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耳動聽的熄燈音樂緩緩響起,住校生像訓練有素的軍人,立即進入狀態:上床,關燈,睡覺。
值夜老師不時地在走廊里巡視。如果哪個寢室還有一點兒動靜或亮光,那個寢室便會響起“篤篤篤”的敲門聲。假若不聽勸告,值夜老師便會在“生活”一欄上扣去其班級的分數,并于第二天在黑板上公布出來。
值夜老師的嚴格管理,使我們不可能像在家里那樣自由支配時間。零食可以不吃,閑聊可以克制,但作業來不及做卻有點難辦。我曾因未完成晚上的作業而向任課老師解釋過多次,幸好在他們的心目中我還不算是個壞學生,要不然,定會被說成偷懶了。
我很佩服我的一個室友,她每天都能及時地把作業交上去。當時我很奇怪,論做作業的速度她可并不比我快呀,而且有幾次我也明明看到她沒有做好,怎么第二天能如期上交呢?我向她請教,她只是嘿嘿一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風輕輕的,夜靜靜的,校園朦朧在月色里。九點十分的音樂響過后,我斜躺著望著對面的那張床。月色透過紗窗,靜靜地瀉在棉被上。此時的她已躲在被子里,把被子弄成斜坡狀。我有點納悶,現在天氣是有點冷了,可也不至于把自己捂得這樣嚴實呀。莫非……我再仔細一看,只見她的被子在微微地抖動著,同時有些許亮光透出來,而且還能聽到輕微的沙沙沙聲。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我也學著她的樣子,把自己罩在被子里,將電筒放在枕頭下,微微露出一截。被窩里亮亮的,我開始做作業。我用手肘抵著床鋪,既要將被子蓋嚴實,防止光透出去,又要將頭抬得高些,好看清字。不一會兒,便覺脖子酸了,手腳麻了,電筒光也刺得眼睛不大睜得開。更要命的是被窩里又熱又憋悶,做一會就得把頭伸出去呼吸一下。完成一門課的作業,我的頭不知伸了多少次。當我好不容易做好作業時,手都酸得要抽筋了。本以為在被窩里做作業挺好玩的,原來這么受罪,以后打死我也不在被窩里做作業了。
我雖然佩服室友“吃苦耐勞”的精神,但總覺得這樣做是不好的,不要說違反了校規,對視力、身體的傷害也是很大的呀。
我得勸勸她。
讀完這篇短文,當當看稿看得肌肉僵硬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為它有意思。這篇文章其實是要告誡大家,在被窩里寫作業對視力和身體有傷害,但作者卻能通過身邊有趣的事情,用簡潔生動的語言來說明這一道理,顯得親切而不呆板。本刊以前刊登過張雨蒼老師輔導的學生稿件,都是這種風格。看來他對作文教學很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