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利用價格,自己控制銷售量,那么,我就不怕產品積壓,想賣多少出去就賣多少出去。
借服裝生意做發財夢
徐菱和很多借服裝生意做發財夢的人一樣,在迪美廣場投資“玩票”。因為她相信,服裝業是個永恒的主題。
結果這一玩就是10年。在“迪美”,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家服裝店生生死死,徐菱經營的“綾艷服飾”卻如魚得水,暢游其間,跟別的服裝商相比,徐菱的優勢在于,她進行服裝設計、生產并擁有自己的銷售網絡,因而能夠賺取到比別人更加豐厚的利潤,促銷方面,零點利、折中折、多重送……這些五花八門的商家慣用伎倆,她都能駕輕就熟。
可是,她發現這些價格手段并非永遠的靈丹妙藥。通常來講,商家在為商品確定好價格后,會保持其相對穩定,然后通過各種促銷手段去增加銷售量。如果市場不買單,商家才會考慮是否調價。這里的問題是,老板雖然能夠決定價格,但卻決定不了銷售量。“自己的貨賣多少出去都作不了主,還賺什么錢?”
徐菱想,是否能把這些觀念完全顛倒過來呢——如果老板決定銷售量,市場決定價格,那么自己就可以利用價格,控制銷售量,想賣多少出去就賣多少出去。
廣泛搜索信息,徐菱發現,發達國家已經采用的“最優動態定價法”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她眼前一亮,“何不將其引入自己的生意之中!”
引入“最優動態定價法”
徐菱做的第一個嘗試,就是向迪美廣場的“綾艷”旗艦店及其分布在主城區各商業地段的8個連鎖店,注入西班牙ZARA的“時裝快餐”理念。
一款做工精細、非常時尚的小背心,別的店賣30元,綾艷店只賣25元,這時品牌的吸引力會退居第二,價格成為真正的誘惑,結果,當別的店賣30元都一點不成問題的時候,綾艷店的25元就只能用火爆來形容了。
按照這種定位,“綾艷”在鼓勵消費者“像買快餐一樣購時裝”的同時,也扮演著“價格殺手”的角色。
徐菱并不怕背“價格殺手”的惡名,她有她的“玩價理論”:在充分競爭的行業。遲早都會出現一個價格殺手,盡管服裝業的競爭還遠沒到那種白熱化程度,但“與其被動接受價格戰,不如自己成為價格戰的發動者,這樣更容易取得市場主動權。”因為同樣時尚、精美的服裝,如果綾艷店總是價低一籌,那怎會不吸引人的眼球,受人追捧呢?
那么,這款小背心的成本究竟是多少呢?別的店是從廣州進的貨,成本不過10元。徐菱是自己加工生產的,成本只有5元。
“你看,暴利就這樣產生了!”徐菱笑道。
這就使得徐菱的定價更富有彈性,她也可以賣30元的。“但倘若25元已經足以使我顧客盈門了,我就決不會賣30元。”退一步講,如果行情變了。“我賣10元算是保本,但其他人賣10元就真是血本無歸啦!”
綾艷店的服裝也不完全是自己的產品,因為“時裝快餐”有兩個基本特點:一是服飾更新周期很快,二是價格隨更新而動。所以,徐菱在香港、韓國和日本都有進貨渠道。一般來說,她會每月去這些地方進行一次采購,采購規模據行情而定。對可以通過“短、平,快”獲利的服飾,她就批量購進,現買現賣,對有市場潛力的服飾,則以采樣為主,然后回來加工貼牌或成為自家品牌。
徐菱引進了一款韓國吊帶衫并將其改制成可以內衣外穿的娃娃衫。剛推出來時,其價格高出普通內衣五六倍,但卻受到陽光女孩們的青睞。隨后,當迪美廣場和市內許多時裝店都追風而上時,徐菱卻將其價格大幅下降到只略高于普通內衣,顧客仍然趨之若鶩。又過了8個月,這款娃娃衫已經不那么時髦了,徐菱便以成本價出售,其價格僅為普通內衣的50%,結果這種過時服裝在綾艷店還是十分暢銷。
瞄準“月光族”,服裝生意也有大學問
綾艷旗艦店有200平方米的賣場,10名售貨員,開支稍大些。但其他8個連鎖店,均控制在50平方米、2名售貨員以內,只要上柜的貨適銷對路,一天賣出去一件,成本就有了,多賣就是掙的。在“時裝快餐”小試牛刀之后,徐菱把刀鋒磨得更快了些,意欲把價格變成手中的銷售“控制器”。
這次她瞄準的消費群是城市“月光族”。這部分人沒有生活壓力和家庭壓力,每個月的收入都會吃光、用光。其中至少有1/3的人會為追求靚麗而血拼服裝,只要符合潮流和自己的口味,從幾十元的低檔服裝到高達數百元、數千元的中、高檔服裝,他們都愿意掏錢捧場。
徐菱在“五一”黃金周策動了這次實驗。目標是在7天長假中賣出840套新款時裝,平均每天銷售120套。如果第一天的銷售量達不到平均數,則將其差額追加為第二天的銷售量,同時減價;不足之額越大,減價幅度越大,反之維持或提高價格,以后每天重復上述程序,直至第七天將840套全部賣出。
這批新款時裝每套的成本是70元,按照同類時裝的市場定價水平,徐菱選擇了218元的預期價。她的如意算盤是;只要在“五一”長假的頭3天賣出總量的1/3,成本就收回來了。此后,再將價格隨行就市,即使只降不升,但由于沒有了成本壓力,銷售起來就會很輕松。
第一天初始價208元,是按218元的9.5折計算的。當天盤點。只賣了80套,有的店甚至“打白板”,一套沒賣,徐菱并不急躁,她把第二天的銷售量追加成160套,價格下調至196元。不過,這天僅賣出110套。
第三天的銷售量雖然按規則被加至170套,徐菱卻把價格微調成198元。因為假日經濟真正的購買高潮通常是在假期中、后段,所以,她押的寶實際上是5月3~6日這幾天。
果然,第三天綾艷各店的人流量開始增多,當天售出150套。雖然仍沒達到銷售額度,但前3天的銷售總量已經達到了340套,成本收回!還有500套待售,已然沒有成本壓力了,怎么賣都是賺,
第四天,徐菱重新確定日銷售量,將剩下的500套平均分為每天銷售125套,這天的價格則維持第三天的198元不變。由于這批服裝的時尚風格,以及長假中期消費者的增加,當天實際成交160套。
這時徐菱已經游刃有余。她預計大量外出旅游的“月光族”們在第五天回家之后,必將用瘋狂采購來享受最后的假期,這樣綾艷店就將迎來真正的銷售高峰日。于是在第5天,她將價格調升至預期的218元,計劃銷售200套。出乎意料的是,實際售出了220套。
第六天,維持218元價格不變,卻只賣了80套。徐菱注意到消費熱潮的回落,及時進行調整,第七天,為了保證剩下的40套能全部賣出,徐菱將售價驟減5折,每套僅售108元。剩下的40套居然造成哄搶。
順勢、靈活定價,徐菱按期售出了840套時裝。市場需求狀況和她的定價技巧決定銷售收入,而對“月光族”消費心理的把握,則幫助她烘托出了營銷環境。
盡管徐菱如愿以償地通過動態定價,實現了對時裝銷售量的控制,然而從總收益來看,并不是最佳值。
如果這840套時裝能全部按預期的218元賣出,其銷售收入應該是183120元,毛利率能達到成本價的3.1倍。但采用動態定價后,讓價格隨銷售量上下波動,最后的銷售收入比預期少了近8個百分點,毛利率也只有成本價的2.7倍。但徐菱對此并不太在意,她更看重實際的收獲:時裝的季節性或過時性決定了必須將它們及時賣掉。
收益于動態定價方式,細心的徐菱進行了總結,她發現,這種方式實際適合兩方面:一是服務行業,如旅館房間、旅游度假村、鐵路以及大型游覽船等,而這些行業也正在嘗試使用,二是適合銷售市場生命周期短的商品,如蔬菜、時裝等,必須及時賣掉。不過最優動態定價法的有效實施,需要解決快速收集數據、計算最優價格和傳送信息等三項關鍵的高新技術。徐菱立刻用電腦開始整理自己10年經營中所保存下來每日銷售記錄,打算建立新的數據庫,同時,她還加快了“換腦”速度,以使自己的經濟學知識能足以應付估算“最優價格”的需求曲線和條件極值。
徐菱覺得,把小小服裝生意做好,也需要大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