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生命史(1968 年)
木村資生(1924~1994年)
20世紀60年代和80年代,科學家開始研究蛋白質的變化和基因本身的變化等分子的進化。結果證明分子進化具有兩個出人意料的特性:一是速度快,二是進化速度相對穩定。
大約5 億年前,現代人的祖先長得像魚。有些現代魚與現代人是同一祖先,它們的身體形狀幾乎沒有變化,而人類的身體形狀變化巨大,這說明身體形狀的變化可快可慢。但進化為人和進化為魚的分子變化數量幾乎相同:身體的形狀無論從化石魚進化到現代魚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從化石魚進化到現代人發生了革命性變化,分子改變的數量應該是相同的,它們都受“分子鐘”控制。
1968 年,日本遺傳學家木村資生意識到,新出現的分子進化事實難以與自然選擇的達爾文標準進化論相吻合。于是他提出:多數(但不是全部)分子進化都是“中性的”,這些變化對生物體沒有任何影響。那么,分子進化得以繼續靠的是隨機漂流。因為他認為多數分子進化的驅動力不是自然選擇,所以在當時引起爭論,但現在人們已經普遍接受了他的基本觀點。木村資生的中性理論是繼20 世紀20 年代“現代合成”理論之后進化思想上的最大發展。它也成為我們這個時代一個主要研究項目的基礎,這個項目計劃以分子為據重建生命史或生命“樹”。
綠色革命(1970 年)
諾曼·歐內斯特·博勞格(1914~)
美國植物育種家諾曼·博勞格是綠色革命的創立人,因其成就于1970 年獲諾貝爾和平獎,人們贊頌他挽救的生命在歷史上無與倫比。
1944 年至1960 年,博勞格在墨西哥國際玉米與小麥中心工作,培育出高產抗病的半矮生小麥,最終在全世界范圍內提高了農作物的產量。由于使用化肥,小麥的一個特點就是長得高,結果在天氣惡劣的情況下容易受到損害。博勞格在小麥中加入矮化基因,培育出了適應氮肥的栽培品種,麥稈矮了,但糧食產量卻大大增加。他勸說巴基斯坦和印度政府于20 世紀60 年代中期種植這些品種,當時在這片次大陸上到處是饑荒。結果,巴基斯坦至1968 年達到小麥生產自給自足,印度于1974 年取得類似效果。20世紀70年代東南亞的水稻也實現了綠色革命,產量劇增,消滅了饑荒。
但博勞格的反對者指出,過于依賴化肥、殺蟲劑和灌溉破壞了環境,而且農民支付不起昂貴的新技術費用。
目前的人口增長率迫切需要另一場綠色革命。1999 年,彭金榮及其同事克隆了促使高產小麥具有半矮生特點的矮化基因,喚起了人們的希望,或許可以利用遺傳工程學把這些基因用于其他農作物。博勞格的綠色革命或許還遠沒有結束。
遺傳工程(1973年)
保羅·伯格(1926~),赫伯特·韋恩·博耶(1936~),斯坦利·科恩(1935~)
20 世紀70 年代早期,斯坦福大學的保羅·伯格和赫伯特·博耶與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斯坦利·科恩,發現了將基因從一個物種轉移到另一個物種的方法。遺傳工程基本上是將連綿不斷的脫氧核糖核酸“剪切、粘貼并復制”。首先,從含有特殊“限制酶”的人體組織中切開較長的脫氧核糖核酸分子,分離出感興趣的基因,比如凝血蛋白8 號因子基因。然后將8 號因子基因嵌入稱作“帶菌者”的帶菌分子,帶菌者可能是病毒,也可能是稱作“質?!钡囊稽c圓形細菌脫氧核糖核酸。最后,帶菌者“傳染”上宿主細胞,宿主細胞可能是細菌,也可能是酵母菌,甚至可能是哺乳動物細胞。宿主細胞攜帶了異體脫氧核糖核酸——在此例中是人體8 號因子基因——但卻將其看做是自身的基因。這種含有一個物種以上基因的脫氧核糖核酸被稱作“重組細胞”。隨著細胞增殖,其脫氧核糖核酸開始活躍,產生宿主蛋白和8 號因子的復制品。實驗結束時,可以獲得8號因子分子。
遺傳工程具有許多用途。人們已經應用遺傳工程制造了幾種人造蛋白,如用胰島素治療糖尿病,用8 號因子治療血友病,因此不再使用人體組織。許多血友病病人由于用于配置8 號因子的血液受感染而染上艾滋病病毒。現在理想的方式應該是重組細胞。
遺傳工程也應用于植物,轉移抗除草劑和抗昆蟲基因。
定向突變(1988 年)
約翰·凱恩斯(1922~)
1988 年,哈佛分子生物學家約翰·凱恩斯報告了實驗情況,認為細菌在環境的壓力下可以選擇產生突變的模式。這種“定向突變”理論與認為突變屬于隨機事件的進化論格格不入。更為糟糕的是,它又令人想起了讓·巴蒂斯特·拉馬克19 世紀的論點:“獲得性”特征推動進化——一種人們已經拒絕相信的理論。
在凱恩斯的實驗中,細菌生長的環境缺乏氨基酸色氨酸等主要成分的培養基。細菌一直在突變,但此時似乎多數情況下會產生有利突變,幫助細菌合成自己的色氨酸。這表明細菌提前就“知道”哪種突變可能會有益。自從凱恩斯進行了這一引起爭論的研究,研究者們一直在尋找解釋定向突變的機制。
可能是壓力——對細菌來說饑餓就足以成為一種壓力——促使細菌更多地產生突變,努力擺脫危機狀態。依照進化論的觀點,突變仍然是隨機的,但產生有害或中性突變的細菌當然無法存活下來,也就無法計算在內,而產生有利突變的細菌卻能夠存活,當然也就可以計算在內。有相當多的證據證明這一“ 超級變異”——研究者們甚至發現了將這一過程進行下去的“增變”基因。但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肯定超級變異是一種普遍現象,還是僅僅局限于細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