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出國,重心轉向丈夫
兒子入關的一瞬,袁岑還是忍不住地哭泣起來,丈夫劉閱將她摟入懷中,安慰地耳語了幾句。從機場返回市區的途中,袁岑一言不發,劉閱知道,妻子的整顆心都跟著兒子跑到澳洲去了,留在這里的不過是具空殼。
傍晚,劉閱打電話回來問妻子有沒有吃飯,沒吃的話,一起出來吃。對著一桌子菜,袁岑毫無食欲,她不斷地追問著丈夫,“你那個合作伙伴確定已經幫兒子辦妥了一切事宜嗎?他是說去機場接兒子的吧?也不知道兒子吃不吃得慣那里的東西……”劉閱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叫她放輕松,兒子大了,總是要放他出去闖闖的。
第二天是周末,一早就接到兒子打來報平安的電話。聽到兒子充滿活力的聲音,袁岑的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
不用再為兒子操心的袁岑,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做什么都提不起勁。劉閱不是沒有開解過妻子,讓她重新找回自己的生活,甚至幫她辦了高級俱樂部的美容健身卡.
然而,還沒等到袁岑的新生活計劃實施,兩人之間的危機就爆發了。原來在一次同學聚會上,聽了老同學們那些分分合合的故事,她不由得心驚膽戰,從此,袁岑調整了做妻子的狀態,對劉閱甚是關心,大有管頭管腳之勢。起初,劉閱還只當妻子是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了兒子,也就隨她去了。但是慢慢地,他察覺出了不對勁。袁岑開始盤問起他晚歸的理由、外出的目的地。每天清晨,她都固執地要求丈夫換上自己搭配好的衣服,哪怕劉閱并不喜歡。還有好幾次,劉閱甚至看見妻子捧著自己換下的衣物這里聞聞、那邊嗅嗅,完全像個想要揪出丈夫出軌證據的瘋狂女人。結婚這么多年來,妻子一向明事理,有分寸,料理起家務那是一把好手,教育起孩子也極有經驗。
可這是哪根神經搭錯了?每逢周末,袁岑更是將丈夫守得死死的,去婆婆家、去自己娘家,劉閱一旦有活動,她必定陪伴左右,除了實在不方便攜眷出席的,兩人真正做到了形影不離。
無奈,劉閱主動提出讓妻子去澳洲看看兒子,還自作主張地幫她辦理了一切手續。袁岑生日那天,他把一張往返悉尼的機票擺在妻子面前,本以為她會很高興地接受這份特殊的禮物,沒想到她卻一反常態,不僅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丈夫,還問他為什么突然要她離開。“干脆我們一起去吧,正好你也幾年沒有休年假了。”面對妻子的提議,劉閱沒有即刻答復,可是當他接觸到妻子眼神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如果不馬上給出答案,袁岑那關根本過不了。“那好吧,我先回去叫秘書查查工作安排,再看怎么說。”顯然,劉閱這么講,妻子并不滿意,那些太太們的話又開始在她腦袋里盤旋開來。“通常來講,成功男人比較容易跟小秘勾搭在一起。”老公的小秘可是又年輕又漂亮,還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可要看緊了,袁岑暗暗對自己說。
神經過敏,開打保衛戰
兩天之后,借劉閱外出談生意之機,袁岑去了趟丈夫的公司。很明顯,她是沖著女秘書去的。表面上是為了幫丈夫查詢一下他幾時有空,可以陪她一同去國外看望兒子,實則明察暗訪丈夫最常接觸的異性,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端倪。還好,女秘書的穿著中規中矩,并沒有透露出什么不安分的想法。
不久,劉閱安排好了時間,他心想妻子應該滿意了吧,然而就在出發前的一個月,兩人之間又出問題了。那是劉閱和一些生意伙伴的一場聚會,袁岑也出席了。幾位太太坐在一塊寒暄,本來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詢問,“沒想到劉太太的舞技這么好,上回的攜眷派對,你怎么沒參加?”“哪一次?”“就是兩個多月前。”袁岑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但仍舊毫不在意地回了句,“哦,那天我剛好有點事。對了,我丈夫的舞技也不錯吧?”果然,其中一位太太脫口而出,“他跟他秘書跳得也相當好”。
像終于抓到確鑿證據似的,袁岑先是找到丈夫的秘書,這一次,再沒有拐彎抹角的警告,而是直截了當往對方身上潑臟水,并暗示她辭職離開公司。秘書自然是一頭霧水,既委曲又擔心,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卻又接到上司的任務,她將隨劉閱前往廣州共同完成一宗生意的洽談。任務一下達,女秘書就極力推托,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氣憤的劉閱對妻子失望了,但是他堅持不換人。結果兩人還是一起飛去了廣州。得知這一切的袁岑,被自己的一肚子酸水攪得寢食難安,她竟然又跑去俱樂部找人指點迷津。“既然他不給你面子,那你也就不要給他們面子了。”早已不辨方向的袁岑開始不間斷地騷擾丈夫的女秘書。忍無可忍的劉閱終于奪過秘書的電話,怒聲質問:你到底想怎樣?我們正在工作。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一瞬間,袁岑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可是掛上電話,她又不甘心起來,像是非要證明自己是對的,遂又撥通丈夫的電話。但是那一頭,起初還是摁斷不接,后來就干脆關機。
眼見丈夫這樣對自己,袁岑倒又慌了手腳。此后的每一天,她都不厭其煩地打若干詢問電話給劉閱,還指使兒子旁敲側擊,這讓生意談得不太順利的劉閱煩不勝煩,有時甚至故意不接聽妻子的電話。受了冷遇的袁岑并沒有冷靜地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是將戰爭的戰場波及到了更遠的地方,向爸媽訴苦、向婆婆訴苦、向自己和劉閱的朋友訴苦。到最后,弄得所有人都以為劉閱真的和女秘書有什么。一向疼愛媳婦的婆婆更是站到兒子的對立面,因為沒有人相信袁岑已經不是幾個月前的袁岑了。
劉閱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就這么成為眾矢之的了。
天大玩笑,一切回到正軌
周末,劉閱沒有像往常那樣按時回家。八點都過了,袁岑也沒有接到來自丈夫的電話。但她出人意料地平靜,并不像以往那樣抓狂地拼命打老公手機,著急著想知道“他去哪了?跟誰在一起?在干嗎?”相反,她像是要出席一場盛大的派對,沐浴、更衣、化妝……而劉閱呢?此刻他正一個人呆在辦公室里,盤算著一些事,或者說是在等著某些事發生。
九點,劉閱開著車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下。九點一刻,他走進事先預定好的房間。九點半,他換上睡衣從淋浴間走出。房間里沒有人,他打開電視,躺上床,并不時看時間,像是在等誰。十點剛過,響起一陣敲門聲,劉閱去開門。如他所料,來人正是袁岑。接下來,他任由她沖進房間,任由她里里外外一陣亂找,“人呢?”“誰?”“別裝了,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認!”“好,那你看見我做什么了?”眼見丈夫如此冷靜,袁岑毫不示弱:“請你解釋一下這只避孕套是怎么回事!”說著,袁岑從包里掏出前兩天從丈夫公事包里翻出的“作案工具”,“還有這管口紅是誰的?我在你車上無意中發現的。”“無意?你早就在查我了,不是嗎?”“既然這樣,大家也就別繞彎子了。”“那好,這不就是你最想要的結局嗎?在你心里,我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夠了!”眼見劉閱“玩世不恭”、“毫無悔意”的樣子,袁岑的情緒明顯有些失控。“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是你自找的。”“你故意讓我聽到電話?知道你在這里開房間?”“是的。”“那么那個人呢?”“我說沒有這么一個人,你會相信嗎?”“你以為呢?”望著妻子輕蔑的目光,劉閱冷笑了一下,說道:“讓我來告訴你,這一切全是我做出來的,為的就是成全你的神經質,現在這個人并不存在,但是你再這樣胡鬧下去,我就無法保證了!”
袁岑怎么也想不到,丈夫會用那樣的方式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自己打扮得那么隆重,為的就是要與那個“小三”一較高低,沒想到反而是給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難道一切都是個誤會?難道從頭至尾都是自己在跟自己過不去?
責編/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