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83年到2008年,這25年里我的家居從筒子樓,到聯房,又到如今擁有了100平方米的大而新的房子,伴隨著這些年住房上的逐漸變化,我家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巨大變遷,記錄了一個時代的滄桑烙印。
25年前,我和丈夫邁入了婚姻殿堂。當時因經濟拮據,我們在沒有鞭炮、沒有迎娶的狀況下,由同學和朋友組成的自行車隊伍送往了火車站,去北京旅行結婚。當時,我們住的是防空洞改造的地下旅館,每晚5元錢的標準,吃的是街頭買的餡餅,而且當時丈夫手頭上只有7元錢,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心里猶存些許酸楚。
旅行結婚回來,我們的小家就安置在公婆家給騰出來的一間房子里。初為人妻為人兒媳婦的我,從此便小心翼翼地在這個小天地里編織著春天。那一年我每個月的工資34.5元,丈夫38.5元,除去每月交給公婆的35元的生活費,我們只能用這剩余的38元錢來安排一個月的其他開支,想存錢買什么東西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接下來父親所在單位落實住房改革,分給了他一間房子——用辦公室改造成的宿舍,也是這個住宅區里最老最舊的筒子樓,從此我們便住了進去。當時10戶人家共用一個水管,一個衛生間,每戶人家在門口放一個煤球爐子,整個過道便成了一個大廚房。盡管這樣我們也很滿足了,因為畢竟有了自己獨立的空間。
就在我們歡天喜地搬進筒子樓之后,一個新的生命也隨之誕生了——1984年5月,我的女兒來到了人世。初為人母的我為了能讓女兒健康成長,想盡一切辦法省吃儉用,用微薄的收入盡量滿足這個小生命的需求。那是一個買什么都需要票證的年代,即便這樣還要每天晚上10點左右就去排隊,到第二天凌晨5點左右才能買回來女兒喝的牛奶,因此女兒也經常餓得嚎啕大哭。現在,每當看到街頭及商場櫥柜里擺滿的各種牛奶時,我都會感慨萬千。
1987年8月26日,我們的筒子房因一場大雨受淹后成了危房,不得不搬到獸醫站宿舍的另外一個住處,和另外筒子樓里的鄰居住起了聯房。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一家住一間,中間有一個幾平方米的小廳,幾步便可走到對屋。當時,我家住的是只有9平方米的背陽間,里面只能放一張床、一個寫字臺和一個衣柜。床的對面放上沙發后,中間就幾乎沒有空地方了,只是在吃飯時放上一個小飯桌。女兒也在這里度過了她的4個生日。
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我們3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床也是女兒惟一的活動場地。因為我們家沒有電視,女兒便經常在對門的門縫里窺視少兒節目。為了讓女兒看上彩電,我便找熟人花3400塊錢購買了一臺18英寸的彩電。這也花費了我們幾乎所有的積蓄。那時雖然工資已經是翻倍了,但這些家用電器還是不能滿足需求,價格也比現在貴得多了。
日子雖然過的一天比一天好了,但是住在這樣的房子里還是有很多難言之隱。記得女兒5周歲生日時,我在家給她做了一頓相對豐盛的晚餐,還買了一個小蛋糕,點上蠟燭讓她許愿,在她吹滅蠟燭的那一瞬間,也許她多么渴望能擁有一個自己玩的小天地啊,可是這些在當時都無法做到。
一晃近5年過去了,在這個既擁擠又溫馨的小屋里流轉著歡樂和無奈,留下了一段段記憶猶新的往事。
到了1992年,我有幸在單位分到了一室一廳的住房。我和丈夫欣喜若狂啊,當分到鑰匙去打掃衛生時,打開房門后,我喜極而泣和丈夫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那時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購買了家具,從原來的住處只帶來了彩電和衣物,一切都換成了新的,趕在了1992年的春節前住了進去。歡聲笑語蕩漾在這嶄新的家里,我們三口住一張床的日子也一去不復返了,盡管只有一間臥室,但可以放開兩張床。
與中國的百姓一樣,我們的生活發生著美好的變化。隨著工資一年比一年的提高,我們的日子過得比較充盈了,吃的喝的用的都逐漸好了起來,還有了些積蓄。女兒12歲那年我把家里的門廳加了隔斷。她有了自己的空間,在這個6平方米的小空間里,女兒完成了她的小學初中及高中生活。
在女兒讀到大學時,我們家喬遷新居。2005年,我們在姚家小區購買了一套100平方米價值40萬元的房子:我感慨、我激動、我欣慰、我潸然淚下,感覺夢想終于實現了。
2007年我們又購置了小轎車,光榮地加入到了有車一族。回想起當初使用票證以及自行車的年代,我連做夢也沒有想到如今的生活變化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