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甘竹的虔誠

摘要：“孟戲”，因演唱“孟姜女”故事而得名，有關“孟姜女”的故事，以不同的藝術形式在全國各地中流傳，歷史上元代北曲雜劇、宋元南戲和明傳奇也都有過與此相關內容的劇本的演出。曾一度被認為早已失傳整本的孟姜女南戲本，卻在江西廣昌縣發現仍有由客家族群演出的傳奇《長城記》及南戲本《孟姜女送寒衣》，搬唱它們的分別是甘竹鎮大路背村和赤溪村{2}，大路背村的傳奇戲《長城記》已有400年的歷史，甘竹鎮赤溪村的全套南戲《孟姜女送寒衣》距今更是傳唱了500余年，這兩路統稱為“孟戲”，在每年陰歷的正月演出，用于本村的酬神祭祖活動。本文基于2006年5月27日至30日對甘竹鎮孟戲的田野調查，擬以活躍在民間的兩個孟戲劇團作為鮮活個案，從另一個角度反映“孟戲”當前的生存狀態。

關鍵詞：甘竹孟戲；孟戲劇團；成員組織；演出習俗與儀式

中圖分類號：J60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2172(2008)04-0006-10

引 言

2006年5月27日晚21點43分，在中國音樂學院碩士研究生導師傅利民教授的率隊下，筆者初次來到江西廣昌，與其他4位研究生開始對默默傳唱數百年的“孟戲”進行田野調查。本文以演“孟戲”為主的甘竹大路背孟戲劇團和赤溪孟戲劇團為對象，以人類學的視野和“主位——客位”方法，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采用文字記錄、攝像、照相、錄音、個別訪談以及回訪等相關手法，分別從劇團概況、成員組織、演出習俗與儀式三個方面進行真實描述和客觀整理。

一、甘竹鎮大路背孟戲劇團

(一)劇團概況

2006年5月28日下午2：37，在廣昌縣博物館魏葉國館長的帶領下，傅利民教授與筆者及其他4位研究生一行7人來到甘竹鎮大路背村進行田野調查。

在大路背劇團的旁邊有座院門，門上刻著“孟苑”的字樣，并貼著一幅對聯：“學祖宗留心積德，愿子孫舉步登云”。里面供奉著“孟戲”中的三位大將軍——蒙恬、王翦、白起（甘竹人稱這三位將軍為“三元將軍”或“三位老爺”）。該劇團的劇場就是一個簡單的小禮堂，剛進入禮堂，謝良生團長從臺上走下來，笑臉相迎。隨后，筆者帶著先前準備的問題，展開個別訪談。據大路背劉家孟戲二將軍王翦的扮演者，84歲（虛歲）高齡的謝傳福老人說：

大路背孟戲是由一個叫劉金鐸的人在明朝嘉慶的時候建起來的。{3}當時有一年正月，赤溪村演孟戲，劉金鐸帶著孫子過河看戲。看完后，孫子不愿回家。劉金鐸就隨便說了句“明年我們自己也來做戲”哄孫子回家。后來他也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過了一年，劉金鐸睡覺時，神仙托夢給他，責怪他沒有兌現對孫子說過的話。由于孟戲是不外傳得，于是，醒來后，他趕快從臨川那邊請來一個叫宋子明的師傅教戲，也在每年的正月里演出，求菩薩保佑平安。在一開始，我們只唱“神戲”{4}，由族里的人扮演，并且不傳外姓和女的。到清朝以后，逐漸開始演“玩戲”{5}。到民國的時候，外姓才可以參加演出。孟戲供奉的戲神是清源祖師。

大路背的孟戲要表演三個晚上，分別是正月初一、初三和初五，一共有70出。在這之間就表演一些折子戲和皮黃戲。

按照慣例，“孟戲”只有在每年的正月里才能演出，但是大路背業余劇團團長謝良生破例在晚上為我們安排表演了一出《姜女送衣》。

5月的廣昌，暑意漸濃，在條件簡陋的劇場里，演員們通過這一絲不茍的表演，表達對他們的保護神“三元將軍”的尊敬，表達對遠方客人的歡迎。

(二)成員組織

2006年5月28日下午，在魏葉國館長和謝良生團長的大力協助下，筆者對甘竹鎮大路背孟戲劇團的成員情況進行了統計。（見表1）

從表1中，可以看出甘竹鎮大路背劉家孟戲劇團共有38名成員，團長1名，副團長1名（兼職燈光音響），演員23名，樂隊成員8名，服裝與道具管理員4名，化妝師1名；其中，年齡最大的是83歲的謝傳福老人，年級最小的是23歲的唐金貴；總共有5人能夠識譜（全部都是樂隊成員）；女性有11人。

根據表1，針對劇團人員年齡的統計如表2。

從表2中，可以看出劇團以上世紀40—50年代出生的人為主。

根據表1，針對劇團人員從藝時間統計如表3。

從表3中，可以看出從藝時間最長的有66年，最短的也有5年；從藝新增人數較多的年份是1992年的5人與2000年的6人；值得注意的是在1971年開始，近10多年的時間里，沒有新增從藝人員。回顧歷史，這個斷層正處于1966年開始的“十年動亂”時期，而在這個階段，幾乎全國的大多數文化藝術工作者都受到沖擊，廣昌縣甘竹鎮大路背村的藝人也不例外。

根據表1，針對劇團人員文化程度的統計如表4。

從表4中，可以看出劇團成員大部分是小學的文化程度，也就是說大多數只具備了簡單識字的能力。

根據表1，針對劇團人員的社會職業統計如表5。

從表5中，可以看出劇團以農民與小手工業者為主要組成部分，干部中有兩名是當地的街道書記和村支書，分別擔任了團長和副團長的職務。

根據表1，針對劇團人員師從關系的統計如表6。

此外，樂隊成員都為祖傳技藝，據樂手巴文生介紹，他與他弟弟巴國生都是祖傳7代的手藝，鼓師唐認皮也是祖傳7代，樂手龔仁良更是有著祖傳25代的歷史。

(三)演出習俗與儀式

2006年5月29日下午2：12，筆者再一次來到大路背孟戲劇團，針對大路背孟戲三將軍白起的扮演者魏昌榮進行了個人訪談，他今年已經是63歲高齡，演了30多年的孟戲。筆者談到他所扮演的三將軍這個角色，傳至今日，留下一些什么樣的習俗時，他說到：我們扮演三個將軍的人，在演出前的一星期開始，就不能吃狗肉和牛肉（因為狗和牛都是有靈性的動物），不能與老婆同房，在演出的前一天必須洗澡，把身體洗干凈，全身上下，里面外面的衣服全換干凈的。只有這樣第二天才能演出，不然就是對老爺的不尊敬。到開始演出后，當演到“將軍議事”這一出戲時，我們扮演三元將軍的演員，必須要戴面具表演，這時就由族中威望最高的人把神座上的三元將軍神像面具請下來，再恭恭敬敬捧到臺前，等戴上面具后，村里的人就開始在禮堂外面放鞭炮，放多長時間，我們在上面就要站多長時間，不能動。在二月初一那天要演一晚戲給老爺看，然后第二天（二月初二）把大路背孟戲的戲神清源祖師神像和三位老爺的神像面具請“上座”，請回祠堂的神案上供奉。

當問及孟戲在演出前是否有什么儀式要走，魏昌榮提到要經過兩個過程：

1、 “出帥”{7}

魏昌榮和李金生說：我們大路背孟戲開演是按族規選擇日子的，一般是在正月初一開始。演出當天要舉行“出帥”儀式，無論刮風下雨都一定得做。而在“出帥”前要舉行“下信箱”，即在陰歷十二月廿五把清源祖師神像和三位老爺的神像面具從祠堂的神案上請下來，請這三位神將從天上下來看戲，保佑地方平安，這次僅由劇團內部打爆竹。隨即在接下來廿六、廿七、廿八這三天“串戲”{8}。

正月初一吃過早飯就開始“出帥”。當天村民們一大早就在自己家門口擺好桌子，點著了蠟燭和香火，等隊伍來到各家各戶的門前時，村民全都跪在自家門前作揖，迎拜“老爺”。祖輩說以前，要由鎮上比較有名氣的人共8個，手捧香爐，走在前面開路。但是現在我們都改成舞龍、舞燈。后面跟著的是兩支大嗩吶。接著跟上的是8面龍旗陣和一對“回避”、“肅靜”的牌匾。后面跟著的就是清源祖師，由劇團里有威望的人捧著清源祖師神像，還有一把我們這婦女用100片布繡成的涼傘撐在清源祖師上面。其后是笛子、胡琴、鑼鼓等樂器。在這后面的就是“三元將軍”，兩人抬一只“三元將軍”的神像面具，大老爺蒙恬在前，二老爺王翦在中間，三老爺白起壓后。

等出帥回來后，就要把清源祖師神像和三元將軍的神像面具請到禮堂，也就是劇團戲臺落座。

2、“請神”

大路背孟戲的請神是在出帥后，吃完午飯進行的。村中有威望的人拿著神本（上面寫著了歷代藝人師傅的生卒時間，還有外來師傅到本地授戲的時間，作為后輩對前輩師傅的尊崇），唱出廣昌縣各個廟里的神靈名字和過世的歷代藝人師傅姓名，請他們回來看戲。請神的祭品是豬頭和全雞，還要把一塊豬肉掛在戲臺的大邊（左邊），一條鰱魚掛在戲臺的小邊（右邊），這是有魚有肉的意思，希望神靈保佑來年生活好。晚上演頭本孟戲前，由扮演秦始皇的演員來報臺：“一筆錢財一柱香，拜會秦朝會上三元將，三元將軍甘領錢財去，保佑合坊信士大吉昌。”“二筆錢財二柱香，拜會清源祖師爺爺見君王，清源祖師甘領錢財去，保佑弟子戲場。”“三筆錢財三柱香，拜會本坊福主敬君王，福主老爺甘領錢財去，保佑合坊大吉昌。”報臺之后，群眾開始放鞭炮，然后再演出。

二、甘竹鎮赤溪孟戲劇團

（一）劇團概況

2006年5月29日上午9：16，由魏葉國館長帶領，筆者與其他4位研究生一行6人來到甘竹鎮赤溪孟戲劇團。

據當地老藝人曾得祺說：以前這有一座曾以清公祠，以清公名叫曾圣深，在以清公祠里面的一塊匾上，寫了這個以清公的父親曾紫華在舍上{9}建立“孟戲”的傳說。曾紫華對母親很孝順。母親雙目失明，曾紫華端茶喂飯伺候母親。有一年兵荒馬亂的時候，一些人來這里搶奪財物。當時村民都很害怕，就紛紛逃跑，曾紫華知道后，也馬上背起母親逃進深山，結果在途中正好碰見這些。曾紫華背著母親一邊拼命奔逃，一邊大聲喊救命。忽然從天上降下來三員神將把這些人殺得逃走。曾紫華正要拜謝的時候，一陣風吹過，三員神將也不知去向。這時，曾紫華與母親聽得附近的山里傳來的鑼鼓聲。曾紫華背著母親順著鑼鼓聲去尋找，結果在一座山巖的后面發現兩只大箱子。箱子里裝了“孟戲”的戲本，還有24副面具，其中有3只大面具就像剛才顯圣救命的三員神將。曾紫華就很驚訝，以為是什么人逃難時扔在這里的東西，便大聲喊叫，到四周去找，可是不見有人。于是曾紫華把箱子搬了出來，母親用手一摸箱子，瞎了的眼睛忽然能看見東西了。曾紫華想肯定是神仙顯靈，在這個時候下凡來救他們。他拿起戲本打開看，知道了這些面具都是戲中的角色，這三位神將是秦朝的三位將軍蒙恬、王翦、白起。想到這是神仙給的“孟戲”戲箱，曾紫華等回到家中后，就馬上組織族里的人按照戲本和面具進行排練，用以感謝神靈的相助。以后每到春節，甘竹曾姓就表演孟戲來祭拜神靈和祖先。{10}

在劇團禮堂旁的一間小屋子里，筆者看到的一張赤溪孟戲劇團2006年1-3月的財政收支表格。從這張表格中我們可以看到，赤溪孟戲劇團的財政收入一部分是靠當地村民的捐款，另外一部分的收入據團長曾國良介紹是來自劇團在鄰村演出一些亂彈戲。

之后我們來到正在建設中的“曾文定公祠”。曾卓文介紹，曾文定公就是北宋時期的大文學家曾鞏，當地村民認為赤溪曾氏就是曾鞏的嫡系后裔（江西省藝術研究所特約研究員、中國戲曲表演學會常務理事毛禮鎂女士研究認為：赤溪曾氏是曾鞏次子曾綜一支嗣傳下來的）。

(二)成員組織

2006年5月29日上午，在魏葉國館長和曾國良團長的大力協助下，筆者對甘竹鎮赤溪孟戲劇團的成員情況進行了統計。（見表7）

由表7可知赤溪孟戲劇團現有23名演職人員，演員18名，樂隊成員3名，服裝管理2名。年齡最大的是67歲的曾均文老人，年齡最小的是38歲的周秀金。全團共有5人能識譜，其中多為樂隊成員。

根據表7，針對劇團人員的年齡統計如表8。

從表8中，可以看出劇團人員主要集中在上世紀40—60年代出生。

根據表7，針對劇團人員從藝年份統計如表9。

從表9中，可以看出劇團正式人員中以小學畢業居多，整體文化程度不高。

根據表7，針對劇團人員社會職業統計如表10。

從表10中，可以看出劇團人員中，農民為主要組成部分。

根據表7，針對劇團人員主要師承關系的統計如表11。

此外，甘竹鎮赤溪孟戲劇團為了能讓孟戲代代相傳，注意在年輕一代中選拔人才，為孟戲的傳承做好準備，組織了一個少兒班，由曾卓文全權負責傳授。

從表12中可以看到，這批赤溪孟戲劇團少年班成員年齡都在13—17歲，正值青春年少，在這個階段學習孟戲，對更好的傳承孟戲起到極大推動作用。

(三)演出習俗與儀式

關于赤溪孟戲的演出習俗與儀式，筆者采訪了曾德琪和曾卓文兩位藝人，現將對他們的采訪筆錄整理如下。

赤溪孟戲的演出習俗與大路背孟戲相似，所不同的是演出儀式的具體程序和內容。

1、出帥

元宵節前3天（正月十二、十三、十四）里，選擇吉日起戲，上午出帥。出帥前，全村人先到洞堂里把“三元將軍”請下來，一把交椅座一個面具，由兩名男子抬著出帥。出帥的隊伍兩面大鑼鳴鑼開道，打鑼的肩上扛旗子，旗桿底部掛鑼。之后是一班鑼鼓、大吹；隨后是小吹及兩塊牌匾，牌匾后面是旗子的隊伍，旗子是演戲用的三角旗。在旗子的后面抬著“三元將軍”，三位將軍的排列由小到大，即白起、王翦、蒙恬，過后才是清源祖師，最后是大隊男子。出帥回來要請“三元將軍”上座，把“三元將軍”的面具和清源祖師的雕像抬進祠堂廳下，由村里或劇團中有威望的人來唱祝詞：“一進門來笑臉開，香花蠟燭兩邊排，三元將軍當堂坐，一齊下馬坐蓮臺。”同時向地上撒五谷（谷、豆、蓮子等）。落座時要殺豬為祭。戲臺兩側的柱頭上要掛一塊肉，半邊魚，以此寄托來年生活更好的愿望。

2、請神

在頭本孟戲演出前，先把蠟燭沿路依次插上，從河上木橋中間的橋墩上插起，一直插到祠堂的滴水邊，這個程序的含義就是給回來看戲的“神”照明。孟戲開演前由村中有威望的人拿著神本（上面寫著了歷代藝人師傅的生卒時間，還有外來師傅到本地授戲的時間，作為后輩對前輩師傅的尊崇）。唱出全國一些主要神靈名字和過世的歷代藝人師傅姓名，請他們回來看戲，并在臺前擺掛孟戲的所有面具。但由于隨即就要演戲，所以“三元將軍”和雷公雷母的面具另放。演完后，收臺前要向神靈賠罪，意思是說對神靈沒有招待好，請神莫怪。

三、結 語

通過這次實地考察，可以發現孟戲與大多數古老劇種一樣，是靠著傳內不傳外的口傳心授來傳承。這種傳授要求相當嚴格，每一句唱腔，每一句念白，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教授的人不能隨意，學戲得人不能走樣。而與其他古老劇種不同的是，在這嚴格的口傳心授的過程中，還一代代傾注了對神靈虔誠的信仰。當地人堅信，傳授與學戲都受到神靈的關注，演戲是對神靈的頂禮膜拜，倘若傳授、學戲和演戲的過程中有疏忽和怠慢，則會受到神靈的降罪，整個村莊也會受到牽連。正因如此，這個口傳心授的過程顯得小心翼翼而極為保守，孟戲就在這種為了能得到神靈的庇護和保佑的心情中緩慢發展著。

這篇8000余字的調查報告，相對于傳承500余年的孟戲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倘若逐一積累，從不同的角度入手，展開調察和考證，勢必最終能推動孟戲的繼續傳承。

責任編輯：陳達波

注 釋：

①當前甘竹鎮有3個孟戲劇團，大路背孟戲劇團、赤溪孟戲劇團和洙溪孟戲劇團。其中洙溪孟戲劇團由于歷史原因停止演出，直到近年來，才開始恢復，而大部分老藝人已經去世，也沒有把多少孟戲傳唱下來，所以就請當年發掘出孟戲的廣昌縣劇團盧菁老師教授，于2006年5月30日進行恢復后的第一場演出。鑒于此情況，筆者在文中主要是對大路背孟戲劇團和赤溪孟戲劇團進行描述和比較。

②一部分孟戲研究者及有關孟戲的文章中提到：大路背劉家孟戲、赤溪曾家孟戲的說法，但是筆者從這次實地考察中得知，當地人并沒有這種叫法，而只是習慣稱作大路背孟戲和赤溪孟戲。鑒于客觀求實的前提，筆者還是采用了當地人的說法。

③ 關于大路背孟戲的形成年代問題，《廣昌文史資料·第四輯》（肖洪 2003：5）中，認為應是明萬歷年間，即1573年之后。

④ 當地人對“孟戲”的稱謂。

⑤ 當地人對除“孟戲”外的其他亂彈劇目及小戲的稱謂，與“神戲”的區別在于：“神戲”以祭祖祈神為主要功能，只能在每年的陰歷正月對本族演出；“玩戲”以娛樂為主要功能，則可以在平時任何農閑時節對外表演。

⑥這里所說的“從藝年份”是指參加孟戲表演或伴奏的時間。

⑦“出帥”就是在孟戲演出的那天由劇團人員抬著清源祖師的神像和“三元將軍”的神像面具游街或游村。

⑧當地人對排練孟戲的稱呼。

⑨相當于現在的甘竹中心小學位置。曾紫華創建孟戲是在舍上，后分支到黃泥排和赤溪。之后舍上和黃泥排的演出逐漸衰弱（有村民說是漲水的緣故），只有赤溪仍在繼續。

⑩關于曾紫華創建孟戲的年代，《廣昌文史資料·第四輯》（肖洪 2003：4）中提到：應在明代正統年間（1436-1449）。

{11}由于種種原因，赤溪孟戲劇團的藝人沒有坦誠相告，關于這一部分內容有待今后通過多次田野調查，深入接觸，從而使其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