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資聰穎的大男孩

榮　郁

余開甲，丹麥工業大學高分子材料與工程專業碩士畢業，回國短暫休息后，5月份回丹麥繼續完成博士課程。在記者看來，面前的陽光大男孩稚氣未脫，根本看不出已經是準備讀博士的人了。但是一談起自己的導師和專業就滔滔不絕了，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導師對我恩重如山

我的成績比較突出，老師特別喜歡我，就想提我為博士，第一年申請我輸給了一個中國女孩，也是我們系的。那女孩分數很低，應該是最低的，但是這個女孩申請的項目正好是系主任希望做的，由于系主任的力挺，我就落敗了。可是我的導師對我很好，就連申請材料，比如項目的陳述、個人經歷這些基本的東西都是導師替我寫的，可能他覺得我很有前途，因為他選擇學生終歸還是要幫助他干活，我確實是一個肯吃苦，又比較勤奮的學生。

我碩士已經畢業了，中間這一段空檔期如果沒有工作，簽證就到期了，導師給我找了一個助研的工作，讓我在沒有申請下來博士學位之前就做這份工作，和博士拿到的工資是一樣多的。其實培養一個博士一般要花費150萬元，那么導師起碼要湊夠給學生的工資，還有一部分是學校撥的科研經費，但是很有限。像我學的高分子材料與工程專業，平時要做的實驗很多，一小瓶試劑就很貴，要做三年的實驗，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

我的助研結束后，簽證隨之到期，我就回到國內，等到開學再回丹麥。臨走前我拿著新合同到移民局辦理新的簽證，因為要回國，這段時間是個空檔期，移民局按理說不應該給我簽證，導師居然帶著我去簽證處！教授帶學生去簽證處辦理事情，這是周圍同學從來都沒聽說過的！因為教授會說丹麥語，和移民局的辦事員談起來會比較方便，如果換作我這個外國人，說什么也不會給我簽證的。教授等于是我做了一回擔保人，我非常感激導師為我做的一切，在回去的路上，我提出要給他買點禮物表示感謝，導師想了一下說：“你不用給我買禮物了，你給我的兩個兒子買吧！他們一個9歲，一個5歲。”

接著教授對我說，要考慮下一步如何安排我的女朋友，當地教授為了學生可以安心留下研究和工作，就會盡量處理解決學生擔心的事情。我們學校之前就有這樣的先例，曾經有兩個學生是男女朋友關系，同時申請PHD，其中那個男生成績很優秀，教授覺得他是一個人才，但是那個女孩分數很低，這個教授為了讓男生安心留下研究，于是連那個女生也收了，也是史無前例地錄取了如此低分的學生。就算不能像那個女生幸運，也可以通過教授安排到當地的大公司工作，或者成為學校的助研，反正可以做到衣食無憂。

實驗環境相差懸殊

從做實驗來講，國內和國外環境差得挺多的，主要表現在硬件條件上。我本科在浙江大學讀的，那里的研究室應該算是環境比較好的了，那時我正好趕上新實驗室剛開放，一切都是嶄新的，但是和丹麥實驗室的平臺還是相差很遠。我們做實驗用的一些試劑是有毒的，為了人身安全考慮，不使用的時候應該放在柜子里，柜子應該是24小時抽風的，像抽油煙機一樣，不應該擺放在外面，即便操作的時候也是在風箱里，只有手伸進去。否則我們就會呼吸到肺里，雖然是感覺不到的，實際上有機溶劑揮發得很厲害，據說國內很多長時期做實驗的研究人員都得癌癥。我回國后看到師兄做實驗時，那些有毒的有機溶劑就敞開蓋子放在室外，如果換了在國外，教授看到這種做法一定會罵死我的！

朋友如是說

余開甲的朋友說，如果有人提到余開甲學習成績特別好，不了解他的人都會覺得不可能，他的樣子就不像一個成

績很好的學生。他很單純，想得不多，學習的時候精力非常集中，效率非常高，不像有的學生好幾個小時坐在那里，卻搞不出什么東西來，而他會一邊玩電腦游戲，中間休息的時候過來看看書，但是看書的那幾分鐘能完全看進去。我們看到他寫論文的時候，總是玩一會兒，寫一會兒，我們都納悶他這樣寫出的論文能有連續性嗎？我們都很佩服他！后來同學們總結，他確實很聰明，有些知識不是刻苦就能掌握的，需要一些靈感和天賦。

丹麥學校的分數是這樣打的：1-13分，一般滿分是12分，評價就是學生完全掌握了教授講授的知識。老師打分比較主觀，學生并不一定要求最后的答案正確才可以拿滿分，如果思路正確照樣可以拿滿分。13分是最高分，但是很少出現，它的標準是教授覺得學生超越了他，能夠舉一反三。而余開甲就有幾門課程拿到了13分！其實丹麥人學習成績非常出色，而且很刻苦，和我們留學生想得不一樣，在我們腦海中國外人數學都很差，但丹麥人在這方面卻很強，但是那幾門課也沒有丹麥人得到13分！沒有什么人能和他競爭。

送報紙有奔馳跑車帶路

人就是這樣，在一方面強，就會有其他方面的弱點。余開甲說，雖然我學習成績出類拔萃，但是在情商方面就弱一點。我平時除了上課、學習，就是玩電腦游戲，對游戲非常精通，可以說和電腦游戲一同成長起來的。游戲史、游戲機史都了如指掌。為了更好地玩游戲，專門買了一臺液晶電視和一臺游戲機，液晶電視要貴很多，因為玩游戲要求清晰度很高，買的是三星的，我不買當地的品牌，覺得那些都是雜牌子。買回來一看，屏幕很小，就像電腦一樣大，我的同學都覺得很虧。在丹麥賣的游戲盤都是正版的，價格昂貴，最新的游戲盤要500多克郎，便宜的也要二、三百。每天從學校回到家，進門就打開游戲機，實在餓得不行了才做飯。

業余時間除了打游戲，我也曾經打工一段時間，主要是送報紙。丹麥送報紙都是從晚上12點開始一直到早上8點，保證訂報紙的人可以一早就收到報紙，一邊吃早飯一邊看報紙。由于周六晚上送報的報酬比較高，所以一般大家都會選擇送這天晚上的。一到周六晚上11點半，大家就會一起騎車到存放報紙的地方干活。大半夜的，而且載著滿車的報紙，辛苦自不必說，在安靜的夜里也會感到深深的寂寞。但是在送報過程中也會發生一些好玩的事情。

有一次，由于第一次送某個小區的報紙，而且又是后半夜，黑燈瞎火的，有一個地址一直沒找到。我正在郁悶地到處亂找中，旁邊緩緩地開過一輛奔馳跑車。無奈的我扶著車上前問路。跑車內是個丹麥帥哥，可能半夜參加party剛剛回家。他友善地看了看地址，想了片刻后開始給我指路，看見我呆滯的表情，帥哥決定親自駕車給我帶路。接下來的幾分鐘，他緩慢地開著他的跑車，指引著我向那個地址走去。在黑夜送報紙迷路的時候，竟然有人開著跑車給我引路，有趣夾雜著溫馨的感覺。

看似簡單純粹的異國生活，對于余開甲來講卻津津有味，樂在其中，因為他就是一個單純的大男孩。他的博士課程馬上就要開始了，對于他來講又會是一次挑戰，不過看得出來，他對于未來非常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