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凌晨,回到了香港的家。回想了一下,22日晚上香港飛往北京,從23日開始,北京一敦煌一酒泉市一衛(wèi)星基地一額濟納旗一衛(wèi)星基地一酒泉市一蘭州一北京,三天的時間里面,每天只有兩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拖著行李,從一個地方趕到另外一個地方,因為擔心睡過頭,耽誤了工作,總是睡不熟,這一趟下來,可真夠受的。
更辛苦的還是接待我們這些記者的基地,以及地方政府工作人員,太多太多繁瑣的細節(jié)都要照顧到。同行們一致認為,基地的風格是,答應的事情一定做好,而且一定按照說好的規(guī)矩來做,如果做不到,就會充滿歉意地告訴大家,真的是做不到。
好多我們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他們都已經事先想到了,比如臨時搭起的新聞中心,每家媒體一條網線,除了速度快,還放上了名牌,誰也不要爭。
因為要消毒才能進入,所以要等到下午五點半的航天員記者會才能夠進入,和航天員隔著玻璃對話。不過在門口拍攝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等到反應過來是楊利偉,結果他已經上了車。自己并不是一個航天迷,沒有想到看到楊利偉居然會小激動一下。
問航天員系統(tǒng)總指揮對于三位正選航天員的印象,特別是翟志剛,他說,這是一個永不放棄的人,很有韌勁。確實,前兩次沒有選上,其實可能并不是因為他的表現不好,而是表現不是最好,所以到了最后一刻,沒有能夠被選上。這一次,對于航天員的要求更嚴了,特別是在神五和神六,航天員做了一些犯規(guī)的小動作。這次因為要出艙,航天員的表現,關系到這次航天飛行的成敗,所以訓練和要求更加的嚴格。
兩次近距離面對三位航天員,發(fā)現三個人當中,翟志剛是那種很有氣場的人,不管是坐在那里,還是穿著航天服揮著手走出來的那一刻。大家私下議論,真人比照片要帥好多,而且看來他應該是“師奶殺手”,因為就在三個人接受完出征指令,準備上車的短短幾分鐘的過程中,不斷聽到女粉絲們的叫聲:“翟志剛,轉過來。”為的是能夠拍下他的正面。
這樣的場面在基地已經是第三次了,不過第一次在白天,因為航天員需要在發(fā)射前的四個小時出發(fā),前兩次都是在凌晨。也許是因為這樣的關系,場面熱烈到有點失控,讓人擔心三個人是不是會被人群包圍得上不了車。
不過最讓人擔心的,還是航天員和人群之間的安全距離,為了避免被感染,把地球上的病菌帶上太空,航天員是隔著玻璃和中外記者對話,當然還有聽胡總的講話。專家告訴我們,比如大腸桿菌,帶上太空之后,發(fā)現毒性增加了兩百倍,而更加重要的是,有一些病毒會出現變異,回到地球之后,還找不到醫(yī)治的辦法。
基地的工作人員讓我不要擔心,他們說,要預防的是人的唾液,短短幾分鐘暴露在人群當中,被污染的機會不會太高,而且進入太空艙之前還有其他措施。不過我還是覺得,氣氛確實熱烈,但是沒有了之前那種隔著玻璃的專業(yè)感。
因為基地要接待的人太多,所以我們在完成了手頭的工作之后,連夜驅車到一個多小時車程外的額濟納旗過夜。額濟納旗是一個值得一去的地方,胡楊林,黑城,怪樹林,漢代的古戰(zhàn)場,一個充滿了故事的地方,特別是這里的一些地名,居延海,弱水河,充滿了詩情畫意。河水來自祁連山的雪水,不過一直面臨斷流的危險,這兩年,當地政府在河邊進行綠化,希望能夠改善沙化的狀況。結果,最后只有蘆葦能夠活下來并且迅速地繁殖起來。
只是這一次,半夜到,凌晨走,只記得新修的馬路和整齊的路燈,還有新造的樓房。看來,這幾年,發(fā)生了不少的變化,追求現代感了。
看到航天員,馬上想到了三鹿牛奶,好奇地打聽,住在問天閣里的航天員們,難道真的是喝這種牛奶嗎?對方搖頭,因為基地供應的牛奶是基地自己的牛奶廠生產的,奶牛也是自己養(yǎng)的,不對外銷售,自給自足。想起五年前來的時候,去參觀過那里的養(yǎng)牛場,也看過制作牛奶的過程,還有基地自己的蔬菜園。基地生產的酸奶真的好好喝,當然,還有就是讓人放心,我們好幾個人一口氣喝了三盒,搞得接待我們的基地領導開玩笑,看來要另外收費了。
我們一邊喝一邊也笑,看著這些在基地工作的科研人員,還有很多其他的后勤支援人員,心中一軟。他們遠離繁華的大都市,雖然現在這里的生活環(huán)境,肯定不是大家想象的山溝溝里面的生活,還是有著現代生活的氣息,但是畢竟氣候條件,還有地理位置,物資供應比不上其他的地方。五年前我在基地的時候,熱水供應都是有限制的,而溫差巨大的戈壁天氣,干燥,風沙,這些,對人體的影響也相當大。
這樣的付出,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