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沙漠,我的努力會找到綠洲;
渺茫的海洋,我的等待會漂到岸邊;
失去的愛情,卻只能放棄。
可我到淚干了,心碎了,絕望了,
還仍然在想著你!
你曾經問我:愛有多久?
我現在回答你:永遠!
——題記
一片,兩片,三片,四片,在這個離別的季節,葉子們已經開始紛紛離開這生于斯,長于斯的樹。樹卻毫無留戀之情,靜靜地看著,似乎落下的,不是與他朝夕相處,行影相隨的朋友,或是兄妹,或是姐弟,或是……一切只是曾經的稱謂,他已經疲倦,開始厭惡生活。因為他已經看盡人間事態冷暖,他的心,黯淡了。
“我必須要走嗎?”一片嬌小的葉子怯聲怯氣的問。
“必須!”風沒有婉轉地回答,語氣中更增加了寒氣,葉子萎縮了一下,久久沒有出聲,旁邊的枝條仍然在風中游蕩,單薄的樹梢漸漸地開始展露出來。
“那……”葉子終于緩了過來,眼神中,充滿了渴望,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抖,“等過了今晚……我是說,在這之前,我要準備一份禮物,所以需要時間。”
風定了定神,看著她,想說,卻說不出拒絕的理由,因為這是風第一次看到,如此凄涼卻飽含幸福的眼神,面對突如其來的死,竟能這般坦然。
“給誰的禮物?”
“樹”
“這棵?”
“嗯”
“為什么?”
“……”
“不能過了今晚,我晚上再來。”
樹,懶懶地睜開眼,發現還剩下一片葉子,又合了合眼,一邊嘆息,一邊微微地又睜開眼。葉子還在,他詫異了,他看著她,一秒,兩秒,一分鐘,十分鐘,仿佛忘記了時間。
故事似乎剛要追憶到過去,他搖頭,低聲問:“你不覺得冷嗎?這個季節不屬于你。”葉子很失落,直直地看著樹,想用歡快的語氣,卻怎么也發不出聲來,只能呢喃地說:“從那個春天開始,是你一直都在拉著我的手,為什么現在要松開?”
“那是過去的事,忘記吧。”
“我做不到……”
“冬天,你會死的!”
“我知道……”
“最重要的是,這是自然法則!我們只能順應,無法違背!”
“我也知道……”
“那為什么還要這樣?”
“從你第一次牽我的手,那時便知道了,我的一生,不會再改變,我只想陪你到最后,可現在的你,卻要放棄我……”
“你不明白……”
此時,夜已經悄悄地吞噬了那些悲傷的影子。星宿,故意擺成形態各異的星座,仿佛努力掩飾那些寂寞的游魂。
“風,請帶我離去吧……”葉子哽咽著說“樹,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請你看著我。”
風緩緩地托起葉子,紛紛揚揚的雪迫不及待地降了下來,“這就是冬天嗎?好美的雪,但我恐怕承受不了了。”
葉子撫摸著身上的雪,雪很細,很軟,尤其它的白,使她覺得雪就是為她而作的婚紗,她陶醉了“這是我為你跳的舞,也是最后一只舞。”說著,葉子躍身而下,風剛要追去,葉子卻說“就算我去了再遠的地方,他在我的心里還是最近的!這是我為他準備的告別禮物,請讓我去吧”
葉子翩然在空中滑過,眼角流下兩條銀絲,隨著她也在空中舞動。終于,銀絲變成一滴滴水珠,拍在地上,裂開,破碎,消失。
樹看著葉子,不再是先前的冷漠,而是呆在那兒……
第二天,那棵樹前,雪地上,有一片赤紅色的葉子,不久,那棵樹枯了,據說,是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