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和我
我一直插在你命運的深處
代表干旱,洪災和氧
是你呼吸的惟一出口
我代表子彈,射出去
朝著北方的絕望的藍天
我甚至是藤條,拐杖
一次比一次細小
一次比一次堅硬
我還是盲童,致命的雙耳
他們讓我貼著大地——
此時,我不發(fā)聲,你也別說
“我們作為種子
無數(shù)次躺下
又作為糧食
無數(shù)次爬起來”
一個人的北方
她還在寫,北方的鄉(xiāng)下
牛羊珍珠一樣散落在草地上
她將重新回到這里,再愛一次
這樣的夏天,小池塘的青蛙
花葉上的彩蝶,她將愛著
這些自私而渺小的事物
就像愛著自己,和身邊的人
她還愛著
親人松動的牙床
掉落的幾粒麥子
路邊奄奄一息的小昆蟲
她愛著,這無須聲張的,寂寞的生存
她一個人在北方
燃燒,激烈地
死,隱藏,塵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