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通過回顧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過程,分析其承擔的義務,得出“入世”的意義。
關鍵詞:中國;世界貿易組織;意義
中圖分類號:F1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3198(2008)07-0085-02
1 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過程
中國為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中的締約國地位)進行了長達十五年的談判。不論是這一過程的時間長度,還是其對中國國內改革和相關政策的影響程度,都是史無前例的。在GATT和WTO的歷史中,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像中國這樣經歷了如此艱難的加入歷程,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為了加入這一組織而做出了如此多的讓步。
由于中國是GATT的創始成員,因此,1986年中國提出“恢復”其GATT締約方地位。在這之后,若干復雜因素和政治事件延長了中國的“復關”過程。到1989年春季時,中國與美國幾乎已經完成了有關中國“復關”的雙邊談判。但是,1989年6月中國發生了政治風波,導致西方國家對中國實行經濟制裁,“復關”談判也戛然而止,直到1992年10月才重新恢復。雖然中國是烏拉圭回合協議的簽字國,但到1995年世界貿易組織生效時,中國仍然無法結束“復關”談判。因此,GATT工作組轉變為中國入世工作組。1999年11月,中美之間達成雙邊協議,中國的入世申請才最終獲得了轉機。之后,中國又結束了與歐盟的雙邊談判,美國議會又通過了永久性正常貿易關系法,最后,2001年11月,在多哈回合部長級會議上,WTO就中國入世一事進行了表決。
在中國入世過程中,若干政治事件中斷了中美關系,延緩了入世對話進程,例如1999年5月北約轟炸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因素導致中國的入世申請變得復雜化。首先,中國既是一個發展中國家,又是一個經濟大國。這種雙重身份提出了一個難題。雖然中國堅持按“特殊與差別”的發展中國家待遇加入WTO,但是,WTO成員卻把中國視作廉價勞動密集型進口商品的主要來源地,因而認為中國對其國內產業構成威脅。其次,WTO成員對中國經濟的計劃性十分關切,需要有證據顯示中國經濟充分以市場為導向,才會接納中國入世。各國出于商業利益,要求中國增加市場準入,承諾提高透明度。中國最初拒絕了其中多項要求,但在1999年早期轉變了立場。最后,烏拉圭回合協議的實際覆蓋范圍大大擴展(包括知識產權保護、服務貿易和農產品貿易),這也拓寬了中國入世所需做出承諾的范圍。
2 中國對世界貿易組織承擔的義務
在許多方面,中國的WTO義務比WTO現有成員的義務廣泛得多。中國的市場開放及其他承諾不僅比10年前加入的新成員要廣泛得多,而且超過了自1995年WTO成立以來所有新成員的承諾。 考慮到中國經濟的規模和中國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的地位,中國所做承諾的程度是史無前例的。 中國還同意將遵守國際規則,保護知識產權,而且允許其貿易伙伴采取一些不常見的機制來減少中國產品進入外國市場。
3 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意義
我們可以把入世對中國經濟改革計劃的重要意義與其他共產主義國家進行對比。在世界貿易組織中有幾個前共產主義國家,如蒙古和阿爾巴尼亞等,它們在共產黨不再執政后加入了世界貿易組織。與這些國家不同的是,中國是在中國共產黨執政之下申請入世的。雖然除古巴外,中國是唯一一個申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共產主義國家,但在20世紀60年代到70年代,東歐有多個共產主義國家加入了關貿總協定。通過這些國家的經歷,我們可以看出中國入世經歷的獨特性。
在上述時期,共有三個共產主義國家加入了關貿總協定:波蘭于1967年加入,羅馬尼亞于1971年加入,匈牙利于1973年加入。這些國家是在東歐進入后斯大林時代、社會主義國家開始關注提高技術標準和改善人民生活時提出加入關貿總協定的。對匈牙利,其入關條件是承認在該國經濟體制中貿易更加分權化——這一入關條件至少在原則上是基于關貿總協定已有的關稅稅率表框架。相比之下,波蘭和羅馬尼亞則是在沒有改革其外貿體制的情況下加入關貿總協定的,這兩個國家的外貿體制沒有使用關稅,而是以經濟計劃中確定的目標為基礎。它們沒有就關稅削減承諾進行談判,而是分別同意把其從關貿總協定成員國進口的水平提高到具體的數額。此外,這兩個國家還同意提交有關文件接受定期審查,審查的側重點是這兩個國家各自的外貿方向和構成。盡管與最惠國義務不一致,但關貿總協定的這幾個新成員被允許按特殊條款與經互會國家集團開展貿易。
中國的入世條件要求中國方面做出深度讓步,能夠使中國充分參與世界貿易組織和國際市場體系。相比之下,東歐在關貿總協定中的參與范圍最終太過有限,以至于無法克服蘇聯陣營與西方國家之間的政治壁壘。
這些國家內部進行的改革范圍也十分有限。即使在匈牙利這樣較為權力較為分散的經濟體,在1989年東歐陣營解體之前,生產資料仍然主要是由國家所有和控制。到20世紀80年代中期,在匈牙利、波蘭和南斯拉夫,國營貿易占經濟增加值的比例超過80%。雖然這些國家將價格決定權交給了企業,但事實上,價格并非由市場決定,而是由企業管理層出于政治或其他原因來操縱。因此,東歐的經歷顯示,關貿總協定在促使社會主義國家施行改革方面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
雖然入世對中國的經濟和法律改革產生了深刻的影響,但沒有明顯證據顯示,參與關貿總協定對東歐改革起到了重要作用。以下幾個原因可以解釋其中的不同。首先,與關貿總協定不同,世界貿易組織是一個全球性貿易組織,具有正式的結構,擴展的權限,持續進行的成員貿易政策審查流程,以及一個具有約束力的爭端解決機制。因此,入世條件要比加入關貿總協定的條件更加廣泛和嚴格。其次,這兩種情況下的政治約束因素有很大差異。自從中國在20世紀70年代后期開始實行“開放”政策以來,中國共產黨一直把改革作為其思想體系的一部分,把其合法性系于經濟改革的成功之上。相比之下,東歐與入關同時進行的改革受到蘇聯影響和控制的制約。因此,相對于蘇聯只是默許東歐加入關貿作為一種試驗,中國共產黨的領袖卻是積極地尋求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以此作為深化市場化改革的一種手段。二者有著本質的區別。最后,東方陣營的最終瓦解、各國日益形成的對市場經濟政策的共識以及全球化的力量,這幾個因素均強化了世界貿易組織作為一個組織影響既定成員國國內政策的能力。
事實上,中國與世界貿易組織其他成員的不同之處在于,中國的世貿承諾在很大程度上起到了推動國家法律和經濟改革的催化劑作用。一些研究成果表明,改革期間整個經濟中要素生產率的提高,主要源于勞動力從農業部門轉移出來和勞動力受教育程度的提高。非農部門的勞動生產率提高得很少,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不顯著,這說明,必須解決激勵和其他體制方面存在的重大問題,才能使國民經濟長期保持持續增長。在中國入世的過程中,中國的最高領導人日益認識到,另入WTO對中國的一個好處是由此帶來的國內市場競爭壓力的增加。更大的競爭被認為是迫使國有銀行和國有企業進行亟須的結構性改革的一個重要源泉。
4 總結
綜上,中國的入世歷程之所以獨特,不僅是因為外部因素的獨特性(如GATT變成WTO、世界政治格局的轉變等),更重要的在于內部因素的獨特性。與其他已經加入或正在談判加入國家的政府不同,中國政府將入世提高到關系中國經濟進一步發展的高度來看待,因而愿意為了實現持續發展的長遠目標,承受短期的成本,做出較大的讓步。
參考文獻
[1]Nicholas R. Lardy, Integrating China into the Global Economy[J].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Press, Washington D.C, U.S.A, 2002.
[2]Karen Halverson, China's WTO Accession[J]. Economic, Legal and Political Implica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