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奇遇記（５－６）

何小波

5.小蟲的啟示

上集說到樂樂摔了一跤，剛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看見一只奇特的小蟲子。這只小蟲子肥頭大耳，還挺著個大肚皮。

“這是什么蟲？”樂樂問黑旋風。

“北魏的時候，有位叫元琛的王爺。有一次，皇太后賜百官任意取絹，就是說能取多少絹，就取多少，這個王爺竟然取到背不動，‘蹶倒傷踝，就是說摔倒在地，傷了腳踝。堂堂大魏王爺，就缺這點東西？當然不是，貪心成為一種習慣而已。據傳，后來這位王爺死后，就變成了這種蟲子。即使這樣，它貪心的習慣依然沒改，不信，你慢慢瞧。”

黑旋風的話引起了樂樂的好奇，便坐在那兒觀察起來。果然，這蟲子爬行時，凡遇到什么東西，都要背起來；這樣背來背去，搞得疲憊不堪，還是一個勁兒地往身上背。后來被壓得爬不動，樂樂替它去掉了一些東西，可是它只要能爬，仍舊見了什么都要背走。

樂樂不禁感嘆：“黑旋風，你說得沒錯，這真是一只貪心的小蟲！”

“你們真是太無禮了！一直在說本王壞話，我已經忍了很久，忍無可忍了！小孩，你說本王貪心，簡直是‘五十步笑百步，你不是也一樣很貪心嗎？”一個氣憤的聲音，傳入樂樂的耳朵。樂樂有些吃驚，這小蟲居然也會說話！

“我怎么貪心了？”樂樂不服氣地沖小蟲嚷道。

“你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嗎？嘿嘿……”小蟲冷笑幾聲，說，“有一次，你寫鄰居小女孩酷愛讀書，除了愛看童話，還愛看中外名著，她又是個小畫家，還會彈鋼琴，這么多材料你不也一股腦兒寫進作文了嗎？你這種毫無選擇、面面俱到、兼收亂蓄，使文章反而無中心的做法，不是貪心是什么？你有什么資格說本王爺貪心呢？”

樂樂被說得目瞪口呆，自己確實犯過這樣的錯誤，這就怨不得小蟲說他貪心了。樂樂還記得，那一次，語文老師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寫作文不能貪心，再好的材料，只要與中心無關就不能寫，必須忍痛割愛，不要以為洋洋灑灑面面俱到就好。這也想寫，那也想說，結果會什么都寫不清。鄭板橋有句詩‘刪繁就簡三秋樹，形象地告訴我們，文章要突出主干，剪除枝蔓。能表達中心的，留下，凡與中心無關或關系不大的，一律刪除，因為有所失才有所得。失去的只是雜亂的東西，得到的是中心的鮮明。”

“樂樂，你看那個人好怪喲！”黑旋風叫道。

黑旋風看見一個什么樣的怪人呢？欲知后事，請看下集《裁縫的西服》。

6.裁縫的西服

上集說到黑旋風看見一個怪人，那個人金發碧眼，樂樂哈哈笑著對黑旋風說：“那是西洋人，你真是少見多怪。”

這個老外是來中國支教的美國教師，叫盧爾斯，是去“天下第一裁”那里取新西服的，現在迷了路。幸好黑旋風知道，便帶他去。

沒走多久就到了，樂樂想這人敢自稱“天下第一裁”，制衣的本領必然十分了得，我得好好見識見識，便趕緊跟著盧爾斯走了進去。只見一個身穿長袍，拖著一條長辮子的老人遞給盧爾斯一件新西服。盧爾斯一看，連連夸贊：“真不愧是天下第一裁呀，仿造得真是惟妙惟肖！”盧爾斯說著，又將西服翻到背面，卻發現有個補丁。盧爾斯奇怪地問：“為什么要這樣做？”

“天下第一裁”說：“我是完全照你拿來的這件舊衣服的樣式做的呀！”

樂樂抓起旁邊一件舊西服，恍然大悟，原來盧爾斯的舊西服后面有一塊補丁，樂樂這下可樂了，“果真是‘天下第一裁，連補丁也仿制得一模一樣啊！哈哈……”

“天下第一裁”被笑得滿臉通紅，盧爾斯卻沒笑，嚴肅地對樂樂說：“笑話別人之前，請先想想自己可曾做過類似的蠢事？”

盧爾斯這一說，樂樂馬上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常常在寫作文時像這個“天下第一裁”一樣，一味模仿“范文”，有一次還鬧出了大笑話。那次他寫“我的爸爸”，拿了一篇作文書上的范文“依葫蘆畫瓢”，結果穿幫了。老師語重心長地說：“通過模仿寫出接近或類似范文的作文，從實質看，你根本就沒有受到審題立意、謀篇布局、選材剪裁的思維能力訓練。這樣東施效顰，會弄巧成拙，甚至畫虎不成反類犬啊！”

樂樂陷入了沉思。

“喂，樂樂，你在發什么呆呀？”黑旋風叫道，“走了!”

樂樂不好意思地說：“我……我在想，如果一切以人家的文章為‘榜樣或是‘范例，自己不創新，也會犯‘天下第一裁同樣的錯誤。”

“說得好！但是，以人家的文章為‘借鑒就不一樣。”隨著聲音從門外進來一個人，手里拿著一封信。他將信遞給“天下第一裁”，便與樂樂講起為什么“借鑒”就不一樣，而那“天下第一裁”接過信看也沒看就撕了個粉碎。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欲知后事，請看下集《羅柯的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