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有許多“職業乞討族”人們籃子懶得搭理,而羅波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一個乞討的女孩,甚至對這個女孩一見鐘情,你說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個傻帽?
羅波也算個公司白領了,工作一天,他是又累又乏,便到上島咖啡,找個鄰窗的位子,聽著音樂,喝著咖啡,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心情就會漸漸好起來。
這天,羅波又來到上島咖啡,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個女孩在門前跪著,背后背著一個書包,低著頭,齊眉劉海掩住了臉面,女孩身前寫著一行粉筆字:走路崴了腳,錢包又丟了,請求好心人給10元錢坐車回家。羅波站住看看女孩,見她一身學生打扮,應該是確實遇到了困難。不會有假,不然,一個女孩怎么肯為10塊錢舍下臉來跪在大庭廣眾之下?想著,羅波蹲下身子,問:“你家在哪里?吃飯了沒有?我先請你吃飯,然后送你回家好不好?”女孩也不抬頭,只是一個勁地晃腦袋。羅波又說:“你腳崴了。車站離這里還很遠,怎么走啊?要不我打輛車送你去車站吧?”女孩這次抬起了頭,看了看羅波。羅波這才發現,女孩長得很漂亮,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透著股機靈勁兒。女孩說:“你愿意幫助我,我非常感謝,你只給我10塊錢就行,其他的我就不麻煩了。”羅波點點頭,知道女孩一定對他還存有戒心,就掏出50塊錢遞給女孩,“路上再買點吃的吧,趕緊回家,你的家人一定很著急了。”說完,羅波進了上島咖啡,要了一份西點、一杯咖啡,坐在窗前往外看。他見女孩已經站了起來,向上島咖啡里掃視著,不大一會兒,女孩就看到了羅波,四目相對,女孩眼神閃了一下,羅波微笑著向她揮揮手,示意再見。女孩也微微一笑,腿一拐一拐地走了,漸漸地消失在人群中。
那天晚上,羅波怎么也睡不著,不知為什么,他腦子里總會出現女孩的身影、女孩的笑容,還有女孩一拐一拐的樣子。他想,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就很不容易了,腳又崴了,錢包也丟了。自己應該幫人幫到底才是,應該幫她打個的或扶她去車站,就那樣讓她一拐一拐地走了。多可憐啊。想到這里。羅波心里就生出一股酸痛。他希望什么時候能再見到女孩,跟她好好解釋解釋。
一連好幾天,羅波都加夜班,上島咖啡也沒有時間去了,晚上只能在公司忍一夜。但是,羅波卻不能把那女孩的影子從腦子里抹掉,他常常想。她的腳好了沒有?她在哪所學校上學?她多大了?有沒有男朋友?她應該沒有男朋友,不然男朋友為什么不來找她?她也許有男朋友,因為離得遠沒辦法到這里找她。羅波不知為什么要胡思亂想,為什么心里總是牽掛著那個女孩。一天晚上,羅波把自己遇到女孩的事跟一個同事說了。同事捶了他一下,“你這個大傻帽,對人家一見鐘情了吧?你既然有這意思,就到上島咖啡找找她去唄,說不定她就在那兒等著你呢!”羅波嘴上罵同事無聊,心里卻是癢癢的,自己大概真的對女孩一見鐘情了,不然不會總這么想著她。
這天晚上下班,羅波又來到了上島咖啡,走到門口一看,女孩果然在那里跪著,打扮和上次一樣,連地上的粉筆字都一樣。羅波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她怎么老丟錢包、老崴腳啊?她會不會是“乞討公司”的?干這個就是她的職業。想著,羅波走到女孩跟前,蹲下身子,“這位同學,你還認識我嗎?”女孩抬起頭,看了一眼羅波,臉一下子就紅了,低聲說:“認識,上次就是你給了我50塊錢。”羅波點點頭,“這次又是怎么回事兒?你怎么老丟錢包老崴腳?”女孩低著頭說:“我這個人做事總是丟三落四,我在這里半脫產讀研究生,一天回家一次,因為回家趕時間,我往車站跑,所以總是摔跤崴腳,錢包也跑丟了。”說著,女孩伸出腳讓羅波看,羅波一看,女孩的一只腳腕果然已經發青了。羅波嘆了口氣,“哎,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說著,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掏出100塊錢交給女孩,“走,我送你去車站,回家抹點藥,再吃點消炎藥,別再弄嚴重嘍,那樣你就上不了學了。”
開始女孩說什么也不上出租車,可羅波死說活說,非讓她上出租車不可,還提前給了車錢。女孩沒辦法,只好上了出租車。羅波也跟著上了車,讓司機往汽車站開。一路上,女孩一直低著頭,羅波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女孩,說:“能告訴我名字,給我留個電話嗎?”女孩看了一下羅波的名片,告訴羅波她叫何蘭,還告訴了羅波手機號。羅波一一記下,不再說什么。
到了車站,羅波扶何蘭下車,問她坐去哪里的汽車。何蘭四下看了一會兒說:“車還沒到,你先走吧,謝謝你了,羅大哥。”羅波擺擺手、“不用謝,那你自己小心啊,我走了。”何蘭對他微微一笑,眼里蕩起一縷秋波。還有晶瑩的淚光。羅波頓時感到身子一陣酥軟,轉身走了。
當天晚上,羅波就給何蘭打了電話,問她到家沒有,腳好些了沒有。何蘭說到家了。腳抹了藥,也吃了藥,好多了。羅波說,那我就放心了。然后兩個人就開始聊別的。談話中,羅波得知何蘭26歲,比他小3歲,大學畢業之后。到一家大型企業上班,今年,她考上了研究生,就半天上班半天上課,每天都要回家一次。第二天上午還要去上班。羅波很佩服何蘭的勤奮精神,讓她注意休息,不要太勞累了。何蘭很感動,說遇到羅哥真是她的福氣,過些天一定找他當面致謝。就這樣,羅波和何蘭一直聊到半夜。直聊得手機沒電了才停下來。
第二天,羅波又去了上島咖啡,打老遠他就發現何蘭在門前,還是以前的打扮,還是以前的跪姿。羅波心里頓時有些不快,怎么又在這里跪著,難道又是丟了錢崴了腳?這也太有點說不過去了。羅波走到何蘭跟前,往地上一看,果然還是那行粉筆字。羅波生氣,知道自己受騙上當了,這個人一定是個“職業乞丐”,她利用別人的好心在這里蒙錢,這種人太可氣了。羅波剛要把女孩提起來,兩個警察突然沖了過來,一人架一只胳膊把何蘭架了起來,“走,到派出所去,我們都在這里看你跪好幾天了,騙錢也不換個地方,你也太明目張膽了!”何蘭頓時慌了神,驚恐的眼睛四下張望,突然就看見了羅波,她用力掙脫警察,一指羅波,“羅波,我都打電話告訴你了,我的錢包丟了,腳也崴了,讓你趕緊來接我,你為什么現在才到?我急著回家,你又不來,才拉下臉來在這里討錢,你已經讓我失望好幾次了,這次我決不原諒你,我們分手,分手!”說著。就捂著臉哭了起來。警察一看,把羅波也抓住了,“你跟她是一伙的?走,都到派出所去。”羅波趕緊說:“警察同志,你們大概誤會了,她是我女朋友,不是騙錢的,這是我的身份證和工作證,你們看。”羅波掏出身份證和工作證給警察看,警察看了,還給羅波、又轉向何蘭,“你的證件呢?”何蘭從身上摸出工作證、身份證和學生證讓警察看,警察了還給何蘭,問羅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羅波說:“是這樣,我女朋友馬馬虎虎。走路老是崴腳,錢包也老是丟,前幾次她給我打電話,我正在外地出差,她沒辦法,才到大街上求助,這次我又接到她電話,趕緊往這里趕,結果還是晚了一點兒。”警察看看他們,說:“有困難找民警,知道嗎?你們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趕緊走吧。”
警察走了,羅波和何蘭站在那里四目相對。羅波說:“走吧,我請你喝咖啡。”何蘭沒說什么,跟著羅波進了上島咖啡。一邊喝著咖啡,羅波一邊盯著何蘭問:“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職業乞丐?你那些證件全都是假的是不是?你跟我說實話沒關系,我不會報警,也不會怪你。”何蘭愣愣地看著羅波,突然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羅波慌了,“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何蘭漸漸止住笑聲,說:“我是笑天底下真有你這樣的傻帽!”羅波問:“我很傻嗎?”何蘭變得嚴肅起來,“你真的很傻,可是,我要找的正是你這樣的傻男孩。”
何蘭說著,眼里蕩起了一股柔情,她說,她的所有證件都是真的,唯獨乞討是假的。她以前曾經有過幾個男朋友。可那些男朋友都只關心自己的事業,不關心她,當她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總是不能來到她的身邊。何蘭很傷心,跟那幾個男朋友都分手了。何蘭想找一個知道體貼關心她的男朋友,可又不知道誰是這樣的人,就突發奇想到街上乞討,因為她知道,凡是肯幫助別人的人都是好心人,如果她能得到同一個男孩的3次幫助,而那個男孩還沒有女朋友,她就考慮把自己的芳心交給他。結果,她遇到了羅波,也得到了羅波3次幫助,而且在電話中,她知道羅波是一個知道關心和疼愛女孩的人,心就動了,想最后一次到上島咖啡乞討,羅波幫助她之后。她就向羅波吐露心聲。何蘭最后問:“你現在有女朋友嗎?如果你沒有。還愿意繼續幫助我嗎?”
羅波聽完何蘭的話,慢慢品了一口咖啡,說:“我沒有女朋友,如果你愿意,我愿意一輩子幫助你。”何蘭一聽,眼睛頓時閃出一道柔光,“那太好了,我腳好痛,你背我回家!”羅波站起來,說了聲“得令”,背起何蘭就走,走出上島咖啡,走上大街,何蘭在羅波背上咯咯笑著,輕輕捶打著。引得街上好多情侶羨慕不已,紛紛向男朋友撒嬌:“你也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