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大了將近七歲。彼時,她讀大四,即將畢業。而他高她幾屆,那段時間他剛換了工作單位,剛好在學校附近,便常在夜晚來學校做步。
校園里有假山和噴泉做的水池,晚上的時候,池里會開五彩的燈。她偏愛紫色,經常站在一旁,盯著池里那盞發出淡紫光芒的燈癡了過去,她不知道,旁邊每天盯著她側臉的他,更癡。
他容貌普通,甚至有點低,剛過一米七,且比她大了將近七歲。她的朋友沒有人看好他,對他們的愛情祝福的人更是寥寥。但畢業后,她還是決定留在本市,并和他住在了一起。
她找了一份輕閑的文字工作,朝九晚五,雙休,日子過得有條不紊。他在做銷售,為了賺到更多的錢,讓她過上好日子,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撲在了工作上。每天在單位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因為有各種各樣的關系要應酬,經常喝得酩酊大醉。
剛開始,她總是等著他,等他回來一起休息。他回來的時間卻不確定,漫長的等待讓她變得心煩氣躁,一會擔心,一會生氣,一會委a屈。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她就開始和他吵,覺得他做的事說的話都不順她的心。
后來,干脆晚上就不再等他,強迫自己提前入睡,久了,便成習慣。習慣了不知道他幾點回的家,習慣了第二天早上還能從他的身上聞到昨日的酒氣。
有一天夜里,她突然醒來,然后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黑影,本能地,她發出一聲尖叫,聲嘶力竭,幾乎喊盡了她身體里的所有力氣。她躺在床上,想站起來,卻像被人使了定身術一樣,恐懼在那一刻讓她身體的皮膚發緊,干澀得要裂開似的。幾乎在她尖叫的同時,那個黑影一邊開燈,一邊急促地說“寶貝,別怕!別怕!是我。”
她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全身一軟,靠在枕頭上,剛才的恐懼化成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看著她滿臉的淚水,他的酒醒了一大半,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許諾等賺夠了買房子的錢,就換份穩定的工作,可以天天陪著她一起睡的那種。
第二天半夜的時候,她被手機吵醒,接起來,居然是他。他還是醉醺醺的,舌頭有點卷,說:“寶貝,我在門口呢!我現在進來,你別害怕。”之后,每次他晚歸的夜里,都會站在門口打個電話,告訴她他要進來,幾年如一日,直到他們結婚后依然如此。
他回家的時間并不固定,有時候是11點,在她剛剛有睡意的時候,有時候是凌晨兩三點,在她正好熟睡做著美夢的時候。半夜被電話吵醒的滋味,很多人都嘗過,覺得不可忍受。但她卻從來不覺得,不管是幾點被他吵醒,她都覺得是種幸福。
當一個男人愛你愛到如此小心翼翼,被愛的人還會計較這份愛在什么時間盛開么?
只要投入,不要專一
檸檬丕
若干年前,“專一”一詞一直是形容愛情堅貞不移的不二贊美法,是擇婿選妻的重要條件。現在,專一變成了依賴,變成了無賴。男人會對亦步亦趨跟隨在身邊的女人不屑一顧,想除了我哪還有會有人善心收你;女人對一味討好她,獻媚她的男人也生出這樣的優越感,哼!除了我,還有誰會嫁給你!
故事是在旅途中聽到的。女孩很漂亮,男人比女孩大了好幾歲,而且相貌平凡,工作般。他們同居的日子里,女孩很坦然,心想,有她這樣的女朋友,男人應該感恩戴德,如珍似寶地寵她才對。剛開始,確實是這樣子。 年又半年之后,男人開始冷落她。女孩再撒嬌讓他陪她起逛街的時候,男人總是拒絕,逼急了才跟去。遠遠地站在女孩身后,他的目光穿過她舉在手里愛不釋手的裙子飄向別處。至此,女孩還沒有警覺,她以為愛情終歸會這樣平凡。
有天深夜,她看到他手機收到一條曖昧的信息。她逼問,他坦然承認。她當著他的面割腕自殺,血在他們花色的床單上細細地蔓延。他把這當成小孩子的把戲,厭惡地拿出一片創可帖粘在女孩的手腕上。當著她的面,打電話和新情人調情,而后沉沉睡去。女孩的心在那一刻凍結了,冰冷冰冷,她舉著受傷的手去醫院,一路上,血在不停地流,把過去十八個月的愛都流盡了。
傷好后,搬出了他們共同的家。本來想連手機號碼都換掉,給他來個人間蒸發,又想何必呢?決絕是給自己看的,不需要表象。剛開始,偶爾想起他,還是像她手腕上沒結癡的那道疤,跳動著把疼痛傳遍她的全身。痂脫落了,留下細細一道粉色的細紋,不刻意看,幾乎看不出,就像他,已經淡出了她的記憶。
沒想到,他居然來找她了。他言語軟軟的,皺著眉,噘著嘴,像個委屈的孩子,以前,每一次他做錯事,都會裝出這副模樣,讓她不由得心軟。原來溫言軟語向來不是女人的專利,看似剛強的男人用起來殺傷力比女人強何止百千倍。她拒絕,他再來;她再拒絕,他三番四次來。確定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他收起那副孩子似的可憐相轉身離開。她有點不甘心,問: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說,相識兩年,同室一年半,她是那么依賴他,會原諒他和別的女孩調情,他在網上和眾多的陌生女孩眉來眼去,她不聞不問,他故意冷淡她,對她發脾氣,她也只是哭一哭,晚上照樣像只小貓一樣躺在他的身邊。他有一種錯覺,以為這輩子他是吃定了她的。女孩聽了,突然想笑,原來自己的寬容和專一,在他眼里不僅變了味還這樣廉價。
韓劇《浪漫滿屋》曾在很多電視臺反復熱播,里面的姜惠媛是我很不喜歡的一個女子。
她似乎永遠都搞不清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誰,在李英宰向她求婚的時候,她拒絕了,宣布自己愛的是柳明赫。追逐柳明赫而不得,她就開始轉過來嫉妒李英宰和韓智恩的幸福,事實上,在她宣布愛的是柳明赫的時候,李英宰和智恩的突然結婚,都讓她感覺落落寡歡和無處發泄的醋意。當英宰對柳明赫說姜惠媛是個專一的女孩,很愛他的時候,柳明赫一語道破,姜惠媛并不是專一,而是霸道,她想占有他。
柳明赫是睿智的,他始終清醒地看穿姜惠媛包裝在專一表象下的真正用意。在這里,專一這個詞又來了一次華麗地轉身,變成了霸道的使者。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用專一做幌子大行占有的男人或者女人,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喜歡吃著嘴里的,盯著鍋里的,誰要動了他認為是自己的東西,就會大哭大鬧,費盡心機想奪回來。
愛情是一道費時耗力,年長日久的工程,前思后想不肯投入永遠別想做好,更不要妄想得到相同的回報。但一定要帶著IQ談戀愛,觀察對方,及時自省,獨立而不霸道。風聲不對,要記得立馬撒腿就跑,死守的結果,一般不外乎情滅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