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類的故鄉
草本在遠游中減少,水土流逝、
蚯蚓搬家。你咽下卦辭
然后在夢里預言它。
一頭猞猁、或者小象
它們和李花同開、和落日
回到灌木叢。腐石與沙
一年或者一天
都是活下去的一種方式。
你嘆息著,要從這里
走到喇嘛的井邊
去取走憤怒、燒開草根和藥引
黃了蝴蝶、遷了寺廟。
芳鄰是桃花、獸形香爐、
是云水兩休的清貧。
這些年的浮沉,生活的手紙
像不能添加的檸檬酸……
你要借走的天空,涂滿
中年到來前的枯枝
有一些小奢華、還魂曲
微瀾著滿坡異香。
世界瘦下來、陽光變老
六角形的根
淺紫或者墨綠的葉片
像色彩本身,在時間中茂盛
卻在城市的沙場腐爛。
灰雀會記憶它,或者給它
送去海水和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