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很大,村部在村北,村長家住村南,村長回家,正好路過水草家,水草的男人有泉和村長是好朋友。
村長拿著一封信,走到水草家大門前,看見大門鎖著,就從門縫里塞了進去。
村長的這個動作,被三個女人看見了。
大曼問:你倆看清楚啦?
二英答:一清二楚。
三妮說:好家伙,玩起神秘來了。
然后,三個女人都長嘆一聲:完啦,挺好個村長,竟讓水草給弄倒了!
水草是前年才娶進村里的媳婦,今年一開春,她男人有泉就去南方打工,兩個人正在黏糊之中,便三天一封信,五天一個電話,一個月一郵錢,來來往往,密切著呢。
而村長和其他三個村班子成員在村部輪流值班,四個人便輪流往水草家送信送匯款單。
別人怎么送,沒人在意。
村長送,就有人關注了。
因為,村長是一村之長啊。
因為,村長才剛過三十歲啊。
因為,村長是村數一數二的好男人啊。
如果,村長往別人家里送這送那,誰也不會多想什么,偏偏,村長是往水草家大門里塞東西,又是一封信,看見的人不想才怪呢!
為啥?
水草是村里最惹眼的俏女子!
村里的男人看水草,眼睛噴火,心里癢癢,走不動步啦。
村里的女人看水草,黑眼珠少白眼珠多,心里酸酸,越走越快。
大曼說:我的奶子也不小啊,怎么就不如水草的耐看呢?
二英說:你的小是不小,可那也叫奶子?兩坨坨肉而已。水草的,那叫堅挺有彈性。
三妮說:按理說,我的屁股比水草的還大,咋就不如水草的順眼呢?
二英說:你的大是大,可就是兩盤磨啊!水草的,圓圓的,翹翹的,那叫性感。
二英接著說:其實呢,我的臉和水草比,一點也不黑呀,是不?
大曼笑彎了腰:還白呢,上面都是家雀屎!
三妮也笑:喜鵲落在豬身上,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
三個女人比來比去,覺得哪一點都不及水草。
最后,她們終于找到了比水草強的地方,她們異口同聲地說:咱們最大的優點,不勾引男人!咱們比水草好!
說完了,大曼心里想:村長可勾引,咋就不敢呢?二英心里想:和村長多說句話,他都拿捏著,誰稀罕?三妮心里也想:村長的老婆跟水草長得差不離兒,他瞧到眼里的能有誰?
女人的議論歸議論,村長不曉得,村長的老婆水柳也不曉得。輪到村長值班了,有水草的信他送,有水草的匯款單,他依舊送。
水草在家時,他說:有泉又來信了。
水草接過信,臉上有些泛紅,就說:謝謝村長,老麻煩你們。
村長轉身往外走,邊走邊說:順路,無所謂的。
村長剛走,水草連忙把信貼在胸口上,捂著激動的心,好像有泉就在她的心里。
有一天,村長把一張匯款單給水草送來,水草就把村長送出大門。村長走后,大曼、二英、三妮就都瞅著水草樂。
水草就有些慌,莫不是衣服系錯扣了?她仔細看看自己的衣服也沒啥毛病,要不就是臉沒洗干凈?水草用手蹭蹭白白粉粉的嫩臉,問三妮:笑啥?
三妮說:笑你和村長,多般配的一對!你管村長叫啥呀?有親戚關系嗎?
水草說:沒有啥關系,按街坊說,得管她媳婦水柳叫姐呢。
大曼哈哈大笑:姐夫小姨子,不錯,不錯。
二英也跟著說:真的不錯!小姨子有姐夫半拉屁股呢!
水草緋紅了臉,說:看你們,都胡扯些啥?這讓村長聽見多不好?
三個女人就都又瞅著水草樂。
水草不愿意和她們扯東家拉西家的閑話,就說:凈和你們拉話了,家里豬還沒喂呢。水草說完,就急匆匆走了。
村北的女人,大多都知道水草和村長有一腿,但誰都沒看見,都是聽說。
村南的女人也有聽說的,但對水草不熟悉。幾百戶的大村,村北的人家娶媳婦,村南的不知道,村南的聘閨女,村北的也不曉得。所以,村南的人就有許多人不認識水草,包括村長的老婆水柳。
到了臘月底,水草的男人有泉回來了,水草就跟有泉商量,這一年來,村委會的人沒少給他當通訊員,應該到他們家去表示一下。這樣,有泉就領著水草來到村長家,水草見到了村長的老婆水柳。
說了一會話后,水柳突然看見了水草左耳后的一顆紅痣,她吃驚地問:你姓啥?娘家是什么地方的?水草告訴她,娘家姓周,住在周營村,離這有六十多里路。水柳就抱住水草哭了起來。水柳告訴水草,她就是她的親妹妹!
原來,水草的父母生了水柳后,就想要一個男孩,可是,生下二胎,仍是女孩,就偷偷送了人,對外說是得病死了。水草的母親臨去世時把這件事告訴了水柳,要水柳想法去周營找妹妹,并告訴她妹妹左耳后有個明顯的紅痣。
以后,水草就經常去水柳家。
村長真成了水草的親姐夫。
有一次,大曼、二英、三妮又拿村長和水草開玩笑,水草微微一笑說:以后可不能亂講了,村長真是俺姐夫!
大曼就笑:啥真的假的?說不清楚的。
二英也笑: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三妮說:誰管你們是真是假呢?
水草迷惑了:得怎么解釋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責任編輯 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