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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維詞學思想的潛體系

2008-04-29 00:00:00張惠民
文藝研究 2008年11期

王國維的詞學思想實際存在一個理路清晰、層次分明的潛體系,他在詞的詩性本質上展開對士大夫之詞的論述,其境界說包括詞人的境界和詞作的境界。詞人的性情與精神力量,表現為詞的氣象;詞人與詞作的雅俗,體現為詞品的高下。王國維“南唐開北宋”的詞史觀即由此形成。

王國維以其《人間詞話》為代表的詞學思想,厥功甚偉,影響甚巨。然而因王國維的詞學思想仍以傳統的詞話形式加以表述,雖極深刻卻似散漫無體系,而其境界說的直探詞學之本又有多層含義,使后人見仁見智,歧見紛紜。葉嘉瑩推崇王國維詞學思想,用力甚勤、創獲亦多,但也認為王國維的詞學思想缺乏體系。其《迦陵論詞叢稿》有云:“《人間詞話》的缺點卻正在理論系統之不夠完整,而其長處卻正在片段評語的精到深微。”①這是詞學界對王氏詞學思想最具代表性的看法。王水照在為拙著《士氣文心》所作序文指出,蘇軾文學思想看似分散甚至片段而“實際存在”一個理路清晰、層次分明的“潛體系”②,此說極具啟發性。筆者以為王國維的詞學思想,因其以詞話形式出之,故給人以分散、片段之感,而細讀之,“實際存在”著一個理路清晰、層次分明的“潛體系”。數十年來對王國維詞學思想的歧見,即在未理清其實際存在的“潛體系”,而所謂“片段評語的精到深微”,若置其于宏大的體系中,始能見其精彩。否則著眼于其“片段”的精微,不見其體系的完整,恰似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筆者擬以《人間詞話》中材料為主(包括《人間詞話刪稿》),依王國維詞學思想的內在理路,細繹其“實際存在”的“潛體系”,以使王國維詞學思想得以完整清晰的呈現。

一、 “境界”是詞的詩性本質

學界討論王國維的詞論,幾乎對其詞話(包括刪稿)中一個重要的現象視而不見或熟視無睹,那就是《人間詞話》正文64則,而竟有29則是通論詩詞甚至于上及《詩》、《騷》,下及小說、戲曲,幾近一半。而包括刪稿、附錄共142則詞話中,竟有48則是通論詩詞甚至文學各體,其比例也達三分之一。《人間詞話》(下簡稱《詞話》)開篇謂“詞以境界為最上”①,第二則即接著稱“大詩人所造之境、所寫之境” ﹙第191頁﹚,第五則又說“自然中之物……其寫之于文學及美術中” ﹙第192頁﹚。從王國維論詞而打通詩、詞,論詞而著眼于“大詩人”,并以“文學”籠括之,即見其思致路徑與用心,重在論詞的文學本性,即詞乃“詩”之一體。而“詩”也非文體之詩,而是文學中的詩性。王國維論詩人分主觀之詩人與客觀之詩人,而以《紅樓夢》、《水滸傳》的作者為客觀多閱世的詩人。明乎此,我們可知王國維論詞,首在明確其文學抒情的詩性本質。王國維詞學思想,直探其本,不獨其自稱以境界為詞之本,而是明確文學的詩性為詞的本體。論詞首重詞的詩性,重詞人的性情、胸襟、手眼,強調先有詩人的人格境界,始有詩詞中的真切境界。王國維重詩詞的真感情、真景物,重視表達的真切自然,特重詞的真境、真色與真香。王國維論詞而重詩人抒情文學的詩性,并以南唐、北宋為獨絕,而以“士大夫”之詞為結穴。王國維論士大夫之詞而通于詩,通于抒情文學,故從《詩》、《騷》到陶、杜到元曲,來龍去脈、左鄰右舍,觸類旁通,可見王國維論詞的眼界。

王國維論詞,首先以詞為文學之一體,故先論詞的文學性,論詞的詩性美,謂詩中之境界:“有造境,有寫境,此理想與寫實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頗難分別。因大詩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寫之境,亦必鄰于理想故也。”(第191頁)其論“有我之境”,以馮延巳《鵲踏枝》“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秦觀《踏莎行》“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為例,謂“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論“無我之境”,以陶潛《飲酒》“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元好問《潁亭留別》“寒波澹澹起,白鳥悠悠下”為例,以為“無我之境,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而造境或寫境,有我之境或無我之境,均為“大詩人”與“豪杰之士”能“自樹立”的創造 ﹙第191頁﹚。故境界為抒情文學之本,通于詩詞而非詞所獨有。至于有我、無我之境,歧見紛紜,言人人殊,其實我以為這與禪宗中著名公案青原惟信說法頗為相似。有我之境,是“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在愁人眼中,山水均是愁境,山為堆恨,而水如長愁,如杜詩的“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無我之境,既悟之后,通體是慧,心光流布,無物無我,即物即我,物我同一,性相融通,故采菊東籬,無意于山而悠然見山。而寒波澹澹,白鳥悠悠,不見我之悲歡,實則詩人情性已然表出。王國維不膠著于詞的所謂本色,所謂婉約,而以“文學及美術”的本質衡之,所以只要有境界,不以優美或宏壯而加軒輊,也不以境界的大小而分優劣。王國維論境界,不分文體,不分大小,不分優美或壯美,也不分有我之境或無我之境,而均推之為文學之本,詩之本、詞之本自然在其內。

王國維論詩詞中的境界,首重詩人、詞人之先有境界,他說:“境非獨謂景物也。喜怒哀樂,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否則謂之無境界。”(第193頁)即詩人心中必先有喜怒哀樂的真感情,其眼中必有獨特的真景物,并能真切地加以表述,始能化為作品中的境界。王國維論詩論詞,重在詩人、詞人的眼界與境界。他論李煜說:“詞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于深宮之中,長于婦人之手,是后主為人君所短處,亦即為詞人所長處。”(第197頁)又說:“客觀之詩人,不可不多閱世。閱世愈深,則材料愈豐富,愈變化,《水滸傳》、《紅樓夢》之作者是也。主觀之詩人,不必多閱世。閱世愈淺,則性情愈真,李后主是也。”(第198頁)以《水滸傳》、《紅樓夢》的作者為詩人,這一點誠為解讀《詞話》者所宜深思。王國維論李煜,重其真性情,以為李煜詞之為千古絕作,即在以純真的性情表達了千古難逢的大痛苦。以詩詞表現性情為唐宋以來的共識,皎然《詩式》以“不見文字惟見性情”作為推尊其十世祖謝靈運詩歌的評語,而元好問則以此語推尊蘇軾詞,以為蘇軾詞“情性之外,不知有文字”②。以詞為性情的表達,蘇門學士張耒為賀鑄所作《東山詞序》亦云:“文章之于人,有滿心而發,肆口而成,不待思慮而工,不待雕琢而麗者,皆天理之自然,而性情之至道也……情發于言,流為歌詞,含思凄惋,聞者動心。”①可見王國維論詞之主性情實淵源有自。張耒以詞為“文章”之一體(“文章”一詞相當于今之“文學”),既同為“文章”,則為“性情之至道”,乃天理自然之事。但王國維論客觀而多閱世之詩人,材料豐富變化多端則舉《水滸傳》、《紅樓夢》為例,不若舉歐、蘇、辛為例。他們閱世之深且多,能于材料豐富變化多端之中葆有純真之情性,似更為可貴。

王國維論詞,特重李煜,以為“詞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氣象”宏闊,“變伶工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第197頁)。此論為王國維詞學思想的關鍵,為整部《人間詞話》的綱紐,可惜數十年以來,未受重視。事實上整個王國維詞學,正在文學的抒情本質的層面上展開對“士大夫之詞”的論述。明確這一點,王國維的境界說、創作論、詞史觀就有了統屬,有了依歸。詞在李煜之前,以《花間》為主流,本為花間尊前淺斟低唱、買笑追歡之事。其詞為艷科,風格為軟美,情事為風月,創作為擬情,即男子而作閨音。詞至李煜,所謂變伶工之詞為士大夫之詞,是新的詞學范式的開創,變歌女伶工的風月艷曲,為士大夫的性情之作,變假托的擬情為自抒深悲巨痛的感慨。以歌女的代人抒情以娛人,變為士大夫男性的直寄性情、直抒胸臆的真正文學。士大夫之詞,始變于李煜而完成于蘇軾,辛棄疾又隨而張大之,終成詞中大觀,這是王國維論詞的“眼界始大”之處。所以他論李煜詞說:“尼采謂‘一切文學,余愛以血書者。’后主之詞,真所謂以血書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亭》詞亦略似之。然道君不過自道身世之戚,后主則儼有釋迦、基督擔荷人類罪惡之意,其大小固不同矣。”(第198頁)王國維之以釋迦、基督比擬李煜,引起后人甚多質疑,殊不知任何比喻均須解人慧心而以意會之,不能膠著而固執。李煜以未經閱世的赤子之心、純真之情,感受人生最大的痛苦屈辱,以滴血的心眼看人生的無奈與悲愁,遂生絕大的感慨。李煜耽溺于佛家教義,深解人生的本質為無窮無盡之苦,而人生的空幻痛苦,整個人類均無所逃遁。李煜以其靈心慧性體悟了人類痛苦的本質與宿命,則其一己之悲苦自然探及人類痛苦的本源,其以一己身世之戚而儼然表現整個人類的罪惡與痛苦,其眼界之大,感慨之深,因其有大承擔而有大氣象。

王國維論詩詞而首論士大夫的人生境界,他說:“詩人對宇宙人生,須入乎其內,又須出乎其外。入乎其內,故能寫之。出乎其外,故能觀之。入乎其內,故有生氣。出乎其外,故有高致。”(第220頁)此說通于豪杰之士之寫實者鄰于理想,理想者合乎自然之說。出入宇宙人生,始為眼界大,入乎其內,為感慨之深,出乎其外則不拘于自家哀戚而有高致。所以士大夫之人生,應成大事業做大學問而經歷三種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里尋他千百度,回頭驀見(當作“驀然回首”),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此等語皆非大詞人不能道。”(第203頁)這段文字影響之大,不止在詞學,對學人于人生道路上成大事業、做大學問之激勵也有目共睹,此為大詞人的人生境界,也是中國傳統士大夫的人生境界。其追尋、堅守、創獲的精神非大詞人不能有,其言也非大詞人不能道。王國維論詩詞特重士大夫的人生境界,所以他不以別調看待蘇軾、辛棄疾。他說:“東坡之詞曠,稼軒之詞豪。無二人之胸襟而學其詞,猶東施之效捧心也。”(第213頁)所重在蘇軾為高士之胸懷,辛棄疾為英雄之襟抱,故成就其詞之“曠”與“豪”。他又說:“讀東坡、稼軒詞,須觀其雅量高致,有伯夷、柳下惠之風。”(第213頁)蘇為天際高人,辛為一世英杰,氣局宏遠,王國維正是以天下第一流人物的胸襟性情論詞人。他因而判斷:“蘇、辛,詞中之狂,白石猶不失為狷。” (第213頁)他論辛棄疾,以為“堪與北宋人頡頏者,惟一幼安耳……幼安之佳處,在有性情,有境界。即以氣象論,亦有‘橫素波、干青云’之概,寧后世齷齪小生可擬耶?”(第213頁)王國維論詞重南唐與北宋,于南宋惟取辛棄疾,是因為辛棄疾有性情、有境界、有氣象。此說論人也兼論詞,在王國維詞學思想中,性情與境界為一,與氣象為一,人與詞為一。境界生于性情,而氣象隨之。性情為人之本,而境界為文學之本,為詩詞之本,氣象則為外在的體現。其論蘇、辛為第一流士大夫而異于卑下齷齪的小生,正如李煜為士大夫之詞異于伶工娛人之艷歌。王國維的詞學思想,關鍵正在“士大夫之詞”,故輕《花間》而重南唐,輕南宋而重北宋。其標準不僅為境界,而在于氣局內涵的宏大,氣象的高古,性情的深厚純真。明乎此,始能深解王國維論詞之用心。

二、 “氣象”是境界的精神外現

王國維論詞既論其文學的詩性本質,所以《詞話》中的核心概念“境界”就不是詞體所獨有,而是一切抒情文學所同有。另外,“境界”雖為評析文學的重要標準或核心標準,但卻不是惟一的標準。在《詞話》中,王國維于境界之外,更有氣格、氣象、韻致諸種標準或謂審視角度。這都是論王國維詞學境界說猶當注意的,若只用力于境界一說,忽略其他,則難以把握王國維完整的詞學思想。

托名樊志厚所作的《人間詞乙稿敘》說:“文學之事,其內足以攄己,而外足以感人者,意與境二者而已。上焉者意與境渾,其次或以境勝,或以意勝。茍缺其一,不足以言文學。原夫文學之所以有意境者,以其能觀也。出于觀我者,意余于境。而出于觀物者,境多于意。然非物無以見我,而觀我之時,又自有我在。故二者常互相錯綜,能有所偏重,而不能有所偏廢也。文學之工與不工,亦觀其意境之有無,與其深淺而已。”①《詞話》之首倡“境界”與這里所言之“意境”,略有差別而大體相同。而觀我、觀物之說,則與前將境界分為真景物與真感情、有我之境與無我之境諸說相近。他大致以為文學之事有主觀之我,客觀之物,即主觀之情意,客觀之景物。主觀之情觸發于客觀之物而寄于文學中之境界,境中有意,意中有境,即使看似“無我”之境,實則“自有我在”。但文學之有意境,尚有淺深之異與高下之別,而意境或境界之外,文學尚有多樣審視評析標準。王國維論文學的境界,以陶淵明、元好問之詩為“無我之境”,以杜詩“細雨魚兒出,微風燕子斜”與“落日照大旗,馬鳴風蕭蕭”為例,而認為境界有大小而俱優者。又以嚴羽論盛唐諸公之詩“惟在興趣”,王士禛論王維、孟浩然之詩最具“神韻”,比之“北宋以前之詞”;而謂“興趣”與“神韻”為唐詩、宋詞共有的面目,而“境界”則為共有的本質。王國維并不否認嚴羽與王士禛,只是提出“境界”為探本之說。有本質,始有面目,詩詞有境界,始有興趣,始有神韻。其《刪稿》又說:“言氣質,言神韻,不如言境界。有境界,本也。氣質、神韻,末也。有境界而二者隨之矣。”(第227頁)說法與前相同。至于嚴羽論盛唐詩的“羚羊掛角,無跡可求。故其妙處,透徹玲瓏,不可湊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象,言有盡而意無窮。”②王國維即以此作為對境界的表述,故其《刪稿》引周濟之言論北宋詞,頗與嚴羽之說相近:“北宋詞多就景敘情,故珠圓玉潤,四照玲瓏。”(第230頁)王國維境界說乃第一流文學盛唐之詩、南唐、北宋詞所同具有的最重要質素,他因而又上溯謝靈運、謝朓、杜甫、王維詩以比擬納蘭詞:“‘明月照積雪’(謝靈運詩)、‘大江流日夜’(謝朓詩)、‘中天懸明月’(杜甫詩)、‘黃(應為長)河落日圓’(王維詩),此種境界,可謂千古壯觀。求之于詞,惟納蘭容若塞上之作,如《長相思》之‘夜深千帳燈’,《如夢令》之‘萬帳穹廬人醉,星影搖搖欲墜’差近之。”(第216頁)境界壯觀,即有氣象,所以王國維論文學的境界,又極重其氣象。他論境界而以詩、詞、曲互參生發,說:“‘西風吹渭水,落日(葉)滿長安。’美成以之入詞(《齊天樂·愁思》),白仁甫以之入曲(《雙調德勝樂·秋》),此借古人之境界為我之境界者也。然非自有境界,古人亦不為我用。”(第227頁)賈島詩中的境界變為周邦彥詞中的境界,又變為白樸曲中的境界。惟其胸中自有境界,才可借古人酒杯澆自家塊壘,而以古人境界成自家境界,這是王國維論藝深刻與眼界宏遠之處。這里揭示詞中“檃括”一體之為創作,而非偷句、偷意、偷格,如皎然、王若虛所嚴厲批評的剽竊之黠者。用古人詩詞如己出,點頑鐵而成精金,關鍵正在作者自有境界,有無自家境界是判別剽竊與創化的標準。

王國維說他“拈出境界二字”為直探文學之本。但他的文學思想中,除特重境界外,頗重詞中壯美宏大的氣象,而不同于歷來詞學界的以婉約為詞的本色。其論氣象文字,摘錄如下:

太白純以氣象勝。“西風殘照,漢家陵闕”,寥寥八字,遂關千古登臨之口。后世惟范文正之《漁家傲》(“塞下秋來風景異”)、夏英公(竦)之《喜遷鶯》(“霞散綺,月垂鉤”),差足繼武,然氣象已不逮矣。(第194頁)

詞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之詞為士大夫之詞……“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烏夜啼》)。“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浪淘沙令》)。《金荃》、《浣花》能有此氣象耶? (第197頁)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詩·鄭風·風雨》)。“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霰雪紛其無垠兮,云霏霏而承宇”(《楚辭·九章·涉江》)。“樹樹皆秋色,山山盡落暉”(王績《野望》)。“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秦觀《踏莎行》)。氣象皆相似。(第204頁)

昭明太子稱:陶淵明詩“跌宕昭彰,獨超眾類。抑揚爽朗,莫之與京”(《陶淵明集序》)。王無功稱:薛收賦“韻趣高奇,詞義晦遠。嵯峨蕭瑟,真不可言”(《王無功集》卷下《答馮子華處士書》)。詞中惜少此二種氣象,前者惟東坡,后者惟白石,略得一二耳。(第205頁)

宋人多以“氣象”論詩,如姜夔《詩說》云:“大凡詩,自有氣象、體面、血脈、韻度。氣象欲其渾厚。”①姜夔詩詞兼精,能創作,有理論,論詩而首重氣象,著眼于詩情的渾厚。渾者渾融,厚者深厚,是詩總體的氣局規模及情感內涵。嚴羽《滄浪詩話》論“詩法”有五,氣象與興趣各得其一。其論唐宋詩之不同,也在“氣象”一端:“建安之作,全在氣象,不可尋枝摘葉。”此氣象為詩整體產生的興象氣局與藝術的感染力。而最重要之論是其“盛唐人氣象”的“雄渾悲壯”,并云:“盛唐諸公之詩,如顏魯公書,筆力雄壯,又氣象渾厚”②。以盛唐氣象為“雄渾悲壯”、“氣象渾厚”。王國維論文學,以境界說與嚴羽的興趣說相發明,而以北宋以前詞比嚴羽所論的盛唐諸公詩,基本可以肯定王國維“氣象”說來自嚴羽,至少是受到他的深刻影響。因其所舉的李白《憶秦娥》,其氣象正同于盛唐詩之“雄渾悲壯”。秦樓漢闕,秦關漢月,詞人登高望遠,懷古傷今,極目蒼茫,所謂西風殘照正是一派悲涼情思。此詞以其宏大、以其深遠、以其感慨而產生巨大的震撼力,王國維謂其“遂關千古登臨之口”,即因其氣象之博大恢弘而使后人難以為繼。范仲淹的《漁家傲》“塞下秋來風景異”,雖沉雄蒼莽有相似之處,但畢竟弱宋難比盛唐,安邊的將帥流露思歸未得的無奈,白發空老,征夫灑淚,感傷而非悲壯,更乏盛唐之雄渾,所以王國維以為氣象不繼,正在范詞有蕭瑟之氣。其實以詞擬唐人氣象,蘇軾已指出柳永《八聲甘州》“漸霜風凄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正具唐詩高情遠韻之美。柳詞的境界極似李白《憶秦娥》的氣象,所表現的同是寥廓乾坤、蒼茫世界的蒼涼。直接以“氣象”評詞的是元好問的《新軒樂府引》:“自東坡一出,情性之外,不知有文字,真有‘一洗萬古凡馬空’氣象。”③王國維以氣象論詞,首選李白《憶秦娥》,可知其對詞中所具有的雄渾悲壯之美的青睞與肯定。他評李煜詞有不可企及的氣象,則指出其氣象乃因作者的眼界大,感慨深。其論秦觀《踏莎行》的氣象,而引《詩經》、楚辭及唐詩,則重在揭示氣象的內蘊之深厚與渾融。漫天風雨,山高蔽日,霰雪無垠,沉云承宇,王績詩的蒼然秋色,滿山殘照,比擬秦觀在人生的終點所生發出來的無可告訴的凄厲之聲。至于以陶淵明“跌宕昭彰,獨超眾類,抑揚爽朗,莫之與京”比擬蘇軾,以陶淵明“橫素波而傍流,干青云而直上”比擬辛棄疾,則主要指其人格境界所形成的一種高遠的意興。陶淵明處于亂世,獨抱高情,安然自守,王國維以之為三代以后最偉大的四大詩人之一,因其有崇高偉大的人格,故其詩獨具跌宕昭彰、抑揚爽朗之美。王國維以極鄭重的筆墨,多端論說詩詞中的氣象,其用心可惜未受研究者應有的重視,其思想也未得到更深入的研究。

綜上所論,王國維以“氣象”論詞,重詞中境界的本質精神及其外在的表現,如劉熙載《藝概》所說:“山之精神寫不出,以煙霞寫之;春之精神寫不出,以草樹寫之。故詩無氣象,則精神亦無所寓矣。”①李白詞的氣象正表現于“西風殘照、漢家陵闕”的蒼茫宏闊之中。氣象又指士大夫高遠的精神狀態在詞中的表現,如古人一再推揚的“儒者氣象”、“英雄氣象”。蘇、辛詞中煥發出特有的神采光華和氣勢魄力,正可體現其精神狀態的超軼高遠。王國維論氣象而與境界并提,也正見兩者之相關。氣象為作者胸襟通過藝術形象所煥發的神采光華,即作者心中境界表現為詞中的境界,詞中的境界表現為一種精神力量。故氣象的根基是境界,有境界始有氣象,氣象欲其渾厚,情思欲其深遠。

三、 “格韻”體現詞品的雅俗高下

王國維在以境界、氣象衡詞時,高度評價辛棄疾有性情,有境界,更有“橫素波干青云”的氣象而非“后世齷齪小生可擬”,指出詞外在煥發出來的精神力量產生于詞的藝術境界和詞人的精神境界,并有崇高偉大與卑污齷齪的分別。這就涉及王國維論詞的另一重要思想,即詞境界有高下的詞品格或格韻的標準,這一思想牽涉周邦彥、姜夔兩大詞家。王國維《詞話》的撰寫,是在常州詞派后勁——即晚清四大詞家影響最廣之時,《詞話》既非議常州詞派最高典范的周邦彥,又非議浙西詞派所推崇而在有清一代聲譽極高的姜夔。王國維此說的原意如何,褒貶的依據何在,他對周邦彥的評價前后有何差異,始終不變者又在哪些重要的方面?要完整、準確地理解王國維詞學思想,就要搞清楚這一系列的問題。

《詞話》開篇即下斷語,以為“有境界則自成高格”。即以為詞之“高格”的主要依據為“有境界”,而后來王國維作《清真先生遺事尚論》又指出:“境界有二:有詩人之境界,有常人之境界。詩人之境界,惟詩人能感之而能寫之,故讀其詩者,亦高舉遠慕,有遺世之意。而亦有得有不得,且得之者亦各有深淺焉。若夫悲歡離合、羈旅行役之感,常人皆能感之,而惟詩人能寫之。故其入于人者至深,而行于世者尤廣。先生之詞,屬于第二種為多……自士大夫以至婦人女子,莫不知有清真,而種種無稽之言,亦由此而起。然非入人之深,烏能如是耶?”②這是王國維對早年所作《詞話》的一個重要補充,使其“境界”說更為完整。其實這一思想早已貫穿于《詞話》之中,詩詞文學的境界為詩人、詞人創造的境界,但境界卻有高下之分。有詩人之境界,其特質為詩人以入乎宇宙人生又能出乎宇宙人生的心眼所感受生發的真景物、真感情,入于俗世又出于俗世,讀之者能提高精神的境界,高舉遠慕,有超世遺世之風標。而常人之境界也為詩人所創造,但卻是詩人代常人寫境界,不離常人的悲歡離合、愛恨情愁。詩人之境界如陽春白雪,惟高人能賞愛而領會之;常人之境界如下里巴人,其所寫閑情艷曲能使婦人女子賞愛。此說為后出之論,此前將周邦彥比擬為“詞中老杜”,但這里對其詞境界仍以為非“詩人”論之,其中缺乏高遠的意興、偉大的情懷與崇高的人格精神,正是王國維雖愛之也難以回護的。王國維心目中的“詩人”是不囿于一人一事,而是能“通古今而觀之。詞人觀物,須用詩人之眼”(第238頁)。詩人之有高遠意興,在其有高尚的性情,所以“詩人必有輕視外物之意,故能以奴仆命風月”(第220頁)。周邦彥之為張炎《詞源》所非議,也即在病其“意趣不高遠”,“所謂淳厚日變成澆風也”③。王國維不以“詩人境界”稱許周邦彥,淵源有自。《詞話》說:“詩人對宇宙人生,須入乎其內,又須出乎其外。入乎其內,故能寫之,出乎其外,故能觀之。入乎其內,故有生氣。出乎其外,故有高致。美成能入而不能出。”(第220頁)王國維以周邦彥為一流作家,正在其對宇宙人生能深入之,且能寫之,故其詞有境界、有生氣,能寫婦人女子常人之境界。但能入不能出,故乏高致,缺乏高遠的意興格調。《詞話》中,王國維對周邦彥的批評,也集中在對其格調之不高的認識,其重要者如:“詞之雅鄭,在神不在貌。永叔、少游雖作艷語,終有品格。方之美成,便有淑女與倡伎之別。”(第205頁)王國維以歐、秦、周三家艷語加以比較,從精神氣貌分雅鄭、判高下,而提出論詞的另一標準:詞需“有品格”而高雅。《詞話》引周濟語而發揮之,以為史達祖之詞“喜用‘偷’字,足以定其品格”,而又特賞劉熙載“周旨蕩而史意貪”的評判(第214頁)。作艷詞而分雅鄭,王國維另有一說可以互參:“故艷詞可作,惟萬不可作儇薄語。龔定庵詩云:‘偶賦凌云偶倦飛,偶然閑慕遂初衣。偶逢錦瑟佳人問,便說尋春為汝歸。’其人之涼薄無行,躍然紙墨間。余輩讀耆卿、伯可詞,亦有此感。視永叔、希文小詞何如耶?”(第241頁)柳永、康與之詞為青樓歌妓而作,風月場中謔浪追歡,正與歐陽修、范仲淹士大夫之詞有雅鄭之別。

王國維非議周邦彥詞品格不高,而終又將之列為北宋之大詞人,就在于周詞有境界,盡管為常人凡俗之境界,亦即所謂“深遠之致不及歐、秦,惟言情體物,窮極工巧,故不失為第一流之作者”(第206頁)。其詞如《解語花》之“桂華流瓦”,王國維稱其“境界極妙”(第206頁);又如《青玉案》(當作《蘇幕遮》)詞“葉上初陽干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王國維稱其“真能得荷之神理者”(第207頁)。此即王國維所謂“真景物”之有境界者。又評周詞“作情語而絕妙者”,如“許多煩惱,只為當時,一晌留情”,以為“此等詞求之古今人詞中,曾不多見”(第226頁)。周邦彥作詞,好用唐人詩句檃括入律,渾然天成,王國維以境界論之特為深刻:“‘西(秋)風吹渭水,落日(葉)滿長安’,美成以之入詞(《齊天樂·秋思》)……此借古人之境界為我之境界者也。然非自有境界,古人亦不為我用。”(第227頁)正是“探本”之論。王國維指出詞人須自有境界,才能以古人的境界為我的境界,始能融化古人的詩句為自己的佳作。典型如《西河·金陵懷古》,詞中用劉禹錫諸人的詩而自寫其傷心情懷,為周邦彥名篇,也為兩宋詞之名篇。有自家境界,前人好句由我驅遣,為我創化。周邦彥對宇宙人生能入其中而領受之,并真切地加以表達,讀之者“覺其親切動人”。所以王國維說:“美成晚出,始以辭采擅長,然終不失為北宋人之詞者,有意境也。”①

以境界與格韻衡詞,王國維對姜夔的評價頗啟人思,也頗多爭議。王國維認為“韻趣高奇,嵯峨蕭瑟”為詞中難得的氣象,而只有姜夔略得一二。姜夔詞之清空,在樂若琴,在花如梅,冷香幽韻,有為江湖寒士所極難得的晉宋風流。但王國維以為白石詞之抒情寫景,其病在隔,不在意境上用力,所以批評說:“白石《暗香》、《疏影》,格調雖高,然無一語道著。”(第209頁)又說:“白石寫景之作……雖格韻高絕,然如霧里看花,終隔一層。”(第210頁)境界為人心中的真感情、眼中的真景物而真切表現于詩詞中者,詞中“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寫景也必豁人耳目”(第219頁)。詞中境界“語語都在目前,便是不隔”,是“生香真色”。所以說:“古今詞人格調之高,無如白石,惜不于意境上用力,故覺無言外之味,弦外之響,終不能與于第一流之作者。”(第212頁)姜夔正好與周邦彥相反而各有短長。王國維又以姜夔比蘇軾、辛棄疾:“讀東坡、稼軒詞,須觀其雅量高致,有伯夷、柳下惠之風。白石雖似蟬蛻塵埃,然終不免局促轅下。”(第213頁)王國維以一流之大詩人評人評詞,宜有此論。蘇軾、辛棄疾兩位詞人氣局高遠,而姜夔乃一介書生、江湖寒士,漂泊轉徙,百無一用,其蟬蛻塵埃而有所守,有所不為而保其志節,已極不易,故王國維許其人格奇高而為詞中之狷。但姜夔生存狀態畢竟局促,加之立志不高,才力不大,求生無計,寄人籬下,當然比不得蘇、辛等一流人物。

四、 “南唐開北宋”的詞史觀

王國維的詞史觀,其基本觀點即是“南唐開北宋”。南宋之詞漸衰而僅辛棄疾于蘇軾之后而張大之,能自樹立;姜夔詞的意境氣象雖有所欠缺,但其詞格為古今最高,尚有一席之地。

王國維每自稱其于詞最喜李白、馮延巳、李煜、歐陽修、蘇軾、秦觀、辛棄疾,其次為晏殊、周邦彥、姜夔,這基本支撐起其詞史的大體格局。李白詞以氣象恢弘、意境蒼茫勝,有唐人詩悲壯雄渾之美,為詩人佇興而作,但卻無意中為詞史樹立起一塊豐碑,其意義在《花間》之外,完全是士大夫詩人的抒情感發之作。這就為李煜開創以自我抒情寫其大眼界、大感慨而有大氣象的士大夫之詞,起到極大的示范作用。葉嘉瑩論王國維詞學,認為詞意境之演進,從溫庭筠、韋莊以至南唐之馮延巳,由馮延巳而影響于北宋的晏殊、歐陽修,這是極為正確之論。她又說:“后主之成就乃是純屬于天生的某一類型之天才所特有的成就。因此,談到晚唐、五代詞在意境方面之演進,如果就‘史’的意義而言,我以為實在應當推正中為承先啟后的最有成就的作者,因為他在意境方面的成就是可以繼承的;而后主在意境方面的成就則是不屬于歷史演進過程的一種天才的突現,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后主成就雖高,然而就詞之演進而言,實在反不及正中之更為重要。”①葉先生從意境立論,以為在詞史演進過程中馮延巳有承先啟后的作用,誠為卓見。馮詞影響于晏、歐者,晏得其俊,歐得其深。而歐之深婉開秦觀,疏宕開蘇軾,脈絡分明。北宋人明顯自覺繼承李煜者則未見其人,但李煜的詞史意義在于開創士大夫之詞的抒情范式,變伶工歌女應歌娛人之詞為詩人士大夫寄性情、抒感慨的真正文學,此一詞史意義不直接影響某一詞家而影響后來的所有詞家。馮延巳的詞,其實王國維也以“士大夫之詞”的標準審視之。馮延巳作為危國大臣,同南唐與生俱來憂樂一體、生死與共的關系,一種欲罷不能、無所逃遁的怨抑憂思,寄托于詞,形式與應歌相似,而實已寄寓表現一己真實的情思意緒。以其對弱國之安危的承擔,其眼界感受的深且廣,故有其詞的“深美閎約”與“堂廡特大”,所以王國維特指馮延巳詞表現的是“詩人憂世”的一種情懷。馮延巳詞又具唐人韋應物、孟浩然詩歌之“清絕”,所以王國維又特重馮延巳詞“寄興深微”之作。馮延巳詞作為大臣之詞,影響于后之晏殊、歐陽修,形成詞史上“大臣儒宗”的詞人群體,其本質即在“士大夫之詞”。詞史上“士大夫之詞”的南唐開北宋,正在南唐二主、一臣所表現于詞中的感慨深沉與意興深遠。即如中主李璟,王國維指出其“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為“大有眾芳蕪穢,美人遲暮之感”,小詞而通于屈《騷》,正在以翠葉紅香之銷殘而生出的惶懼與無奈以及韶光憔悴、紅顏易老的美人遲暮之悲。小詞而有大感慨,正是整個文學史上士大夫詞憂生念亂的重要品質。

王國維論北宋詞,指出晏殊、歐陽修、秦觀受馮延巳的影響,也在其詞特色有意境、有思致,既灑落又悲壯,既豪放又沉著。而秦觀為“古之傷心人”,其詞以境見長,其詞之“氣象”如《詩經》的“風雨如晦”,如楚辭的“山峻高以蔽日,下幽晦以多雨”,其所處時代的困頓,與馮延巳詞境、詞心皆有相似相通之處。王國維從士大夫之詞立論,以為:“‘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文字之事,于此二者,不能缺一。然詞乃抒情之作,故尤重內美。”(第242頁)有內美,重修能,發于詞即有意境,所以王國維以喜惡定褒貶。明白表現其喜惡,見出王國維批評之血性;以優劣定褒貶,則見出王國維論詞之眼光:“文學之工不工,亦觀其意境之有無,與其深淺而已……溫、韋之精艷,所以不如正中者,意境有深淺也。《珠玉》所以遜《六一》,《小山》所以愧《淮海》者,意境異也。美成晚出,始以辭采擅長,然終不失為北宋人之詞者,有意境也。南宋詞人之有意境者,惟一稼軒,然亦若不欲以意境勝。白石之詞,氣體雅健耳。至于意境,則去北宋人遠甚。及夢窗、玉田出,并不求諸氣體,而惟文字是務,于是詞之道熄矣……夫古今詞人之以意勝者,莫若歐陽公。以境勝者,莫若秦少游。至意境兩渾,則惟太白、后主、正中數人足以當之。”②此段文字可稱是王國維一篇完整的士大夫詞之發展史了。

(作者單位 汕頭大學文學院)

責任編輯 元亮

①葉嘉瑩:《從〈人間詞話〉看溫韋馮李四家詞的風格》,《迦陵論詞叢稿》,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40頁。

②王水照:《士氣文心·序》,張惠民、張進《士氣文心——蘇軾文化人格與文藝思想》,人民文學出版社2004年版,第4頁。

王國維的詞學思想實際存在一個理路清晰、層次分明的潛體系,他在詞的詩性本質上展開對士大夫之詞的論述,其境界說包括詞人的境界和詞作的境界。詞人的性情與精神力量,表現為詞的氣象;詞人與詞作的雅俗,體現為詞品的高下。王國維“南唐開北宋”的詞史觀即由此形成。

①王國維:《人間詞話》,《蕙風詞話·人間詞話》,人民文學出版社1960年版,第191頁。 后出同書者,隨文括注頁碼。

②元好問:《新軒樂府引》,張惠民編《宋代詞學資料匯編》,汕頭大學出版社1993年版,第244頁。

①張耒:《東山詞序》,張惠民編《宋代詞學資料匯編》,第205頁。

①樊志厚:《人間詞乙稿敘》,《蕙風詞話·人間詞話》,第256頁。

②嚴羽:《滄浪詩話》,何文煥《歷代詩話》,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688頁。

①姜夔:《白石道人詩說》,何文煥《歷代詩話》,第680頁。

② 嚴羽:《答吳景仙書》,《滄浪詩話》附,何文煥《歷代詩話》,第707頁。

③元好問:《新軒樂府引》,張惠民編《宋代詞學資料匯編》,第244頁。

①劉熙載:《藝概》,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82頁。

②王國維:《清真先生遺事·尚論》,《蕙風詞話·人間詞話》,第252頁。

③張炎:《詞源》,唐圭璋編《詞話叢編》,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266頁。

①樊志厚:《人間詞乙稿敘》,《蕙風詞話·人間詞話》,第256頁。

①葉嘉瑩:《從〈人間詞話〉看溫韋馮李四家詞的風格》,《迦陵論詞叢稿》,第118頁。

②樊志厚:《人間詞乙稿敘》,《蕙風詞話·人間詞話》,第2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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