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樂”關照“新秀”
2003年7月,20歲的鐘敏從成都大學新聞系畢業后到攀枝花市一家大型集團公司工作,剛在公司資料室工作半年就成了該集團刊物令人眼紅的編輯兼記者。其實,鐘敏在公司也沒有任何背景,這一切要靠公司宣傳部部長羅云輝。公司里可謂人才濟濟,畢業于名牌大學的研究生也大有人在,羅云輝力排眾議堅持要了剛從地方性普通大學畢業來公司不久的鐘敏,理由很簡單 她年輕、形象好,發表過不少文藝作品。
鐘敏到編輯部上班的第一天,羅云輝親切地對她說:“好好干,大膽干,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來找我……”鐘敏尊敬地稱呼48歲的羅云輝為老師,羅云輝從事公司保衛工作28年,因為經常在市里的報紙上發“豆腐塊”,兩年前被任命分管公司的宣教工作。他很欣賞鐘敏的靈氣和工作熱情,他把自己擺在伯樂的地位,在具體工作中更是手把手地傳幫帶,從尋找新聞線索,到采訪,從成文到編輯一教到底,還親自帶她到各分公司熟悉情況,并給各分公司領導打招呼,給鐘敏的工作提供方便。這樣,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鐘敏就勝任了自己的工作,并且在省級日報發了4篇宣傳公司的文章,受到了總公司領導的嘉獎。
鐘敏的家在米易縣農村,家里還有一個弟弟正念中學,父親是農民,母親患有嚴重的肺心病,父母經常因為無錢買藥而吵鬧不休。鐘敏十分理解父母的難處,參加工作后工資除生活費外一分不留地完全寄回了家,花一樣年齡的鐘敏連一件時髦的衣服也沒有。羅云輝知道她的情況后十分同情,在加班工資和亂七八糟的補貼費方面盡量照顧她,這讓鐘敏在心里十分感激羅云輝。
女編輯的情感錯位
2005年3月,公司決定為編輯部重新購置電腦,為了能盡快熟悉電腦的許多新功能,鐘敏經常利用休息時間擺弄電腦。羅云輝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那段時間也經常往與編輯部同一樓層的宣教辦公室,兩人的接觸自然就更多了。
一天傍晚,鐘敏在去辦公室的路上遭到幾個酒后小青年的糾纏和惡言誹謗。正在辦公室的羅云輝見她哭泣著走上樓來,便停下筆過來問寒問暖,關心至極。鐘敏控制不住自己,委屈地撲在羅云輝懷里哭了起來……。這天晚上,他們沒有回家,說不清楚是誰主動和被動,兩人在休息室里度過了一個難以言說的夜晚。
此后,羅云輝的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室就成了他們的“伊甸園”。為了方便約會,羅云輝重新編排了鐘敏的工作時間,大大地減少了白班,增加了她的夜班。
2005年6月的一個夜晚,他們兩人再次在辦公室里幽會。柔和的燈光下,羅云輝感嘆地說:“你真美,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有一個想法……”說完,他拿出了一本雜志,上面刊登著藝術攝影的征稿啟事。原來,羅云輝想讓鐘敏做他的人體模特。鐘敏有些猶豫,他說:“這是藝術,……對面部我會做一些處理……”最后,羅云輝還是說動了鐘敏,終于在他面前攤開了光潔的身體。
照片沖洗出來,由于面部太清晰,鐘敏不同意而沒有公開發表,羅云輝一直保存著這些照片和底片。
隨著時間的推移,羅云輝與鐘敏之間的曖昧關系在朋友和同事間有了傳言。很快,羅云輝的妻子吳玉華也聽到了一些風聲,但她不敢問丈夫。吳玉華相貌平平,家住農村,當年羅云輝提干之后就想甩了她,由于組織的干預才沒有成功。后來,吳玉華有了孩子隨了軍。再后來,他們轉到了地方,吳玉華已經習慣了惟命是從,特別是這些年,她已經成了家里的“老媽子”,她的所有責任就是買菜,做飯,撫養兒子,服侍丈夫,家里的大小事都是羅云輝說了算,什么事都沒有輪到她開口的份。
逃離畸情
2006年1月,鐘敏被單位安排到市里進修學習。羅云輝以領導關心職工的身份開車將她送到攀枝花。分手時,兩人依依不舍,羅云輝塞給她3000元現金和一張條子,條子上是一組電話號碼和地址,羅云輝在條子上告訴鐘敏說,有困難可以找條子上列出的這些人,他們一定會幫忙。羅云輝的細心讓鐘敏十分感動,一種分別之痛涌上心頭。
經過兩星期的理論學習之后,鐘敏被安排到某市級報編輯部進行實習性的學習。
鐘敏感到市級報編輯部的工作和生活節奏比企業里快多了,同時她也感覺到這里不光是硬件條件好得多,這里的編輯老師的水平和思想水準都是企業報刊無法比的,鐘敏認為這里是自己提高各方面能力的好地方。在這里鐘敏認識了某電視臺年輕有為,才華橫溢的節目主持人胡均。胡均大鐘敏兩歲,畢業于川大新聞系,父母都是中層干部,家庭條件優越。兩人一見如故,交往日漸增多,胡均的年輕朝氣和談吐的幽默睿智深深地吸引了鐘敏,他不由自主地把羅云輝與胡均作對比,便有了一種說不清楚的失落感。異性的吸引好像不需要什么鋪墊,不多久,胡均與鐘敏就有了分不開的感覺,有一天,胡均對鐘敏表達了愛意。鐘敏雖然對羅云輝依然還有一種依戀的感情,但從現實考慮,羅云輝已經年近50歲,于是鐘敏的感情向比自己只大兩歲的胡均傾斜。
精明的羅云輝在一個周末來看望鐘敏時看出了鐘敏的感情變化,經過向朋友打聽出了她與胡均的端倪。他立即以單位的名義結束了鐘敏的進修課程,以此來斷絕鐘敏與胡均的接觸。回單位后,鐘敏與胡均依然電話往來。但兩星期之后,胡均突然不理她了。后來鐘敏才知道有人打電話給胡均,說鐘敏與多名男子有染,還墮過兩次胎。
反目成仇
鐘敏對于羅云輝的所作所為十分氣憤,她認為羅云輝不僅自私,還專橫霸道,以前在她心里那個能干高大的形象頓時倒塌。此后,她處處回避羅云輝。羅云輝很氣惱,開始利用手中的權利對她施壓,想使她按自己的意愿就犯,結果卻是適得其反:鐘敏悄悄給總公司打了一個調離宣教中心的請求報告,要求回到總廠資料室作管理員。
2006年10月12日,鐘敏如愿回到管理員的崗位。當月底,在表姨的介紹下處了一個男朋友,男方畢業于西南財經大學,在攀枝花市仁和區某局工作,雙方都很滿意,他們每個周末見面。一個周末,鐘敏與男朋友在公園游玩,鐘敏突然發現羅云輝拿著相機跟在自己后面,她如驚弓之鳥與男友趕快離開了公園。弄得男朋友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第二個周末,當鐘敏久等不見男朋友來接她后,撥通了男朋友的電話,卻無人接聽。她用公用電話撥通了男朋友的電話,男朋友一聽是她就立即掛斷了電話。鐘敏打算下個周末去給男朋友解釋清楚,但剛到星期三,她就收到了男朋友的一封來信,信中是一張白紙,夾著一張她的裸體藝術照片。
鐘敏氣極了,又一籌莫展……她不知道自己怎樣才能擺脫羅云輝的糾纏。最后,她經過近一個月的考慮后決定逃避,于是她接二連三地給領導打報告,要求到公司設在外地的辦事處去工作。2006年11月21日,鐘敏被調往公司駐資陽辦事處作會計。照說這場不該發生的人生游戲到這里該收場了。但心胸狹隘的羅云輝認為是鐘敏使他名聲掃地,非得把她也搞得身敗名裂才解恨。他幾次利用出差成都的機會繞道來到資陽對鐘敏橫加指責,怒罵,引來許多人圍觀,使鐘敏倍受折磨,精神幾近崩潰。羅云輝的惡劣行徑使辦事處的工作人員十分反感,辦事處主任向總公司反映了此事。組織對羅云輝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教育,他不但沒有收斂自己的不道德行為,竟然認為是鐘敏繼續在壞他的名聲,出于報復他想出了一個更為惡劣的主意。
200 7年6月12日,一大早來上班的辦事處工人發現辦事處的卷簾門上貼著一張放大的鐘敏的裸體藝術照。辦事處主任立即把那張照片取了下來。這時,鐘敏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再軟弱了。在辦事處的支持下向法院起訴,狀告羅云輝的侵權行為。法院認為羅云輝的侵權行為證據確切,于8月21日作出拘留羅云輝7天,賠償名譽損失1萬元的處理決定。
法律雖然維護了鐘敏的人身權利,而對她造成的精神傷害卻無法彌補,同時面臨著家庭、社會各方面巨大無形的壓力,她毅然辭了職,遠離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