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高的印象畫里，將欲望的血流盡

紅妖無歡

而我在她的身后拼盡所有力量沖擊著她處女之身的粉嫩，她在劇烈的疼痛與快感下嘶叫著，與圍墻內即將赴死的豬們那求生的嘶叫聲交相呼應。我想，這就是人世間最美好的音樂。

我學印象畫，也學哲學，更喜歡帶著美女鍛煉身體。

學妹凌荷跟在我身后嬌喘不已，她說哥哥你慢點跑，我說你別偷懶，再跑200米到那個屠宰場我就準許你歇一會。到了屠宰場就離我們學區差不多兩公里了，讓凌荷陪我跑這么遠確實有點殘忍。但是我實在不喜歡她排骨似的腰身，我要讓她胖一點，有一點血色，我對凌荷說：你最好胖得像只小豬。

凌荷問：然后呢？我看看左右沒人，就在屠宰場外的圍墻根下抱住她，把手伸到了她的內衣里。我說：然后，殺了你。凌荷就仰起她那張粉紅色的汗津津的小臉說：我等不及了，你現在就殺了我吧。

我的手不安分了，凌荷的身體軟了。天陰起來了，我說要下雨了，凌荷咱們快點回去吧。可是凌荷任性地說：不，我要你現在就殺了我。

我倆興奮地四處望著，恰好發現圍墻底下有一輛廢棄的公共汽車，也不知是誰非要放在屠宰場的院墻外的。不過，它為我和凌荷躲雨提供了方便。

我和凌荷一邊糾纏著一邊走進這個到處銹跡斑斑的鐵皮殼子里，雨像從天上潑下來一樣，而豬叫聲就在這一刻響起。

是的，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超市里，此刻還等待著從這里運出去的新鮮豬肉。聽到這從高亢漸漸走向低糜的豬叫聲，不知為什么，我覺得異常刺激，忍不住加大了手下按壓的力度，凌荷也呻吟出聲來，她繃直了身體然后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

我說你怕什么，這里連個鬼影子也沒有，除了雨聲就是豬叫，你能給我叫得再大點聲嗎？凌荷的身子軟了，從我的懷抱里直直墜下去。我拖抱住她，把牙印子一排排地咬在她芳香的頸上，手上下了狠力捏住她那又硬又漲的小櫻桃。

我說你叫不叫，你不叫我就折磨你。凌荷開始咿呀著“疼”，但還是太柔和了。我又在手上下了三分力去，終于凌荷拼命地嘶喊起來，我壓著喉嚨說：寶貝兒，這樣子才更像一只小豬。

然后我不管她的喊叫突然就沖進了她的身體，我知道她是第一次，但我就是要她疼，疼到骨子里，她才會記住我。

她嘶喊的聲音裂帛一般，還像破碎的瓷器墜地的瞬間。但是她的聲音被又一陣豬叫聲覆蓋了，而我不顧她的疼痛，意欲開始又一輪沖鋒。

我反轉過她的身體時，看到她那處女的鮮紅像花瓣一樣灑滿了她的運動裙，我有一點震顫了。從鐵皮殼子的縫隙里沖擊進來的雨水淋在她的臉上，同她的淚水與汗水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副淪落的樣子，這更加挑起了我的情欲。

我說，寶貝，咱們再來一次。你聽，豬叫聲有多誘人。你聽著它，就不會痛了。凌荷的兩只手像要把鐵皮抓穿一樣，她微微地仰起臉來，那從桃色腮紅上墜落的眼淚與雨水直流到她的乳溝里，匯成一泓欲望的小泉。

而我在她的身后拼盡所有力量沖擊著她處女之身的粉嫩，她在劇烈的疼痛與快感下嘶叫著，與圍墻內即將赴死的豬們那求生的嘶叫聲交相呼應。我想，這就是人世間最美好的音樂。

在這個大雨的早晨，是上帝把凌荷的身體獻給了我，這人聲與豬叫，那是音樂，美過理查德；那是一種生命原生意義的頹敗、荒涼、絕望。而我被鋪天蓋地的欲望席卷，忘掉了自我，像一個將士一樣馳騁在一具粉白的身體上，而讓玫瑰變成落紅竟然可以讓一個男人如此沉迷。

從那個大雨的早晨開始，我與凌荷的晨跑似乎有了另外一層含義。那是一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熱烈沉迷的欲望之海，想要把她和我淹沒。

我們想去找那種廉價的小旅館或者是學院周圍遍地都是的鐘點房。可是我和凌荷覺得那樣索然無味，我們都偏好于四點多鐘的凌晨，在那個遠離校園的屠宰場圍墻下的廢舊鐵皮車里，在豬叫的嘶鳴聲中得到快感。

凌荷的哭喊、我的低吼、豬的嘶鳴，那才是一首把人的終極欲望全部挖掘出來的原生音樂。而凌荷抓撓著鐵皮的聲音酷似一首搖滾的前奏，我管它叫做歌特金屬！

而我和凌荷總是自帶著一個背包，背包里放著一個足夠大的布單、一只或兩只安全套、一些紙巾。我們是有備而來。

當凌荷剛剛把布單鋪好的時候，我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把她撲倒在了鐵皮車里，這一回不用站著作業了。在安全套所散發出的檸檬氣息里，我們身體的戰役開始了，豬叫也一聲接一聲地響起來。

剛開始都是那么大聲、那么絕望，最后終于變緩了、變柔和了，終于一點聲息沒有了，直到又一只豬的嘶鳴開始……

就像我身體下的凌荷，她似乎一直在與豬叫聲相和，她瘋狂一般地叫著，她說：你用力吧，你讓我疼吧，你讓我疼吧……她喘息著，高亢地喊叫著。而我儼然成了縱情的野馬，那野馬已經脫了韁并失了意識。

在豬叫聲中，在凌荷那夾雜著痛苦與極度迷亂的叫春聲中我放棄了自我。是的，我就是想要放棄自我，成鬼、成魔。我用舌頭舔著凌荷那汗涔涔的脖頸、紅撲撲的面頰，我說，你這個小豬妖，我早晚要殺了你！！

凌荷就淫蕩地笑，她挑拔著我的身體，她說，你有本事，你再來啊！于是，又一輪瘋狂的繾綣開始了，因為豬叫聲又開始了。而豬叫聲讓我和凌荷那樣的亢奮，劇烈的震動讓鐵皮車子上的鐵屑簌簌而下，帶著腐朽而又沉迷的氣息與彌漫的春味相交雜，是那樣讓人迷醉……

我看著沾滿液體的布單，扔得到處都是的紙巾和安全套，我說凌荷，這是一幅多么好的印象畫呀？凌荷氣喘咻咻地說：梵高的印象畫一般都是在做愛之后才畫出來的。

然后我和凌荷擊掌而笑，我們赤身抱在一起，聽著晨光里逐漸蘇醒的鳥兒們啾啾地叫著。然后松開來慢慢地穿衣服，再慢慢地打掃戰場。

冬天說來就來了，干冷異常。聽豬叫還可以，但是在鐵皮車箱里做愛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和凌荷在校外租了房子，我是印象畫的高手。征得房東的同意后，我把整個房間設置成了廢棄的鐵皮房子模樣。我們甚至在舊貨市場買來那種不斷往下掉渣的鐵腿椅子，吱吜做響的破鐵床。

當然，我又特意去屠宰場大墻外專門錄了一早上的豬叫。在凌晨三四點鐘醒來的時候，借著晨曦的微光，我打開那些錄音，循環往復的“豬叫”就開始了，而穿著花邊睡衣的凌荷已經在豬叫聲中不由自主地進入狀態了。

她呻吟，開始搖曳著白藕一般的身體勾引我了，而我又成了郊區圍墻下、豬叫聲中、鐵皮屋里的斗士。我用我的身體覆蓋住凌荷的身體，像春日里一片厚重的云覆蓋住一片桃花。

在那一刻，只有鐵銹的氣息、只有豬叫、只有凌荷夸張的叫喊，而這個早晨成了一個糾纏不休，流淚又流汗的早晨。惟一不同的是，屋子里有暖氣，不冷，且門窗緊閉，聽不到鳥叫……

凌荷緊緊地閉住雙目，她在那里兀自地低語著：哥哥，你要我吧、要我吧、你要我一輩子吧……我就哭了，認識凌荷后，這是我第一次哭。因為我感到心疼了、感到遺憾了、感到懷念了。

心疼的是，凌荷的身體太美，而太美的東西是會丟失的；遺憾的是為什么那些豬們流了那么多的血，像流盡了一生的血，而凌荷卻只流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流了呢；懷念的是，第一次從凌荷身體里流出來的血好鮮艷啊，桃花一樣的紅并且夾了一點粉色，真美。凌荷還能再流一點嗎？流給我看看？

凌荷的叫聲越來越誘人了，那曾是我聽過的世上最美的叫春的聲音。可是突然有一天，凌荷的叫聲那么的像豬叫，甚至比那些錄音里的豬叫都凄厲。因為我突然想起了血，想起屠宰場旁邊一個溝渠里那些暗黑色的豬血，甚至還想起我幼年時看到的一座很高的塔，然后我就特別想看看凌荷的血。

然后我就在凌荷陷入情欲高潮的時候，用一把鋒利的刀片劃向了她的大腿內側，因為她的第一次，血也是從那里流下來的。只是好像我割破了她的動脈，她的這次血像噴泉一樣地涌出來，那是大片的濃稠的鮮艷，紅得刺目。

凌荷不解地看著我，她臉上情欲的汗水還沒有消退。

而我突然地狂笑起來，我把刀片胡亂地刺向自己的身體，我說：“美麗的血、美麗的血……”

110和120來到的時候，我正在陷入一種癡迷的狀態中。而這種狀態里根本沒有鐵皮車、豬叫聲、印象畫，我的頭腦中仿若出現了一座高聳的塔，高大而又神秘。我不斷地胡言亂語著，眼前很黑暗，似置身于塔的深處，只有一點點的光線在我的眼前晃動。

醫生診斷，說我是長期精神抑郁，重度強迫癥，也有可能是因為古老記憶的刺激引致精神崩潰而傷人傷己。也就是說我是個精神病。

是的，我七歲時，父母帶我去鄭州，到二七紀念塔去參觀。因為人很多，我又太頑皮，不小心走丟了。而我恰恰遇到了一個居心叵測的鄭州人販子，她把我賣到了云南。

好在“買”了我的父母把我當做親生兒子看待，給了我親生父母的溫暖并供我念大學。但是在七歲那年突然失掉親生父母的傷痕成了我二十多年以來心里無法抹去的烙印。

人販子是個年輕漂亮的阿姨，她依稀有著凌荷的眉眼與身形輪廓。我幼年時曾在心底發過誓，如果此生讓我與她相遇，我一定會殺了她。

我早就想殺了凌荷的，從我看到她那細細腰身、狹長眼睛的那一刻開始。我也早就同她說過，我想殺了她。

當然，如果非要說我抑郁，那根本不是因為我是一個搞藝術的男生才玩的深沉，那些幼年沉痛的記憶與碾壓才是我骨子里無法磨掉的抑郁！

（責任編輯 花掩月 xuxi2266@so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