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出租車司機叫劉文,一天夜里他撿到一枚鉆戒,他把鉆戒帶回家,卻引發了一連串稀奇古怪的事情,這是怎么回事呢?
劉文有個哥哥叫劉武。兩年前,兄弟倆的父母先后過世,給他們各留下一份遺產。劉武喜歡結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花錢如流水。劉文用自己分得的那一份去出租車公司包了輛車,每天早出晚歸。幾年后,劉武變成了爛酒罐,而劉文的日子卻越過越充實。 這天晚上,大街上行人寥寥。劉文正開著車招攬生意,前邊有人招手,是個妙齡女子,衣著雖然樸素,長得卻很漂亮。劉文載著她來到了西郊,夜色中隱隱約約能夠看到火葬場高高的煙囪。劉文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接過那女子遞來的錢就匆忙離去。跑了一陣兒,猛然發現座位上有個小東西閃閃發光。拾起來一看,竟是一枚鉆戒。劉文的心突突跳,心想定是剛才那女子落下的。
劉文為人誠實,不貪不占,開出租這兩年,拾到乘客丟失的東西,總是想方設法歸還。這次也不例外,劉文把車開回去等了老半天,一直不見失主的影子。夜越來越深,劉文心里也有些發毛,無奈之下只得先把車開回了家。
跑了一天,他很疲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那枚鉆戒就放在他的枕邊。不知過了多久,劉文看見一個女子裊裊婷婷地走來,再仔細一瞧,就是丟鉆戒的那個人,劉文喜出望外,拿著鉆戒就迎了上去,大聲地說:“姑娘,這是你丟的戒指!”
劉文剛要遞過戒指,姑娘卻消失了,面前站立的是哥哥劉武,劉文一驚,醒了,他這才發現,剛才自己做了一個夢,而此刻劉武就站在他面前,手里正拿著那枚鉆戒,對著燈光,兩眼放出貪婪的光。劉文大驚,叫劉武把戒指還他,劉武哪里肯聽,他問:“哪里來的?”劉文說:“是一個乘客丟的?!眲⑽湟宦牐鼪]有還的意思,飛身就往門外沖去,劉文穿上衣服追出門外,劉武早就沒了蹤影。
劉武一大早拿著鉆戒上哪兒去呢?原來,最近他在一家發廊認識了一個叫阿靜的妹子,細皮嫩肉,美艷迷人,劉武早就對她想入非非,阿靜知道劉武兜里沒錢,除了和他打情罵俏,從不讓他近身,這反而惹得劉武神魂顛倒,誰知這節骨眼上,得到這枚戒指,這不是剛想睡覺就有人送來枕頭嗎,所以他一大早就跑去找阿靜。
阿靜一大早被吵醒,心頭本來窩著火,可一見了鉆戒,馬上就消了氣,暗忖自己平時幸好沒有怠慢這個土包子。她親昵地靠在劉武的肩頭,輕聲細語對他說:“劉武哥,這戒指哪來的?”劉武想也不想,脫口就撒了個謊:“這是上輩子傳下來的,今天專程拿來孝敬你!”“喲,你把家里的寶貝拿出來,不怕別人問罪?”“問罪?問誰的罪?在家里我是老大,當然由我做主。再說,我還沒討媳婦呢,如果阿靜姑娘有意,就當是定情之物吧!”阿靜一聽,心頭罵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嫁給這種敗家子,今后還不等著餓死。但是拱手送來的東西不能不要,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穩住他,然后再脫身。想到這兒,阿靜柔弱無骨的身子就故意倒在了劉武的懷里。
劉武在外面逍遙了一天,回到家時已是傍晚,猛一抬頭,見劉文黑著正臉瞅著自己。劉武自知理虧,賠著笑說:“兄弟,今天這么早就收車了?”劉文也不搭話,站起來走到劉武跟前,冷著臉問:“戒指呢?”劉武嬉皮笑臉地說:“反正是你撿的,就當借給哥哥用幾天不行嗎?”劉文氣呼呼地說:“你倒是想想,人家丟了這么貴重的東西,還不急死?快把鉆戒給我,我去找失主!”劉武見劉文這么死心眼,又好氣又好笑,說:“別逗了,你以為別人還指望你送回去?現在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傻人?”劉文哪聽得進去,不耐煩地說:“不管怎么說,都必須交出戒指,不然我跟你沒完!”劉武見說服不了兄弟,只好實話實說:“可惜已經晚了,我拿去送人了。”劉文大驚:“送人了?你送給誰了?”劉武慢吞吞地說:“送給你未來的嫂子了,你總不想讓你哥哥一輩子光棍吧?”劉一聽,氣得兩眼一黑,他知道哥哥做得出這樣的事。劉文心生一計,道:“我實話告訴你,那不是一般的鉆戒,它沾了鬼魂之氣,碰了它的人都要倒霉!”這話果然把劉武鎮住了,他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劉文說:“告訴你吧,我昨晚拉的乘客是在火葬場下的車,她走路不用腳而是飄,而且她還來到我的夢中,警告我快快還她戒指,能隨便拿去送人,否則會受到懲罰!”劉文說完,自己先嚇了一跳,想想事情先后,還真像這么回事,不過戲已如此,只得繼續演下去。誰知劉武愣了一會兒,哈哈笑了起來,說:“兄弟,你以為我真相信你的話?青天白日,哪來什么鬼魂,別唬我了,我才不信!先喝口酒吧,喝完再說!”說罷,也不管劉文,找出一瓶酒,就著花生米喝了起來。劉文還想找他理論,可劉武已經喝高了,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劉武一覺醒來,卻來到了一個松柏四合的地方,他一驚,抬眼一看,嚇一大跳,酒醒了大半,天空月明星稀,他獨自躺在火葬場外。劉武一拍腦門,猛然想起自己是睡在家里,現在怎么躺在火葬場外邊?一摸口袋,好在手機還在,他趕忙給家里掛電話,好半晌才傳來劉文懶洋洋的聲音:“誰啊?”劉武急忙說:“兄弟,你說對了,那鉆戒真有問題,那個鬼魂把我……把我弄到火葬場外邊來了!”劉文說:“我警告過你,你不信,不還戒指,下次就該進火葬場里邊了!”劉武嚇得牙齒打著寒噤,結結巴巴地說:“明天一早我就去把戒指要回來!”
劉武剛打完電話,手機冷不丁又響了,把他嚇一跳,可低頭一看,他又樂了,原來是阿靜打來的。沒想到電話里的阿靜失聲痛哭:“劉武,你送的戒指真是邪門,昨天我剛戴上就摔了一個大跟頭,差點沒摔斷腿。現在我肚子又疼得要命,人都快撐不住了,你如果有良心,就快來救我吧!”劉武一聽心中暗暗叫苦,忙問:“別急,你現在在哪?”“我在火車站!”原來阿靜生怕夜長夢多,想連夜遠走高飛,誰知到了火車站就不行了,只得向劉武求助。
劉武趕忙給劉文打電話,簡單地把事情交代了一下,叫他趕往火車站,不然真要出人命。劉武來到車站,見劉文已經趕到了那里,兩人合力把阿靜抬上車,劉武第一句話是:“阿靜,快把戒指抹下來扔掉,都是那東西在作怪!”阿靜一臉蒼白,虛汗直冒,幾乎沒了反應。劉文說:“先不管這個,還是先去醫院吧!”出租車鉆進夜色中,不一會就到了醫院,急診科的醫生初步診斷后說:“病人情況危急,有可能是宮外孕,必須馬上手術,你們誰是病人家屬?”劉文盯著劉武,劉武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我們昨天才……不可能那么快吧,誰知是哪個的野種?”說到這兒,劉武好像明白了什么,望著劉文說:“不是說是鬼魂,原來是你……”劉文嘿嘿一笑說:“沒什么鬼魂,都是我胡謅的。昨晚我趁你喝醉拉你去了火葬場外邊,主要想懲罰你,至于阿靜痛成這樣,只是湊巧而已!”劉武百感交集,說:“這是貪心的報應,報應!”
第二天白天,劉文專程再次來到火葬場,把鉆戒拿給守門人看。守門人拿著那枚鉆戒端詳了半天說:“這鉆戒確實像是我們里邊一個職工的,可那個女孩一周前已經去世了,她活著的時候,我們都知道她有一個漂亮的鉆戒,跟這個一模一樣,大家也都見過……奇怪,你怎么也有一個這樣的戒指?”劉文愣在原地,張著嘴好半天沒說一句話。后來劉文把鉆戒埋在了一棵古樸碩大的柏樹下,再也沒有對人說起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