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還是步步緊逼,對小星姨媽一家狠下毒手。而對神情古怪的玉珊和可淑,紅艷到底想出什么辦法來應對呢?
八一堆鞋予
小星姨媽拿話搪塞她們。玉珊不甘心地軟磨硬泡了半天也不行,紅艷看姨媽實在不愿意拿出戒指,便識趣地勸玉珊不要再為難小星姨媽了。
一旁的可淑一直在望著天空,突然把臉轉向了玉珊,慢慢伸出手來,瞪大眼睛,突然卡住玉珊的脖子,張開嘴大笑起來。一雙眼睛里滿是恨意,嘴里還喊著什么,可紅艷一句也沒聽明白??墒绻之惖谋憩F令在場的人都驚呆了。直到玉珊被可淑掐得臉色發青、手腳亂蹬的時候,紅艷才想起來去救玉珊,小星姨媽也一把抱住女兒。
可淑呆呆地看著玉珊喊到:“妖怪,你是個妖怪!”玉珊嚇得跑回了西廂房。可淑好一陣子才安靜下來,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吃過晚飯,小星姨媽說她準備明天帶著可淑去外地一個名醫那里看病,大概要去一兩天的時間,擔心癱瘓在床的丈夫。紅艷答應照顧姨夫,也讓玉珊留下來陪自己。
午夜,紅艷從夢中驚醒過來,看看身邊空空如也,玉珊去哪里了?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玉珊回來。她再也躺不住了,拉開房門出去找玉珊。找遍整個院子也沒發現玉珊的蹤跡,她覺得奇怪,就想叫醒姨媽。就在這時,她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個東西在動。她趕緊貼著墻根兒站住,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眼睛盯著那個東西看。
就在黑色梧桐樹下,一個黑影好像蹲在那里摸著什么,之后站了起來,好像是個女人。站了一會兒,黑影又蹲下了。紅艷看到女人從地下抱起一團東西,慢慢向自己走來。紅艷看出女子就是玉珊。玉珊神情木然地走著,走過紅艷身邊的時候,紅艷看見玉珊懷里抱的都是鞋子,各式各樣的鞋子。
玉珊頭也不回地向院子中間走去,走到院子中央把手里的鞋子放到地下,然后快步走回睡覺的房間。紅艷剛想站起來,突然堂屋的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人來。
是可淑!紅艷看到可淑快步走到院子中央,迅速從地上撿起那堆鞋子抱在懷里回了房間。
紅艷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玉珊坐在床上直直地看著自己。紅艷連忙說自己上廁所去了,隨即倒頭便睡。她閉著眼睛躺了很久,直到聽到玉珊輕微的鼾聲。她看看蜷縮在自己身邊的玉珊,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玉珊那張熟悉的臉有些可怕。
九奇怪的診所
小星姨媽第二天一早便帶著可淑出門看病去了。
原來,前幾天中午,小星姨媽接到一個電話,打電話的人自稱是精神病專家,說話聲音嘶啞,聽不真切。那人熱心地詢問了可淑的病情,說是可淑學校的領導聯系到他,他本人對可淑的病也很有把握,便打電話來讓小星姨媽帶可淑去他那里看病。就這樣,小星姨媽和他約好了就診時間。
下車之后,小星姨媽拿出手機給精神病專家打電話,專家告訴她站在原地別動,他馬上會派人來接她們。
幾分鐘后,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在她們身邊,一個神態漠然的男子招呼她們上車,一路上無話,開車的男子看也沒看她們一眼,小星姨媽好幾次想張口問問什么,都忍住了。車子拐進一個小巷,在一棟有紅十字標志的二層小樓前停下,看樣子是個新開的診所,男子招呼她們下車,還沒等她們站穩,黑色轎車已經揚長而去。
母女二人進了診所,一個戴著口罩的年輕女護士接待了她們,并帶她們到二樓的專家門診室。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男子站起來,聲音嘶啞,滿臉堆笑地招呼可淑母女進來坐下??磥硭褪悄莻€專家了。男人一邊仔細地詢問可淑的狀況,一邊飛快地在診斷書上寫著什么。他說自己跟可淑學校的領導很熟,對治好可淑的病很有把握。
他喊來一名護士帶可淑去做檢查,護士帶她們走進一段裝有防盜護欄的走廊,讓她們在檢查室門口停下。醫生讓可淑穿上一次性鞋套,然后帶她進了南邊的檢查室。小星姨媽在走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等候,屁股還沒坐穩當,另外一間檢驗室的醫生示意她過來,她剛走進門,醫生命令她躺到床上去。
“大夫,要檢查的是我女兒,不是我?!毙⌒且虌屢詾樽o士搞錯了。
“沒錯,快躺好?!贬t生說。
“為什么?”小星姨媽問。
醫生說:“病人的母親應該接受檢查,診斷病人是不是遺傳基因方面的問題?!贬t生的口氣不容置疑,小星姨媽只好躺到了床上。小星姨媽看了一眼檢驗設備,這不就是CT嗎?CT機怎么做基因檢查?她心里猛然一驚,但馬上鎮靜了下來。
還沒等醫生開始檢查,小星姨媽就說自己想上趟衛生間。醫生鐵青著臉不理她,小星姨媽不等醫生同意翻下床向門邊跑去,拉開了門診室的門。門外站著一個鐵塔般高大的男子,臉上一層冰霜。仔細一看,這人竟然是剛才接她們來的暴凸眼司機。
暴凸眼把門堵得嚴嚴實實的,小星姨媽示意他讓開,可他眼睛看了別處不予理睬。見小星姨媽硬要過,他忽然面露兇光,隨后高高揚起手臂落了下來,小星姨媽嚇壞了,捂住了眼睛。
暴凸眼一步跨到小星姨媽的身邊,用一雙粗壯的大手牢牢攥住了她,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拎起來扔回床上。小星姨媽的頭被那人緊緊地箍住,緊接著她聽到電源啟動的聲音,頭頂上的機器轉動著向她壓下來。
小星姨媽驚魂未定地做完檢查,那個戴眼鏡的大麻子男人走過來,發著沙啞的聲音請小星姨媽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等待檢驗結果,說完拿著護士填寫好的病歷走了。一縷陽光順著窗戶照了進來,暴凸眼半瞇著眼,對著光線仔細翻看著自己的手掌。
就在這個時候,小星姨媽忽然聽到一聲凄厲的喊叫聲,那聲音刺破了周圍的寧靜。小星姨媽站起了身,趁暴凸眼不注意,迅速跑出了房間。她順著剛才的聲音跑去,拉開一扇又一扇的門,可是沒發現有什么人,所有的屋子都是空蕩蕩的。可淑剛才進去的房間也是空無一人,整座大樓除了她的腳步聲,似乎沒有別的聲音。
終于看到了一個樓梯,正準備下樓,小星姨媽看到樓梯下鐵柱一般聳立著暴凸眼。她嚇得轉身就跑,暴凸眼跳上樓梯追過來。她根本不是暴凸眼的對手,跑出不遠,就被暴凸眼捉住了。暴凸眼竟沖她笑了一下:“跑什么?走,我送你們回去?!彼麖堉笞欤冻鲆豢趨⒉畈积R的大牙。
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她看到可淑端坐在那里,懷里抱著一個臟兮兮的布娃娃,不知道是哪里撿來的,她走過去想把布娃娃奪走扔掉,但可淑瘋狂地跟她搶奪,沒辦法只好由了她。
暴凸眼示意她去結賬。檢查費和醫藥費總共花費掉九千元!結賬之后護士說可淑的病沒什么大問題,回家按說明吃藥,過幾天再來這里復查。小星姨媽想著剛才的蹊蹺事,迷惑不解,拉著可淑的手,膽戰心驚地坐進了暴凸眼的車里。
暴凸眼車開得飛快,不久她們就被送到了等車的路口,那里停著幾輛長途客車。上了長途客車,可淑一直很安靜。
小星姨媽試著和女兒說話,想打破這可怕的寧靜。本指望可淑不會回答什么,但是女兒竟然口齒清晰地說了一句話,把媽媽嚇得渾身顫抖。
“媽媽,我殺了人!我殺了人!”可淑的話把小星姨媽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滾落下來。
小星姨媽問可淑殺了誰,可淑只搖頭,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又大哭起來。小星姨媽緊緊抱著女兒,不敢看窗外。可淑終于安靜下來,似乎進入了混沌狀態,再問什么都是一副木然的樣子。心愛的女兒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再回憶今天在這家診所的遭遇,很明顯這是個圈套,有人在打她們的主意,讓她們檢查只是為了看看“和氏戒”是不是在她們身上。
可淑低頭玩弄著她手里的那個臟娃娃,小星姨媽忽然發現那娃娃身上有血跡。小星姨媽用了很大力氣奪過娃娃,使勁扔出車窗外,可淑卻大哭起來。
十地毯式搜童
天黑的時候,她們才回到家。到了家門口,小星姨媽小跑進來,她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紅艷她們可能出事了!
大門死死緊閉,沒有人應答,小星姨媽顫抖著掏出鑰匙打開大門,院子里很安靜,整個家都光潔锃亮,好像被水洗過一樣,莫非紅艷她們來了次徹底大掃除?
小星姨媽驚奇地看到,一只破麻袋在庭院里跳躍翻滾,又是爬墻又是上樹,這讓小星姨媽十分吃驚!上前仔細看,從形狀判斷應該是一條蛇,小星姨媽大罵幾聲,蛇不動了,解開麻袋,一條又白又粗的大蛇爬了出來。
小星姨媽瞪大了眼睛,可淑笑得前仰后合,圍著大白蛇直轉圈兒。
大白蛇的尾巴有個小紅尖兒,小星姨媽明白了,原來是條小紅蛇,被人裝到了麻袋里。裝它的麻袋是裝棉花的麻袋,好多棉絮還剩在里面,小紅蛇幾經折騰渾身裹了一層棉花,從頭到腳一身白。小星姨媽替它揭去棉絮,愛憐地把它抱在懷里,琢磨著是什么人把小紅蛇裝進了麻袋。小星姨媽走到臥室把小紅蛇放回了魚缸,小紅蛇趴在魚缸壁上驚恐未定。
這時,院子里的可淑指著東廂房的木門哈哈大笑。順著可淑手指的方向,小星姨媽看到東廂房的門上插著一把刀,刀深深地扎在房門上,寒寒的刀光讓人膽戰心驚。刀柄上掛著個臟兮兮的塑料袋,摘下打開一看,里面是被摔成幾瓣的葡爾玉戒指,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和氏璧”又名“喜塵”,莫?;ㄕ?小星姨媽看后十分震驚,這伙竊賊里有行家!和氏戒的特征只有傳人知道,從不告訴外人,這點小星姨媽非常自信。竊賊里有懂行的,也許此人見過秦始皇的大印?想到這,小星姨媽搖了搖頭。
一陣奇怪的響動把小星姨媽嚇了一跳,側耳聆聽,聲音是后院傳來的,她順手拎了根木棒,拉著女兒向后院跑來。
“嗚嗚”的聲音聽得很清楚,小星姨媽發現聲音來自后院的黑色梧桐樹下,樹下有一團大黑影在滾動著,不錯,聲音就是從里邊發出來的。
小星姨媽大著膽子走過去,用腳輕輕踢了一下。是個麻袋,袋子扎著口,里邊好像裝著什么東西,她正想彎下腰解開袋子,大門咣當被人推開了,隨后一個人走了進來。
進來的人是玉珊,小星姨媽問她發生了什么事,玉珊說自己今天回了趟家,離開的時候這里還好好的。從玉珊臉上詫異的表情可看得出,家里發生了什么事她一概不知。小星姨媽在玉珊的幫助下打開了麻袋,袋子里裝的竟然是自己那癱瘓的丈夫。問他發生了什么事,他說自己當時正睡覺,至于怎么被裝進口袋里的,也很納悶。只知道來了一伙人在家里翻箱倒柜,折騰了一個上午才走。找遍屋里院外沒有看到紅艷的人影,紅艷去哪里了?大家都為紅艷擔心起來。
夜深了,小星姨媽一直神思恍惚地坐著,這樣的夜晚她怎么睡得著覺?不知道坐了多久,天快亮時,小星姨媽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喊門,聽聲音是紅艷。打開門,紅艷一臉興奮地走了進來,說總算有點收獲了。問她發生了什么事,她說餓了,先讓小星姨媽給弄點吃的。吃過飯,又累又困的紅艷獨自回房先睡了。
玉珊也說要去睡覺,可淑忽然扭過頭來看著玉珊說:“姐姐,今天晚上還要曬月亮嗎?鞋子里的鬼都曬跑了吧?!?“瘋丫頭,胡說什么!”說完,小星姨媽拉著女兒快步回了房間。
第二天,紅艷告訴了小星姨媽昨天發生的事情。昨天玉珊說有事回家,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后院的黑梧桐樹下看書,忽然聽到前院有異樣的聲音。她悄悄地溜到墻角,看見四五個蒙面的人溜進院子。他們帶著一只皮箱,從里面拿出了一種儀器,對屋里開始了地毯式的搜查。紅艷慌忙翻墻逃了出去,躲進鄰居家的院里,隔墻傾聽這里的動靜。
原來,他們帶來了玉石探測儀!
有人負責柜子腿、床腿、沙發腿、椅子腿等各種腿的檢查;有人負責桌面、凳子面、電器外殼等表面的檢查:有人負責被子、褥子、枕頭、窗簾、冬夏農物等紡織品的檢查;有人負責墻面、地面、天花板以及房頂磚瓦等建筑材料的檢查。
有人負責院落的檢查,地面分成八八六十四塊由六個人仔細分工逐行掃描;還用內窺鏡仔細檢查了地面裂痕、墻面縫隙、供排水道、瓶瓶罐罐等有內腔的各種物體。
小星姨媽丈夫的拐杖,被檢查了六遍;所有的鞋子都被一個光頭用手掏了一遍:墻面飾品、貼畫、書籍等被一個斯文的小個子檢查,他檢查得很仔細,書的每一頁他都翻過。
小星姨媽治療關節炎的中藥丸、丈夫藥罐子里每粒西藥都在玉石探測儀下走過;魚缸里的魚、蝦、泥鰍都被一個壯漢捏過;小星姨媽臥室里的小紅蛇沒人敢動,小平頭想出了個辦法:搬起魚缸連水帶蛇被倒進了麻袋里,由兩個人用事先打了活結的長繩拉緊口袋,拿到玉石探測儀下檢查,儀器沒有反應。
賊人的地毯式搜索連針頭線腦都沒放過,搜索到最后,連廚房中的大米、黃豆都被他們揉碎分解。最后除了得到一個煙槍上的玉質煙嘴外一無所獲。
這時候,一個家伙還舉著高倍的望遠鏡,對著梧桐樹上的鳥窩、屋檐下的燕窩、墻頭上的蜂窩反復研究,結論是沒有人為痕跡:幾張被漏掉的蜘蛛網、蟻穴、鼠洞全被他們檢測了一邊,依舊是一無所獲。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這伙人垂頭喪氣地走了,紅艷悄悄跟在那伙人后,看他們分乘了兩輛小轎車朝山外開去,車牌照是遙遠的w市。
紅艷問小星姨媽,不是說房頂有許多假銅器嗎?是不是被竊賊拿去了?小星姨媽呵呵一笑:“我都拿下賣掉了,沒有了?!薄盀槭裁床伙L吹雨淋了?”“近來專家發明了一種儀器,這種鳥造綠銹用這種儀器一照就知道是贗品了,所以我準備采用別的辦法,深井浸泡,井里放養青蛙,目前正和打井隊聯系打一口深井。”
紅艷笑得前仰后合,說:“把你的蛇放養在井里,造的假可能更真呀!不準打蛇的主意,它有靈性的?!毙⌒且虌尩芍t艷說。
十一男友夏茂
第二天清早,可淑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床下的鞋子,還低頭嘀咕著什么。她歪頭看著不遠處站著的玉珊,傻呆呆的,眉頭擰著。忽然,她從牙縫里擠出了句話:“妖怪,她是妖怪!”抬手指著玉珊恨恨地說。
小星姨媽正在臥室的魚缸前看那兩條蛇,聽到女兒的叫聲,快步跑出來,只見可淑正指著一個人大叫。小星姨媽往外一望,看見一個青年站在大門外,拎著個黑色皮包,自我介紹說是可淑的男朋友,名叫夏茂。說完快步走到可淑身邊,緊緊攥住可淑的手,眼淚流了出來。男青年相貌英俊,氣質不凡,只是臉色蒼白,神情恍惚。
夏茂說自己是去年三月份認識可淑的,他比可淑大兩屆,都是省美術學院的學生,今年畢業前夕,他抽空去廣州一家公司應聘,臨走的時候可淑還去火車站送過他,可等他從廣州回來,卻聽說可淑瘋了,就這樣一路打聽趕來了。
紅艷正分析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白衣女子、大搜查、診所騙局、可淑的瘋病,這些都說明有一個團伙在密謀竊取和氏戒。姨媽為有內行參加行竊整天惶惶不安,知道和氏戒特性就有可能破解藏寶方法,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呢?小星姨媽想要盡快弄清楚竊賊的來路和實力。
這又來了個夏茂!夏茂是什么人,來這里干什么,男朋友之說是否可信?一連串的問號讓紅艷不再輕信任何人。紅艷不露聲色,十分友善地和夏茂打招呼。如果夏茂和白衣女子是一伙,可以肯定地說來者不善。和氏戒的誘惑太大,難免招引一些亡命之徒鋌而走險。這時,她注意到玉珊和夏茂之間互相遞了個眼神,難道玉珊也和他們有干系?事不宜遲,不能再等待了,她馬上有了個計劃。
吃過飯,紅艷說想回趟家,小星姨媽不舍得紅艷走,紅艷答應回家辦完事一定再回來。玉珊這幾天精神恍惚,紅艷勸玉珊暫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回圈水溝休息。
十二畫眉糞提取物
紅艷走出村外并沒有回家,而是坐上大巴直接去了省城,來到可淑和夏茂念書的學校。中午的時候,她找到了可淑的同桌好友月玲。
月玲告訴紅艷一件事情:可淑發瘋的前一天是個周末,晚上的時候,很多同學都出去玩了,學校里沒剩下幾個人。月玲和可淑躺在寢室的床上看書,突然管理宿舍的萍姨來了。萍姨說自己有兩張歌舞劇的票,晚上七點開始,但是她臨時有事去不成了,問可淑她們去不去??墒缢齻儺斎辉敢馊チ耍鸵黄鸢哑辟I了下來。
“如果那天晚上我們不去看演出,可淑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痹铝釃@了口氣,繼續說。那天晚上,她和可淑趕到劇院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劇院里面很黑,她們摸到各自的座位。兩個人的座位并不在一起,中間還隔了好幾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月玲忽然發現可淑不見了,等了好久也不見人,打可淑的手機也沒人接聽。她趕緊走出劇場四下尋找,還是不見可淑的影子。她回到座位,想著可淑也許一會兒就回來了。就在這時,她發現人群中有個熟悉的面孔——是夏茂。但是夏茂旁邊的女孩子并不是可淑,而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黑暗中,月玲看不清女孩子的臉,只看到夏茂的一只手臂搭在那女孩子的肩膀上。
一定是可淑看到夏茂和別的女孩在一起,生氣跑開了。月玲一邊心里罵著夏茂,一邊走出劇院。她剛走出劇場大門,就看見可淑站在馬路中間,一輛輛汽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她手里拿了好幾根冰棒,溶化的冰水順著她的手往下滴,遠處賣冰棒的老人不解地看著可淑。月玲喊著可淑的名字跑了過去。看到月玲,可淑哭了起來,所有的冰棒都掉在地上。哭了一會兒,可淑抬起了頭。月玲看到可淑的眼睛里浮起一層冰樣的東西,陰森森的,很是恐怖。
可淑撥通了夏茂的手機,問夏茂在哪里,月玲不知道夏茂在電話里說了什么,可淑聽后神色大變。可淑約夏茂一會兒在“小斷橋”見面。打完電話,可淑讓月玲先回宿舍,自己則打車去“小斷橋”。
月玲說:“現在想起來真后悔,我真不該讓可淑一個人去赴約?!笨墒缛チ舜蠹s兩個多小時,就回到了宿舍。
“你不知道當時可淑有多可怕,幾個小時的時間,人瘦了一圈,懷里緊抱著一個沾滿血污的布娃娃,可淑的手劃破了,血流得到處都是。她的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什么,等我喊來校舍的老師,可淑已經歪倒在地上昏迷了,醒來后就變得癡癡呆呆,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
“校醫說可淑是暫時性精神錯亂,到精神病醫院稍作調整,很快就會好的。于是也就沒有通知家長。學校里因為失戀導致精神失常的學生很多,也就沒當回事?!?/p>
“但可淑在精神病醫院一住就是半個月,卻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p>
紅艷告訴月玲,可淑到現在還沒恢復,可淑的病不是一般的失戀抑郁癥。
突然,紅艷發現可淑的床頭上有一個精致的銅瓶子,用軟木塞封口。她問月玲里面裝的是什么,月玲說是已經被稀釋了一千倍的蛇毒,可淑每天睡覺前都要喝一口,這讓紅艷想起小星姨媽在臥室里養的兩條蛇。月玲說可淑的家鄉在山區,那里流行養蛇,所以有飲蛇毒增加身體抵抗力的習慣。
紅艷心想:和氏戒繼承人的身體必須有抵抗蛇毒的能力,這一定是小星姨媽的安排。紅艷問:“為什么她母親接女兒回家時沒把銅瓶子帶上呢?”
月玲說:“可淑住院時,銅瓶子一直在夏茂手里,她母親接她回家時吩咐我要回來,我也是前天才從夏茂那里要同來的。”
紅艷打開軟木塞,往水池里倒出一點,問月玲蛇毒是不是紅色的。月玲大吃一驚:“怎么是紅色的?是無色的啊,和水一樣!”月玲搶過銅瓶子看看,又倒出一些,流出的液體的確是紅色的?!拔艺炜纯墒绾壬叨荆际撬粯拥念伾趺磿兗t呢?我打電話問下夏茂。”
紅艷阻止了她。
第二天,紅艷找了一家研究所,化驗結果是:瓶子里的液體不是蛇毒,而是畫眉糞提取物。這種東西可以導致神經元脆弱,進而精神紊亂。
紅艷拿了化驗單,立即趕回了舒家村。
在化驗單前,夏茂低下了頭,講述了可淑變瘋的經過。
夏茂說,他有天在舞廳跳舞,有個女子主動過來搭訕,說對他一見鐘情。這女子非常漂亮,跳了幾次舞后,他們開始在公園約會,誰知道他們的親密舉動都被人錄了下來,那個女子以此威脅夏茂將一小包紅色粉末給可淑吃,說這是畫眉糞提取物,人服用之后會神經錯亂,但是不會終生不愈,有一個簡單的方法很快可以治愈,但是必須要夏茂完成任務之后才能告訴他。夏茂擔心女子會把錄像拿給可淑看,他不想跟可淑分手,所以就同意了。他想反正有辦法讓可淑恢復正常。
這之后,那女子導演了劇院風波,害得可淑住進了精神病院。接下來,夏茂便把銅瓶子里的蛇毒換成了畫眉糞提取物,每天讓可淑喝下。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一步一步引可淑住進他們事先安排好的醫院,小星姨媽肯定也會去。這樣,就可以對她們進行身體的全面透視,用改造成x光機的玉石探測儀進行掃描,希望能夠探測到和氏戒的蹤影,他們已經斷定和氏戒就在小星姨媽母女身上。
“你們知道,他們一無所獲。我向他們要治愈可淑的藥方,但是他們以計劃沒實現為由拒絕了我,還安排我去完成另外的任務?!?/p>
“什么任務?”紅艷問。
“贏得小星姨媽的信任,打聽到和氏戒的藏身之處?!?/p>
紅艷問夏茂是否還能找到那個女子,夏茂說劇院那件事情之后,女子再也沒有露過面。都是其他人跟他聯系。不過,夏茂告訴紅艷,學校宿舍管理員萍姨倒是一個線索,因為當時是她把戲票送給可淑和月玲的。小星姨媽像大海里撈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催促紅艷趕快去調查,她不想傳了幾千年的和氏戒到她這代落入賊人手里。
(下期預告:紅艷去找萍姨。能找出什么樣的線索?治愈可淑的簡單藥方到底是什么?小星姨媽還能保護住祖上傳下來的和氏戒嗎?請看下期連載《和氏戒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