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燃燒的青春

我時常喜歡一個人獨自彷徨在夜與歌者的虛幻當中，慢慢品嘗那些流年往事帶給我的歡樂悲愁，那些逝去的歲月，是年輕時代不朽地傳唱，亦是對未來的一種憧憬，正因為如此，每當回憶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仿佛朝圣似的心情，小心翼翼的，生怕破壞了回憶時那種微妙的溫暖。

落落說，時間沒有等我，是你忘了帶我走。青春流走了就不再回來，在記憶中，我們早已記不清楚曾經(jīng)把自己的青春扔下丟在了哪個記憶中的角落里。也許是那個被夏日繁盛的香樟樹的枝丫覆蓋的教學樓下；也許是那個因為心中暗戀的女孩的出現(xiàn)而成為亮麗風景的街角；也許是那個剛下過暴雨后留下自己雜亂腳印和球印的球場；也許是那個第一次和戀人相擁走過的黃昏的路燈下……這樣的也許太多太多，以致于我們不得不在更多的時候用虛擬的環(huán)境去回味，把現(xiàn)實和自己想得到卻未嘗如愿的盼望揉和在一起，就成就了每個人心中都有的那個叫“淺川”的孤傲小城。

這樣的記憶無疑是承載了太多憧憬、希望、感傷、痛苦、悲涼，當然更多的則是懷念和難忘的快樂。在這個領(lǐng)域里，曾經(jīng)在我們身邊出現(xiàn)過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風景、那些格調(diào)，那些鮮活的面孔、那些定格的瞬間，那些男孩、那些女孩，又如同電影一樣依次重現(xiàn)在我們眼前。陳年舊事越是年代久遠就越是回味幽然，一直到老去，依舊記得。那些男孩，教會我成長；那些女孩，教會我愛。

那些逝去的日子，照耀了多少曾經(jīng)微茫的青春和彼此離散的歲月。鷲尾花漸次爬上視野的每一個角落，微風吹來，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在低吟：那些人呢……我不知道，他們何時走的，他們何時再來。

然而老人們說，伴隨著一顆風燭殘年的心而來的往往是對生活失去了年輕時的激情和理想。有的人年紀輕輕舉手投足之間已滿是歲月風塵的味道，有的人雖年過花甲卻仍鶴發(fā)童顏。我想，是他們對生活的態(tài)度決定了這一切。佛家曰：萬事皆空。即便死去，終究會歸于虛無、化為混沌。可是這并不與執(zhí)著地追求自身此生的愿望相矛盾。

雖參悟了人生生存的含義，卻已經(jīng)目睹了太多的悲歡離合。命運是一個偉大的魔術(shù)師，他安排了太多的巧合，一些人到生命盡頭才發(fā)現(xiàn)那個自己最恨的人卻一直在默默地守護著自己，而當一切真相大白時，另外一些人卻意識到自己所受的痛苦折磨和傷害往往來自自己最信任和依賴的人。現(xiàn)實常常是殘酷的，過于戲劇化，太過不平等。只是各種人生經(jīng)歷，不論快樂與否，其實都值得珍藏、深思和回味，亦更能讓那些經(jīng)歷過的人深刻反省自己的處世哲學是否正確。

事實上人類也是奇怪的。為了讓自己活得開心而創(chuàng)造了許多途徑；為了讓自己留住悲愁也創(chuàng)造了許多方式；在向往光明的同時又把黑暗長久地擁抱，直至自己步入垂暮之年，但此時悔意在心中慢慢滋生，甚至深陷其中，只能用想象來聊以自慰。或許，心中設(shè)想的每一種彌補缺憾的可能，最終都只會如同春后殘花，僅一陣微風便花瓣飄散，只留下個光禿禿的回憶在心頭。

青澀歲月里那些在墻壁上信筆涂鴉的作品不可能永久地留存，然而，在曠野上清唱一首歌，那畫面卻可能讓自己就在這不經(jīng)意間成為路人記憶長河里的一抹風景，總會有熱愛生活的用心人將它永久地珍藏，就象那萌發(fā)于記憶中淺川的青草，只要存在希望，仍將茁壯成長。

（作者單位：江西上饒師院政法系04級法學班）

責任編輯：邵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