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網球迷,他不能到現場觀看比賽,只能守在穿弦機旁,在每天的17個小時里,他和伙伴們隨時等著大師們送來球拍。
身份:穿弦師
PACIFIC組織作為ATP唯一指定的官方穿弦機構,負責上海大師杯期間所有球員的球拍穿弦工作。作為PACIFIC的一員,TOM除了可以與球員近距離接觸,這項與球員命運息息相關的工作并不讓人羨慕,效率和堅守永遠是他們工作的兩大關鍵詞,每到一個比賽,他都要堅守在穿弦室,如果球員需要穿弦或重新換弦,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


“大師杯期間,從早上8點到晚上最后一場比賽結束,我們需要一直呆在穿弦室里,說不定什么時候球員或者他們的教練就拿著拍子過來穿弦了,而且速度也是他們要求的,有時他們希望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一般來說我穿一把球拍需要15分鐘,這段時間的工作強度很高,大腦不能有一點放松,而且通常情況下,送來的球拍很多,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已經到過上海十多次的TOM認為上海是一座很有魅力的城市,不過因為工作性質的特殊,很少有機會到處走走。每次過來都被“關”在穿弦室里,不過他仍然對中國人的熱情念念不忘,他還很喜歡吃上海的魚,每道關于魚的菜,他都一定要品嘗。在他看來,這是一道補腦的菜,每天消耗的腦細胞太多,他只有通過不斷的補充讓大腦放松。
而關于自己的工作,TOM也常常這樣描述:累,但很有成就感。有一個關于穿線的經典故事:一個并不富裕的國家網球成績卻很好,但球員們只能共用一支拍框,完全靠他們的穿弦師用不同重量的球弦和穿法為每個人量身定做出“不同”的球拍。這個聽起來有點夸張的故事,恰恰說明了穿弦對于球拍的重要性。
2008大師杯首輪,穆雷最終戰勝羅迪克,TOM很自豪地說穆雷決勝盤用的拍子出自他之手。“當兩位安迪的比賽進行到第三盤的時候,穆雷的教練過來找我,告訴我穆雷對現有的磅數不適應,要求重新調整穿弦磅數,并且要馬上送回場內以備再用。我先是把舊弦剪掉,然后按照其教練的意思重新上弦,等到他的教練重新拿給場上的穆雷時,分針剛剛走過了9個格。”
如此嫻熟的技藝背后是常年的積累,1976年TOM開始穿第一把球拍,4年之后,成為了一名職業穿弦師,接下來,他開始習慣“空中飛人”的生活,每年要飛到50多個國家擔任比賽的穿弦師。作為一名資深的網球迷,他卻很少有機會到現場看比賽。每天上百把拍子的任務,已經讓他疲憊不堪,為了避免溫度的影響,他還把拍子一一放進塑料袋保存。
“上海大師杯大概每天要穿350把球拍,每個球員每天最少需要穿3把,有的會更多,當然,每天的情況不一樣,這要看對手的情況、自己的狀態和當天的氣溫。低溫使球線變硬,要適當降低磅數,濕度大使羊腸線變軟,穿線后需要用塑料袋把球拍密封,以防潮氣的影響。“
采訪間隙,TOM正好得以喘口氣,于是向記者爆料:羅迪克一般情況下會送來7把拍子,他的要求是5把拍子穿61磅,另外兩把分別是60磅和62磅。決定球拍松緊的一個重要參數就是球弦的磅數,一般來說,磅數越高,球弦就繃得越緊,打的時候就需要發力,而磅數低就比較松,球拍的彈性較大,適合旋轉。
而說到本次大師杯讓他印象最深刻的選手,TOM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達維登科的名字。“8號的比賽還沒有開始,他就拿了很多拍子過來,他是最專于技術的一個,所以對球拍的要求比較嚴格。”
也正是這樣一項要求嚴格精準的工作,造就了今天的TOM,他為人正直、友好、善于與人溝通,可以與球員們打成一片,用他的話說,很多球員都是他的哥們兒。
說到明年即將到來的大師系列賽,TOM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大師系列賽的賽事更精彩,對于球迷來說,那將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他們可以見到更多的偶像,而對于我和我的同伴來說,那也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不過明年是不是能來上海,我還不確定,這里的人們對網球的喜愛讓我驚訝,我愿意為這里服務。”
大師杯結束后,TOM就將飛到斯圖加特,那里是PACIFIC組織的總部,也許那段時間他們才可以稍微休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