，即使外出一個小時，也要升起國旗，降下總督旗。

園中有李先念主席1985年訪問加拿大時栽下的一棵銀杏樹，如今已長了3米多高。還有江澤民主席1997年訪加時栽下的一棵橡皮樹，已長了4米多高。作為國與國友誼的象征與見證，許多國家的政要在這里栽了樹。園內公路的路面，已有許多裂縫，但只要不影響正常使用，也不會輕易投資維修，一種節儉、樸素的風尚，默默地寫在每一寸地面上。我們來到總督官邸的小院里，在這幢簡樸的二層小樓的門口拍照留影。小院里種了各色花草，儼然一個小植物園。院子里有一個小涼亭，放了三四張白色的桌子，靠墻豎著各國國旗。這里既是一個舒適的生活場所，也是一個莊嚴的外交場所，許多重大的國際交往活動在這里舉行，但卻給人以十分輕松的感覺。過去我們往往習慣于把一些資本主義國家的民主叫做“假民主”，但這“假”的東西，有時卻做得比較真。加拿大總理府就在總督府的對面，建筑比較普通，也不對外開放，設有圍墻。

流經市區的渥太華河，為這個城市提供了豐富的水源。傍晚6時，正是夕陽西下時分，夕陽的余輝照在渥太華河上，清澈的河水閃閃發光。市區馬路上，不時可以看到不同年齡、不同性別的下班后正在跑步鍛煉身體的市民，還有許多人是騎自行車鍛煉的。這是一個充滿生機和活力的城市。從渥太華到金斯頓，有一條全長286公里的運河，這條運河有12公里流經渥太華市區，但現在這條運河作為航運的功能實際上已經停止。褐色、黑色是這個城市的主基調，渾然一體的建筑風格，科學的規劃，整潔的街道，良好的生態環境，構成了這個城市一種整體上協調和諧的風格。走遍所有的大街小巷，看不到一塊隨地堆放的垃圾，就是飯店的門口也不見常見的油漬。達到這種程度的干凈，在世界各地也是少有的。

在中餐館吃飯的，不僅是中國人，也有許多外國人。中國菜，中國歷史悠久的烹飪藝術正在走向世界。我國官方和民間，都應當通過多種方式、多種途徑，把我國的飲食文化介紹到世界各地，使之成為增進世界各國人民對我國的了解和友誼的一個重要渠道。

蒙特利爾與安德魯修士

8月8日 星期三

渥太華的早晨，又是一個陰天。9時出發，向蒙特利爾行進，兩地相距200公里。高速公路又是從原始森林中穿過。這里的高速公路比較簡易，建設成本比較低，基本都是因地制宜，根據不同地形決定道路的走向，有時兩個方向的車道中間要隔幾十米寬，甚至可能要隔一座山頭或河流。建設高速公路的主要目的之一是解決單向行駛的問題，多數路段在路兩邊不設護欄，路邊的緩沖地帶較寬，這樣實際上更有利于交通安全。

在一個加油站附近，看到路邊有大片已成熟的麥田，黃色的麥田與遠處綠色的森林相鄰，顯得十分和諧，好像這是一位畫家精心繪制的一幅圖畫。從樹木的生長，到路邊的野草，都體現了土地的主人一種對種植物放任不管的自由狀態，同時，在公路邊，看不到一處隨意建設的房屋，比如路邊飯店之類，通過這些細節，你會感到，這里是自由的，又是有秩序的。但是，在加油站，看到一位女青年在精心地拔除房子臺階下的小草，根據這種用心的程度，我們猜測，她可能是加油站的主人，否則難以做到這樣主動、這樣用心。這就是我們在社會主義制度下反復提倡的“主人翁”精神。無數事實說明，“主人翁”精神是和相應的體制密切相關的。體制決定對人們的利益分配，利益分配決定人們的勞動態度和工作熱情。這就是我國社會主義改革已經和正在解決的深層次問題。這是一個國家經濟社會發展動力的源泉。社會的活力，要從這里挖掘。

蒙特利爾曾于1976年舉辦第21屆夏季奧運會，是一個講法語的城市，有人口350萬人。曾經作為加拿大經濟、文化的一個中心，汽車工業、航空制造業是其支柱產業。1976年的奧運會，留下了沉重的債務，這在很大程度上制約了這個城市后來30多年的發展。直到2005年，才還清了奧運會的債務，導致當地民眾對舉辦奧運會持反對態度。在第28屆奧運會舉辦地的角逐中，加拿大的多倫多曾參與同中國北京的競爭，盡管多倫多失利，但也顯示了加拿大參與國際事務的積極性與活力。

又看到一輛房車與我們的車并行。在加拿大，在許多歐美國家，公路邊上設有專為房車提供水、電供應的接口，處處考慮到人的需求、人的生活便利，是一個社會保持和諧所必需的。在加拿大，公民個人可以持槍，但對于槍支的攜帶、保管、使用是有嚴格限制的。對于公民個人是否可以持槍，目前人們存在不同認識，有的認為有利于社會治安，有的認為會帶來槍殺案的增加，究竟利大還是弊大，需要進行深入調查。同時，需要根據不同的社會制度、經濟社會狀況、人口狀況、不同民族的歷史、文化傳統等多種因素做出周密的分析判斷，但最重要的在于，一個社會的治安狀況，主要取決于一個國家的法制狀況和人的素質；一個社會法制水平、文明程度和公民整體素質的提高，是社會治安的基礎和根本保障；致力于提高法制建設的水平和全體公民的整體素質，是一個社會必須與物質生產同等重視的重要任務，如果稍有忽視，就會帶來深重的災難。

蒙特利爾所在的魁比克省，是加第二大省，僅次于安大列省，面積140萬平方公里，人口700萬人，圣勞倫斯河繞城而過。在城市入口的路邊，可以看到汽車制造廠的標準廠房。在河面上，停著一種叫做“水上飛機”的新型交通工具，原理與滑雪板相近，可在水上起飛和降落。“太會玩了，太會享受了!”我們不禁發出這樣的驚嘆。但正是這種玩和享受的需求的不斷擴大和發展，才帶來了資本主義世界今日的持久繁榮而不是衰落與死亡。在蒙特利爾的街頭，可以看到許多旗桿上掛著三面旗，一面國旗，一面省旗，還有一面是單位的旗。還有的掛美國國旗，掛外國國旗只表示某個人或單位喜歡某個國家，是國家法律允許的。上午11時30分，進入下榻的酒店。離開多倫多后，一直是向東北方向走的，所以這里的氣溫更低，十分涼爽。在加拿大這樣一個地域遼闊，多民族、政治、文化多元化的國家，把首都從多倫多遷到渥太華，實踐證明是一個正確的決策，既緩解了政治、民族矛盾，又有效帶動了中部地區的發展。

下午2時30分，在炎炎烈日下，我們來到1976年奧運會的“奧運村”。建于31年前的主會場，其形狀像一個伸長了脖子的烏龜，一個圓形主體，連接了一個45度的斜塔，像一只鳥兒長長的脖子伸向空中，造型獨特，氣勢恢宏，體現了先進而獨具創意的設計藝術。墻很厚，顯得很結實，主要是從預防百年不遇的大暴雨而考慮的，墻體上還安裝了加溫管道。主會場可容納4萬人。奧運會最早的23個發起國的國旗飄揚在主會場的入口處。主會場的頂部是可以向空中拉起的，從高空以鋼索吊起，但在1976年使用時未能完成，直到2005年才徹底完成。現在雖然可以打開，但因設計的缺陷，關閉有困難。我們進入現在正在使用的游泳館參觀，正有一隊小學生走出游泳館，有市民在游泳。奧運會的場館對帶動舉辦地體育運動的發展和強化市民的體育意識、奧運精神的作用將會作為一種長期的社會現象表現出來，這是舉辦城市巨額投資應當得到的報償。

教堂，是加拿大渥太華、蒙特利爾等城市數量較多、分布較為廣泛的建筑。圣約翰大教堂是蒙特利爾最大的一座教堂，是由當地最有影響的修士安德魯發起，在社會資助下修建的，被稱作北美第二大圓頂教堂，教堂位于蒙特利爾市區的制高點皇家山，是當地教徒們心中的圣地。這座大教堂的興建，是安德魯修士發起的。可以感覺到，安德魯修士的名字早已與這座教堂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當地人們說起安德魯修士，都會露出幾分深深的自豪與崇敬，對安德魯修士的介紹，自然會成為主要的話題。安德魯最初是一位醫生，他的主要貢獻是通過行醫宣傳教義，深受當地教徒和民眾的敬仰。安德魯出身極為貧寒，沒有上過學，無法讀圣經，15歲時經人介紹到教堂做雜工，在教堂對面的神學院掃了30年地。在流傳的一個故事里，說突然有一天安德魯得到上帝點化，于是他就擁有了一種可以用教堂的香油治腳患的秘訣，實際上，應當說是他多年刻苦自學，掌握了治療腳病的醫術，成千上萬有腿腳疾患的人，經過他的按摩治療后，竟然能夠丟開拐杖行走。后來，隨著接受治療人員的不斷增加，原有的小教堂已經不能適應需要，安德魯修士發起興建圣約翰教堂，教徒們積極響應，踴躍捐款，但直到他逝世時，教堂僅建成一層。安德魯修士逝世后，那些敬佩安德魯修士的人們發起了一次大規模的捐款，教堂很快就落成了。安德魯修士逝世后，自發來教堂送葬的人達100萬人以上，教堂里反復播放的一個電視紀錄片反映了當時的動人景象和安德魯修士的生平事跡。按照當地習俗，安德魯修士的心臟被取了出來，安放在教堂的最高一層，供人們憑吊。

我們進入教堂時，正值教徒們在唱贊歌。在教堂的墻壁之間，掛著成千上萬根拐杖，這是接受過安德魯修士治療的人們前來答謝或憑吊時留下的。祈禱室的兩側，一層層重疊擺放的小油燈燃放著紅色的火焰。這座教堂建筑結構的獨特之處在于，從地面看，它的主體只是一個長方形的建筑，而上到中間部分，有一個廣闊的平臺，在平臺上又可以看到上半部分的主體和頂部。站在平臺上眺望，蒙特利爾整個城市的輪廓清晰可見。樹木與樓房，綠與白兩種顏色構成一種十分和諧的色調。站在平臺上照像，可以感到這里的風力之大，雙手平舉的照相機很難做到不被風力所晃動。在教堂中間的一層，有安德魯修士紀念室及其遺物陳列，他的唯一財產，是一張床和被褥。他一無所有，卻擁有無數人的愛戴。由于他的杰出表現，羅馬教皇曾接見和贊頌過他，但他從不追求個人的名利、地位，直到逝世之前，安德魯修士的身份還只是一個修士。安德魯修士生于1845年，卒于1937年，享年92歲。一個為社會做出貢獻的人，能得到社會的承認與尊崇，也是一種社會公正的體現。紀念逝者，同時也是對來者的召喚。在教堂的第四層，有一個面積僅次于梵蒂岡教堂的大廳，在教堂的墻上，布滿了有關耶穌的各種故事的雕塑。教堂大廳里一派莊嚴肅穆的氣氛，宗教以其充滿神秘的力量，維系著內部的尊嚴和秩序。除了在歐洲中世紀那樣的特殊環境下，更多的時候，基督教等宗教的發展及不斷延續，都是建立在教徒自發地信仰的基礎上的，而不是靠外力強制的。以基督教為例，所有教徒參與教會活動，都是以一種自愿的十分松散的方式進行的。教徒們可能會隨時感受到宗教對自身的約束，同時又隨時都感到是獨立、自由的。因而，宗教活動得以生生不息，不斷延續。在我們離開教堂時，看到正有一些教徒匍匐在地，沿著十幾米高的臺階一級一級地向上爬行，其虔誠的心態可見一斑。

從教堂通往山下的半山腰，有一個開闊的地帶，放了許多木制長椅，當地的許多市民開車到這里來休息、游覽，站在這樣一個制高點上欣賞美麗的蒙特利爾，山川河流盡收眼底，別有一番情趣。

下午6時，在一個街心廣場，我看到了加拿大人較有代表性的生活方式。在街道兩側，有許多延伸到街道上、搭了涼亭的酒吧，坐滿了人，他們在悠閑地喝酒。廣場上有為人畫像的民間藝人，也有玩雜耍的，圍觀者有數百人。這是來加拿大后在街頭見到人最多的一次。難怪蒙特利爾有“小巴黎”之稱。即使在廣場兩側的小巷里，也顯得很有生氣。在這里，雖感到熱鬧，卻不會感到喧囂，繁華中有一種安靜，熱鬧中又感到一種秩序。

太平洋岸的溫哥華

8月9日 星期四

下午2時30分，離開蒙特利爾，飛往加拿大東部城市溫哥華。從天空朝下看，地面大部分是綠色的。大大小小的湖泊星羅棋布，均勻地分布在廣袤的大地上。肥沃的北美大地，孕育了加拿大這樣一個富裕的國家。從蒙特利爾到溫哥華，整整飛行了5個小時。北京時間8月10日早7時30分，蒙特利爾時間9日下午7時30分，溫哥華當地時間下午4時30分，飛機開始從溫哥華上空降落。雖時值盛夏，但從空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洛磯山頂終年不化的皚皚白雪。溫哥華位于加拿大東部，是氣溫較低的地方。溫哥華位于太平洋西岸，屬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簡稱BC省。飛機降落時，有十多分鐘是在海面上盤旋的。在海岸的邊緣部位，有許多小島。下午4時40分，飛機降落在美麗的溫哥華。地面陽光明媚，溫暖的陽光從舷窗照了進來。溫哥華國際機場是西海岸最大的機場，2006年進出港游客達1700萬人。機場的外圍是一個寬闊的林帶。溫哥華市區的北部是一座大山，叫做北岸山脈。溫哥華水資源豐富，不但沿海，而且有豐富的淡水資源，發源于洛磯山的白沙河流經溫哥華市區。溫哥華市由26個區組成，我們現在所在的地區是列支文區，這里共有人口18萬人，60%是華人。列支文區的街道上有正在施工的輕軌線路工地，將于2008年竣工，是為了迎接將于2010年舉辦的冬季奧運會而興建的。讓溫哥華人感到驕傲的是，這里有世界馳名的108個滑雪場。

今天入住的酒店，是這次出國以來遇到的第二個可以很方便地上網的酒店。上網時，一條醒目的新聞引起我的注意：就在我們來到溫哥華的12個小時之前，8月9日凌晨4時，溫哥華一家叫做“德記海鮮酒店”的中餐館發生當地歷史上最慘重的血案，持槍暴徒沖進這家晝夜營業的中餐館，對著正在吃飯的人群開槍掃射，有8人中彈，2人當場死亡，1人被送醫院搶救時仍處于垂危狀態。被認為這是當地黑幫之間的火拼行為。就在幾天前我們還在討論槍支管理與社會治安的問題，今天加拿大溫哥華就發生這樣的事件。

8月10日 星期五

鐵路交通在加拿大不夠發達，從溫哥華到多倫多，4千多公里的路程，因沿途要不斷轉車，單程需要6天。溫哥華市區地廣人少，居住環境在全球都是名列前茅的。

全市共有193個公園，其中最大的一個是斯坦利公園，占地400公頃，是全世界最大的公園。溫哥華1886年建市，這個公園建于1881年，公園的歷史比城市的歷史還要悠久。公園內共有50萬棵樹。公園里的公路和人行道是分開的。雷鳥，是古代西印第安人的圖騰，是公園里為數不多的人文景觀的代表。圖騰totem是群體的標志，旨在區分群體。運用圖騰解釋神話、古典記載及民俗民風，往往可獲得舉一反三之功。圖騰就是原始人迷信某種動物或自然物同氏族有血緣關系，因而用來做本氏族的徽號或標志。在這個公園里每一根圖騰柱的頂端，都站著雷鳥。在傳說中，雷鳥是專門鎮壓食人精的神鳥，其地位類似中國傳說中的龍。有了雷鳥，邪惡得到鎮壓，正義得到維護。實際上，人們對神化中雷鳥的祭祀，也是對人間現實生活中公平正義的呼喚。痛恨邪惡，呼喚公平正義，是全人類共同的價值取向，也是貫穿幾千年有文字記載的人類歷史的一個基本內容，人類社會的歷史，人類的許多活動，就是圍繞著邪惡與正義的斗爭而展開和延續的。

當地的導游告訴我們，最近溫哥華市政府一些公用事業機構的雇員正在罷工，要求增加工資。罷工者包括環衛機構、圖書館等工作人員。這里的工會活動十分活躍，經常組織罷工。解決罷工事件的基本方式是，雙方坐下來談判，這已經成為調整勞資雙方關系的一種基本途徑。

在公園連接太平洋的港口，不時有水上飛機起飛和降落。目前，水上飛機在世界水域較多的地區已流行開來，其優勢是起飛和降落的效率高，可以省去從地面機場升降的許多距離和時間。溫哥華距美國西雅圖僅220公里，便利的交通和優越的地理條件，是支撐溫哥華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因素。一條8.8公里長的海邊過道，是這個公園里最有吸引力的部分。這條過道專屬行人使用，不準任何車輛通行。在最炎熱的8月上旬，漫步在海邊過道上，氣溫不涼不熱，右邊是平靜的太平洋海灣，左邊是原始森林，前方是大霧籠罩的山間別墅區。這是一個山與水、大海與陸地、天與地、人與自然融為一體的城市。許多房子建到了半山腰，那是富人們才能住得起的別墅。石門大橋──一座長約5公里的跨海斜拉橋，把海灣兩岸連接起來，給人們的生活帶來無窮的便利。

溫哥華港在冬天不會結冰。加全國森林覆蓋率為32%，溫哥華的森林覆蓋率達85%，木材資源是經濟支柱之一。在海灣里，有許多大雁在這里度過氣候宜人的夏天。我們驅車溫哥華北部的山腳下，這里有兩個水壩，是全市居民飲用水的源頭。水壩就在山腳下，建于1958年，周圍是原始森林，這里的水禁止任何開發，不允許有任何可能發生的污染。山上是翠綠的松樹，濃重的云霧臥在綠色的山頭上，恍如仙境。水庫容量為7500萬立方米，這里的水來自北岸山脈的融雪。山的深處是一個198平方公里的自然保護區。這種做法，對于我們國內比如山西等干旱缺水的地區不無借鑒意義。通過工程手段，從現有的黃河等河流引水到缺水地區，是一種途徑，但投資額大，成本高，在水的利用上還存在許多難點問題。另一方面，我們也應當更多地總結和推廣其它地區的成功經驗，下功夫改變那些具有優質水源的天然河流上游的生態環境，大力植樹造林，建立水資源保護區，解決缺水地區人的飲用水，將有害物質含量較大的不適宜人飲用的水改用于工業。許多地方缺水，既有自然的因素，也有人為破壞和保護乏力的因素，只要思路正確，方法得當，是可以解決的。溫哥華市解決水源的做法和成效，在全球范圍內都是堪稱模范的。

在太平洋岸邊，在溫哥華西區的山間別墅區，最引人注目的是家家戶戶門前由園藝公司專門經營的園藝，每幢房屋的園藝造型各有不同。站在山頂，可以盡情地欣賞整個城市的美好風光。有一個中國人住的院子，門上寫著“中國”兩字，還掛了一面五星紅旗，在異國他鄉，房子的主人深厚的愛國主義感情能夠以如此特殊的方式表達出來，實在是難能可貴。住在山上，交通也是很方便的，山有多高，路就修到多高。在山間別墅區游覽，既可以感覺到這是別墅區，又可以感覺到這是公園。在一個山間小道的路口，一位年約40歲左右的華人在演奏二胡，旁邊還放著專供出售的二胡音樂光盤制品，不時有過往的外國人購買光盤。在沿海的山間公路上可以看見，在去年冬天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風中，有一萬多株直徑約一尺以上的大樹被刮倒，損失慘重。在海邊的一片草地上，一場中學生的演出正在做準備工作。

位于溫哥華市東部的中國城，是華人較為集中的一個區域。在中國城的入口處，有一個寫有“千禧門”牌匾的大門，進入中國城，街道兩側的店鋪，多數寫著中國字招牌，一看就知道是中國人經營的。這里也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無家可歸的游民較為集中的一個地方，從街道上經過，可以看到在街道兩旁有許多這樣的人，有的在懶洋洋地走來走去，有的躺在地上睡覺，其中許多人是吸毒者。這種景象，是在世界其他城市沒見到過的。當地政府對這些人也采取寬容的態度，不但不去驅趕他們，還向他們救濟食品，或收容，但這些人多數并不喜歡進收容所，更喜歡這種流浪生活。美麗富饒的溫哥華，既是富人的天堂，也是窮人的避難所。

溫哥華國際會議中心，就坐落在太平洋岸邊，造型別致，像一艘揚帆待發的輪船。2002年八國經濟組織首腦會議曾在這里舉行。時而有水上飛機從海面上騰空而起或者降落，但這種飛機目前還僅限于短距離的旅游，每架飛機每次也只能運載幾個人。巨大的貨輪和游輪，也不時在港灣里出入。太平洋應當為世界人類生活提供更多的便利與資源，充分發揮其作用。盡管已經遍地是綠，遍地是花，但碼頭的便道上，還是每隔不遠就放了盛開著各色鮮花的花盆，在高架燈的吊桿上，也懸掛著盛開的花藍。加拿大人愛護環境、美化環境的特點在各種場合都表現出來。

碼頭，是溫哥華最為繁華的地方之一。等候游輪的乘客坐滿了岸邊的長椅，碼頭的商店里，也擠滿了人。在碼頭的空地上，成群的海鷗與游人追逐嬉戲。未成名的藝人在演奏，這是一個充滿了生活氣息和藝術情調的地方。在碼頭邊的海灣里，停泊著成片的新舊游艇，多數是私人存放的，也有標價出賣的新游艇，價格折合人民幣一般在200萬-300萬元之間。生活在海邊的人們，大多把汽車、游艇、別墅當作富裕生活的象征。把出海旅行作為度過假日生活的主要方式，是這個沿海城市多數居民生活方式的重要特點。街心的一塊空地上，一位20多歲的當地白人青年在表演特技雜耍，踩著一個夾在鋼板與小桌之間的金屬圓球，在二米多高的空中，在滾動中站立，在站立姿態下不停滾動，還要作金雞獨立等高難度動作，不時作出充滿幽默感的表情與動作，博得圍滿四周的觀眾的陣陣喝彩與掌聲。我不由地思考，是生活的壓力，還是對藝術的追求，給了這位青年如此的勇氣、智慧與激情?雖然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但我對這位青年充滿敬意，他在用自己的智慧與勇敢，為人們的生活創造快樂，豐富了人們的精神生活，他的勞動應當得到社會的尊重。

加拿大的許多地名是以人的名字命名的。如溫哥華是以最早繪出這里地圖的英國船長名字命名。列支文區是以最早在那里開辦農場的一位農場主的名字命名，渥太華也是以最早發現那個地方的一個人的名字命名。多倫多、蒙特利爾則不然，多倫多的意思是多水的地方，蒙特利爾是以市內最高處的皇家山莊命名的。

8月12日 星期日

當地時間上午9時30分離開酒店到機場，中午12時20分登機，13時(北京時間12時凌晨4時)起飛，標志著這次為期兩周的美洲之行的結束。由溫哥華飛往北京的中國國際航空公司的A992次航班上，大部分乘客是中國人。航班工作人員是中國人，一上飛機聽到的就是熟悉的中國普通話，倍感親切，就像已經回到祖國的感覺。

據報載，加拿大人最理想的生活是：“到溫哥華度假，在多倫多做生意，在蒙特利爾逛街。”8月2日公布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在加拿大人的心目中，溫哥華是加拿大最佳城市和最適合居住的城市，多倫多是最適合做生意的城市，蒙特利爾是最適合出游的城市，卡爾加里則是最好找工作的地方。民意調查顯示，認為溫哥華是最佳城市的加拿大民眾為13%，然后依次為蒙特利爾(11%)、多倫多、卡爾加里和魁比克城(10%)，溫哥華還被評為全國最適合居住的城市。溫哥華也曾多次被評為全世界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城市。當地時間8月11日下午1時(北京時間12日凌晨4時)，飛機準時起飛，很快就進入太平洋上空。美麗的溫哥華、美麗的加拿大被留在了地面，留在了我們的記憶中。北京時間12日中午12時，經過8個小時的飛行，飛機已進入韓國上空。地面的道路，像一條條白色的線。像一座座雪山一樣的云朵，是在空中飛行時能夠看到的主要景致。前幾天，韓、朝兩國邊防軍在三八線上發生交火，雖時間只有幾分鐘沒有造成傷亡，但這種現象的發生卻令人痛心，在以和平、發展為主題的當代世界，由一個國家、民族被戰爭分裂而成的兩個國家，應當積極尋求合作、統一的途徑，而不應當冤冤相報，兵刃相見。和則兩利，斗則俱傷，世人希望看到一個和平、繁榮，不斷進步的朝鮮半島。

下午3時，睡覺醒來，從舷窗往下看，飛機已在我國北京附近的上空，地面是溝壑縱橫的山區，蒼老的山谷，露出鋒利而堅韌的脊梁。眼前的浮云也顯得更加峻峭，透出一種波瀾壯闊的美。我國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又處在一個風云際會、高歌猛進的關鍵時刻。展望前程，正呈現出霞光萬道的無限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