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故宮金鑾殿、天壇、圓明園、頤和園、人民大會堂……遇到劍川木雕之后。就一直很想擁有一堂劍川的木雕門窗,透過那些用靈魂雕刻的優美線條。就能觸碰時光沉淀下的氣息。它的精致、細膩、圓潤、飄逸、豐富。古樸典雅的韻味里透著濃濃的時空感,卻又律動著時尚。
從古到今。從中國到世界,從皇室貴族到百姓。它曾經象征著地位,代表著品味,如今成為收藏的珍品。劍川木雕成為了一種穿越時空的時尚。

傳說,木匠的祖師爺魯班授藝路過劍川。遺落了他的工具。勤勞的劍川人學到了他的技藝。流傳千年。有了后來絕世的石鐘山石窟和名揚四海的劍川木雕。神奇的東西需要神話的解釋,而現實中在氣候冷涼的劍川。僅靠田地的收成是不夠生活的需要的。靈心慧性的劍川白族工匠在文化的交融中尋到了自己事業與靈魂的皈依。關于起源,也沒有太過確切的時間,只是有史料記載唐朝天寶年間,劍川木匠就承擔了南詔五華樓木雕構建的制作。宋代曾有劍川木雕藝人進京獻藝,引起轟動……
經過一千多年的錘煉,如今它已形成了具有濃郁民族特色的傳統木雕文化藝術。劍川木雕藝人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推陳出新。創造了許多適用的精美仿古木雕家具、仿古建筑雕飾和木雕工藝品等。現已形成三大系列木雕產品。木雕家具中最具地方特色的是大理石云木家具,在木制雕花家具上鑲裝大理石,常在桌、案、幾的腳上雕龍刻鳳。精心裝飾,還在側面雕上花鳥魚蟲等圖案,經過油漆或彩繪。顯得古色古香,熠熠生輝。建筑雕飾類的有飛檐斗拱、木雕挑頭、格子門、花窗等精雕工藝品。有壁畫、佛像、人物、動物、花鳥、臉譜等數百種。
歷史上。身懷絕技的劍川木匠就常出門謀生,使木雕工藝傳播四方。西安、南京、北京等古都中的園林建筑、家具、裝飾木雕,不少都出自劍川木匠之手。時間沉淀。木雕成了劍川的名片。劍川因為木雕而深厚。茶馬古道重鎮劍川的木匠們。也用祖輩傳下的手藝在木頭上鑿出了一個千年古鎮的繁華,辟出了一片廣闊天地。并延續著今世的進發。
劍川木匠人數之多。匠師技藝之高。均為云南之冠。滇西一帶流傳有“麗江粑粑鶴慶酒,劍川木匠到處有”的說法。人、秉性、環境和藝術品之間究竟存在著怎樣的聯系?甸南獅河林給了我答案。
獅河。白族木雕文化村。就在美麗的劍湖東岸,依山傍水。綠色的包裹中,不美也難。仲夏的一個上午,烈日當空,我們慕名而來。青瓦白墻間鑲嵌著精美的劍川木雕。整潔的巷道。公共設施一應俱全。正好趕上街子天,村里的大路上貨物充足。熱鬧非凡。眼前的一切都展示著獅河的與眾不同。
村支書楊子堂迎了上來,一臉的笑意。穿過琳瑯滿目的村中的小集市,我們在他家中見識了聞名遐邇的劍川木雕,院里一群白族婦女正專注地在選好的木板上雕刻著。
獅河得名于村旁的獅子河,木雕手藝淵源流傳,村子里的不少人隨先輩十幾歲就開始學習木雕,從業數十年。再把工藝傳給后輩。楊子堂說他也是這樣過來的。不過自學的成分多,做木雕還要看天分和勤奮。
目前,全村600多戶人家,有90%的人從事木雕工藝生產經營。農忙時節。村里的人下田耕作;農閑了,各家各戶的院子里就會響起不絕于耳的斧鑿聲。正是農閑。隨便哪個院子都可以看見村民們在做木雕,設計、制作圖案、初刻、鏤空,打磨……每道工序都井然有序。實際上,每家都根據人力、物力、財力做相應的活,有的不但承接業務。組織大家加工還負責市場推廣。整個村已經規模化。初步形成了“公司+農戶”的生產經營格局。
張月秋是村里的民間工藝師之一。我們來到張家,主人不在。但單從這里就可以看出一個木雕工藝師的生活。這是一個典型的白族民居院落,花草綠意濃濃。整潔、雅致的院落,象一個木雕世界博物館——樓上樓下大大小小的門窗都是一組組樣式各異、做工精巧的木雕,甚至車庫的門頭也雕滿了精美的圖案;樓上樓下大大小小10多個房間里一碼一碼的木雕產品,擺放整齊。散發著原木的清香。或雕花草。或雕走獸。無不栩栩如生。既有濃郁的白族傳統文化韻味,又融合了現代工藝技巧,古樸中帶著新意。
眼前的一切讓我不由地感嘆,這樣的氛圍是木雕師創作的需要。內斂和沉穩是木雕師必須的素質。這樣才會出精品。
張健宏有三個兒子,現在都從事木雕行業。張家在整個獅河村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戶。陽光從格子門里斜斜地射進堂屋。我們認真地從細節處聽著關于劍川木雕的故事。張家祖上每年的“三月街”都賣木雕。有一年張老漢到昆明。他的一個侄兒需要一堂格子門,于是就向他訂做了一堂。沒想到就是這一堂格子門。讓人們再次看到了劍川木雕的價值。訂單接踵而來。張老漢也開始成批制作格子門,張家的格子門供不應求。引進部分機械化生產后。張老漢在下關開了自己的第一家鋪子。一天銷售量近十堂格子門。經常脫銷。后來。他又在麗江、鶴慶、巍山、大理等地開起了分店,漸漸張家成了獅河木雕生意場上的老大。張老漢曾經在北京故宮修復過皇帝當年的轎子。在昆明東寺街古建筑一條街的招標中。他帶領的施工隊以精湛的技藝和最具競爭優勢,一舉中標。在獅河,張家不但是生意做得最大。也是劍川傳統木雕技藝最得力的傳承者。無論是北京故宮的轎子,還是沈陽故宮的大格子門,或是昆明東寺街的古建筑,甚至世博園臺灣館的龍舟……都留下了劍川木雕“韻刀法”的痕跡。
每一塊木頭。都有自己的個性,所以它能成為獨特的藝術品。每一個木匠用自己的理解刻畫著一種獨特的世界。劍川木匠用千年流傳的技藝為人們雕刻出一個極富意蘊的世界,詮釋著別樣的時尚,通過這些充滿個性的藝術品相互交流、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