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趕著馬群尋找草地
到這里來駐馬我瞭望過你
茫茫的戈壁像無邊的火海
我趕緊轉過臉
向別處走去
當年,這首歌唱祖國、歌唱新疆石油戰線建設者的《克拉瑪依之歌》一經問世,便蜚聲華夏,影響甚遠,但是,有多少人真正聽懂了音樂背后的心聲?又有多少人真正了解這首歌背后所承載的歷史?值克拉瑪依建城50周年大慶之際,“人民音樂家”、克拉瑪依榮譽市民呂遠先生為我們掀開歷史一角,深情講述他與克拉瑪依非同尋常的往昔。
與他合作過的藝術家,兼有郭蘭英、楊洪基.李谷一、彭麗媛、蔣大為、關牧村這樣德藝雙馨的名家,賀敬之先生熱情地稱他為“人民音樂家”
呂遠1929年生于遼寧丹東,祖籍山東。他與音樂的結緣,源于父親的朋友送給他的一個日本口琴。
1945年,黨接收他所在吉林省臨江縣中學宣傳隊,他開始學習用民族的語言為大眾服務。為了進一步提高自己的理論水平,更好地為新中國建設事業服務,1950年他向組織提出申請,進入東北大學(今東北師范大學)音樂系學習,1954年應組織需要提前一年畢業,當時第一個選擇是留校,但他不愿意,希望下基層搞創作。1954年5月,長春市委組織部通知他去長春汽車廠的“中央建政文工團”,在那里,他被任命為創作員,搞專業創作。半個多世紀過去,他共寫下1000多首歌曲,約100部歌劇、舞臺劇和影視片音樂,其中不乏《八月十五月兒圓》、《有一個美麗的傳說》、《我們的事業比蜜甜》、《愿作蝴蝶比翼飛》、《泉水叮咚響》、《牡丹之歌》、《克拉瑪依之歌》等膾炙人口的作品。他的作品或雄渾激昂,或輕快明亮,既充滿時代氣息,又有很強的藝術感召力,深受歌唱家和聽眾的歡迎。與他合作過的藝術家,兼有郭蘭英、楊洪基、李谷一、彭麗媛、蔣大為、關牧村這樣德藝雙馨的名家,賀敬之先生熱情地稱他為“人民音樂家”。
1963年,中央建政文工團與海政文工團合并,成立新的海政文工團。時任建政文工團藝委會主席的他進入新海政文工團任藝術指導工作,在這個工作崗位上,他一干就是40年,直到2002年正式離休。
直到文革結束,獲得平反,那些“沉冤之作”也再次唱響中華大地,而作為“大大毒草”的《克拉瑪依之歌》,是最后解放的
1956年,克拉瑪依找到石油了,之前除李四光根據中國地質構造堅持認為有油外,幾乎所有地質工作者都持悲觀態度。而克拉瑪依的出油,無疑帶給了全中國人民一份盡快建成富強國家的自信心。因此,從1957年始,呂遠開始醞釀創作《克拉瑪依之歌》。恰在這時,全國“反右”開始了,喜歡提意見的他被人認為是“向黨進攻”,最后他被發配到籌建中的蘭州煉油廠工地接受鍛煉。雖然工地上一片荒蕪,但每天和工人們在一起,他沒覺得苦,反而感覺心情很舒暢。
那時,他白天在工地上干活,晚上就悄悄騎自行車去村里一戶人家家中搞創作,就是在這里,他創作完成了《克拉瑪依之歌》。
寫好后,他先是寄給了吉林的刊物《處女地》(后改為<東北文學>)。三個月后,因工作需要,他被調回北京。
“記得走的那天,工人們和他都掉了眼淚。回到北京后,我把它交給了呂文科,但第一個唱這首歌的不是呂文科,而是朱崇懋。”
朱崇懋也是一位歌唱家,常年行走在祖國的名山大川。1956年,呂遠和朱崇懋在長安大戲院相遇,朱崇懋向他表示,希望他為他寫一首歌。他告訴呂遠說,他在全中國游吟,雖然唱得嗓音沙啞,但他很幸福,因為是在祖國的大地上歌唱,是為歌唱祖國。呂遠深深被他的愛國情懷打動,下決心要為他創作一首好聽的歌曲。事實上,他創作《克拉瑪依》也是有感而發,歌中的人物原型正是朱崇懋,回京后他也將給了朱崇懋一份,朱十分喜歡,并很快錄制了唱片。因此,準確講,第一個唱《克拉瑪依之歌》并灌成唱片的是朱崇壄。
“文革”中,呂遠遭到批判,所幸沒有受到人身傷害,不久獲得解放,又回到工作崗位,繼續創作。直到“文革”結束獲得平反,那些“沉冤之作”也再次唱響中華大地,而作為“大大毒草”的《克拉瑪依之歌》,是最后解放的。在當時極左思潮下,其最主要的罪狀就是:宣揚資產階級享樂主義思想,有逃避勞動之嫌。當時,各地為此還紛紛成立了“批判《克拉瑪依之歌》全國聯絡站”。
春回大地后,克拉瑪依市來人找到他,呂遠從他們口中得知,“文革”中,《克拉瑪依之歌》在當地并沒有被宣布為“大毒草”,他們還盛情邀請呂遠親自到克拉瑪依去看看。在克拉瑪依建市30周年時,在接受克拉瑪依市政府授予的“榮譽市民”稱號時,呂遠深情地說,我一生中得過許多證書、榮譽,但這個證書是最珍貴的,我寫這首歌時,并沒想到克拉瑪依有一天會從出油的地方變為一座現代化的城市,是千千萬萬克拉瑪依人創造了這個人間奇跡。
1985年,他再度與呂文科合作,為克拉瑪依創作了《克拉瑪依新歌》,這是他第二次為克拉瑪依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