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作文教學中,鼓勵學生根據個人特長和興趣自主寫作,有創意地表達,是新課程標準對高中生寫作的基本要求。其中,“化用”是“有創意地表達”的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
所謂“化用”,即將作品作者的生平及作品化解開來,根據表達的需要,再重新組合,靈活運用,形成一個有機的整體。它是作者對素材積累的濃縮與升華。是作者情感醞釀的奔突與發展。化用,乃是取我所需的一種重新整合形式,它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不受現代與古代的界定,寫作者似信手拈來,卻深思熟慮。這既是語言的創新,又是思想的提升。
比如,“雖然歲月燃燒了你的面容,在你的面容上留下了印痕,但你依然是那么富有活力。你也許可以沉默,但當人們迷茫惆悵不知所措時,你毅然放棄沉默,登上高樓,點亮一座燈塔,照亮人們前行的路。你也許可以等待,但當人們都沉淪于幻想,你卻堅決放棄等待,握起子中的筆,以強者的姿態痛擊了敵手的道德攻擊,你也許可以‘不屑’,但當愛國青年徘徊不前時,你又大聲疾呼,為愛國青年開辟一條前進之路。”這里,作者采用了“化用”的方法,化用了魯迅的生平與作品的精髓。讀著如詩的語言,我們會覓見魯迅奮勇前行中的錚錚鐵骨,我們會諦聽魯迅大聲疾呼時的怦怦心音。可見,化用是一種有機整合,一方面是為了適合題材的需要,另一方面是為了使文筆更加犀利。
又如,“幾百年的風風雨雨,滌蕩了風波亭前的點點殘血,卻吹不走‘精忠報國’的民族記憶;幾百年的獵獵西風,雖然吞噬牧童老者留下的痕跡,都帶不走‘堅貞不屈’的民族記上:幾百年的潮漲潮落,雖然淹沒零丁洋里的聲聲嘆息,卻淘不走‘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民族記憶,時間的車輪緩緩駛過,閃光的民族記憶卻永不褪色。時間啊時間,你又怎能使民族記憶風化?”這里作者巧妙地化合了岳飛、蘇武、文天祥的感人事跡,寫的是“時間不會使記憶風化”。由于作者使用了排比的句式,形成一氣呵成之感,語言擲地有聲,氣勢如驚濤拍岸,從而收到了魚和熊掌二者得兼之效。
化用,不僅能使語言富有感染力,而且能使情景再現。似娓娓道來,卻能牽動作者的情思;似無意化之,卻能釋放出思想的活力。請看以下一段表述:
語文,心中的一泓清泉,帶著我的魂進入那《邊城》的透明之境。聞到了,邊城人民質樸的情懷;聽到了,邊城人民的大老、二老含情脈脈的情絲;看到了翠翠等坐在岸邊那望眼欲穿、靈動的雙眸。那段凄婉哀傷的邊城之意化作一股清泉流遍我的全身,牽動著我的神思。人性的透明莫過于此。結局是悲涼的,可見有誰能否認翠翠是幸福的呢?無盡的等待已化作有情的相思淚,揮灑在邊城的角落,飄散在每個讀者的心間。
這段文字化用的是《邊城》中的一些情節,作者頗具匠心地把相關的情景連綴起來,再現了故事中的某一生活側面。這是“化用”的靈動表現,也是“化用”的語意深化。看來,依據原文,不悖背景之義,是“化用”的又一特點。
“化用”不僅與“再現”有緣,還與“演繹”相伴。演繹,或以人為主,或以事為主,顯示出作者思維的張力。以《北京的符號》為例:
我看見祥子手里撥弄著現洋,心中盤算著買車,嘴里念叨著自己的“小九九”;我看見王順發忙著檫桌子、抹茶碗,手里拎著老北京的大茶壺,壺嘴徐徐吐著水霧:我看見祁家正房的清水脊子旁石榴正紅,天井的八仙桌上老北京的兔兒爺昂首挺胸;我看見沙子龍直視徒眾一言不發,心中暗道:“不傳!不傳!”堂前老北京那只鏢局長槍,靜靜地倚立墻角,與主人遙相呼應……
文章開篇以老舍的作品中的主要人物為印跡,勾起了讀者對老舍作品的記憶,巧妙地點出了“老舍先生的作品就是北京的符號”這一題旨。不妨再看下文:
那是老北京的絲絲縷縷、點點滴滴,似一段京胡弦語,激越鏗鏘,余韻悠長;如一壺茉莉花茶,馥郁芬芬,回味無窮。
老舍先生祖籍山東,卻生長在北京,更無比地愛著北京,他愛老北京的一切,正如舊歷年張貼的年畫:喜慶、稚拙,又不失王者的大氣;細致、精巧,更傳達出文化的氣息。老舍先生正是用自己的筆,用自己的心,以對北京的無比熱愛,描繪出一個真實而理想的北京,現實而詩意的北京。于是,老舍先生的文學,老舍先生的名字,也因此成了北京的見證,北京的符號,
以上節選部分,以老舍為載體,關聯著老舍的生平及作品,從而展現出老北京的韻味。就手法而言,有引用,也有化用,同時還有化用與再現的融合。細細揣摩,就其主體而言,則是以人物為主的演繹。“老舍先生在新北京的舞臺上,努力創造著新北京的語言與形象,創造著新北京的符號”這正是對老舍先生藝術人生的形象概括,也是對“北京的符號”的個性詮釋。
綜上所述,作文中的“化用”既是一種創意的表達,也是一種情感的升華。它比引用更加靈活,它比鋪陳更加詩化。筆調上的散文化,思想上的哲理化,材料上的整合化,是“化用”的基本特征。在作文教學中,指導學生適當采用“化用”的方法。不僅能使語言豐富多彩,而且能使思維如虎添翼。從而,文章更顯意蘊豐滿,激情橫溢。
責任編輯 王 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