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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與章士釗(下)

2008-04-29 00:00:00
黨史天地 2008年11期

1962年1月31日清晨,章士釗正在書房看書,有人送來一個鮮紅的請柬,一看請柬上遒勁有力獨有特色的字,章士釗便知道是毛澤東寫來的。打開一看,原來是毛澤東請他到中南海小酌。章士釗立刻換好衣服,坐上毛澤東專門派來的車,高高興興地向中南海駛去。

到豐澤園,才知道被邀請的還有程潛、仇獒、王季范幾位湖南老鄉。毛澤東熱情地握著他們的手,笑著說:“今天請諸位鄉親來,要請大家陪一位特殊的客人。”

章士釗問:“誰啊?”

毛澤東輕聲地說:“這位特殊的客人啊,你們每個人都認識他。”

章士釗緊接著問:“到底是誰啊?這么神秘?”

毛澤東神秘地一笑:“來了就知道啦!不過,也可以先給諸位透一點風,這位特殊的客人,是諸位的頂頭上司呢!”

毛澤東這么一說,好奇的章士釗更加想知道這位特殊的客人是誰了。正在和大家猜著,一位戴著深度眼鏡瘦瘦的高個子在工作人員的迎引下,高興而有些緊張地進入了頤年堂的客廳。毛澤東趕緊笑著迎了上去,與這位特殊的客人緊緊握著手,并請他在自己身邊坐下。毛澤東待客人坐下后,環視了一下章士釗等,指著身邊的客人,微笑著說:“這位是鼎鼎大名的宣統皇帝溥儀先生呀!我們過去都是他的臣民,這不是我們的頂頭上司嗎?”

溥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現在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一個普通公民了。”

毛澤東加了一句:“而且是一位自食其力的勞動者了!”

章士釗笑著:“你三妹金韞穎也是一位普通勞動者了,你們一家都是普通勞動者了。”

溥儀說:“是毛主席讓我獲得了新生,是毛主席讓我們一家獲得了新生!”

毛澤東指著章士釗說:“這位章士釗老先生還為你三妹金韞穎工作之事,親自給我寫過信呢!”

溥儀站起身來,忙不迭地說:“謝謝!謝謝!”

接著。大家一邊說笑著,一邊吃著飯。飯后,毛澤東還提議和溥儀、章士釗等一起照了相。

章士釗感慨地說:“主席的胸懷,真的比海還寬闊啊!”

1962年12月26日,是毛澤東的70歲生日。毛澤東一般是不為自己作生的,但今年由于全國形勢開始好轉,心情特別好,便設了兩桌十分普通的飯,除自己的直系親屬外,還邀請了章士釗、程潛、葉恭綽和王季范4位老人作客。毛澤東事先還打了招呼,每位老人可帶一個子女前來赴這一便宴。章士釗按照毛澤東的囑咐,帶了自己的女兒章含之同往。其時,章含之已讀完研究生,在北京外國語學院當助教。

就餐之前,毛澤東與章士釗等天南海北地聊天,談得十分愜意。

當談到湖南一師的舊事時,章士釗笑著回憶道:“我認識主席是在楊懷中先生家,當時,主席是第一師范的高材生呀!一師的師生可以說沒有不認識你的,楊懷中先生談到開慧與你的婚事,特地請我當‘參謀’,我是極力贊成這樁婚事的。”

毛澤東聽后,呵呵笑了起來,說:“懷中先生多次告訴我:‘行老對你是青眼有加的’。我在湖南一師讀書時,只喜歡社會科學,對自然科學可以說一點也不感興趣。現在就看出來,這種偏廢對我帶來的負作用了。當前,我只能慢慢補自然科學的課啦!我讀書和牛吃草一樣,吞下去慢慢反芻,反芻是一輩子的事呢!這就叫活到老,學到老嘛!”

飯后,在客廳休息時,毛澤東笑著對章含之說:“我第一次見到你時,還只有這么高。”毛澤東用手比劃著,“現長成一個大姑娘啦!”

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章含之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暈。

毛澤東接著問道:“你現在在哪兒工作啊?”

章含之有點膽怯地回答道:“在北京外國語學院英語系教書。”

毛澤東專注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章含之,笑著說:“年紀輕輕的就是大學老師啦!真不簡單啊!”頓了頓,毛澤東接著說:“章含之老師,你來教我的英文,行不行啊?”

章含之臉一下子紅到脖子上,顯得十分緊張,對毛澤東恭恭敬敬地說:“我的英語水平低,哪能教主席啊!”

毛澤東呵呵笑了起來,說:“怕什么啊?我的英語水平很低。”

章含之原來以為毛澤東是說著玩的,回家以后,也就將這件事忘了。哪知一個禮拜以后,毛澤東真的要秘書打來電話,請她星期日下午去豐澤園給他上課。

章含之心里十分緊張,對章士釗說:“給毛主席當老師,這么重大的任務,我怎么擔當得起啊!”

章士釗安撫女兒道:“不要緊的。去吧,毛主席十分隨和。”頓了頓,他拿出一套《智囊》的線裝書,說:“去的時候,順便替我將這套書帶給主席。”

自此以后,這位章士釗的女兒、北京外語學院年輕的女教師。便真正成了毛澤東負責的英語教師,同時還“兼任”著毛澤東和她父親之間頻繁借書、還書的“義務交通員”。毛澤東每借章士釗一本書,都準時歸還,一天不差。毛澤東笑著對章含之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嘛!”

1963年初春的一天,章含之教完毛澤東的英語后,毛澤東留她一起吃飯,邊吃邊閑談,毛澤東向章含之問道:“章老師,你和我的老朋友章行老,也就是你的父親相處得怎樣呀?”

章含之想了想,實事求是地回答道:“在生活上,我盡量照顧我的老父親。他老人家畢竟年事已高,需要人照顧。不過在政治上,我們走的完全是兩條路。我父親是舊官僚,代表剝削階級。我是共產黨員,在這面,我是嚴格與他劃清界線的。”

毛澤東聽了,沉思著微微一笑,問道:“你要同你父親嚴格劃清界線,到底要劃清什么界線,可不可以講給我聽聽?”

章含之望著毛澤東,慢慢地將自己父親怎樣當段祺瑞政府的教育總長,反對學生運動,魯迅在《紀念劉和珍君》、《費厄潑賴應該緩行》中怎樣點名猛烈抨擊他,都一一詳盡訴說了。

毛澤東聽著聽著,插言道:“這些我比你還清楚。不過,我考考你,你知不知道你父親還有革命的一面?”

章含之一下語短了:“他還有革命的一面?”想了想,若有所悟地說:“噢,他是主席的朋友。”

毛澤東呵呵笑了起來:“我的朋友也有反動派呢!”接著,嚴肅地說:“可你父親卻不是。你知不知道他青年時代堅決反對滿清王朝的進步歷史?他激進得很呢!你知不知道震動全國的著名的《蘇報》案?你知不知道他對共產黨巨大的幫助?”

這下章含之聽得傻眼了,她連連搖著頭。

毛澤東接著十分嚴肅地說:“你父親一生為人民為國家做的好事很多。他當然不是唯物主義者,更不是共產主義者。我在成為共產黨人之前也不是嘛,我曾經相信達爾文的進化論,后來才信仰共產主義。你父親歷史上確實做過幾件錯事,但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可他為《蘇報》案坐過牢,和孫中山一起推翻滿清王朝,這些都是革命的,你們做晚輩的應當知道。”

章含之為自己如此不了解自己的父親,慚愧地低下了頭,毛澤東接著說:“你參加共產黨,我很高興,你父親也很高興呀!他常跟我說,他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共產黨員的女兒而非常驕傲。可見你父親非常相信共產黨,他把女兒交給共產黨感到十二個放心。”

毛澤東和章含之就這樣在還留著積雪的中南海畔走著,談著。突然,毛澤東停住腳步,向章含之間道:“你父親告訴過你沒有,我還欠了他一筆債沒有還呢?”

章含之一聽,吃了一驚,問:“主席欠我父親的債?他可從來沒有向我說過呀!這可能嗎?”

毛澤東十分認真地說:“這是真的。1945年我到重慶參加和平談判,你父親來迎接我,我還向他講起這件事,現在是到還這筆債的時候了!”

毛澤東在湖邊一條長凳上坐了下來,要章含之坐在他的身邊,緩緩地給她講了下面這個感人至深的故事:

1920年,他只身來到上海,身無半文,下了火車,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他是為籌備建黨的經費和湖南一部分青年去歐洲勤工儉學的經費而專赴上海的。可到哪兒去籌集這筆巨款呢?他想到了身邊的“鄉前輩”章士釗。當時,章士釗擔任廣州護法軍政府秘書長,又擔任南方和議代表,聲名顯赫。此時,正在上海出席“南北議和”會議。而且,毛澤東青年時期就受到章士釗的青睞,因而,他鼓起勇氣去找章士釗。章士釗一見毛澤東,異常高興。毛澤東只說是為湖南赴法勤工儉學的青年籌集資金,為了不使章士釗為難,未提為建立共產黨籌集經費的事。歷來熱心助人的章上釗立即利用自己當時的社會影響,給毛澤東籌集兩萬銀元,毛澤東接過沉甸甸的銀元,感激不盡。

毛澤東說完故事,笑著對章含之說:“你父親哪里知道,他募捐來的這二萬銀元幫了共產黨的大忙。這些錢,一部分的的確確用來供一些湖南青年赴法勤工儉學,另一部分我們用來幫助建黨和鬧革命造反了!”

章含之睜大圓圓的眼睛,吃驚不已:“主席,真有這事么?”

毛澤東十分肯定地點點頭:“當然!你回去告訴你父親,從現在起,我開始還他這筆欠了50年的兩萬元巨債,一年還2000元,10年還清。”

章含之疑惑不解地將毛澤東“借債”的事告訴了父親,他哈哈大笑說:“主席記性真好!確有其事,確有其事!”

幾天之后,正值春節,毛澤東果然要秘書給章士釗送來兩千元,并說今后每年春節均要如數送上2000元。章士釗告訴章含之,說:“你去教主席英文時告訴主席,當時這二萬元全是募集來的,我哪有這么多錢,因此無論如何我不能收這筆‘債’。”

毛澤東聽了章含之的傳話后爽朗地笑著說:“章老師,你腦筋怎么不轉點兒彎啊?你們家并不寬裕,你父親又愛幫助人,這是我用我個人的稿費給你父親一點生活補助呀!你父親給我們共產黨的幫助,哪里是我毛澤東能用人民幣償還得了的呀!我知道,你父親一生無錢,又熱心助人,愛管閑事,用自己的錢去幫助過很多人。他給我寫的很多信大都是幫別人解決問題。有的事政府解決不了,他自己就掏腰包解決了。我如果明著說是給他補助,你父親的脾氣我還不了解,他肯定是不會收的。所以我轉了個彎,說是還債。你就回去告訴你父親。就說是我毛澤東說的,欠人家賬無論如何是要還的。這個錢是從我個人稿費中支付的。”

從此,每年農歷正月初二,毛澤東一定派秘書給章士釗送去2000元,一直送到1972年,一共10年,累計兩萬元。

1973年春節過后,章含之照例到菊香書屋給毛澤東上英文課,毛澤東問送給他父親的錢收到了沒有。章含之說:“今年秘書沒有送。主席一定忘了。當年你一口說定,10年還清兩萬。去年已是10年,當年主席借的兩萬元全部還清了。”

毛澤東聽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呵呵笑了起來:“呵!呵!這就怪我當年沒有講清了,這筆錢是給你父親做補助的。他要幫助那么多人,正需要錢,這錢豈能到10年就停,我告訴秘書馬上補送去。”

章含之十分肯定地說:“主席知道我父親的脾氣,當初他就說好,恭敬不如從命,只收10年。”

毛澤東聽后,十分幽默地回答道:“你回去告訴你父親,我今年開始還利息。50年的利息要還多少,我真算不清。說定了,就這樣一直還下去,只要你父親還健在。這個利息一定要還下去。”頓了頓,毛澤東接著說:“這筆錢一直送到你父親不在為止。你父親去世了,也就停了。你們這一代完全要靠自己,不能靠父親的遺產。”

第二天,毛澤東的秘書又如約給章士釗送去2000元。其時,章士釗正在住院,正缺錢,他接過毛澤東送來的錢,激動地說:“主席太體貼人,想得太周到。他要在經濟上幫助我,怕我錢不夠用,又怕傷了我這老面子,怕我不肯收,就故意托說是還債、還利。”

1966年6月,中國大地上歷時10年之久的民族浩劫開始了。章士釗這樣的“遺老”當然不能幸免。

章士釗正在按造反派的“勒令”,在家閉門思過。突然,門被“嘩”地踢開,一群紅衛兵拿著木棍鞭子狂吼著沖了進來。為首的是個女大學生,她手執皮鞭,對章士釗吼道:“你是老反革命章士釗吧!”

章士釗眉頭一皺,沒有理她。

女首領一揮皮鞭:“去!滾到院子里老實站著去!”

章士釗站在屋內,巋然不動!

女首領一聲令下:“將這老反革命拉出去!”

幾個兇神惡煞的紅衛兵立刻一擁而上,將章士釗連推帶搡,帶到了寒冷的大院。

女首領下令:“低頭認罪!”

章士釗將頭昂得更高!紅衛兵將他的頭按下去,他又昂了起來!屋里傳來“咣當!”“咣當”、“沙沙”、“沙沙”的響聲,這是在砸章士釗收藏的文物,撕章士釗的書籍。 這些文物和書籍,他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呀!86歲高齡的章士釗緊咬著牙,在徹骨的寒風中承受著這非人的折磨。

“革命行動”終于宣告結束。紅衛兵將抄出的大批書籍、畫冊、信件,做為封、資、修的“罪證”,統統搬上卡車,作為“戰利品”載著凱旋而歸。

紅衛兵走后,章含之將在北風中站立了3個小時的86歲的父親攙進臥室,讓他在摔壞的躺椅上躺下。室內遍地是撕毀的書籍、打碎的瓷器,滿目狼藉,慘不忍睹。

章士釗顫巍巍地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幾乎是帶吼地對章含之說:“拿紙筆來!”

章含之略帶驚恐地問道:“爸,您老要干什么呀?”

“給毛主席寫信!”章士釗斬釘截鐵地說。

章士釗拿起紙和筆,奮筆疾書起來,將紅衛兵的各種罪狀,一條條赫然寫在紙上。

信寄出了。全家在驚恐中度日如年。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奇跡再次在章家發生。信寄去的第二天,總理辦公室就來了電話,告之主席已將章老的信批轉給總理落實,這批紅衛兵已受到嚴厲批評,嚴令他們立即送回被抄物品,而且,總理遵照毛主席指示,從即日起派兩名便衣警衛到章士釗家日夜值班,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

9月1日,毛澤東還親自寫來一封復信:

行嚴先生:

來信收到,甚為系念,已請總理予以布置,勿念為盼!順祝健康!

毛澤東

9月1日

接著,總理指示章士釗“住院治病”,對其進行更嚴格的保護。

章士釗“住院”3個月回家,外面發生的一切,更使他驚得目瞪口呆,“打倒劉少奇”的吼聲響遍全國。

章士釗憂心忡忡,無限痛心地對章含之說:“這個文化大革命運動再這樣搞下去,國家就要完了。無論如何不能打倒劉少奇!”

在學校經歷文化大革命“暴風驟雨”的章含之嚇得說不出話來。章士釗不管這些,繼續十分嚴肅而痛心地說道:“毛劉分裂就會使國家分裂,后患無窮,后患無窮呀!我要給毛主席寫信,請他制止打倒劉少奇。”

章含之驚恐萬狀地說:“劉少奇已經被打倒了,你的意見根本不會起任何作用。您老多虧毛主席多方保護,才過此險關,千萬不能再寫這種信呀!萬一使主席生起氣來,將信轉給‘中央文革’,江青一伙心黑手辣,這封信將使您老招來殺身之禍!好多人就這樣死在江青手里呀!”

章士釗聽后,一拍桌子,義憤填膺地吼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老父也不例外,我非寫不可!我不能看著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新中國這樣毀掉!”

章士釗伏下身來,用抖顫的手,給毛澤東寫了一封十分懇切的信,信中真摯地說:“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國家各方面都蒸蒸日上,興旺發達,國際地位空前提高,中國人民真的站起來了,所有這些,全都仰仗中國共產黨的英明領導,而毛、劉之團結,乃中國共產黨核心堅強最重要的保證。如果劉少奇同志確實犯了錯誤,熱望毛劉兩位領導能赤誠相待,好好談談,劉可做檢討,但切不可打倒劉少奇。”

信寫好后,章士釗不顧家人堅決反對、多次勸阻,毅然將信要秘書用掛號寄了出去。

大約只過了三四天,毛澤東就親自給章士釗回了信:

行嚴先生:

惠書敬悉。為大局計,彼此心同。個別人情況復雜,一時尚難肯定,尊計似宜緩行。敬問安吉!

毛澤東

3月10日

章士釗接此信后,仰天長嘆一聲,接著深深地沉默下來。良久,才輕輕地無限憂慮地說了一句:“總為浮云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在給毛澤東信寄出不久,他憂心忡忡地對章含之說:“我讀了很多堅決打倒劉少奇的小報和傳單,那上面對少奇同志污蔑誣害很多,我對少奇同志是很了解的,所有這些我統統都不相信。但為顧全大局,我想寫封信給他,建議他做些檢討。”

章含之聽了,大吃一驚,連連擺手道:“爸爸,你真糊涂啊!少奇同志此時肯定已被關押了,你的信怎么能到他手里啊!”

章士釗聽了女兒的話,十分堅定地搖了搖頭:“不,這封信,我一定要寫!一個堂堂的國家主席,怎么會不按照憲法,通過人民代表大會,一下就淪為階下囚呢?我是搞司法出身的,真是荒唐至極!荒唐至極!”

他毅然提起筆。給劉少奇寫了一封詞懇意切的長信。

這樣的信寄出后,當然是“泥牛入海”。

幾天以后,毛澤東請秘書將中央初步整理的有關劉少奇的所謂“內奸,工賊,走資派”的一大疊材料送給章士釗閱讀。秘書叮囑章士釗:這些文件尚未正式公布,系黨內機密。因為行老關心劉少奇問題,主席特別指示破例送給你看。章士釗心里十分清楚,這是毛澤東上次信中所說的“個別人情況復雜”最清楚的注解。他沉重地接過這本沉甸甸的材料,翻來覆去仔細閱讀,讀后仰天長嘆,對章含之說:“少奇同志的這些所謂‘罪狀,完全都是經不起推敲的。我是一名律師,如果對少奇同志開庭公開審判,我會將強加在他身上的這些所謂‘罪狀’駁得體無完膚!看來,這不是法治是人治,有人要蓄意置他于死地。國家要遭大難了,我老啦!我提的意見不起作用了,我是為我們國家的前途擔憂啊!”

解放后各種各樣的政治運動,對這位正直的、憂國憂民的86歲高齡的老人帶來沉重的打擊。

章士釗只能將自己對國家前途深深的憂慮,轉移到學術研究上。

他在接連不斷的轟轟烈烈的政治運動中,伏下身來,忍著心頭的劇痛,研究修改起他付出半生精力寫出的《柳文指要》來。在家庭的影響下,他自幼酷愛柳宗元的文章,一生鉆研柳文,孜孜不倦,造詣很深,是我國首屈一指的柳宗元研究專家。他從1960年起,開始精心撰寫《柳文指要》,至1965年,整整5年時間,上下兩部100萬字用文言文寫成的研究巨著艱辛完成。

毛澤東一開始就全力支持章士釗撰寫《柳文指要》,因為他也深愛柳宗元。章士釗剛開始撰寫《柳文指要》,毛澤東就向其叮囑,寫好后請將書稿先送他閱讀。毛澤東不僅十分認真地通讀了百萬字的《柳文摘要》,并且逐章逐段、逐字逐句仔細研究,一一鄭重地提出意見,并親自認真改動了幾個地方。到1965年下半年,毛澤東將書稿全部看完,并正式同意出版。可是,到7月中旬,毛澤東卻將已看完的《柳文指要》下部退還,而且還要去了已經退給章士釗的上部。這倒底是為什么呢?章士釗正在納悶,此時,接到毛澤東一封信:

行嚴先生:

各信及指要(注:指《柳文指要》)上部都已收到,已經讀過一遍,還想讀一遍。上部也還想再讀一遍。另有友人也想讀。大部分是唯物史現問題,即主要是階級斗爭問題。但此事不能求之于世界觀已經固定之老先生們,故不必改動。嗣后歷史學者可能批評你這一點,請你要有精神準備,不怕批評。……(注:下半部分信中主要談郭沫若同志同高二適先生關于《蘭亭序》真偽問題妁爭議,主席同意發表高文。此處略。)柳文上部盼即寄來。敬頌

康吉

毛澤東

1965年7月18日

章士釗讀毛澤東的復信,歷來一看就明白,唯獨這次卻反復琢磨了很久。信中“另有友人”到底是指誰呢?能有這么大的能量,以致于這位“友人”要讀,毛澤東竟將書的原稿索了回去?

原來這位“友人”竟是抓意識形態的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康生,康生在意識形態工作中“左”得可怕和出奇。當他得知毛澤東正在讀章士釗的《柳文指要》時,為了揣摸毛澤東的思路,便向毛澤東提出:很想一閱章士釗的《柳文指要》。毛澤東便將手中的下部轉給了康生,康生閱后,為了表示自己的“革命”和除“四舊”的決心,便對毛澤東說:“這書稿缺乏階級分析,缺乏辯證唯物主義觀點,等等。”他想使毛澤東冷落這部巨著,甚至想將其打成另一部《劉志丹傳》,以取得向上爬的政治資本。毛澤東聽了,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么。過了幾天,毛澤東將上半部送來,還附了一信,要他通讀全書,信中還說,書中確有一些觀點值得商榷,但對于一位沒有系統研究過馬列主義的老年人說來,這是可以理解的。并十分明確的表示,《柳文指要》可以出版。

康生讀了毛澤東的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十分明確地知道,要想取得毛澤東的信任,必須投其所好。

于是,思索再三,康生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

正在急切地等著毛澤東答復的章士釗,于1966年1月12日接到毛澤東的復信和閱后退回的《柳文指要》全部書稿。毛澤東在信中說:

大著《柳文指要》康生同志已讀完交采,茲送上。有若干字句方面的意見,是否妥當,請酌定。……附件兩紙,另康生同志來信一件,均附上。又及。

毛澤東將康生的原信連帶信封,原封不動地寄給了章士釗,只在信封上將“請交主席康生寄”中的“主席”二字圈去,親筆在旁邊工整地寫上“章行嚴先生閱”。

章士釗將毛澤東的信和附來的附件反復看了又看,最后,才恍然大悟。原來,毛澤東知道這位抓意識形態的實權派康生反對出版《柳文指要》,便特意在1965年底親自寫信給康生,明確表示他同意出版此書的意見,并附上此書的全部原稿,請康生閱讀。毛澤東愛護章士釗的良苦用心,使章士釗異常感動!

可是,正在此時,“文化大革命”的風暴猛烈起來。康生作為“中央文革小組”顧問,地位扶搖直上。1970年9月,康生以中央政治局常委的身份擔任組織宣傳組組長。對一切文化事業,大加砍伐。但性格倔強的章士釗,不甘心自己花了10年心血,在自己年近90才完成的巨著被無端“槍斃”,便于1970年夏季,向中華書局重新鄭重提出此書出版之事。

因為此書毛澤東已正式同意出版,加之章士釗在學術界的無可比擬的地位,因而中華書局很快將《柳文指要》進行排版校對,萬事俱備,只待開機了。

可是,這時康生指示中華書局,一定要作者徹底改變觀點,將全書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全部重新修改一遍,才能出版。這實際上就是不讓此書出版。

章士釗得知康生的指示后,怒不可遏,憤然上書毛澤東,斷然拒絕按康生的“批示”修改全書。

毛澤東接到章士釗的來信后,立即通知中華書局,迅速出書。毛澤東一言九鼎,康生挨了一悶棍,只得懷恨在心,不敢聲張。

1971年,《柳文指要》正式出版。章士釗捧著散發著油墨濃香的新書,激動得老淚縱橫。他立即自費購買了100冊,用一張紅紙,裁成小條,他親自題簽,全家像辦大喜事一樣,將一張張鮮紅色的題簽貼在扉頁上,呈送毛澤東、周恩來、郭沫若及其他一切摯友。

1973年初春,章士釗受毛澤東之托。去香港促進國共和談,他以“探親”的名義,來到香港。到港的第二天,他不顧旅途的勞頓和家人的極力反對,立即匆忙安排與香港各方面人士見面。頻繁的活動,極度的勞累,使92歲高齡的章士釗心力交瘁,終于病倒了。

病來得很急,等毛澤東從北京派來的醫療隊趕到香港時,章士釗已帶著未遂的心愿永遠離開了他熱愛的祖國。

章士釗的追悼會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莊重地舉行。毛澤東敬獻了花圈,周恩來、朱德、葉劍英、鄧小平、李先念等黨和國家領導人親自出席追悼會。

章士釗安祥地微笑著躺在鮮花叢中,這位跨越了中國近現代史上三個時代的人物,仿佛仍然在向人們述說著他熱盼祖國統一的熱切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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