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之歐洲》(上、下)
[法]艾田蒲著
許鈞,錢林森譯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2008.8
定價:78.00元
世界是彼此聯系的,這個說來簡單的話語,卻難以真正地落到實處。是什么因素造成這種情況發生的呢?法國學者艾田蒲憑著學者探究真理的執著,為人們探求答案提供了新的思路。
現時代,歐洲社會津津樂道于歐洲中心論,這一源自西方工業革命后的觀念,長期以來禁錮著歐洲社會對其他地區(尤其是發展中國家)經濟文化的正確認識,也為許多有識之士所詬病。艾田蒲嘔心瀝血30余年推出的《中國之歐洲》,可謂摧毀歐洲中心論的一枚重磅炸彈。
艾田蒲的著作何以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呢?這恐怕與其嚴謹的學風和追求真理的人生態度密不可分。因為他從1929年便開始研究中國文化,并很快深深地愛上了它,由此,他也“記下歐洲受惠于那些‘中國佬’的一切”,日積月累中,艾田蒲越來越不滿部分歐洲人顛倒歷史的言行舉止,他的良知告訴自己,必須要站出來扭轉已經顛倒過的歷史,還世界一個公平。
艾田蒲從追逐契丹蹤跡開始,逐一還原了耶穌會傳教團之前在中國的猶太教和基督教、馬可·波羅以及歐洲傳教士對于中國的向往,這看似毫無瓜葛的歷史事件,在艾田蒲看來,卻正好詮釋了中國文明在推動歐洲進步方面的巨大貢獻。也正是在搜集相關歷史資料的過程中,艾田蒲發現了一件震驚的事情——谷登堡博物館居然將印刷術的發明歸功于自己。對于這種公然遮掩歷史真相的行徑,艾田蒲首先想到的是歷史的證據,他相信人會說謊,但證據是不會說謊的,尤其是歷史的證據。他拿出了一份份確鑿的歷史文獻來表明,早在公元前3世紀中國便有了雕刻印章,至于隨后形式多樣的雕刻印刷品的問世并流傳至今這一事實,有力地支持了艾田蒲的“印刷術是在中國和朝鮮發明的”觀點,同時也印證他在全書開篇下的“歐洲中心論招搖撞騙的杰作:谷登堡為印刷術發明家”這一結論。既然事實已經很明白了,那為什么還有不少歐洲人(不少是大學者)仍然不承認中國文化對歐洲的貢獻呢?甚至還抱殘守缺地堅持“印刷術是歐洲傳教士發明”這一謬論呢?艾田蒲一針見血地指出這都是“歐洲中心論”在作祟,它像一個幽靈一樣,飄蕩在歐洲的上空已經好幾百年了。表面上歐洲中心論是源于歐洲社會物質文明的極大豐富,而相對應地,傳統農業國家日趨落后。而本質上則如艾田蒲所說,所謂的歐洲中心論完全是構建在鴉片、大炮和侵略基礎之上的,歐洲中心論的形成過程本質上是西方列強殘酷掠奪的產物。由此,艾田蒲發現了歐洲中心論的核心要素“歐化之中國”與“中國之歐洲”的區別,即前者是被迫的,后者則是志愿的,這一區別足以說明中國在促進歐洲發展上是文明、積極的,而歐洲對待中國則恰恰相反,是敵視和傲慢的。這種截然相反的態度,讓艾田蒲憂心忡忡,于是他開始深入思考如何才能讓兩種文化化干戈為玉帛,這也是他寫作本書的終極目標,批判是為了更好地交流。
正如艾田蒲所認為的那樣:任何一個民族、一個地域的文化,無論是歐洲文化還是中國文化,都是人類的共同的精神財富,都是人類文明發展中不可缺少的部分,都應當受到平等的對待,而每一個民族的文化都是獨特的,都為整個人類文化發展做出了自己的貢獻,都應該得到同樣的重視。基于這樣一種“世界文化”的胸懷,他認真分析了從仰慕中國到排斥中國者的心路歷程,是實實在在的西方殖民史,也正是在這種近乎瘋狂的殖民活動中,歐洲中心論得到了膨脹,一大批既得利益者開始固守這塊不公平的領地。艾田蒲以客觀的筆觸還原了歷史的本來面目,他擲地有聲的宣言如同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歷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