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說,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太大的目標,不好高騖遠,更非野心勃勃。
好萊塢?她搖頭,說從來沒想過。采訪中,她反復把自己的成功歸結于不算太差的運氣。
“粉紅女郎”已經走遠,流言蜚語不曾擊敗她,如今的陳好演藝事業蒸蒸日上。就如她在《三國》里的新角色貂蟬一般,有美貌,更有智慧。
一度,關于陳好的娛樂新聞在演藝圈甚囂塵上。
那是關于國內的娛樂經紀公司、老板、合約、條款、第三者、一姐之爭、出走……
彼時性感的粉紅女郎,霎時裹進了飛速旋轉的漩渦中心,成為風頭浪尖的人物。慣用的炒作伎倆?娛樂產業無辜的受害者?還是確乎有此事?有些事情的真相永遠沉睡著,就像茫茫海面上的漂流瓶,越走越遠。
但事實是,陳好依舊妖嬈地活著。
就如此刻的她,黑色尖頭漆皮高跟鞋不染纖塵,洗得泛白的藍色磨砂仔褲,質地柔和的紫色短衫,涂淡淡的眼影。侃侃而談,率性地大笑,面對別人的贊美會謙和地說謝謝。有時風風火火,即便著高跟鞋搖曳行走在石板路上;有時心思細微縝密,采訪時,悶熱的車廂里看到記者汗流不止,她遞過來兩張面巾紙……
“我喜歡變化,不希望拘泥于某一種類型,想做盡可能多的嘗試。”
因為出新唱片,陳好換了新發型。剪掉了一頭飄逸長發,代之以利索精干的短發。“我不希望別人再叫我‘萬人迷’了,”化妝鏡前,她嬌嗔地對相熟的造型師說,微笑道,“要走知性路線。”
“演員要給喜歡的人以驚喜,要讓大家看到你不同的側面,所以我不希望別人一提起陳好,還是萬人迷的形象。”面對我的疑惑,陳好如是解釋。并非排斥“萬人迷”這一頭銜,事實上,每一個成功的演員,都始于一個成功的角色。而對于陳好而言,“萬人迷”也只是陳好成功伊始的一個角色,并非她本人。
正如她所謂的,“我希望觀眾能更多了解陳好這個人如何,而觀眾要了解一個人,只有通過角色,但角色終究是角色,不是我自己。”
談到當前熱熱鬧鬧的《三國》話題。“既然讓我來演,我一定要賦予這個人物以新意。”她眼波流轉,笑意盈盈。“一提起貂蟬,大家只知道她是中國古代四大美女之一。我希望我演的貂蟬,在美貌之外,還同時擁有智慧和膽量。”
“沒有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這是我一直以來的觀念。”
美貌與智慧并存?
陳好的言談令人聯想起她自己,忍不住發問她對演藝圈的感受。
“演員這個行業,主動性是差了一些,因為很多機會并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得來的。這里面有很多無法解釋的因素,而我只能說,我很幸運。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遇到了《粉紅女郎》里的角色。”
她也坦承:“那些沒有碰到機會,或者說沒有成名的演員并非不是好演員,如果歸結到運氣上,只是他們的運氣稍微差了一點。但演員是具有長久生命力的職業,如果你喜歡這個職業,能從中感到滿足與愉悅,那就OK了。”
她望著車窗外轉瞬即逝的風景,扭過頭來,“為什么有很多不出名的演員也在堅持,因為他們從中確實體會到了快樂,這很重要。”
問她現在的地位及知名度,是否曾經是夢寐以求的,她搖頭。
“從來沒有。”車子行進中,熙熙攘攘的北四環上,年輕的司機一時迷失了方向,不知所措。陳好便發出“左拐”或者“右拐”的指令,與一般女孩子不同,她的方向感好得驚人。
“我一直不是功利性很強的人,”半晌,她說,“我唯一明確的是,我在做自己喜歡的事。”
是否重視名利、知名度與曝光率?問題問出去,她輕嘆:“這倒更是一種動力,”她用了強調的語氣,“不讓你懈怠的動力。”又說,“有時也會偷懶,然后就有人問,怎么好久不見你演戲了……你會發現,他們會對你很關心。”
“偶爾會沾沾自喜嗎?”她笑,語氣誠懇,“我真的只覺得自己幸運,有時候我會提醒自己,一定要很珍惜這一切。我的很多同學或者同行,他們沒有好的運氣,也就沒有得到成功的掌聲與認可,但他們并不比我差,真的。”
而勇氣與勇敢呢?像她所評價貂蟬那般。
“至少我是一個不怕困難的人,很多人感覺我很自信,我給人的印象是,沒有一件事情我不敢去做。”她雙手環抱,“就算我心里不敢去做,但表現出的也是信心滿滿,不會讓別人看出我的膽怯和退縮。”
“沒有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這是我一直以來的觀念。”頓了頓,“沒有什么是解決不了的。”

“我不太在意別人怎么說。”
獨立的心態,令陳好能應對生活中的一切。
談及與“橙天”的合作,她自謂是因為合約到期,未續約而已。語氣極為淡然。出唱片是合約里早寫好的,而陳好對唱歌也抱有濃厚興趣。親歷了一張唱片的制作到發售,她說自己體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最忙亂的時候,一個月飛了將近30個城市。早晨5點鐘起床趕早班飛機,上飛機繼續睡覺。到達目的地,化妝,走臺,準備演出,睡覺,第二天再趕飛機。抱著枕頭,靠在機座上很快可以倒頭睡著。住賓館進電梯有時會按錯樓層,腦子里記住的還是上一個城市賓館的號碼……
她漸漸發現了自己的狀態不對。“我是一個要么不做,要做就希望自己全力以赴的人。”那時她感覺像一個隨時要爆炸的氣球,不是壓力,而是來自于體力上的嚴重透支。
“我需要調整我自己,狀態已經超出了我所能負荷的范圍。”
陳好說自己即便在拍戲時,一年最多只接兩部戲,不會跨戲,至少有半年的時間自己可以支配——旅行,陪伴家人,享受慢生活的樂趣。
所以,當合約到期,她選擇了退出“橙天”。
面對無盡流言,陳好選擇了沉默。“我一直是一個不愿意跳出來說話的人,也一直不曾解釋過什么。至于別人愿意在里面增添神秘色彩或者娛樂色彩,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但是我保持我的觀點,在一個開放的社會里,即便是媒體,在沒有了解到事情真相之前,不應該信口開河。”她短暫停頓,“對于個別媒體的添油加醋,我保留個人意見。”她話鋒一轉,“但是,我終究不太會在意別人怎么說我,因為我……怎么講……”她兀自笑出來,“有時候,那些流言的確很好笑,有朋友會告訴我,你知道嗎?人家說你怎么樣怎么樣。我說,是嗎?就跟編小說一樣……我看到這些東西,就像看另一個人一樣。所以我不太會在意別人怎么說。”
“我不會有隔夜愁,或者什么解不開的事兒。從來沒有過。”
“我是一個懂得放棄的人。”
“很多女孩子在潛意識里都是需要安全感的,我周圍的很多女朋友也都會說缺少安全感。當你獨立面對一切,作為個體,”她把視線再次觸向車窗外,“你會覺得周圍的大千世界,身邊各種人,跑過的每一部車子,跟你都沒有關系,那種不安全感的確會莫名其妙地涌上來。”
她感嘆,“那是因為我們都長大了,不再有人可以去依靠。”
陳好說自己這幾年的安全感在增強。“幾年前,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要面對什么樣的人和事,一切都不是確定的,更多的是迷茫。而現在,我有能力支配自己的生活了,所以覺得自己有安全感了。“她攥緊了拳頭,無形中也提高了音量。
“就算我現在身邊沒有了合作伙伴,也不再害怕會失去什么。”
我贊她身上蘊藏著強大的能量,甚至有某種女王的做派,這種能量是在她的任何一個角色里都不曾具有的,她哈哈笑出來。“這才是我,所以很少會有人真正能夠了解到我。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我愿意跟我性格談得來的朋友在一起交流。而這些朋友,基本沒有圈子里的,都是圈子以外的人。”
她強調自己是一個生活與工作分得非常清楚的人。“一旦工作結束,我會非常主觀地控制我的生活。不會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很被動,甚至不會讓別人占據我的時間,”她微微揚頭,“界限分明,我從小就這樣,這是我骨子里的東西。”

她強調:“我特別知道,哪個是在我底線之內,哪個在我的底線之外。”她語速激昂,“如果逾越了我的底線,我寧可不要這個東西。”她說,正是這種性格,令她一直以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受委屈。
“一旦我內心承受不了,那我就不寧可不要。”她一甩手,“我不要總可以了吧!我不要還不行嗎!”
她笑:“這就是我一直也不曾給過自己太大壓力,不跟自己較勁兒。太多人跟自己較勁了,我是一個懂得放棄的人。”
“希望你們能堅持。你們并不孤單!”
“在生活里,我很討厭別人認出我,寧可別人不認識我。我更愿意過普通人的生活,并且努力營造這種生活,比如會跑到國外去痛快逛街,因為哪里誰都不會知道我是誰。”
旅行是她的最愛。“長時間呆在一個固定的圈子或者環境里面,人會變得麻木,人一旦麻木,就沒有意義了,因為你沒法兒去發現生活里的變化。”
“我希望看看自己所熟悉的生活環境以外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所以,我愿意跳開現在的環境。”
所以,有時候單身旅行。孤單,但卻安靜。
生活里,她是美食家。最大的享受是工作完畢,可以美美地吃一頓。陳好的特異功能是,即便進得陌生餐廳,掃一眼菜單,馬上可以點出拿手好菜,令身邊的朋友崇拜不已。
采訪之后的幾天,熱心公益的她出現在央視“流金歲月”欄目的演播現場,參加一個抗震救災義演。前一天才得到晚會組委會的邀請,陳好當即決定參加,并努力調整工作時間,為義演開綠燈,并捐獻災區善款10萬元。當晚,白衣黑褲的陳好樸素亮相,為災區人民獻唱《我在世界這頭想念著你》。作為演員代表的她深情地對災區人民說:“希望你們能堅持。你們并不孤單!我們大家會竭盡所能給予你們需要的任何幫助。”
“我們每天都在奔忙中追尋幸福與快樂,就好像童話中尋找幸福的青鳥一樣,”記得陳好在采訪的最后這樣說。“其實,你最終會發現,最簡單才往往是最快樂幸福的。就如同我在菲律賓的那次旅行,一個人住旅館,一個人去海邊,在沙灘上曬太陽,或者看書,做SPA,那種單純的美好,仿佛置身天堂。”
風尚問答
《風尚志》:你那么喜愛旅行,印象最深的一次在哪里?
陳好:離開老東家后,一個人去了菲律賓的一個小島,看書,曬太陽,感覺美妙。
《風尚志》:你相信完美愛情的存在嗎?
陳好:我相信會有,但其中的過程并不一定像童話。
《風尚志》:衣櫥里最多的衣服是什么?
陳好:旗袍。最能勾勒出女人淋漓盡致的美,一個人氣質不好,身材不好,就無法穿好旗袍。
《風尚志》:平時的健身活動是什么?
陳好:跑步,游泳,打羽毛球。
《風尚志》:與我們的女性讀者分享一下美容心得吧?
陳好:能不化妝盡量不要化妝,卸妝一定要干凈。換季的時候要注意保濕,多喝水,多吃水果。多做一些有氧運動,一定讓皮膚出汗,促進新陳代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