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程幼年喪父,如果不是20年前的一場意外,陳守義也成不了他的爹。恰恰是這場意外,寫下了平溪村的一段真情故事。
那還是1988年6月,五保老人陳守義見自己棲身的茅棚太破舊,想上山砍幾棵樹蓋間小房遮風蔽雨。哪料想,一棵杉樹從10多米高的山坡上倒下來,沉重地砸中了他的右腿,他頓時昏死過去。好心的村鄰將他抬回家,只能干著急。老人身無積蓄,又無兒無女,哪里有錢進醫院治傷呢?
本村有個李進程,平時愛去陳守義家串門。聽到陳大爺愛傷的消息后,他馬上趕了過來。一看,陳大爺痛得哇哇叫,傷得不輕,李進程心痛得直掉淚。他二話沒說,回家找錢,立即將陳大爺送進了安化縣骨傷科醫院。受過這一劫,陳守義的命是保住了,只是右腿從大腿處截除,落了個終身殘疾。
陳守義住院的時候正是夏天,天氣炎熱,傷口發炎。李進程守在床前照料,每天為陳大爺端水送飯,接屎接尿,洗臉擦身,像親生兒子一般孝順。為了給老人增加營養,他買來雞蛋、奶粉等補品,天天給老人開“小灶”。在他的細心照料下,陳大爺的傷慢慢地好轉起來。這次住院治療,用去了1200多元醫藥費,全由李進程結賬。雖說他家也是入不敷出,3個孩子的學費總要東挪西借,但是李進程沒有半點猶豫。
出院后,李進程把陳大爺接回家繼續照料。每天,他忙完外面的農活,回家就陪老人說話,為老人做這做那。陳守義見給李進程一家添了不少麻煩,極及過意不去,想起自己一個孤老頭子,有時對著墻壁暗暗哭泣。一次,他偷偷地藏下一根繩子,準備上吊自盡。就在老人抖抖索索往脖子上套繩時,正在切豬菜的李進程發現了,他連忙上前一把抱住陳大爺說:“大爺,千萬別想不開,我自小就死了爹,您能留在我家,幫我守守屋,這便是我的福氣了。就讓我做您的兒子吧,只要您不嫌棄,兒子照顧父親是天經地義的啊。”說得陳守義淚水漣漣,感嘆道:“只是苦了你兩口子啊!”
認下了爹,李進程便開始了20年的細心照料。每天早晨起床,李進程首先要給爹穿衣,扶著爹上廁所,再打來熱水給爹洗臉,然后才去地里勞動。傍晚收工回來,他陪爹聊天,給爹洗澡洗衣,安置爹上床睡覺。冬天,他把家里最厚實的棉被鋪到爹的床上;熱天,他把最好的蚊帳給爹掛上。在這個家,陳守義過得舒舒服服。
李進程夫婦有3個孩子上學,加上照顧陳大爺,負擔更重了。為了養家糊口,他們沒日沒夜地勞動,累得顧不上喘氣。陳守義看在眼里,心里十分酸痛。一天,他趁家里無人,拄著雙拐外出乞討,人們深表同情,你5角,他1元……李進程勞作回來,不見了爹,到處尋找。找到后,他背著爹就跑,一路上直責怪:“爹,你腿不好,怎么亂走呢?家里窮是窮點,也用不著您去討錢啊。”
2000年,李進程的大兒子考上省內一所大學,上學需要5000多元學費。為了給兒子籌措學費,李進程求親靠友,四處奔波,哪知這時陳守義病了,而且病得不輕,不吃也不喝,高燒40攝氏度。送醫院一檢查,必須住院治療。李進程付了老人的醫藥費,兒子的學費又少了,只得變賣家里值錢的東西。為徹底治好爹的病,他四處求醫問藥,走遍了整個安化。
對李進程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陳守義看在眼里,感在心頭。10多年來,李進程為了這個家,身體累瘦了,人也老相了許多。2004年12月,陳守義又一次大病時,再也不愿接受治療,他知道他給李進程的負擔太重了,自己早點離開這個世界,李進程才可以喘一口氣。為了說服老人接受治療李進程硬是雙膝跪在床前相求:“爹,兒再苦再累也要照顧好您,您永遠都是我的親爹……”陳守義感動得熱淚滾滾,只好點答應治病。在李進程夫婦的細心照料下,老人又恢復了健康。
20年過去了,陳守義已經81歲高齡了,李進程也年近花甲。這期間,好多人對李進程的做法不解,說五保戶可以由集體供養,怎么就你一個人負擔呢?可李進程并不后悔,他說:“我已認下陳大爺當爹,就要盡做兒子的義務,讓老人安度晚年。再說我是共產黨員,就要在村里帶頭孝敬父母。”
李進程的動人事跡在當地傳為佳話,安化縣小淹鎮將他家樹為“五好文明”家庭標兵,將他的事跡攝制成錄相在全鎮播放。自1988年以來,李進程先后5次被安化縣委評為優秀共產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