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1日,生于80年代的我被逼去相親,對方那丫是70年代的老古董,名字叫張愛國。他不知道什么叫MSN,我告訴他用那個可以寫信,他說,“寫信呀,沒問題,我們家門口就有一郵局,特別方便。”
6月1日,碰到一個做幼兒園阿姨的同學,要我去和她的學生一起過六一兒童節(jié),正巧叫上張愛國一起去。跟孩子們一起做游戲、唱兒歌還真快樂!后來孩子們說想聽講故事,我們有說有笑有比劃地講著奧特曼和尼莫。輪到張愛國了,他很認真負責地講起了“武松打虎”。孩子們都睜大了眼睛,沒等他講完,便向我們抗議,“姐姐,動物園的老虎都不多了,野生的老虎就更少了。那個武松不是好人吧?”
6月2日,上班實在無聊,就打電話跟張愛國討論起明星來。他說,“至今翁美玲的音容笑貌還活在他的心里,家里也全是《射雕》的海報。”我說,“哇,你還挺另類,時下正流行復(fù)古、懷舊。”他問我喜歡哪些明星,我說,“昨天還說玉米是同志,今天早就關(guān)心起王菲和李亞鵬的孩子怎么看著像竇唯了!”他說需要到圖書館去查查資料,然后再繼續(xù)我們的話題。
6月3日,我發(fā)工資3000元,先還欠款1500元,趁著手頭的錢還可以摸得出厚度,找張愛國去喝杯“拿鐵”。選來選去,天還沒黑,張愛國看著酒店門口的幾顆標志級別的星星說,“一杯就要300元,我現(xiàn)在滿眼都是星星了。”
6月4日,我昨天因為那杯咖啡沒喝成,心情很糟。正碰上周末,約了幾個死黨去打真人CS,正好差一個人,就原諒張愛國,叫他一起去,他端端眼鏡說,“這個會不會被打痛受傷呀?”真是“可愛”(可憐沒人愛的家伙)!
6月5日,天下大雨。沒辦法出門的我只好蜷縮在家里上上網(wǎng),晃姨和韓寒關(guān)于“凹”造型正爭論不休;老徐仍然傲居“博首”。正好張愛國來了,他說“這些人的名字起得好,跟他老家三叔的名字是一類的,不像現(xiàn)在那些小毛孩,都是些什么字典里查不出的名字。”我驚愕了,說我上網(wǎng)時間久了,要用點“潤潔”,他說“用這個干什么?他們當年第二節(jié)課后都是為革命——保護視力,眼保健操開始……”
6月6日,寫了一篇文字投稿。可刊出后,張愛國驚慌地拿著雜志跑來說,“你看,他們這樣亂改文字怎么行,不行就找他們道歉吧!”我仍看著經(jīng)典電影,隨口回答:“聽編輯說,這樣一改,銷量倍增啊,昨天打電話時,他們還說要加印這期呢。”他見我沒有反應(yīng),又問“被人誤讀太可怕了!”我隨手摸摸發(fā)梢,“這是很實際的。所以即便是被誤讀,我還是很高興。我不能得了便宜又賣乖。”
6月7日,張愛國說,他們單位要精簡人員,因此,他還得不辭辛苦,加班到很晚。我興奮著說,“不用他們精簡,我今天剛剛辭職了,這沒有什么。”張愛國驚訝地不說話,而后,突然問我:“為什么辭職?”我平淡地說:“沒有為什么,就是不想干了,膩了。想變個新花樣。”
6月8日,我拿著一本旅游雜志,定下個月的旅游計劃。張愛國聽說了,一下子收集了幾十本厚厚一摞的資料,還不惜電話費多方詢問。下午,他還想給我多提供一些旅游參考時,卻打不通了我的電話。直到晚上,我打電話告訴他,我已經(jīng)背著一個小背包,徒步走在野外的山坡上了。他問我要去什么地方?什么時候回來?我回答他:“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是什么地方,想玩多久玩多久。”
6月9日,午夜世界杯足球賽就要開始了,喝了幾瓶的啤酒,與一群人狂呼瘋喊,咬牙切齒地狂賭,猜錯比分的人喝啤酒。震耳欲聾的喊聲通過電話,傳給張愛國,他說“不知道為什么看著跟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幾十個外國人搶一個球要這樣的呼喊。”
6月10日,跟張愛國講了一個親身經(jīng)歷的事。那晚球賽結(jié)束后,在大街上游蕩,有一家伙在街角沖著路上的女人們使壞,嚇得她們四散而逃。而那個有“露陰癖”的家伙在我面前沒了面子,風一樣扭頭跑了。原因是,我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的下身,揶揄地說:“老兄,你還是回家再鍛煉一下吧。比你健壯的人多多了。”聽完后,張愛國半晌沒有說話,最后終于長吁一口氣說:“我們以后還是不見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