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威尼

圖/何青泉

［美味品嘗］

云南多山，交通不便，邊遠地區運送貨物，全靠畜力，故而馬幫盛行。

其實，稱為馬幫，還不如稱為騾（luó）幫更確切些，因為即使是一支有幾十匹腳力的馬幫，也只有一兩匹馬，其余的都是騾子。騾子是馬和驢的雜交，體格普遍比馬大，雖不及馬奔馳如風，但耐力強，善于在陡峭的山路負重馱遠；且不像馬那么挑嘴，半筐青草一塊豆餅即可喂飽，成本比養馬低廉得多。因此，工于算計的馬幫頭，都愿意要騾子。

但一支馬幫，無論大小，不能清一色都是騾子，起碼要有一兩匹馬。騾子在其他方面雖然都比馬強，但膽量卻奇小。在荒山野嶺里行走，免不了會遭遇危險，騾子反應遲鈍，更缺乏應付危機的膽魄（pò）和智慧，非要馬帶頭奔逃，騾子才會跟著馬一起逃命。馬在關鍵時刻是騾子的主心骨。

老馬威尼就是一匹杰出的頭馬，在我們曼廣弄寨子的馬幫里已服役了10多年。據馬幫頭召光甩說，威尼曾兩次救了馬幫。

第一次是馬幫在打洛江邊歇息打尖，剛卸下馱（tuó）鞍，一公一母兩只大狗熊從江邊的一片蘆葦叢里躍出來，騾子都嚇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了，等著狗熊來宰割；威尼嘶叫著，舉起前蹄朝狗熊猛踢，獨自和兩只大狗熊周旋了10來分鐘，堅持到趕馬人聞訊趕到。

第二次是馬幫過流沙河，踩著齊腿兒深的河水剛來到河中央，突然，上游傳來如雷轟響。正值汛期，洪峰就要到了，高山峻嶺，河床陡峭，一眨眼的工夫，河水就猛漲到一米多深，淹沒了騾馬的脊背；這還是洪峰在小試鋒芒，要不了幾分鐘，排浪就會鋪天蓋地飛流直下，像惡魔似的將一切都吞噬（shì）掉。騾子都慌了神，任憑趕馬人怎么吆喝，怎么鞭趕，也只在原地陀螺似的旋轉。關鍵時刻，又是威尼嘶鳴一聲，鬃（zōng）毛飛揚，水花四濺，拼命朝對岸奔去；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騾子們就像黑夜里迷失方向時抬頭望見了北斗星一樣，跟著威尼迅速登上了岸。回頭望時，河中央已是濁浪翻滾，一片汪洋。

……

［赫式下午茶］

這段關于老馬威尼的精彩文字選自《沈石溪動物傳奇故事》。我相信同學們品嘗了之后一定會覺得味道挺新鮮的。因為它和從前推薦（jiàn）的大多數美味文章相比，有一個很大的不同，簡單地說就是寫得很實，沒有幻想，沒有修飾，完全就是用精彩而又簡潔的文字忠實地記錄。讀這段文字，如同看一段紀錄片，能給人帶來極其自然、真實的感受。

如果說這份美味是紀錄片，那么，請仔細回想一下，我們曾經品嘗過的美味都像什么？比如，卡通片、故事片、科幻片……

［大廚畫像］

不用說，沈石溪是位中國作家。他原名沈一鳴，1952年生于上海，祖籍浙江慈溪。1969年初中畢業赴云南西雙版納插隊，在云南邊疆生活了18年。現在是中國作協兒童文學委員會委員、云南省作家協會副主席。他的創作以動物小說為主，已經出版作品五百多萬字。曾經獲得全國優秀兒童文學獎、世界兒童文學和平友誼獎、冰心兒童文學新作獎、臺灣楊喚兒童文學獎等多種獎項。

營養配方

沈石溪寫了很多動物小說，被譽（yù）為“中國的動物小說大王”。他的動物小說，僅僅看看題目就能把你的口水勾出來，讓你忍不住一睹為快。不信？那好，先推薦幾個題目試試你的反應——《罪馬》、《狼妻》、《野豬囚犯》、《藏獒（áo）渡魂》、《智取雙熊》、《最后一頭戰象》……怎么樣，著急了吧？

不過，在這里，我要給你們提個醒兒，就是看小說不能光看熱鬧。動物小說除了既新奇又真實，讀來還有哪些益處？有人說，動物小說的吸引力在于，人類文化和社會文明會隨著時代的變遷而不斷更新，但生命中殘酷競爭、頑強生存和追求輝煌的精神內核是永遠不會改變的。那么，這個觀點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