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比是一個很健壯的非洲小伙兒,個子比我高出半個頭,皮膚黝黑且有光澤,牙齒雪白,笑起來左邊臉上還有一個大酒窩,一副天真的樣子。他是尼日利亞人,我在尼日利亞期間他專門負(fù)責(zé)陪著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魯比第一次帶我去集市的路上用生硬的中文問我:“你有幾個老婆?”我說目前一個沒有,以后要有的話頂多也就一個。魯比把肩膀一聳手一攤,做出很遺憾的表情,我說:“沒辦法,我也想多娶幾個,但政策不允許。那你有幾個老婆?”魯比伸出兩個手指,然后露出他那雪白的牙齒得意地笑了。他又問:“中國有汽車嗎?”我一愣,沒想到他雖然會點兒中文但其實對中國卻很不了解。我故意說:“沒有,我們出門都騎馬。”看著魯比一臉同情的樣子,我開始喜歡上他。
尼日利亞集市上東西很貴,一瓶二鍋頭折合人民幣要75元,手電更是要賣到280元。我說魯比,你一月掙多少錢?他說一萬五。要知道,他指的是當(dāng)?shù)刎泿?奈拉),折合人民幣也就900多元。后來我從別人嘴里得知,他靠這900多元不但得養(yǎng)活兩個老婆,而且還要再加上四個孩子。
回去的路上,魯比指著一幢十層樓跟我說:“你看,大廈。”我說太壯觀了,真棒。然后我問他:“你覺得世界上哪個國家最發(fā)達(dá)?”魯比毫不猶豫地說:“第一美國;第二英國;第三尼日利亞。”
有天我留下魯比一起吃晚飯,特意拿出了從中國帶去的兩瓶二鍋頭,開了一瓶,送給他一瓶。魯比受寵若驚,問我寫東西一月賺多少錢7我說拿你們的貨幣來講就是三萬奈拉。魯比一臉羨慕的神情:“那能娶四個老婆!”我說魯比,你們相信天堂。而這里到處都是高大挺拔的樹木,婉轉(zhuǎn)動聽的鳥叫,秀麗如畫的風(fēng)景,其實你們就是生活在天堂里。魯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懂了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臨走的時候我給魯比留下了一盤關(guān)于中國的錄像帶,讓他有時間看看。后來他在電話里告訴我:“你們中國真好。”現(xiàn)在我覺得第一美國:“第二英國;第三中國;第四尼日利亞。”
其實我到了尼日利亞以后一直有個心愿,就是想去當(dāng)?shù)氐牟柯淅镛D(zhuǎn)轉(zhuǎn)。什么部落、酋長,平時只能在電視里看看,如今有了這么個好機(jī)會,怎肯錯過!
于是跟陪著我的魯比商量,他說再等等吧,我有個朋友是酋長的兒子,最好讓他帶我們?nèi)ァN艺f那敢情好,有他在部落里罩著咱肯定更方便。魯比不懂“罩著”是什么意思。我說就是保護(hù)咱,咱的靠山。
機(jī)會終于叫我給等著了。那天魯比興沖沖地跑來,進(jìn)門就說:“穆托來了,穆托來了。”看我一臉茫然,他說就是酋長的兒子。半小時之后,這位酋長的兒子便帶我們上了路。魯比車開得挺快,身旁的村莊和樹木飛快地從我的眼前掠過。天空瓦藍(lán),白云朵朵,我吹著口哨,心情巨爽。魯比問我做好準(zhǔn)備了嗎?我說什么準(zhǔn)備7魯比說就是部落里的禮儀,見到客人大家就往他臉上吐吐沫。我一驚,說別呀,多惡心,那什么,咱掉頭吧。穆托和魯比一起大笑,穆托說他逗你吶。
又開了一個多鐘頭到了他們的部落,我們徑直來到小穆的家,不大會兒,小穆領(lǐng)來30多個黑人,有大有小,有男有女。魯比小聲說:“這些都是他的兄弟。”我瞠目結(jié)舌:“親兄弟?”“對,親兄弟,這還只是一半。”聽的我直暈,心說都這樣了還不搞計劃生育!魯比說酋長娶了九個老婆,都是部落里有名的美女。
吃完午飯我終于_見到了小穆的父親和那九名美女。小穆的老爸跟我想象的差不多,高大黝黑挺著個大肚子。但那九位母親卻著實不敢恭維。后來小穆告訴我這兒的規(guī)矩是拿30頭牛換媳婦。
晚上回去我給國內(nèi)的女友打電話,說如果你再嘰嘰歪歪我就把你給休嘍,用30頭牛換個美女!
當(dāng)時她沒吭聲,但過了兩天打電話來說你別做夢了,現(xiàn)在一頭牛要兩千塊,就你那點兒錢夠買三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