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瓷上繪畫是繪畫藝術,同時它蘊含著飽滿的工藝技術在里面,瓷畫創作同國畫、油畫一樣是人的主觀意識與長期藝術積淀所傾泄的結果,只不過是紙與布的材質負荷比泥料及數不清的顏色釉負荷份量要輕得多。國畫油畫用筆用色可以瀟灑、自由一些。而瓷上繪畫設計受材質性能的束縛,比如哪種色釉可以用淡或用深一些,都有相當的講究。因而創作中必須小心謹慎地按照其規律運行,最后的關鍵一環還要看“窯火”的臉色,即遵循“畫器調色必須出火而后定,入窯一色,出窯萬彩”的規律。瓷畫里諸如青花、粉彩、古彩、顏色釉等,數高溫顏色釉的燒成難度最大,是最難控制掌握的“窯變”。“窯變”這種變幻莫測的工藝過程既有規律可循的普遍性,又有其個別的特殊性。普遍性在于窯變色釉會按照正常配方呈色,又因為人工操作用釉,窯火變化無常等原因偏離了正常軌道,出現個別性特殊的色彩效果,使你又很難把準它,只能在長期的工藝實踐中去逐漸悉心摸索,去把握釉色的深層次的變化規律。
材質是瓷畫創作被喚起的“原體”,所用的坯、瓷胎、釉色、料色等都是這種“原體”,要改變和提升其原來的性質與作用,將顏色釉的性能的特殊性盡量地全部提升釋放出來,使釉料與色料的彰顯均在極好的狀態下。這里面所包含的理性與感性,技術與創作,手藝的能動作用等相互有機結合。在實踐中掌握顏色釉的呈色效果與流動性強弱、厚薄、濃淡、鮮艷等。在運筆、噴涂過程中要有一定的把準,做到心中有數,符合設計的要求。


在進行工藝研究與探索的過程中,工藝性與繪畫性就好比手心手背的兩個層面,需要翻來覆去靈活巧妙地運用結
合,而不能傾注于某一面。既不能拿坯上、瓷上當紙上、布上來畫來涂去,又不能鏤雕堆砌地過于工藝化。巧妙地利用瓷的特性,讓釉的渾厚、流動、鮮艷等可遇而不可求的特性發揮出來。整個瓷上繪畫造型的把準是至關重要的。具有繪畫基本功的人,只要用很簡單的料色就可以完成瓷上作品,而純玩工藝材質的作品是沒有生命力的。我不懈地在繪畫方面加強造型能力,經常用筆勾勒線描稿,以備創作之用。瓷畫,先有瓷后有畫,繪畫造型能力與工藝技術就好比鳥之兩翼,齊心協力,才能飛起、飛高,否則工藝好只不過是一個工匠,畫得好也就是一個簡單的畫師。人物畫難于山水、花鳥、走獸畫,費力費神,選擇了人物畫就足以令人心力交瘁。充分發揮瓷器工藝材質的美與繪畫造型美相結合,就能達成的“形真而圓,神和而全”的藝術境界。古人云:“境由心生”,藝術家創作的作品要有意境,不能雕鑿堆砌。藝術家之所以不同于匠人是由于其心靈是經過“滌除玄覽,澡雪精神”的長期藝術積淀而具有謂極深遠的觀照。每當帷幕拉開蓋頭將要掀起時,即將展現的一定是一件美輪美奐,而具有強烈的視覺沖擊力和藝術感染力的作品

(責編 劉培龍)